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七百七十章 洗兵條支海上波6
    「陛下,您在和一頭九頭蛇作戰。」---皮洛士的使者在皮洛士取得勝利後去向羅馬求和遭到元老院的拒絕,如此對他的國王說……

    阿拉伯河中游,一場戰地外圍的遭遇戰才剛剛落幕。

    一堆被踐踏和砍劈的稀爛的屍體旁,游擊校尉第五季明,有些心疼的看著渾身蹭傷,口吐白沫的坐騎,這已經是第三匹了,這可是一匹來自吐火羅的大月氏都督府,具有天馬血統的良駒。

    相對陷入相持對抗的兩軍前沿陣營,更加慘烈的探哨戰和絞殺戰,卻是在戰場的邊角地區頻發著,對雙方將士的體能和馬力,都構成了極大的負擔。

    現在正是牲畜繁衍生息的夏天,好容易熬過冬天,又經歷一整個chūn天的斷斷續續作戰,無論是大食人還是唐軍,戰馬牲口都已經相當羸弱。

    因此稍稍使用不注意一些,那就是嚴重脫力的後果,這也意味著這匹戰馬已經廢了,嚴重的筋肉和器髒的損傷,就算養好過來作為馱馬也很勉強,要是平時還可以留下來配種,但是在戰地中,

    那只能就地殺掉,剝皮取肉風乾做臨時的偕行口糧,。

    他是當朝度支宰相第五岐的族弟,當然是關係比較遠的那種,因此家門的餘蔭不足與支持他在仕途上的發展,因此作為某種政治交換和其他族人子弟一起成為了。第五岐昔日政治盟友部從中的一員。走上域外從軍的路子。

    還在他這條路線上發展的不錯,雖然幾次險死還生的經歷,但總算走到了這裡,成為了一名御戎副尉,實領一隊游擊兵的軍官。

    專事負責游曳與大君後方和側翼,伺機驅逐或是獵殺敵軍的游騎、斥候,只是經過歷次高強度的作戰後,他麾下正兒八經的唐騎已經不足3、40人,餘下的都是用藩騎來補足,而近期隨著戰鬥規模升級。則連藩騎健兒都不夠用了,改用騎馬的附從步卒來搭配。

    像他的麾下就配給了三十多名,被稱為隼人隊的倭兵,他們矮小粗短的身材。挎著長刀和皮鎧,就算騎在最矮小溫順的騾子身上,也不免生出一種猴子騎大馬的滑稽感。

    這些隼人隊,據說是原屬海外軍州的剽抄部隊,被打散後,按照天然的序列被收攏在嶺西右軍的序列中,然後作為補充部隊,塞給這只戰場外機動的部隊。

    憑良心說這些倭人除了身材體能上差些,但是在諸多藩族和歸化人中算得上是戰鬥意志不錯,只要保持有一定的補給。就能做到敢死敢拚,很容陷入捨死忘生的狂熱,是上好的炮灰和前驅,但是也有很顯著的缺點,就是一根筋的執著和狂熱。

    對他們來說,平時輸灌的戰術素養和戰鬥技巧什麼的,一不小心就和節操、理智什麼的一起丟掉了,因此每一個統轄過這些倭人的軍官,都必須學會用鞭笞和責打等粗暴手段,來時刻保持他們的理智和冷靜。據說越是粗暴和體罰越是能讓他們馴服和敬畏,也越是能激發出其骨子裡的潛力。

    也有少數倭人因此熟悉和領悟了那些軍略和操條,學會了唐人驅使自己同胞的手段後,很快就成為藩屬軍隊中,卓有建樹的知名人物。

    第五季明也是一樣的。他必須牢牢約束和控制好這些倭兵的作戰序列和戰鬥意志,以免他們衝殺過前或是被血腥戰昏頭腦。一不小心就陷入敵陣而死傷殆盡,畢竟大戰在即,每一分人力都是寶貴的。

    總體大食兵佔了數量上的優勢,而唐軍則有訓練和裝備上的優勢,在地理熟悉和適應性上,則是半斤八兩。

    不過雙方心裡都清楚:大家都在積聚力量,準備在不久的將來給對手以致命的一擊,在平靜乾燥的空氣之下,醞釀著一場更為猛烈的野火……

    扎格羅斯山脈西南麓,蜿蜒而下的山道上,充斥著負重顛顛的車馬和披掛整全的騎兵,隨著地勢的降低,植被稀疏荒涼的黃褐色山巖,逐漸被深色泥土中頑強冒出來的點點蔥綠所取代。

    在這裡可以視野清晰的看見,綿連起伏的山外丘陵間,被河流支系天然分割成若干個小盆地,星星點點點的村莊和牧圍,分佈在其中,不過這些地方現在都變成了大軍出擊的前沿兵站了,吐壘的壕溝和拒馬背後,是一個個大小囤積點。

