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君士坦丁之外,我從來沒有在一座城市裡看到過這麼多種類繁多的外國人,既有世代生活在本地的各色人種,也有追隨征服者來自遙遠東方的眾多民族。
從佛教徒到拜火教眾,從基督徒到穆斯林,他們就像是賽裡斯人戰爭之鞭驅策下的飢渴獵犬,一聲令下就能瘋狂撲殺向前,用敵人的血肉和痛苦來填飽自己。」
預料中混亂和破壞的末日景象截然相反,他們是如此整齊肅然的站在一起,組成一隻隻令行禁止的軍隊,就好像是賽裡斯人施加了某種神秘魔法一般,民族和宗教上差異被最大限度的無視了。
當地人組成的勞工隊和公共服務者,已經將在街頭上開始巡邏,他們正在清理道路和修補城牆,發放食物,難以想像這是一座剛剛換了統治者的帝國首都。
一名戰後進入巴格達城的使節,如此評價道。
當然他不知道這其中的水分,能夠留在巴格達城中的都是各部藩屬、僕從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健兒或是功勳部隊,那些紀律和風氣比較鬆散的部隊,是不准進入各座城市的,他們更多是被派去做搶劫性質的武裝偵察。
「統計下軍中還有多少未成家的軍將,」
「將領列一個名冊,軍官列一個名冊,士官再列一個名冊……然後,讓他們進宮參加招待會好了」
我輕描淡寫的下令道。
拋棄門口橫七豎八死相恐怖的屍體,綠頂金宮裡還藏著曼蘇爾的後宮。來自各個民族不同膚色的姬妾近千人,再加上侍奉她們的侍女和奴婢,光是年輕女性就多達四五千人。
這可是一份大禮,雖然胃口挑剔的我,自己未必看得上這些,但是對那些拚死作戰殺入這座城市的藩漢將士來說,卻是上好的犒賞。
按照功勞大小和優先順序,精心挑選出來容姿最上乘的五百多人,然後蒙上眼睛,推進這些衣裙單薄的女人中。任由他抓到一個就是自己的。
這種曖昧十足的躲貓貓遊戲,頓時讓士氣高漲氣氛熱烈起來,圍觀的將官軍士們一片大呼小叫的哄笑聲,
綠頂金宮裡有的是大小房間,不過有些人等不及,則乾脆就在樹叢,花下,草中,廊角。柱後,這些地方。迫不及待的辦起事來,就不知道他們要是日後剩下孩子來,不知道是否會根據這些地方,起一個頗具象徵性和紀念意義的名字來。
伯克麥爾家的公館。
種滿椰棗、石榴和無花果的庭院裡,那些小慕容帶來的侍女們,正在她的指揮下,收拾和整理行裝。
伊利亞像是重新煥發了小兒女心態一般,在華麗的宮室裡蹦蹦跳跳,不厭其煩的鑽來鑽去。隱約還傳來她們細細的說話聲
「這只是權臣伯克麥爾家的行館而已……城外的別墅莊園,才是……」
過上幾天哈里發規格的生活情景扮演,我很快就搬出來,然後下令讓那些有功將士也按照批次輪流住進去,享受一番超規格的人上人的生活,其中大部分服務人員也打散成無數個小團體,繼續留用。最終將其變成一個大型的,戰地療養中心兼將士們臨時的新房。
而宮城之中所處位置適合,生活規格也不差多少的首席大臣宅邸,就成了我的駐帳行令之地。多數收只要登上宅邸眾多額塔樓,就可以輕易的看到近處宮城和軍營的情形。
現在草長鶯飛的庭院中,賈充帶著一群年輕的幕僚,正在協助我處理事務,其中很多是新面孔,
這是沒法的事情,打下的地方越來越大,統治的城邑村鎮越來越多,都需要大量的人手來維持,於是作為我身邊見習的資格,交換流動出去的頻率也變得越來越快。
「十字教的雅各派裡應外合開門出降,摩蘇爾的守軍不戰而潰,……」
「花剌子模兵團的突騎師營,已經接管了亞述大省的首府……」
「城中保羅聖堂的教長再次呈請,乞求將那些俘獲的雅各派部眾,放遣歸去麼……」
「不急,就說我們還在訓練他們……」
「要想在戰後的格局裡獲得一個位置,他們做的還不夠……」
「大秦人派來的使節?……」
我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已經猜出他們的來意。
「好好招待,」
「然後把他們晾一晾再說……」
「靠嘴皮子空口白牙的摘桃子可沒那麼容易……」
「分疆劃土,得靠實力來說話的……」
「催促一下那幾路藩屬兵團,要想多分點好處,就得賣力給我多搶地盤……」
「哪怕名義上的統治也好……將來交涉起來大有用處的」
