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七八二十七章 姑且叫「中秋國慶快樂」
    那個魔鬼和屠夫,只經銷聲匿跡了,或許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

    來阻止羅馬征服者怕腳步,艾穆哈人的抵抗開始變的稀疏無禮,缺少組織性。

    搶劫和焚掠了安巴克城後,從哪些還沒來得及逃散的當地居民身上,我們總算重獲得了新的補給,也挽救了無比低沉的士氣,再次留下千餘名傷員和患病的士兵留守這個局點後,我們已經無比接近這座新興的城市。

    「麥地那阿薩拉姆」作為阿拔斯人的都城,他的歷史才不過十幾年」只相當於一位人類的少年,卻擁有了一切大都會所具有鵡特質。

    其繁華和富庶,舉世罕見,這裡聚集了成千上萬來自全國各個地區的官員、商人、富豪和貴族,光是為他們提供服務和勞役的僕人,就多達一二十萬人。光是他令人生畏的高大城牆,目測就有一百肘尺以上,然後按照五十肘尺,就分佈著一個有遮頂的哨塔。

    同樣他本身卻又具有了相當古老的特質,因為來自泰西封、塞琉西亞等眾多古城的建材和物料,構成這座城市的一部分,無論是bō斯式的,還是希臘式,或是東方的風格,都可以再這座城市找到。

    但最顯眼的就是,哪怕在很遙遠的地平線上,也可以看見的各式各樣的塔樓,以及具有黃色和綠色調的圓頂和尖頂,美麗的馬賽克貼牆和彩繪的浮雕huā格,遍佈在城郊的每一處莊園娶。

    大量來不及採摘的葡萄、無huā果、石榴和椰棗,還有蓄滿羊駱的畜欄」讓我們這支疲憊不堪的軍隊,從士兵到軍官都大快朵頤了起來。

    我們還在倉庫裡發現了大量的毛皮、琥珀和蜂蠟等價值不菲的特產,於是大家都拿到了第一批犒賞。

    由於其建造工程的宏偉和浩大,至今仍未完功,眾多尚未來得及拆除的腳手架,仍舊遍佈在底格里斯河岸邊,堆滿建材和特產的船隻就這麼匆忙的遺棄在河岸上帝額眾多碼頭中,責備這為我們提供了大量材料。

    但現在,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個展開懷抱的美jiāo娘,等待羅馬的征服和蹂躪。願上帝保估羅馬武功昌盛。

    《金色野豬騎兵團【書】記官,盧修斯筆記》。

    繁忙建築的營地中」大量從工地和碼頭中幫運來的建材,正在被組裝成簡易的攻城器具。來不及逃走被捕獲的當地居民,也在皮鞭驅使的哭喊聲中,從事著艱辛的勞役。負責看管他們的是來自塞琉西亞附近的基督徒,組成的兩隻聯隊,他們都對這個國家統治者」充滿了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

    頭髮斑白的統帥包魯斯,正站在臨時搭建起的高台上,俯視著整個營地,遠處的城牆上,是嚴正以待的城市守軍,不過他們的士氣實在不怎麼樣,連在城外稍稍迎擊的姿態都沒有,就丟下城郊大片尚且保存完好的田莊和別墅,全面退縮到城市中去。

    這也與包魯斯的部下,前段時間jī烈而堅決的抵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實上到了這一步,他已經圓滿完成了皇帝交付的任務。

    而且從前天開始」城中就一直沒有派出任何代表,也沒有在城牆上表達任何試圖交涉的姿態,這讓包魯斯看到了某種契機,在現有的戰略目標上更進一步的契機。

    突然西北的方向,迎來了一小隊風塵僕僕騎兵,他們破損戰袍,昭示經歷了一次並不輕鬆的漫長遠行。然後值日的軍官上來稟告,有來自安條克派來的信使。

    來自安條克的命令,包魯斯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隨後他在軍帳中見到了這位帶有皇帝詔令的信使」拆開雙頭鷹火漆封印的卷軸,熟悉的拉丁huā體文字」讓他臉色大變。煞那間,軍長周圍的親兵,shi從和參謀們,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主帥,發出的怒吼聲。

    「天不估羅馬啊……」

    皇帝在幼發拉底河下游支流,美索不達米亞西部沙漠和敘利亞綠洲之間的丟拉古城附近,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幾乎損失了所有的福音騎兵和和大部分野戰軍團」

