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 第八十二章:演戲
    觀塵書院黃超之急急忙忙找到葉君生拉到一邊去()。

    葉君生納悶道:「超之怎麼啦?」

    黃超之抹了把汗說道:「君生有人要對付你()。」

    「嗯?」

    葉君生一愣:「我沒得罪誰呀!」

    黃超之苦笑道:「郭南明。」

    葉君生臉色一沉:「堂堂冀州第一才子就如此器量?」明裡吃了虧難道要暗地找回來?只不過瞧著他倨傲的模樣不似會出yīn招之人。

    「不是他是他的朋友劉三公子?」

    葉君生聽著陌生好奇問:「劉三公子何許人也?」

    「郭劉兩家為世交彼此交好而劉三公子是郭南明一同長大的死黨。郭南明在你手裡吃了癟那劉三公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要找機會替死黨找回場子。」

    聽到這裡葉君生大概明白了:裙帶關係真是好大一坨狗血。

    「他要對付我你又如何知道?」

    黃超之道:「劉三公子就在丁班。」

    「原來如此那他們要用什麼手段?」心中自是淡定。他葉君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但也不怕別人惹是生非。

    黃超之道:「獨酌齋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對了近期可曾開張?」

    聞言葉君生不無尷尬地道:「未曾。」

    黃超之不禁唉聲歎氣情緒有些低沉。

    葉君生疑問:「難道他們要拿獨酌齋做章?」

    「可不是嘛他們知道你開了書帖店也知道門可羅雀()。生意慘淡。於是劉三公子便要鼓動一大群生員去你那獨酌齋逛逛。」

    葉君生聽著吃吃冷笑:逛?恐怕就是專門過去看笑話的吧。以此為由確實能拉扯出許多嘲弄的話題要折損弄臭自己的聲名日後都抬不起頭來。

    壇之中無論詩詞章最講究的便是聲名。一旦名聲有虧。很難再彌補回來了。名聲便如羽翼必須珍惜。

    這樣的道理就像昔日葉君生為書癡時一樣名聲不好連找個活計混口飯吃都沒人要。

    黃超之不無擔心問:「這可如何是好?」

    開一個書帖店快一個月了一個都沒賣出過。再經過有心人的宣揚很容易就會成為笑柄。到時更不會有人去光顧了。

    獨酌齋距離倒閉不遠矣。

    葉君生沉聲道:「不必慌張他們已經去了嗎?」

    「他們前腳剛走我就來找你了。我看著四個班的人都有有四、五十人呢。」

    這數量確實不少了。

    葉君生一揮手:「走。」邁開大步就出書院回獨酌齋。

    黃超之跟隨其後見他步履急促。以為他心亂了卻不知葉君生是在擔心妹妹會受到驚嚇。

    四、五十人熙熙攘攘圍觀看熱鬧葉君眉不曾經歷如此場面難免會失措。而因為人太多了還都是有功名的書院生員大聖與豬妖都不好隨便出手。鬧將起來那就不可收拾()。

    從觀塵書院轉到南渡巷距離很近。拐個彎就到了。再走向巷尾的獨酌齋也就是兩百多米的路程。

    很快葉君生與黃超之便到了榕樹下抬頭一看見到前面黑壓壓的圍了數圈都是穿著儒衫頭戴士巾的生員。不少人手中還拿著折扇很有派頭地搖著。

    葉君生心中一急趕緊躋身進去。

    ……

    書院一間清雅的學舍之中。郭南明聽了消息「啪」的丟下書卷道:「阿三真是胡鬧。」

    打報告的生員笑道:「南明兄何必責怪三公子?依我看就該如此。那葉君生算是個什麼出身破落戶的窮酸書生而已。碰運氣考了個三試第一尾巴就翹起來了目中無人。一點名氣都沒居然還敢開書帖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虧不死他。他的帖本就沒有人買三公子此去亦是實事求是絕非故意去潑髒水的。本身已髒何須再潑?」

    郭南明輕歎口氣:「話須如此不過只怕有人以為是我指使阿三去的未免不妥。」

    生員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道自在人心南明兄不必多慮。」

    「也罷事已至此卻不好再說什麼反正我不過去就好了。」

    生員嘿嘿一笑:「你不去肯定後悔。那我可去了要看看這葉君生能寫出什麼樣的來賣無人問津眾目睽睽之下那臉色想必會非常精彩。」

    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走趕緊走了。

    葉君生的出現在生員當中引發一陣喧動。有認識的馬轉告開來片刻之後幾乎人人都知道他便是葉君生一道道目光聚在他身情緒複雜()。

    人群當即自動讓開路子讓葉君生進入獨酌齋。要知道這一次事當中他正是那主角豈能缺席?

