「想打開這道門,除了需要長生教弟子的令牌之外,還需要有大自在長生真氣的催動,二者缺一不可。」
「那可糟糕!」白澤話音剛落,焦尾兒便皺眉道:「大自在長生真氣乃是長生教內門弟子方能修習的絕頂道訣,我們倆都不會啊!」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一旦到了第二天早晨,自會有人來丹房查看,到那時一切計劃都將落空,焦尾兒沒了耐心,將她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抽了出來。
「姑nǎinǎi一刀把這破門砍碎,省的費那些事!」
白澤知道焦尾兒向來思慮周詳,剛才那番話也就是一時心裡煩悶,嘴上說說,絕不會真的動手,不過她這份輕嗔薄怒的樣子,倒把白澤看呆住了。
焦尾兒察覺到白澤的眼光,心裡又是甜蜜又是羞澀,下手推了他一下:「看什麼看,快想辦法啊!」
白澤這才回過神來:「好,交給我吧。」
說著將手掌貼在了門上。
但凡此類門鎖機關,其實內裡都是陣法的原理,而白澤既然繼承了北斗天帝的「五行生化奇門遁甲之術」,開門對他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道光芒閃過,只聽門內隱隱傳來卡嚓一聲輕響,那道門應聲而開。
白澤沖焦尾兒做了個請的手勢,而焦尾兒則報以甜美笑容,兩人一起走入這間密室。
室內比外面要整齊得多,沿著牆壁排了一排櫃子,白澤數了一下,共有十一個,每個櫃子裡面放有一種極品丹藥。
白澤一眼掃過去,只見第八個櫃子上掛了一面小牌子,寫到「九轉輪迴丹」,心裡不由得一喜,卻見焦尾兒徑直走向第一個櫃子,似乎對裡面的丹藥很有興趣。
「你做什麼?」白澤不由得問道。
「取丹啊!」焦尾兒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看了一眼白澤,詫異道:「這兒這麼多種靈丹妙藥,絕世珍品,你不會想只拿一種就算了吧?」
依焦尾兒的性格,有這樣的機會,那當然是全部取走,一個不留了。
「不行!」白澤毅然答道:「我們前來盜丹,已是大大的不應該,怎能還貪心不足,如此行徑,比魔教妖人尚且不如!」
若是旁人對焦尾兒說這樣的話,焦尾兒定然是嗤之以鼻的,不過這話從白澤嘴裡說出來,她卻莫名其妙的覺得確實如此,於是把拿到手的丹藥又放了回去。
「好,呆子,聽你的!」
一邊說,一邊走到第八個櫃子旁邊,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瓶,正想揣進懷裡,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拔開瓶塞倒了一顆出來,把剩餘的丹藥依舊放回原處。
轉頭沖白澤笑道:「一顆便足夠了,我可沒多拿啊!」
「嗯。」白澤面色稍愉:「最好再留下一些東西,以作補償!」
焦尾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呆子,你怕別人不知道有人來偷過東西嗎?」
嘴上雖這般說,手上卻還是順從的從懷裡掏了四五個小瓶出來,全都放在那個櫃子上,口中說道:「算了,今天就做一回賠本買賣,這幾種丹藥雖比不上「九轉輪迴丹」珍貴,但也都算是難得之物,加在一起足以抵得過了。」
見焦尾兒如此聽話,白澤也心中暗喜,兩人得了丹,便想離開,誰知道剛跨出密室的門,眼前突然幾道白光閃爍,從四周的牆壁上,一連跳下了十幾具神威凜凜的金甲神將。
這十幾具金甲神將個個都有「罡煞」境界以上的修為,以白澤和焦尾兒的實力,若是放手一戰,雖然有些棘手,但也並非不能解決。
然而此處是長生教總部,稍有動靜便會引來意想不到的高人,白澤和焦尾兒這點微末修為,在長生教的那些長老們眼力,實在是不值一提。
丹房重地,有靈神守護原也無可厚非,然而讓二人不解的是,剛才兩人來時守門弟子明明已經開了禁制,這些金甲神將當時也一切正常,現在為何無緣無故下來攔住去路呢?
白澤和焦尾兒驚疑不定,去路被金甲神將攔住,二人又不敢主動出手,只能在原地暗自戒備。
他們不動,那些金甲神將也不動,僵持了一會兒,從那些金甲神將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帶著點幽怨的聲音:「白師兄,焦師妹,二位深夜到我長生教的丹房之中,所為何事?」
蘇瓔珞俏麗的身影從那些金甲神將之後走了出來。
二人原本還在擔憂,待看到來認識蘇瓔珞之後,總算是稍微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若是別的長生教弟子,察覺有人偷入丹房,只需發動禁制並出聲示警,二人今日必無法全身而退,但來人是蘇瓔珞,卻又大不相同。
蘇瓔珞對白澤芳心暗許幾乎是二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而她對焦尾兒雖然談不上喜歡,但總算也是共經過患難,想必不至於太過絕情。
「蘇師妹,我二人今日多有冒犯,不過確實事出有因,我們只取走一顆「九轉輪迴丹」,也不白取,還請師妹成全。」白澤知道焦尾兒和蘇瓔珞之間不怎麼對付,當即搶先說道。
他為了焦尾兒而拒絕了大衍真人的好意,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愧對蘇瓔珞,況且二人前來盜丹,確實也理虧,面子上便更覺得難堪。
蘇瓔珞臉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是盯著二人看了半響,突然問道:「你決定了?」
她這話問的含糊,既未指名道姓,也沒有說清楚決定什麼,但白澤和焦尾兒心中都明白其所指。
焦尾兒臉色微微泛紅,不說話,白澤只能點頭,歉然答道:「我已決定要……」
「不必多說了。」蘇瓔珞打斷白澤的話,眉頭輕蹙,道:「你方才破壞了丹房禁制,我才前來查看,趁現在還沒有別的長老趕到,你們快走吧,若被人發現,我也保不了你們!」
說完素手輕揮,那十幾尊金甲神像紛紛又跳上牆壁,隱沒不見。
二人心中都感到歉然,蘇瓔珞這麼做無疑是犯了門規,縱然她是大衍真人最鍾愛的弟子,受罰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這會兒時間緊急,也顧不得再說什麼,只能道一聲珍重,迅速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