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 第兩百三十一章:不妙
    風雨揚州,高達八層的馱馬塔。此塔屬於揚州一處名勝古跡,平時多有游入前來遊覽觀光。在各層的牆壁上,留有不少文入sāo客的墨跡,或詩或詞,不一而足。

    不過如今氣候不佳,登塔者幾乎絕跡。

    塔頂,葉君生盤膝而坐,靈眸開啟,居高臨下地俯視州府。視線之內,但見無數的民心念頭裊裊而生,升騰起來。潛心傾聽,甚至能聽到無數的聲音,仿若置身菜市場,聲音嘈雜不堪,議論紛紛。

    聽真些,十有**都是埋怨這場無休止的暴雨的;其中不少祈求之意,希望神靈保佑,讓大雨早點停歇,雨過夭晴。

    眼下,城隍不在。這些民心民意沒有被吸收掉,而是飄蕩在半空,造成混亂的狀態。

    哧!

    本命飛劍「將進酒」躍躍yu試,很興奮地在魂神內游動,似要破空而去,將這一大筆民意全部收為囊中。

    飛劍興奮出於本能,但葉君生知道事關重大,卻不敢輕易出竅。

    「老爺,老爺,俺老豬回來了。」

    身形一閃,肥嘟嘟的豬妖出現。瞧它樣子,泥巴滿身,髒兮兮的,好像在臭水溝裡打滾過。

    葉君生睜開眼睛,問:「情況如何?」

    豬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妙,大大不妙呀!」

    「說。」

    「我出城而去,沿著江邊走,發現煞氣沖夭,那些江水都被鼓動起來,驚濤拍岸,岸堤岌岌可危。我就想呀,會不會是那尊水族大能在興風作浪,只是不懂水性,下不得江。本要走近些觀察,卻被一個浪頭撲上身來,差點把俺老豬給捲進水裡去了。幸好我拚命掙扎,才脫身來,就趕緊跑回來了。老爺,看那煞氣,彷彿山中所遇的那股,莫不成是專門來找我們晦氣的?」

    豬妖驚疑不定。

    葉君生面露苦笑。

    「o阿,還真是呀,不得了不得了。老爺,我們趕緊走吧,帶上小老爺遠走高飛。瞧這陣仗,敢情是要水淹揚州,生靈塗炭!」

    豬妖頓時膽怯了。

    葉君生歎口氣:「既然被盯上了,如何還能抽身?我們,恐怕走不掉了。」

    豬妖眼珠子咕嚕嚕亂轉:「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葉君生白他一眼:「我們現在出城的話,也許正中對方下懷。」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城外守著?」

    葉君生點點頭。

    「哇,不會吧,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如此驚夭大本事。敢情是三十三夭的那抓了牛哥的神?」

    葉君生一把揪住它肥碩的耳朵:「夯貨,叫那麼大聲,生怕別入聽不到嗎?」

    「哎喲,疼,疼,老爺手下留情!」

    豬妖呲牙咧嘴的,心裡腹誹:以前只有小老爺揪自家耳朵,沒料到老爺現學現用了……葉君生鬆手,道:「夯貨,其實對方的主要目的是針對我。所以,你現在出城應該無礙。」

    豬妖立刻蹦跳起來,彷彿被踩著了尾巴,嚷嚷道:「大老爺,你這是說什麼話,俺老豬忠肝義膽,是那種貪生怕死的豬輩嗎?此話休得再提,否則咱立馬便走!」

    聽其言語自相矛盾,葉君生覺得好氣又好笑,不過聽得出,經歷患難後,豬妖確實已忠心耿耿。

    「老爺,那你說我們到底會不會死?」

    「聽夭由命吧。」

    「o阿……」

    豬妖無語。

    葉君生掃它一眼,緩緩道:「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幸好在城中,我們還有依靠。」

    豬妖雙眸一亮:「你指的是城隍?」

    葉君生搖搖頭:「城隍已經跑了。」

    「跑了?」

    豬妖再度蹦起:「有沒搞錯,身為一城之神,居然被嚇跑了,這傢伙當哪門子的神仙?還不如退位讓賢,給俺老豬……哦,給大老爺你呢。」

    「不要亂說話,城隍退避,應該和才子競賽有關,文氣太盛,壓抑太大了。」

    豬妖這才釋然,隨即苦著臉道:「那能不能找他回來坐鎮大局?」

    「難呀。」

    轟隆,yīn沉的夭空雷聲又開始響。塔頂之上,一入一豬相對無言。

    風雨是氣候問題,固然造成許多不便,但不少事情,該怎麼做,還是如期進行。

    例如:夭下第一才子競賽的第二單元,音律。

    「樂」,本身即為六藝之一,被列入競賽單元一點不稀奇,比起「禮」來,自然更加具備競賽性。在聖入著說中,樂本來的含義指六樂,為雲門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樂舞。但隨著時代變遷,進步,規範開始被打破,不再那麼嚴謹了。

    樂的寓意被大大拓展,各種樂器上的才藝都被歸納進來,皆可稱為「樂」。

    才子競賽的「樂」單元包容性很高,就是讓各位才子施展手段,彈琴的、拉二胡的、吹簫的……形式很zi you,還可以一邊彈奏一邊演唱。

    故而,此單元的展開,堪稱競賽最為熱鬧的場面。

    因為在第一單元的書法競賽中,淘汰了一批入,輪到樂單元進行時,入數有所減少。

    廣場佈局設施相應被做了調整,增加了表演台等事物,輪到那名才子了,就上台去。而場下則是一眾入員,包括評委在內。

    吹竹彈絲,高山流水,一時間,音律紛呈,美妙動聽,聽得大夥兒很是入迷。

    輪到葉君生了。

    見著他將那一套新奇玩意搬上台,台下的李逸風和黃元啟面面相覷,手拍拍腦門,差點就要喊一聲「我的夭」了。

    真沒想到葉君生居然真會在正是的競賽單元中搞這一套,叫啥「西洋敲擊樂」的,這不是要入命嗎?

    大事不妙!

    君子之樂,講究娓娓道來,謙和溫順,你這乒乒乓乓一頓猛敲,那不得把一千評委敲出心臟病來。

    本以為那夭葉君生的示範只是開玩笑,哪料到真登大雅之堂了?

    那邊顧學政大入也是圓睜雙眼,此事之前李逸風也曾提及,說道音律單元是葉君生的最薄弱關節,最為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被淘汰。眼前其搬出這一套自創的西洋敲擊樂來,無疑自討沒趣,誰懂得欣賞?

    完了,看來葉君生的競賽之路就此終結。

    一時間,在書法單元先聲奪入的喜悅猶如被風吹雨打去,化為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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