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七百一十九章指揮戎虜坐瓊筵5
    第七百一十九章指揮戎虜坐瓊筵5

    「相關的責任人,必須為此出付出代價」

    「我們的情報組織都在做什麼,」

    「敵人已經bī近我們,並在奈撒站穩腳跟,才由我們前線的士兵得到消息……」

    「首席大臣撥付東方的,每年數十萬第納爾的招募和訓練費用,難道都丟到阿姆河裡去了……」

    「那是因為敵人得到了當地人的指引和協助,」

    也有當地出身的官員辯解道

    「襲擊並摧毀了我們在索格底亞的眾多地下據點和外圍眼線,」

    「忠於王朝的密探和眼線大都為國殉難了,。」

    「他們還裝扮成當地人,劫殺我們的哨兵和斥候,僅有極少數人能夠突破封鎖帶回已經延遲的消息來……」

    木鹿城中,麥海迪親自召集的緊急軍事會議上,已經吵嚷成一片,推諉責任的,指責對手的,藉機發難的,乘機索要更多物資和補給的,讓充滿肅穆氣氛的殿堂,變成市場一般的喧囂。

    擊潰了賽裡斯人的戰線後,占局並沒有馬上呈現一邊倒的局面,像是蓄力已久的一拳打進了棉huā團中,大多數力量都消耗在空處,然後被棉huā團中暗藏的尖刺,割的鮮血淋漓。然後還需要huā費更多的時間和人力,將這些尖刺逐一拔除掉。

    因此當新的敵人出現的時候,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魔盒一般,讓聖戰大軍內部積累下來的矛盾和爭議,變成了眾多的分歧。

    那些聖戰者們幾乎是一觸既潰,從屬正規軍序列中,已經有五個來自行省總督的地方兵團失去了聯繫,大多數倖存者的回報就是,聽到雷鳴一樣的聲響,然後前方的部隊,就像chao水一樣潰敗下來,在敵人騎兵的追殺下四散奔逃。

    「敵人使用了前所未見的新式火器?.」

    「那就派出我們的石油精部隊,對抗敵人的火器。」

    「可以請統帥大人發佈新的動員令,從後方召集更多的預備兵員……」

    「不可能,聖戰已經讓我們從內沙布爾到伊斯法罕的chōu調了大量的青壯年……已經對地方的的農業生產和手工業造成不良的影響」

    「如果需要更多的兵員,就必須深入到偏遠的鄉村中去,然後將召集到城市中重新武裝和編隊,再調到東方來,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況且無論是財政還是後勤上,都難以維持下去……」

    「那就用呼羅珊的土地為抵押和擔保,向那些商人強行借貸……」

    「或者可以宣佈聖戰者都能在東方,得到一塊土地……」

    「我們哪裡有那麼多可以分配的空餘土地……難道從各位貴人的名下分攤麼」

    「可以沒收那些投敵嫌疑的當地居民家產……無論是穆斯林還是非穆斯林」

    「是否收縮前線兵力撤退,然後留下那些聖戰者作為殿後,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以保全那些最有戰鬥力的正規軍……」

    「這是一個恥辱,我們還沒有對敵人盡全力,就不得不灰溜溜的踏上逃亡之路,應該將提出這種荒謬怯弱建議的人吊死……」

    「我們還有足夠的士兵……支持兩線作戰……」

    「還可以從當地的居民中獲得補充……」

    「無論如何那些賽裡斯人都是外來者,遠比不上我們在這片土地上的便利和熟悉……」

    「不要再說了……」

    一個聲音讓所有的喧嘩頓時閉口,作為東部戰區最高統帥的麥海迪已經做出了決定。

    「派出信使,用最快的速度召回北方的部隊……」

    「我們必須集中力量擊敗眼前的敵人,才能考慮繼續擴大戰果,或是考慮轉移的事宜……」……

    槍如林,旗如叢,人馬如雲風蕭蕭中,我也騎在馬背上思考問題。

    麥海迪,阿拉伯語中,意為「meng受引導者」或「被引上正道的人」。經典《聖訓》預言:他是世界末日來臨前的一個有宗教領袖性質的人物,是穆斯林的領袖,他降臨世間,根據神聖的教法治理luan世,伸張正義,剷除暴虐,整頓伊斯蘭教內部的全部分歧,復興伊斯蘭教的信仰,開創新紀元,