    空氣中有些濕潤,剛剛下過一場快雨,雖然只打濕了地皮,卻讓行軍的進程再次減緩下來,因為有幾匹馱畜滑倒,連同所負載的貨物一起滾到山坡下去了。

    說實話,我討厭在夏天作戰,按照戰前的規劃,這個季節應該是是屬於休整階段,主要有藩屬部隊承當大多數戰鬥任務和建設工程,然後本部的唐軍抓緊時間一邊休整補充,一邊與當地女性進行大規模集體聯誼活動,好受孕誕生出更多唐人的後代。

    像歷史上的蒙古人那樣毫無節制的燒殺劫掠和肆意強X,實在太過粗暴無序也太浪費資源了,還留下一片屁股後患無窮的爛攤子,無論是土地房屋或是人口,特別是女性,可以說都是一個民族興亡所不可或缺的資源。

    就算是要滿族士兵的生理需求,發洩和疏導戰場積壓下來的精神壓力和負面影響,也要在行台專司策劃下,有組織有理性有計劃的進行著,

    比如在戰後,因為動亂和死傷,以及附帶的自然災害、懲罰性的徭役或是強制人口遷移,而造成青壯年銳減的當地社會。只要較少的物質代價。就可以獲取那些無所依靠的女性,為了生計做點什麼,甚至不用嶺西行台或是駐軍主動出面,那些地方維持會就會出來做好這一切的輿論和思想準備。

    比如勸說她們為新統治者的士兵們提供溫柔的服務和撫慰,以換取同胞們更好的待遇和條件,還能為自身獲得一定的依靠和保障。如果能立即生下後代,那就能馬上獲得歸化人的身份和小片土地之類的份額。

    還是那句話,當地女性有追求更好生活水準和物質保障的權利,而大唐的軍人們誓死保護她們的這種權益。

    作為我本部先發序列的,則是新編的褚羯營。以我的褚羯衛隊及其附庸扈從為骨幹,再加上他們從那些有嘩變前科的粟特兵構成輔助部隊中,挑選出一些相對老實可靠的,編成一個步騎混合的大營。

    按照我的使用原則。將這些「新」粟特兵和那些老河中兵,嚴格區分開來管理和指派的,以免相互影響,

    但是偶爾在道路上遭遇的時候,這些「新」粟特兵會遭到那些換防回程的老河中兵,凶狠報以吐口水、斥罵之類的羞辱,無非就是那些「你們給河中子弟丟臉了」「只會將勇猛用於內亂,而怯於抵禦外敵」等等,由軍隊主流思想鼓吹和輸灌的那些東西。

    多少讓人有些欣慰,顯然這些年的歸化洗腦和利益捆綁。總體上還是成功,

    唔,我忽然瞇起眼睛,望著天邊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光和告警煙柱,敵人的奇襲部隊,都已經摸到了這裡來了麼,看來前線戰局已經開始偏轉了。

    統帶「黑沙」聯隊的敘利亞副將克拉姆拉,覺得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他和他的部下已經突破了賽裡斯人防守的一處河口,擊潰了至少一個團的粟特兵。截獲了三隻運輸隊,或許今天還能獲得更多,

    讓一名隨從回去報信,他則抽出了彎刀,千名貝賈騎兵從山坡後上衝鋒而出。直撲那掛著青龍戰旗的村落,高聳的倉頂和木樓。標示著那是賽裡斯人的一個重要囤積點,成千上萬的穀物和便攜食品,或許還有賽裡斯人製造的精良甲具兵器。

    雖然此時它的周圍已經建成了完整的圈牆和哨樓,但在克拉姆拉的眼裡,至少賽裡斯人的主戰部隊都分佈在下游沿河的一線,攻陷這處缺少防護的據點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甚至有足夠的時間與另一隊騎兵匯合,就在這處的囤積營地裡縱火焚燒,然後前後夾擊被引誘來賽裡斯人救援部隊,以製造更多的恐慌和失敗情緒。

    然後他們如願所長的見到了,從牆後探出頭來的稀疏守衛,有些陳舊的鑲嵌鎧下,是皺巴巴的皮膚和不再烏黑的鬚髮,證明他們只是一群上了年紀的老兵,他們有的手持強弓立於木牆後的高架之上,有的手持長槍阻於寨門之外。

    與奔襲而來的貝賈人,短兵相接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克拉姆拉自負的笑容就凝結在了臉上,這些鬍子拉渣的老兵嫻熟地使用著各種兵器徒步戰鬥著,居然把一個個貝賈的勇士斬落馬下,

    他們的身影宛如鬼魅一樣無法捕捉,而塔樓和木牆上的老兵弓手更是箭無虛發,他們專撿貝賈騎兵的頭領來射殺,才一百多老兵居然把近千的貝賈騎兵阻攔在了門外,使得雙方像冰一樣凝固在一起。