簡單的補充之後,除了受損過重而傷筋動骨的泰伯裡-波斯兵團外,其他幾部藩屬兵團,都被我重新派出去,做一些搶錢搶糧搶地盤的勾當。
唐軍本部,則繼續留在巴格達及周邊地區休養生息。
初步攻破巴格達城後善後的事情很多,比如平定城市只用了三天,但是統計各種收益和戰利品就用了十幾天時間,因為每天都有新的發現和收穫,冒出來。
最終西征軍在巴格達裡,起獲的財貨總價,大概達到了一千一百萬第納爾(金幣),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拷逼那些阿拔斯王朝關係密切的王公大臣、貴族官員和富商豪強之家,顯然就算是亡國破城在即,寧願抱著錢財一起完蛋的人,也不願意破家衛國的人,並不是中國古代史中的專利。
光是作為首席大臣的伯克麥爾家族,就「貢獻」了五千萬迪爾汗的財產。約值總收穫的十分之一。
如果粗略換算成唐錢的話,就是兩千三百多萬緡,這還是對貴金屬和珠寶為主粗略的估價,並不包括那些不好準確估價,且種類繁雜的香料等貴重奢侈品,也不算進士兵手上的戰利品和民家抄掠所得。
這麼一筆天文數字,幾乎抵得上泰興新政以前,大唐兩三年的財政歲入了,但對於我來說,則已經有些麻木了。畢竟是承平日久並且走向全盛的一國都城。
按照事先的計劃,那些如果能夠逃過屠刀,倖存下來的王公大臣貴族官員什麼的,交出理念搜刮的錢財之後,我也會如約保全他們的基本身家性命,當然了,其中大多數人,將被安排到東土長安去朝見大唐天子,雖然這可能要走上大半年的時間。路上發生點什麼事情,就再正常不過了。
而數量更多的那些普通官吏、學者、詩人和神職人員。除了小部分甄別後繼續留用的外,其他將和一大批本地穆斯林工匠一起,遷移到伊朗高原和呼羅珊地區去。離開了熟悉的故土和長期發展的根基,這些人就算不乏異心,短時間內,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來。
還有倖存的各個社會階層,打著協助佔領軍的旗號,所進行的接觸嘗試和利益訴求,其中既有那些景教、雅各派、希伯來人、拜火眾、摩尼信徒等非穆斯林的信徒和族群。也有來自阿拉比亞人中,什葉派這樣初步表現出合作姿態的穆斯林群體。
又比如召見和安撫那些唐人匠戶的代表,他們也可以說是這次戰役中收穫的最大一筆意外之財,
當年高仙芝帶著這些工匠出征,未嘗不是沒有在域外拓土兼經營的打算,只是命運弄人,他們被黑衣大食所俘獲。幫助大食人建立起了雕版印刷術和造紙術等多種手工業體系,並且最終成為東方的先進技術,傳到西方的紐帶和跳板。
但在這個時空經過歷史的變遷和轉折之後,他們總算又重新回到了大唐的懷抱。
其中許多人已經頭髮花白。兒女成群,很有些物是人非之類的滄桑唏噓,不過好在他們雖然常年深處異域,但是歲月的蹉跎和操勞,並沒有能完全磨滅他們身上,身為華夏後裔的最後一點烙印,他們的子女大多會說唐話,並且保留了相當程度的傳統和習俗。
因此以這些唐人工匠及其後代,再加上那些親緣關係的當地家庭,願意合作的波斯人景教徒等非穆斯林族群,以及反水的穆斯林僕從軍,新佔領區基層政權的雛形,就能搭建出來了。
作為外來征服者,讓所有人滿意那是癡人做夢,但是讓少數願意合作者或是主動站出來的為新政權服務的人,過上好日子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要保持一定的公開知情權,然後讓他們相互競爭,拿出更好的條件和合作態度,有選擇的加以鼓勵和推動,就可以維持我們的主導權。
雖然周邊地區還有零星的戰鬥,但是在成群結隊湧現出來的帶路黨和異己分子的報效下,就像是海灘浪chao中的沙丘一般,
直到這種這種日常式的平靜,被中使葉孟言的到來所打破,他還帶來了關於波斯王孫李思遠的冊封書。
按照新達成的協議,作為唐人扶持的第一個附庸政權和藩屬國家,所有的政權構架和軍事組織,都不免帶上了大唐的色彩,
在此之前,借助嶺西行台連捷大勝的赫赫聲威和武功,李思遠也與波斯故地上殘餘的勢力進行各種交涉和威逼利誘。
包括與北方山區的胡拉米葉派,和南方瑪茲達克信徒——孫巴德黨人實行和解,重建國家的信仰階層,並宣佈對其他宗教的寬容政策。