    曼蘇爾為自己的繼承人,取這個名字,無疑是賦予了極大的期望和寄托。雖然他在歷史上名聲不如自己的父親,阿拔斯王朝的二代奠基人,享有「勝利者」稱號的曼殊爾那麼武功卓著,或是他的兒子,智慧宮和百年翻譯運動的開創者——哈倫拉希迪,那麼名傳千古。

    但也是個承前啟後,帶領阿拔斯王朝走向輝煌的歷史名人和一代君主。阿拉伯的軍隊達了博斯普魯斯海峽,代表君士坦丁五世而攝政的愛利尼皇太后被迫請和,簽訂了割地賠款的和約,其中包括每年分兩期繳納貢稅七萬到九萬第納爾的歲幣。

    這樣一個還未完全長成的未來君王作為潛在的對手,無疑是頗具挑戰性和期待感的。

    因此,在進入敵占區後,我也不再呆在馬車中,而是騎馬隨軍行進,不時的進行鼓舞和巡查,雖然到了我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親自指揮戰鬥,只要從宏觀上下達戰略目標即可。

    然後宿營的時候,還會根據我熟悉麥海迪的資料,召集眾將官及那些藩屬首領什麼,座談一些敵軍總帥有關的生平的軼事,然後總結性的分析了一些東西,有些是真的有些事杜撰的還有些屬於牽強附會的,反正說了一大堆,他們也沒多少乾貨,能去分辨真假。

    這是當年做版主時網絡論戰養成習慣的一點遺澤,而身份和權勢也是一件好東西,可以讓人仰視的習慣性掉可能存在的不足和紕漏,如果再加上幾萬名虎視眈眈的甲士雄兵做排場,估計就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太陽出西邊出來,當場也有人去認真論證一番。

    雖然這些東西未必對戰局有直接的改觀,但至少可以大大鼓舞一番士氣和人心。

    所謂十勝十敗的理由,這東西是說來忽悠當地那群被我們斜坡來的土鱉,兼安定地方軍民之心的,未戰先知敵,這聽起來不是很厲害麼。

    進軍的過程中,更多是凡善可陳的雜兵對炮灰的戰鬥,各色番號和旗幟的聖戰兵遭遇的數量之頻,讓人驚訝究竟有多少人參加了大食人的聖戰,不過一旦陷入僵持,本部人馬投入戰鬥,也就很快結束了。

    本部不斷的擊潰遭遇的敵人,然後由附從的僕從軍和藩屬部眾進行尾銜追殺,以節省體力和時間,儘管這樣,還是在這片平原上走走戰戰了好幾天,才度過哈里河,bī近呼羅珊最精華的腹地。

    「樞府在擔心高總管麼……」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卻是掌書記賈充。

    「非也……」

    「高總管本部的右金吾衛,都是一色的久戰老卒,人稱鐵磨盤,在龍武出身的諸軍中,卻不是以攻勢凌厲,或是侵疾如火著稱的……」

    「右金吾衛素來以堅忍不拔,善負重而長跋涉,因此又稱駱駝軍,」

    「在與敵的糾纏接觸周旋中,再將纏戰的進退失措敵軍,有生力量一點點碾碎……」

    「因此若是別部人馬,我或許還有些擔心……」

    「但若是高總管本部,我卻多少還有些信心,麾下善守而最耐溺戰,大食人沒那麼輕易能將他們擊垮的……」

    「關鍵是我們控制好眼前戰事的節奏……」

    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的是這支軍隊,我麾下的兵馬大都是來自國內的新生代,從裝備訓練等個人素質上說,屬於年輕新銳有餘,但歷練和城府上還有所欠缺。

    倒是軍官士官都在平均水準之上,很多人都拿過南平、安東、北原、安西等處,至少三大營或者四大營的優異勳章,擁有相對豐富的服役經驗。

    相比國內熟悉的,並擁有內戰作戰的主場之利,龍武軍很多擅長的作戰方式、技藝和戰術上的優勢很大部分上被完全陌生的地理環境和敵人,再加上需要維持的漫長後勤線給抵消了,火器、車陣、連弩強弓等也被削弱,反而是那些傳統戰術影響不大。

