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二十七章 南下
    洛陽夫內

    「天家

    白蒼蒼的內侍聞季,有些心疼的望著因為病後和操勞,變的有些憔悴的皇帝小白,端上一盞新茶。

    「這是岳州白露茶,用了南海珠母珍貝的合引請天家緩緩神把

    「老奴本分自不當多嘴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這個從小陪侍這長大的天子咬咬牙道

    「天家春秋正盛,來日方長,看著天家日夜操勞,老奴這心中憋難啊「你知道什麼叫只爭朝夕麼

    皇帝小白的臉色上難得的露出幾絲潮紅。

    「別的事情都可以緩緩,錯過了這個時機大治什麼的,就會是很遙遠的事情」

    「瞧瞧這群新進的臣下,給聯出的是什麼主意,居然是多錢票,用卷代俸,支應用度

    「這是鼓動聯帶頭掠奪民財民力麼殺雞取卵絕子孫念的荒唐之議,也會出現在聯的朝堂上

    「陛下苦於所用不足,老奴願捐身內庫,反正這身殘驅,也沒什麼留給子孫的

    聞季突然開口道。

    皇帝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作為宮中屈指可數的幾個頭面人之一。聞季是個異數,相比大多數學正常人娶妻納妾置宅安家收養子的大公公們,他沒有成家也沒有外邸,只住在宮內宅了,除了收幾個徒弟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特殊嗜好,再加上內官和外臣結好的例行孝敬,因此很是攢下了些身家。

    現在泰興朝的內三省,多少都能有些名正言順的公開進項,傳統大熱門的內侍監就不用說了,不用做什麼就會有人自然結交送錢送物。

    宮內省自罷宮市和大多數土貢後,依靠皇供採買和處置陳舊宮物的競標,就能日進斗金,再加上一些管理宮苑、廄場之類搽邊性質的宮外經營,還積極參加沿海各州市舶使置辦和呈貢的事務,足夠讓一大堆大小公公們的活得滋潤。

    象殿中省。掌承啟出入,經常外出辦事,或是出宣官邸、軍中。只要小心謹慎,到哪裡少不了奉承和獻納

    連秘書省的學士、侍學士、編撰們,平時沒當差,可以通過管理的數量巨大的書籍和文案,出版印書和刊文,進行一些有償的學術研究和史記考證賺些風雅錢,雖然那些掛著承旨、待詔、侍講頭銜行情比較熱門的侍御們,未必會看的上這些出息。

    但是除了比較熱門的翰林等館院外,秘書省名下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閒人。所謂窮京官他們就佔據了很大一筆份量。於是連往日那些三五天不見面的邊緣人都被調動起來。賺這個能出位名聲,又有實利的好處。

    對於這種現實的變化,皇帝也只能稍加斥,就輕輕放過。

    想到這裡,皇帝小白搖搖頭。

    「國家大計,你能奉獻多少若是你真有那個本事,聯倒是要問罪了

    「既然開源節流,不能就於內,為什麼不取與外呢

    聞季又道。

    「你是說番外的經營,已經有大宗的國易,鴻驢寺、禮部、宮內省、司農各有專屬」

    「朝廷才新開了官椎局於長久計,也不能逼迫太甚……非的萬一,官民經營互補兼營,才是細水長流之道

    「要是天家再帶頭插手進去。那些小民還有活路麼雖然商者無利不行,但作為一個大治之國,應當是五民俱全,樂司所業,還真不能沒了他們

    「本來還可以從西北道的域外的經營中補貼急用。可惜」

    作為一種相對含蓄的嘗試,作為新興的熱門和利益增長點西北道和南海路」也為皇帝的內摯充實,做出了不小的貢獻,讓皇帝可以比較體面和從容的賞賜和優遇那些宗室,大臣,慷慨的安置那些勞苦功高的勳貴們。

    但是好死不死,吐蕃人了了瘋似乎衝下高地來,河西用兵,嚴重影響到西北那幾條重要商路,不僅少了大半進項,還要朝廷不斷往裡頭填入人力物力,不停的損耗兵員財賦

    「或許還有用急之法……如南平故

    「你是說傚法容若他們,奉行功利濟用的旗號,公然的掠財貨人口於域外

    皇帝突然苦笑了一下。

    「梁開府自然可以這麼做,因為他公然鼓吹功利實用之道,那些藩帥軍將們,也可以不用愛惜名聲但是垂拱天下的表率,大唐的天子卻不能這麼做啊

    「大同行台直奏

    突然一則新遞進的消息。打斷了君臣二人的會話。

    「李相公召集政事堂諸公

    洛陽武學分校的掛牌大典上,我口若懸河的作慷慨陳詞狀,

    「什麼是民族大義,讓自己的百姓更好的過下去,就是最大的大義

    「自古為華夏破國滅族的還算少麼

    「哭外族的百姓總比哭自己的好

    「太宗起於關內,曾經被盟與城下,最後還不是吧那些強橫不可一世的外族,踩在腳下。把他們君王,變成堂下的侍人,把他們的貴姓變成大唐的走狗,把他們的百姓變成大唐的百姓

    「你們代表的是這個國家的將來敵人的痛苦,就是我們百姓的福扯

    一群同時出席,卻面色尷尬的大臣、官員們站在一邊嘀咕,

    「梁蠻子真是死性不改啊,又在賣弄他的軍國主義,管子新學那一套了

    「滿嘴的逐利,:,股子銅臭味,窮兵默武壞能財」「拿國家存亡大義,作毀國滅族劫人掠財的宣有。這還是恩加四海的大唐天下麼

    「大同行台僕固樞密奏,黃頭室韋請求內附

    片刻之後,明堂前的臨時政事堂中,留守的秉執宰相李泌,看著大聲叫喊出來的宰輔們。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內附