對於波斯薩珊的三大聖火,武士與貴族之火,將由李思遠為首的新王室供奉,祭祀之火,將有拜火教的重要支系,胡拉米葉派在聖山恰克恰克山的神廟,進行管理和供養,而農夫與平民之火,則
最終在綠頂金宮的麥克白大殿,寶藍星辰的大穹頂之下,鐘鳴磐響的大雅之悅聲中,由天使葉孟言公公主持繁複
上千名地方大小領主和部落長,身穿著臨時趕製出來的唐式冠服。在新出爐的薩珊郡王的帶領下,對著我及我身後大唐天子賜予的旌節,行大朝拜禮,然後逐一接受冊封和賞賜。
作為第一個樣本和典範,對於波斯都督府,及薩珊郡國的行政區劃和政權架構,也煞費苦心。結合了大量傳播波斯元素和大唐的成熟經驗。
新生的藩國領土,除了發家的泰伯裡省區外,還包括了米迪亞北方和阿塞拜疆的大部分地區,因此新都城被選在了。米迪亞行省的首府——萊伊城。距離伊北鎮埃蘭州(埃克巴坦那/哈馬丹),不過四百多里外的群山之中。
新政權的統治架構之下,
所有的大小城市及其周邊的土地,由國王委派的官吏,進行管理和駐軍,由城市商人團體、手工業行會組成的參議組織,可以對其中不稱職的行為進行彈劾;而城市之外的其他地方,則主要由那些新分封或是降順而改封的大小貴族,部落首領們。進行間接管理,然後由國王派出的巡遊監察官。進行監督和考核。
這個國家將有眾多外來自和本土民族構成,因此在祭祀代表的諸神的見證下,在來自天朝上國的監督下,制定相對周密的法律規章,和各個階層臣屬權利義務的要約,
唯一的常備軍直接聽命與國王,其中的披甲騎兵主要來自國王的封臣和地方貴族家庭的子弟,伴隨騎兵則來自城市裡,殷實有產者的家庭。而步兵則招募自泰伯裡和德米赫地區的獵人、山民和平民,此外國王還掌握著一隻,由斯拉夫、亞美尼亞、馬扎爾和回紇等外國人構成的僱傭兵,作為近衛力量之一。
國王主要掌握了軍事和稅賦徭役上的權利,而剩下其他方面的民政、司法等大政方針和重要權利,則由國王召集大小貴族和部落長組成的「狄萬」(宮廷會議),來討論和決定。
狄萬之下。設立十幾個總管(大臣)及其專屬部門,稱為「瓦茲拉克」,負責包括城市行政、宮廷、司法、牧業、祭祀和商業等方面日常事務執行和運作,他們也是國家的文官階層。來源有貴族家庭和城市有產者的背景。
其中宮廷總管直接聽命與國王,負責管理王室的土地和產業收入,而大祭司長,則還有負責維持會議秩序的職責。
傳統神職階層的權利和影響,則只限於提倡風俗和執行軌儀的宗教領域,但是少數作為國王顧問的高級祭祀,可以被國王被賦予一項特殊權利,即對宮廷會議領導下的各級司法行政,進行彈劾和糾評的權利。
作為臣民日常生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各級司法判案所依據的法律主要是氏族習慣及宗教和道德準則。政治犯和重大刑事犯,由宗教法庭或國家法庭審理,參照的是簡化版的唐律疏議變體。
國家稅賦以土地稅和人頭稅為主,再加上不定額的戰爭收益和新年貢禮,支出則包括維持官僚體系和常備軍和大型公共設施建設的費用。
因此,事實上新薩珊郡國,除了一些稱號和官職還是波斯式的外,基本與前朝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如果體現在國書上,則可以用中土的宰相、尚書、將軍、刺史之類的頭銜和職權,一一對應起來,毫無理解的困難。
作為藩屬臣國的義務之一,薩珊郡國的總體外交方針和對外宣戰權,國家鑄幣權,以及部分通商權和物產開採權,則在嶺西行台和波斯大都督府手中,此外,郡國中的省長、總督以上的人事變更,也需要報備行台,才能正式生效。
括王族在內,所有的官員和將領,都必須推薦相關的人選,到學校進修過文化和禮儀之後,才能履職或是襲爵。等於是借助外部的幫助,而間接實現某種程度上的初步科舉,也有助於確保,受到唐風影響和熏陶的親附派,在藩國的體制內保持有優勢地位。
每年約20萬迪爾汗(銀幣)的貢稅,只是象徵性的小頭,指定的皮革角筋石腦油沙金寶石等地區特產輸供,才是藩屬盟約中最主要的內容,
此外除了在特定時期按照藩屬的義務,響應行台徵召為大唐出兵作戰外。日常情況還要為嶺西行台提供,武裝齊全的山地騎兵和重步兵各一個營,在藩軍的序列下聽從驅策,擔負一些戍守,巡防之類的軍事任務,當然服役期間糧餉均有行台保障,以五年為一期進行輪換。