    因此迫切需要這支偏師的力量,同時他們的處境也變得險惡起來,失去了皇帝統帥的大軍牽制,他們這支深入底格里斯河下游的奇兵,將面臨被截斷後路和深陷敵人腹地,被包圍覆滅的風險。

    作為本土內線作戰的哈里發曼蘇爾,他雖然在庫馬爾河戰役中,也損失了大量士兵和富有經驗的將領,但是他在敘利亞地區繼續悲傷之後,很快就恢復八萬大軍的規模,雖然其中許多是剛徵募而來的新兵,但是軍隊數量和後勤上的巨大優勢,足以對退守安條克地區君士坦丁五世,造成巨大的威脅和壓力。

    因為羅馬軍隊已經放棄了大量前期奪得的堡壘和城市,而將僅存的力量都收縮到了大城市安條克附近,然後期待來自海上的後援,但這需要足夠時間,讓皇帝的緊急信使跨過bō浪從海上,前往安納托利亞軍區和君士坦丁,然後從當地集結和動員首都衛戍軍團和邊防軍團、農兵,並組織他們跨海來援的週期。

    於是坎坷不安煎熬的巴格達軍民,在天明的一名哨兵驚呼聲中發現,一夜之間,駐紮在城下的希臘人,全部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地營帳的痕跡,城市的守衛們,無論是看守綠頂金宮的黑袍衛士,還是臨時被征發上城牆的城市民兵,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這一定是至高的旨意和恩德。

    更多的信使和哨兵,也馳騁出城門,開始向其他地區傳遞消息。

    呼羅珊北方,尼撤古城,殘垣斷壁中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不過也差不多已經進入尾聲了,在所謂兵敗如山倒的雪崩效應下,我看著滿地如趕羊一般,在騎兵衝殺下沒命奔逃的大食軍隊,一面面風格迥異的旗幟,帶便身份尊貴的斬首和俘虜,給流水一樣送到我的面前,他們的表情和神色上,充滿了追亡逐北的揚眉吐氣和殺戮的淋漓痛快」我忽然有些失落,那種滿懷熱忱的準備充分」卻使力打了個空的錯覺。

    作為我充滿期待的對手,大食人的總帥麥海迫居然跑了,居然就放棄了身為主帥的職責和榮譽,以增援內部沙爾的名義,帶著最精銳的禁衛騎兵部隊和眾多親信,漏夜向西南而去一而把地方部隊、志願軍、和聖戰著佔大多數的大部隊,留了下來留給了未知命運。

    「各軍捕俘越來越多……數目之大大,已經超乎我們的意料」

    「那就加派人手,把藩軍和義從也……人手不夠就從我身邊親從裡出……」

    「讓他們去統帶那些藩軍附從……」

    「那總府的近身」。」

    「我自有辦法……」

    我斬釘截鐵道於是近身護衛的任務,改由一整團僧兵負責,其中不乏身負絕技的僧人,這些佛門色彩的武功,說白了也不神奇。

    都是歷代宗門傳下的秘法,據說可以熬練身體,強健筋骨,畢竟絲綢之路既同時享受黃金公路、香料大道,也被稱為血線、死亡之路,穿越了東西方眾多的國家和民族的領域,其中每一段都牽涉到眾多錯綜複雜的利益與矛盾。海量的財富流轉的背後,同時也伴生這巨大的風險。

    自達摩以後,能夠千里迢迢來中土傳法的高僧,多少都有這一門被稱為外道法技藝,不然要穿越萬里沙漠隔壁高原雪嶺」經歷無數的艱難險阻,多如牛毛的異族和盜匪,沒有防身自保的能力,早就埋骨他鄉了。據說甚至大能者,可以顯出重重不可思議的異像,威懾一些剽掠成性的慣匪和部族,玄奘法師,也曾經有七天不飲滴水而穿越被稱為「惡風熱海」的沙漠中心地帶的記錄。

