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少俠,不關……不關我的事,是……是……”劉三一張臉憋得通紅,斷斷續續的說出幾個字來。
見事情似乎另有隱情,白澤手一松,將劉三扔到地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差點被活活勒死的劉三,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白少俠少命啊,白家的滅門慘案和小人無關啊!”
白澤冷哼道:“若不是你通風報信,萬毒宗之人怎會知道我得了齊天囊?”
“小人不敢撒謊!那天得了白少俠用夜明珠之後,小人心想這夜明珠雖值錢,但總不如換成銀票實在,所以就去當鋪想問問價,沒想到在當鋪門口,遇上了,遇上了……”
劉三yu言又止,臉上流露出畏懼神色,似乎那人在他心中是個極恐怖的存在。
白澤察言觀色,冷笑一聲,突然手一揚,繞指柔仙劍劃過一道白光,擊在山坡上裸露在外的山巖之上。
這些巖石裸露在外經歷風吹雨打,質地堅硬無比,白澤這一劍劈過去,只聽“轟隆”一聲,那片山坡多出了個水缸大小的深坑,那塊堅硬的山巖崩裂成指甲蓋大小的石塊,迸濺的到處都是。
“是你的腦袋硬,還是這塊石頭硬?”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小人說,小人什麼都說!”劉三見到這駭人的一幕,嚇的手腳酸軟,為了保命,別的都顧不得了!
當下一五一十的將經過說了出來。
“小人在當鋪門口遇到了譚毅,他一見到小人手上的夜明珠,就問小人如何得來的,小人自然不敢隱瞞,然後他就說他很喜歡,給了我三千兩銀票把那夜明珠換了去,還叮囑我不許將此事說出去!”
“譚毅?”白澤皺著眉頭,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這譚毅乃是父親的大徒弟,天賦極高外加為人和藹,向來極得人心,當時白澤還是廢物之身,別人都輕賤於他,唯獨譚毅從沒有過。
“是,小人不敢撒謊,那天晚上小人得了這三千兩銀票之後,左思右想覺得不安心,於是想找個地方偷偷藏起來,沒想到出門之後卻看到幾個黑衣人進了我的屋子,手上都明晃晃的拿著家伙,小人心裡害怕便跑了出來,第二日就聽說白家被滅門之事!”
“小人嚇壞了,那三千兩銀票也不敢去兌現,找了個地方埋了起來,這流毒嶺二當家和我相識,我便來投奔了他,終日裡擔驚受怕,害怕被譚毅找到!”
“你說的都是真的?”
“小人所說,句句是實,小人腦袋就握在白少俠手裡,哪敢撒謊?”
白澤冷哼了一聲,仔細地將劉三所說的話在腦子裡斟酌了一遍。
當日白家遭遇滅門之事,白澤並未親見,事後也未曾回去查驗屍體,只是聽凌鶴壁說中了萬毒宗的毒,沒有人可能幸免於難,但若真像這劉三所說,那譚毅作為萬毒門內應的嫌疑極大,若真是那樣,此人必然還沒死!
白澤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身後有風吹草動,不由的回頭看去。
一個黑巾蒙面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他眼神yīn冷,裸露在外的皮膚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蒙面的黑巾上繡了一條蜿蜒吐信的紅蛇,顯得有些詭異。
那只原先停在二寨主肩膀上的烏鴉,此時停在了這黑衣男子的肩上,沖白澤嘎嘎怪叫。
“蛇神使者救我,蛇神使者救我啊!”劉三仿佛見到了救星,不要命似地掙扎著大叫起來。
“蠢貨,只會給我丟人,沒別的用處!”那人只是瞥了一眼劉三,看樣子,似乎並不急著救人。
“這位朋友,是你殺了二當家?”
“是我!”
“那就好!”那黑衣人點點頭,突然揚手沖白澤打出一團綠霧。
以白澤如今的修為,想避開如此緩慢的攻擊只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他一看見那團綠霧,瞳孔都有些收縮,居然站在原地,並不閃躲!
那團綠霧紛紛揚揚,撒了白澤和劉三一身,只見劉三頓時嘶喊著滿地打滾,雙手亂抓,不一會兒便把自己抓的血肉模糊,斃命當場。
白澤雖不像劉三那樣淒慘,臉上也是露出痛苦之色,身體也遙遙晃晃,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果然是修行之人,居然能抵擋得住“碧鱗蠱毒”,不過你既已經中了此毒,除非有我的獨門解藥,否則無法可解!”那黑衣人嘿嘿尖笑道:“跟我上山去吧!”
說完一招手,自他身後不遠處,陸續跑出幾個小嘍嘍,將白澤團團圍住。
白澤也不掙扎,任由那幾個小嘍嘍把他押上山去。
以那黑衣人拙劣的手法,如何能傷得到白澤?白澤之所以假裝中毒,完全是因為那黑衣人撒出的那把毒粉,乃是萬毒宗的“碧磷蠱毒”。
這“碧磷蠱毒”白澤已見過兩次,斷然不會認錯,不過這黑衣人手法不對,而且只有煉氣九層的修為,看來還不是萬毒宗的內門弟子。
若是巴老三等人用真氣將毒粉撒出,白澤自然不敢硬接,不過這黑衣人功力太差,白澤只需暗運真氣,在體表形成一個透明的真氣護罩,暗中將毒粉彈開,自然沒事,表面上卻要裝作中毒的樣子。
白澤隱約覺得這其中有個巨大的yīn謀,這黑衣人檔次太低,只怕也難知道什麼內幕,不如讓他把自己抓上山去,看能不能探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澤和萬毒宗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山上就是龍潭虎穴,白澤也要闖一闖。
進了山寨之後,那黑衣人便吩咐將白澤關押到一處地牢之中。
地牢中已經關了幾個人,白澤一眼看過去,都是些練家子,有兩個已經有了“煉氣”三四層的修為,似乎都或輕或重的受了傷,精神都萎靡的很。
“這位小兄弟,也是被他們抓來的?”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抬頭看了白澤一眼,問道,隨即自嘲的笑了起來:“這話問的傻了,不是被抓來的,難道還是自願來的?”
“這位兄台,你們為何被抓來這裡?”
“哎,一言難盡啊!”那男子歎了口氣道:“這兒的都是這附近的武道好手,被那蛇神使者擒來,每隔七日便提走一個,之後便不再回來,眼看著開始時五十多人,到現在就剩這幾個!”
“蛇神使者?”
“小兄弟還不知道吧?這流毒嶺上有好大一條巨蟒,長有百米,那腰身足有水缸粗,一口能吞一頭牛,已經成了精了!”
“真有這麼玄乎?莫不是以訛傳訛,誇大其詞所致?”
“哎,我倒希望是以訛傳訛!”那男子搖搖頭,歎道:“可惜那巨蟒乃我親眼所見,剛才所說沒有半點誇張。”
白澤暗暗點頭,若真如此人所說,那條大蛇或許真是成了精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