與百多年前前朝相比,沒有了東三西四七大姓這樣,可以和王室叫板的世襲大貴族,但是上面多了一個波斯大都督府的羈縻政治框架。
雖然在這個國家內。聚集包括庫爾德人、阿塞拜疆人在內,多個不同信仰和利益訴求的傳統群體,以及大量外來移民和部族勢力。
比如部分忠於大唐的城傍部帳和藩屬勢力,被作為出兵追隨酬賞,也被封土在米迪亞等相對富饒的河谷地區。
但對那些波斯遺民來說,卻已經是了不得復興和進步了。拋出那些間接或是變相控制的潛在條款和因素來說,至少從表面上來說,大唐對這個一手扶持起來的新藩國,那是極其優渥了。大多數古人對於政治經濟的理解能力,還沒有辦法大躍進到。諸如華爾街那群剝皮吞骨投資人的境界。
我實現李思遠極其追隨者付過的願望,給予他一個沉甸甸的王冠,好讓他以重要藩屬的身份,去求娶那心儀的貴家女性。
這個體制框架下,足夠他和他的後世子孫享受好幾代的榮華富貴,並且在權利鬥爭中佔據優勢地位,但是如果再想做點什麼,這個體制就會變成變相制約的枷鎖和保險栓。
當然,眼下他的當務之急。就會整合全國的力量,對背信棄義的前盟友,米迪亞行省盤踞的亞美尼亞人發動驅逐和清剿作戰,乃至最終奪取阿塞拜疆地區的西征攻略,
而編製相對完好的米迪亞聯合兵團,將負責從南路策應和協助他。
這只是第一步的嘗試。
作為善後的計劃之一,實行更大規模的推恩封土令。凡是參與西征的藩屬將士和僕從軍士兵,都可以選擇向當地大唐官府效忠歸化,然後獲得至少一個小莊園以上的土地,他們將和其他歸化民族一起。構成當地新置的屯莊-府兵體系。
按照歸化軍戶的義務,他們的後代將統一送到各級府兵去接受集體生活和教育,只要兩三代,就很容易納入到大唐的殖民體系中去。
最終大概有四分之三的藩屬將士和幾乎全部的僕從軍,選擇就地歸化獲得受土的結果,對於那些因此收到損失的所屬國家和土藩領主,將會在財富人口和土地上得到補償,當然這些土地都將被劃分在美索不達米亞為中心的兩河流域。
雖然是飛地,但是對於那些西域、中亞地區的大小邦國和領主,還是相當具有吸引力的,他們可以將王族的支系和貴族加的庶子,獲得一個更好的出路,當然了這些領地真要是經營數代之後,因為與當地聯姻和混血,行成自己的利益和立場,再加上地緣鞭長莫及的緣故,估計也與邦國和主家,關係不大了……
在最後一批打扮成平民和商販等職業的黑衣衛士護衛下,整個人都藏在遮面斗篷裡的麥海迪,進入安巴爾城,
安巴爾的名字來源於波斯語,意思是「貨棧」,源出該地曾經是波斯薩珊王朝的最大商貿集散地之一。
現在,作為阿拔斯皇族直屬領地的重要城市,這裡一片慘敗和冷清景象。沿途過來都是一片王朝末世的景象,自暴自棄的人民,興風作浪的異己分子,還有淪為盜賊的地方守備隊和警備人員,很多人都在朝不保夕的巨大恐慌中,陷入某種歇斯底里。
作為伊拉克行省的首府庫法和王朝陪都的哈希米業城,都是一片混亂,當地的埃米爾薩梅爾,不但帶走了新籌備的禁衛軍後備兵團和僅有的守備部隊,連帶倉房府庫的物資也搬空了,現在只剩下一片被反覆洗劫和焚燒過後空空蕩蕩的廢墟。
相比之下更加偏離東方的安巴爾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秩序。雖然前後綿連數年的征戰,已經被這些地方的兵員和男丁抽空,但是作為王室直轄領地,麥海迪多少還是招募了千餘名追隨者。
然後他們也得到一個無法讓人繼續停留的消息。
「希臘人的軍隊已經東進了,」
宮廷侍衛長哈桑,對著一臉疲憊和麻木的麥海迪道。
「所以我們前往北方的路線已經不再安全了……」
遜尼派很早在南方的聖地舉起了叛旗,宣佈擁立穆罕默德的直系後裔「純潔阿里」的嫡孫,為唯一合法的軍政領導者。
以耶路撒冷為中心,巴勒斯坦和約旦河流域是拉赫曼的殘黨和伊塔親王糾纏的戰場,如非最壞的情況,否則未必願意去投靠這位族兄,
所以剩下的唯一選擇也是最理想的結果,就是去敘利亞與仍舊掌握著軍隊和城市的總督葉海亞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