    由於信仰和民族出身的關係,他們幾乎很難為外族所收買和影響」

    在戰場上也有足夠不惜己身的狂熱和堅定信念,因此適合用來做一些比較隱sī的東西。

    「樞密院邊傍行人司,嶺西特遣隊「貔貅」參見總府大人」

    一群打扮特異的人群中,我還看見熟悉的賽特、李睿等人的面孔,不由有些感動又有些感歎,他們被我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域來,已經是好幾年了,居然還能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但還是先由他們上來陳述詳情,無非是敘述他們如何隱姓埋名,潛入地後的行事,說的都是相當的簡單。但是每一樣成果背後,都是天大的風險,或是驚人的艱險生死考驗之類的,當初以各種名義撤出去數百人,但是最後能活著站到我面前的才不過十幾人。

    「這就是此次的功臣之一啊……」

    一名大食兵打扮的人,被李睿推了上來。

    六小的艾布都,見過偉大的總帥大人……」

    他畏畏縮縮的抬起頭,用一種咬著舌頭的唐話,結結巴巴的突出這幾個字眼……

    「此子乃大食軍俘中開解出來的義民……」

    李睿解釋道「多虧他在大食軍中鼓噪大呼,敵酋太子棄眾而逃之事,遂餘部未接戰而先自亂……」

    「嗯,你做的很好……」

    我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心向這算不算是培養出來的第一號大食jiān「我還是那句話,為我大唐效力,出身和血統從來不是問題,你做貴族麼……」

    片刻之後,傳來消息,城中已經肅清完畢了。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子,我懷著重重的心思,進入尼撤城中,滿地的狼藉和殘垣,jī烈拚殺的血水還沒有干,踩下去會在瓦礫的縫隙裡擠出來。沿途所見的唐軍將士們」紛紛向我行禮,眼中自有一番jīdang和尊崇的情緒,哪怕傷的再重,也要由同袍攙扶起來。由於頻頻停下來對他們回禮,耽擱了我不少時間。

    等到了城中的內堡,藏在厚重的帷幕之後,濃烈的藥味和惡臭中」

    我見到了到了【答】案,那是看起來纏綿病榻很久,而變得形容枯槁的高適。

    「只能進食羊rǔ和稀靡……

    陪同的醫官低聲解釋道。

    「偶爾還會清醒,但是不會堅持太久,主要是缺少藥物,只能維持這種狀況……」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六月下旬「本以為是中了暑氣,結果還出現了寒症和揭渴的症狀……」

    「但高帥還堅持出來視事,結果一病不起……」

    這個結果讓我有些自責,又有些無奈,這也可以是我的疏忽,竟然遺忘了老將高適作為統帥的年事漸高的風險,竟然釀成了這種連鎖反應的後果。

    由於大食軍的嚴密封鎖和【鎮】壓,內沙布爾的反攻,讓正在構築防線的,西征行營有些措手不及。

    統帥的各路人馬,都四散各地,攻略呼羅珊周邊諸省,一時間得到消息趕回來的,僅有少數。因此行台麾下的兵馬,反而處於需要戰略收縮的劣勢。

    然後在寧遠、合眾都發生動亂的消息傳來後,補給和後路可能斷絕的情況下,首先失去戰鬥意志的,是那些藩屬部隊和僕從軍,他們幾乎是成群結隊的向西逃亡,讓戰線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漏洞。就算嶺西行台本部,有一定程度的儲備,也沒有用。

    然後幾乎是哥舒翰當年故事的重演,主帥纏綿病榻,很少能視事,本來底下按照指揮序列由副帥或是左右廂首席統將,第一兵馬使等逐級接替指揮,但是這些有份量的軍帥們,大都各領一路經略外地,於是指揮權被輾轉到了一個較低的層次,而需要聯席會議來決斷。

    儘管如此,龍武軍遺留下來的架構和傳統,還是存在繼續運轉的基礎,日常維持和戰略對峙上,還沒有問題,但是在遭遇到敵人的全面反撲之後,作為決策的效率和果斷性,就大打折扣了,通過合議出來的也幾乎是保守而穩健的策略。

    於是一步失手,而步步受制於人,雖然有將士戳力奮戰,並且策劃…

    了好幾個漂亮的局部反擊戰,但是在數倍聖戰軍的人數優勢下,也不過在局部稍緩起勢,卻是無力扭轉整個大局,最終一點點的拉大差距被逼到這種境地。

    如果不是我來安西探親,又捲入這一連串變故,只怕這西征大業」

    就要功敗垂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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