    所以我並不如表面上那麼樂觀。

    「現在我們有3萬多戰士和大量藩屬士兵、附庸部族構成的僕從軍,每天消耗小山一樣的糧食,要宰殺一千多頭牲畜,後勤補給壓力很大,應該速戰……」……

    呼羅珊南方

    「這就是麥海迪要塞啊……」

    胡狼將站在一堆被剝光的屍體上,輕輕的呼了口,用咫尺鏡遠遠望著橫錯在雄偉陡峭的山口間,如狼牙jiāo錯的大小堡壘,新舊高矮不一城牆堆疊在一起,構成一重重難以翻閱的天塹。

    這裡原本是一些依照地勢和商業要衝的位置,而發展起來的大型集鎮,麥海迪來到內沙布爾之後,不惜代價發動無數當地軍民,晝夜突擊搶建的軍事工程奇跡,雖然看起來相當的粗糙和簡陋,但是任何小看它的人,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曾經有一隻突騎師部落,在建設之初從外圍突入其中,但最後全部變成高懸在城牆上的人頭。

    只是因為聖戰的緣故,聳立在城牆上的的旗幟已經變得稀疏了許多。

    隨即他轉頭對前來助戰的白衣軍頭目海拉姆道。

    「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棕髮色白皮膚的海拉姆微微點了點頭,這些裝扮酷似呼羅珊本地士兵的人,開始走到隊伍的前列,其中甚至還有一小隊騎在馬上的呼羅珊禁衛軍,打著一面繡著聖訓的黑色金邊軍旗和銀子打造的山羊角徽標。

    在他們身後是眾多民夫押運的隊伍,大車和駱駝上堆滿了沉甸甸的戰利品,份量實在太重了,不是有一些金銀器皿撐裂了布袋而散落在地上,引起好一陣的喧囂。

    這些sāo動惹來堡牆上守軍的指指點點和jiāo頭接耳。

    這也是這段時間偶爾可見的常態,於那些褡褳裡留不住隔夜財物,很快就會因為nv人和酒食揮霍掉的聖戰兵不同,那些身份尊貴的老爺們會將自己的戰利品和繳獲,派遣親信送回到相對安全的尼譜謝爾去。

    因此,初步查驗過文書和身份憑記之後,這只隊伍被放行,沿著jiāo錯的堡寨下蜿蜒而入。

    進入最大的一道石men後,地勢一下變的開闊起來,被農田包圍的大片村莊,開始出現在地平線上。

    十幾匹駱駝突然受驚了,掙脫了牽連在一起韁繩,將身上背負的負擔猛摔拖潑灑在地,留下一地光彩奪目的金銀器物,夾雜這叮噹翻滾的錢幣,狂奔而去。

    「攔住這些該死的畜生……」

    押送的那名穿著銀色鎖子甲,頭戴鑲寶石八瓣盔的禁衛軍官,頓時著急了……

    「hun賬,這都是王家的財產……」

    「你們這些卑賤如泥土的傢伙,還不快過來幫忙……」

    在他叫罵和鞭笞聲中,那些部下和四散開來,追逐牲口和收拾滿地的狼藉。一些站的近的守軍,稍稍遲疑了下,也靠了過來幫忙,只是他們偶爾會乘著塵土和hunluan的身影,相互遮掩著將錢幣和一些值錢的小件,偷偷收入sī囊。

    畢竟相比那些出征的人,留守的士兵能得到的好處乏善可陳,他們會尋找機會,從返程的運輸隊伍裡,尋覓一些好處。

    直到其中一些人的叫喊聲,變成被襲擊的慘叫聲,還以為自己人的手腳被人發現了,守men官趕忙下來jiāo涉和辯解,卻被一隻帶著鋸齒的刀匕,從背後刺穿肺葉,徹底失去了知覺了聲音。

    片刻之後,等到城牆上的守軍發現事情不對,大局已定,這些luan哄哄的士兵和民夫,已經不知不覺靠近了大部分要害位置,抄出武器砍殺起來。

    「不夠……」

    胡狼將行進在一片火焰和煙塵哀嚎中的城鎮,被追逐奔逃的當地居民,像是溺水的螞蟻一般,紛紛倒斃在大路上。

    「要想讓大食軍痛定思痛大舉回師……這點程度還不夠啊,」

    「還在抵抗的不管他了,不用刻意分辯敵人和百姓,堆上柴薪全部放火燒掉……」

    「這才剛剛開始啊,下一站,尼譜謝爾城好了……」

    「我們這點人,在正面戰場上是杯水車薪,可要是在這裡,至少也得攪他個天翻地覆的,才夠本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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