    克拉姆拉現在只能繼續等著山那邊的援軍了,他覺得這些看起來年老體衰的該死老兵,簡直像一群機器一樣,經常數名保加爾人用鋼刀砍翻一個的同時,他們自己也被這些垂死的人不知道用什麼武器反撲而紛紛殉葬,而其他的老兵彷彿無視同伴的死亡,一個倒下了另外一個就面無表情的頂替了他的位置,在他們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憤怒、驚訝、悲傷。畏懼統統都沒有,他們讓克魯姆覺得部隊漸漸陷入了一個很小但是無法越過的泥澇之中。

    但是他討厭這種不對等的消耗,但又有些猶豫,只要在堅持一下,這個猶豫讓他浪費了一段寶貴的時間。

    然後,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然後了,道路的遠方捲起的煙塵,那是來自山脈的方向,接著從煙塵裡衝出來,高舉著飛翼旗的褚羯騎兵,輕易的就衝垮了克拉姆拉好容易集結起來的列陣……

    聳立如林的長槍,背在身後的圓盾和長條盾牌,就如移動的長牆一般氣勢逼人。奔走的騎兵紅黑色的大氅,像是流淌的火焰一般肆虐在敘利亞北方,通往重鎮阿勒頗的平原上,

    他們掃蕩了一個又一個村莊,將一個又一個市鎮變成著火的廢墟,只有城牆保護的城市被保留了下來,作為後勤輸送的中轉據點。

    不過俘虜和斬獲都相當有限,而且主要是一些老弱婦孺,但至少隨軍的商人團體中,有賽裡斯海外船團的代表,願意收買這些女人和孩子,因此出征的羅馬騎兵,不介意稍微多費一些力氣去捕獲點額外收入。

    為了這次出征,安條克特別軍區動用了四個不滿編的野戰軍團和兩個守備軍團,還有大概六千名安納托利亞騎兵和伊蘇利亞輕步兵,特拉伯森射手構成的輔助部隊,再加上統帥直屬的數個騎兵連隊和軍官團,輜重和工程部隊,達到了四萬五千人,號稱八萬人。

    作為其中的主力,就是來自拱衛京畿地區的馬其頓和尼西亞兩大軍區的士兵,

    他們在普布魯斯海峽徒手登船,然後在羅德島、安塔利亞初步補給,在塞浦路斯匯合了運輸武裝和糧秣的船隊後,才登陸安條克。

    當然,以追逐功勳和榮耀為名的宣傳,派遣到安條克來的這些士兵,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出發之後,因為在君士坦丁堡動亂中的不作為,馬其頓軍區和尼西亞軍區的上層,正在遭到新帝的清洗和更替,阿非利加的貧瘠海岸,或是阿拉伯海的非洲岬角,將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這些原本在行省地方和軍區內,通過世代繁衍和聯姻經營起來的盤根錯節的關係,的將領和高級軍官們,被調動和替換了所屬的部隊之後,

    還有另外一份名單,則需要作為軍隊統帥的老包魯斯,在戰場上來完成皇帝的指令。

    全力出動了這些部隊之後,由羅馬掌控下的整個安條克地區,就只剩下一些二線的邊防軍、小編製的農兵團和輔助部隊。

    但是敵人也好不了多少,他們將兵力全部集中在了阿勒頗附近,由於缺乏足夠的勞力和資金,在阿拔斯帝國西部,被已故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掃蕩突破的那些要塞和堡壘群,並沒能完全的修復或是重建起來起來。

    因此幾乎沒有足夠的險要和關寨,來阻擋這些捲土重來的拜占庭軍隊,並且被饑荒和人心浮動所困擾著。而時隔不過一年多的拜占庭人,同樣是熟悉這片他們曾經戰鬥流血埋葬過大量同胞的土地。

    包魯斯用復仇之戰的名義來鼓舞著自己的士兵們,他們幾乎一出發就預發了三倍的軍餉,並許諾出征回來後,無論是死去還是活著的人,都會得到名分下的一塊土地。

    因此,直到目前都進展良好,士氣昂揚,當然這也與那些艾穆哈人一路避戰有關,他所面對是哪位頗為難纏的老對手全權總督葉海亞,不難想像這位堅韌果決的總督,還會有其他什麼的殘酷手段來對抗。

    因此,包魯斯寧遠多費一點功夫和力氣,逐一的掃蕩外圍和肅清後方,慢慢的削弱和摧毀所能運用的地方資源和社會基礎,然後積累足夠的壓力,迫使對方進行決戰。

    畢竟經過曠日持久的戰爭之後,現在敘利亞已經不是過去的敘利亞,土地荒廢,民生凋林,隨著作戰的深入,需要組織輸送和囤積更多的糧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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