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外地,有不周之處,還請海涵!)
「嗤!」
飛在半空的《靈狐圖》似有發現,猛地一個加速,俯衝下去,目標正下方——葉君生觸感敏銳,登時發現地面的草叢上趴伏著一隻青皮老狐狸,頂上血光黯淡,受了傷害。
血光之中,其內一道青色妖氣,同樣顯示式微,很是淒慘。
《靈狐圖》光華大作,激發出一團,將青皮老狐狸籠罩住。下一刻,光芒收斂,恢復原型,依然是一幅貌似無奇的畫軸。落在草叢間,看上去,倒像是被人遺落的物品。
葉君生不假思索,法決運轉,將畫軸攝回天地玄黃頑石印的乾坤世界內——這個空間,具備隔絕探測的本質特性,不過將《靈狐圖》收入陣法空間時,並未關閉,狐仙可以感覺到外界的一些氣息。
只不知道,她與那青皮老狐狸之間到底存在何等關係,如何能互相感應到彼此的行蹤。
自從夢中傳授《永字八劍》,再到顯靈提示買下大聖,後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靈狐圖》都未曾有甚異動。
在此期間,葉君生也曾用yīn神意念探索畫軸內部世界,知道這一幅畫絕非表面那麼簡單,而很可能是一件法寶。不過內中竅門,陣法禁制他無從知曉。當初進入的時候,還曾在裡面的山峰上見到一副副幻化情景,構造成一個有些俗套。但十分動人的人狐相戀故事……
對了!
他腦海靈光一閃而過,頓時勾起一些印象深刻的影像。在這記憶裡頭。就有這麼一隻青皮老狐狸存在,在劇情裡頭。它接受女子付託,負責將一個襁褓嬰兒帶走……
兩者看著很是眼熟,彷彿存在某些奇妙的聯繫,難道竟是同一隻?
想到這個,葉君生若有所思。但知道目前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不過幾呼吸間。他已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急速靠近,轉瞬即到的樣子。
是追兵!
霍然警覺,不再猶豫,劍遁祭起。嗖的急速飛昇,並不是朝著小鎮客棧的方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遁去。
「什麼?」
緊追其後的向天笑驟然發現變故,大吃了一驚,距離遠遠的就感受到一股凜然劍意,只見到一抹寒光,便覺得心坎兒都有點發顫,一股寒意從心底騰騰冒起——
「何方神聖?」
他失聲大叫,唰的一下停滯在半空,一時間竟不敢繼續往下追。向天笑出身名門。也算見多識廣,見識過不少驚才絕艷之輩,至於修煉天才之類,更是不勝枚舉。
本來呢,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隨便就被唬住,更很少會心驚膽寒。然而不知為何,剛才他感受到葉君生的劍遁,鋒芒如割。竟油然而生汗毛倒豎之感,彷彿那一道劍芒,近在咫尺,懸於頭頂,有一種隨時會斬落的壓迫感。
一道劍芒,居然讓自己產生了畏懼之意……
這是誰的劍芒?
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心頭上,沉甸甸的,解釋不清,揮之不去,硌著讓人心慌:
到底是誰?
再聯想到黑鐵城隍的諭令,提及現任知州楚雲羽的親侄子被一道飛劍斬落人頭,正到處緝捕一事——兩者非常毫無疑問地隱隱吻合起來,最後重疊成一個整體。
「不錯,就是他了!」
向天笑幾乎要跳起來:這可是一份非常具備價值的情報,那麼,自己是先跟蹤下去呢,還是稟告大城隍去?
不過瞬間功夫,他已做了決定,意念運起,召喚出之前收回的道兵,命令他速速返回冀州城去稟告給黑鐵城隍爺知曉;
另一方面,向天笑催動遁光,沿著葉君生離去的方位急速追趕而去。但可惜錯過了最佳時機,那劍遁速度無以倫比,早不知到了何處。
停在半空,向天笑很不甘心地徘徊著,不肯撤走,咬牙徹齒地道:「不管你是什麼神聖,敢現身出來,干涉地方神仙之事。這就等於得罪了整個三十三天,我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死定了!」
其實這時候,他心中已有好幾分肯定:對方必然是前朝餘孽,實力不俗,擅長飛劍之術——通過諸種情形的初步分析,他腦海裡頓時閃現出好幾位吻合的人物選擇來,只是一時間,也不能定。
「罷了罷了,還是早些回去,與黑鐵大城隍商議吧。只要他出現,何事不能解決?」
主意打定,向天笑遁光捲起,回孤雲峰去了。
卻說葉君生,高速劍遁,看著擺脫了追兵。當即再改變方向,從另一面悄然繞回小鎮客棧去。
這個過程,他小心提防,很是謹慎,確定沒人跟蹤了,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房間,魂神歸殼,坐起身子,若有所思。
想了一陣,乾脆捏個法決,從寶印中攝出《靈狐圖》來,拿在手上,打開一看,不禁愣住了。
只見畫卷之上,原來的景色依然,遠山隱約,山林茂盛;近處芳草茵茵,大青石上,小白狐端端正正坐著,捧卷閱讀。
所不同的是,在青石下面,驀然多了一隻青皮老狐狸的形象,匍匐在地上,微微抬起頭,目光柔和地望著石頭上的小白狐。眼眸傳神,流露出一種近乎溺愛,可又充滿尊敬的神色意態。
葉君生仔細端詳著,愣是沒有看出絲毫破綻。若非之前看過原作,他都覺得畫作之上,本來就存在這麼兩隻狐狸形象。
沉吟一會後,他放棄了分出意念進去畫世界探索的舉動——如果狐仙有事,定然會再度開口。
而假如狐仙還不願意完全打開心扉,進去也沒甚作用。
看了一會,收起畫軸,重新攝回天地玄黃頑石印內,一切搞定,開始雙手枕著頭,瞇上眼睛,在想著事情的過程中進入睡夢之中。
一夜再無事。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所驚醒的。走到窗戶往外看,就見到一大隊全副武裝的官兵騎著駿馬,風風火火的奔跑進鎮子,驚得雞飛狗跳,百姓紛紛退避兩邊。
官兵們在長官的指揮之下,到處戒嚴,然後找地方的人盤問,大概是問有沒有看見可疑之人這些。
這般陣仗,似乎在緝捕著什麼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