    葉君生進入到獨酌齋中見到葉君眉在神色激動地與一位衣裝華麗的富家公子解釋著什麼當即心頭有怒意萌生搶去一把拉開那公子護在妹妹身前喝道:「你要幹什麼?」

    那公子的身子骨有些單薄猝不及防的被一拉一個趔趄差點摔跤待看到是葉君生動的手頓時冷笑道:「好個葉君生的不行要動粗嗎?」

    葉君生掃他一眼並不認識但觀其模樣應該就是那劉三公子了。

    根據黃超之的介紹這劉三公子名「立飛」「望天」。其出身和郭南明有得一比都是官宦人家書香子弟。不同的是郭南明為冀州第一才子他卻才有限典型的繡花枕頭一個。只是眼界依然很高眼睛長在頭頂端是不負「望天」兩。

    葉君生不理他轉身問妹妹:「君眉他們可是欺負你了?」

    聞言劉望天頓時跳起來:「葉君生你休得含血噴人。本公子乃是斯人豈會欺負一個弱女子?做出如此不雅之舉。」

    聽著他縐縐的葉君生便心煩馬叱喝:「沒問你給我閉嘴!」

    劉望天一愣隨即心頭潑辣辣有火:這是什麼態度?氣得臉話語都有些哆嗦了:「好真是山野村夫粗鄙不堪有辱斯太有辱斯呀!」

    葉君生哪裡有空管他只望著妹妹。

    葉君眉似乎也搞不清狀況有些茫然地道:「哥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他們就來了問我店舖裡的帖都到哪裡去了。我就說都賣光了他們都不信還一個勁地追問我都煩死了()。」

    呃!

    葉君生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可環視左右牆壁果然十幅帖全部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貌似中午自己在家吃飯的時候十幅帖都還好好的懸掛在牆壁怎麼一下午的功夫就賣光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劉三公子幾乎要跳起來:「哼哼依我說你們知道我們來了所以就把所有帖都收起來了吧果然演得一齣好戲但休想瞞過本公子的眼睛。」今天午的時候他還專門讓人過來瞭解過情況這才興師動眾而來。

    十幅帖別說獨酌齋這間門可羅雀的書帖店就算在墨香巷的一些老號書畫店一下午都不可能賣那麼多。

    行情市場在呢。

    而且葉君生的定價不菲簡直可以用離譜來形容。天下間哪有如此不長眼的冤大頭一口氣全買走十幅?

    「愛信不信!」

    葉君眉一嘟嘴拉著哥哥的手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了去:「哥哥今天賣得好多錢呀我都很小心地包好藏在床底下了一會拿給你看……」

    非常興奮眼眸亮晶晶的。

    十幅帖總賣得一貫多葉君眉還不曾擁有過這麼多錢就算穩妥地藏在床底下還怕被人偷了去。

    這時連葉君生都有些暈乎了:「君眉帖真得都賣了?」

    葉君眉微笑道:「不是說了嘛賣了都賣了()。」

    旁邊三公子一一看在眼裡冷笑道:「裝繼續裝!除非你這書帖店以後不做生意了否則定然有原形畢露的一天。世道人心自有眼睛看。」

    一眾生員頓時附和起哄他們覺得葉氏兄妹的戲演得著實蹩腳簡直破綻百出嘛。

    這臉皮太厚了無恥之極!

    「喂你們讓讓給我進去下。」

    隨著嚷聲一名隨從打扮的漢子終於擠了進來對著葉君眉施禮道:「這位姑娘我家老爺說了等你家主人回來後他寫十幅。每幅價格給足一百五十錢。」

    此言一出四下皆一片靜寂諸人面面相覷疑惑不已:這隨從又是什麼來頭?

    這隨從卻是中午時跑了空趟的那個。

    又有生意門葉君眉開心地道:「好我會跟他說的。」然後很古靈精怪地瞟了葉君生一眼。

    隨從當即拿出一串錢來:「這是一百錢權作定金。」

    葉君眉微一遲疑目光詢問般望向葉君生見到哥哥搖頭立刻有了主意:「定金不敢收我先與他說了再做定論。」

    隨從只得收回銅錢告辭離去。

    這一幕許多人都看在眼裡流露出來的都是質疑不信。

    三公子哈哈大笑:「演戲果然得全套只是假得可笑。」

    葉君生現在沒工夫理會他們中氣十足地叫道:「本店打烊閒雜人等速速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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