    「這可不是那些小部小姓啊,數萬口的大族。朝廷那裡有那麼多地方遷置

    北方連年的雪災,將會造成那些升到生存壓力的部族,越來越頻繁的南下甚至是南遷,最初只是一些是在活不下去小部落,然後是那些傷了元氣的中等部落」

    這次危機如果唐朝對策的好,很可能囂,是幾十年邊境平穩的展時期處理不好,就是北方地區被胡化滲透,不得不維持重兵和藩鎮來對抗,那朝廷歷年來鼎新革故。削藩除亢,開源節流,強幹弱枝的成果,也可能終虧一窺,

    黃頭室韋在范陽殘黨東漸的具倫泊之戰,損失了大半的青壯。又在嚴重的白災中凍斃大批牛羊,才請求內附以度過災荒,但這顯然只是一個開端的徵兆而已……

    「羌中道和青唐道已經不能用了

    大雪綿連的長安城中,也有另外一群人正在緊急召開的臨時年會裡,臉色各異的聽取最新的通告。

    吐蕃威脅西北商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雖然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真的事到臨頭了,還是有多少有些措手不及的意外。

    他們都是這些年迅崛起的,最有實力和資本的新興巨商大賈,身後往往代表著一個廣大地域或是橫跨數個大小行會的利益,成員來自天南地北,但是最集中的還是,劍南,山南、江南三地。

    碩大的地圖上,無數條代表金錢和線,被用各種顏色勾畫出來……

    「如果沒有那些沿途部眾的接引和協助,就算是經驗最豐富最被最充足的行商,也不敢保證能夠安然無恙的越過蔥嶺

    「而且就算將來恢復,當地局面也大不相同,也要花大力和時間重新經營沿途的關係

    「此外西海道也受到吐蕃人分兵的威脅那些番外商旅會自動避開這條線路」

    「這樣的話,可薩人和安息人那裡還好說,但是我們對天塹的買賣就大受影響了,大批份額不得不繞道成本和時間更多的中路和東路上了

    「成本和競爭勢必更加激烈「此外我們還要考慮到朝廷的禁制令,像米布鐵器乃至刀劍這些大宗出入項目,勢必受到限制很長一段日子減收是不可避免了」

    「我們雖然是商家,無法親自上陣殺敵,但是我們可以有我們的方式和手段為這場戰事的出力大唐越強橫,我們行走域外就愈加安全

    「在這裡我需要大家一個共誓,河西用兵期間,凡私輸境外者,各家共滅之

    「附誓願從」

    一干齊聲道。

    「河西路吃緊,西北乃至西域的錢票聯號,勢必流轉繁忙,既是天大機遇也有偌大的風險,請無比做好足夠的準備,謹防衝擊和擠兌。」。

    「主要是南平府和東海那邊要盯緊些。總府大人也願意為我們提供質押幫助」

    此話一出,頓時眾人臉色寬平了許多,露出喜色。世上最賺錢的買賣,莫過於官商結合的直接或者隱性壟斷。而官*商*勾*結中軍隊作為靠山是最堅挺的存在。

    在這個龐大的外圍和下線體系籠罩下,僂國的金沙、銀塊、鐵徒,還有硫磺和水晶;來自南平的銀、銅,鉛;來自流鬼國以北的金沙,來自海南和交州的銅、鐵、錫、很快滲透這個國家的流通體系內,將錢荒的可能性消餌於無形。並且通過不斷增加行的貨幣,隨著每個唐人商人足跡,一次次的刷新能夠到達的區域。

    「錢帛米布上要及時跟進

    借支什麼的無關緊要的都給我收緊回來,哪怕折水一些抵扣。要做好錢荒的打算

    「為了以防萬一不留絲毫砒漏,必須不惜本錢追加僱請更多的好手和護衛。那些還在練中的少年人,也可以提前拉出來用,行路就是最好的磨練」

    「河西軍中可以提供人手助力,並保證就近可得附近軍屯所,糧院所協助

    「李觀魚,斬空,管殺不管那幾位填都已經帶著大批人手趕回來了

    眾人悚然,這都是昔日明月斬團中,殺人無算的狠人頭目……

    「我們固然不好過,但是河西那些一項與地方軍門抱成團,排斥外介的傳統世族,可比我們更加難熬,他們內部已經開始鬆動,這也是一個打開局面的機會

    「請大家表決,是否介入」

    「我認為應該保留一個觀察期,看他們反應和表現,究竟有沒有能力挨過這個艱難時期,否則別說是加盟或是合作,就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又怎麼值得我們去圖謀呢

    「附議

    「塞外的白災越來越重,已經影響到我們新開拓的商路,回訖那裡還好,但是隨著災重日久,說不準什麼時候那些眼下還算溫順的部眾就鋌而走險,拿我們做度過難關的肥羊

    「停止小股行商的授權,增加更多的護衛和押送人手,寧可在時間和物資消耗上損失一些,也要集合足夠的大隊人馬再出這個多耗費的支應,將先由戲」川卡和資深成雖公攤,有意見麼」「下一項議題,關於我們各地谷價聯盟的存底,是否籍以朝廷在洛陽平抑米價的機會,擴大我們在東都乃至都畿道的份額

    「另外在追加一份動議,登州那群人,似乎有意通過海漕,給那些囤積的河北大戶做一個局,詢問我們能夠配合,或是入伙的可能性……

    「下一個議題,如何協助邊軍打擊邊境走私那些不守規矩的傢伙越來越多,不敢和我們正面競爭。卻以次充好殺人越貨什麼都敢做,以及影響到我們和那些藩部的交涉

    「我懷疑背後有強力人物操使。」

    「追加一個,議題,關於那些因為白災,南下請內附的蕃部百姓的處置問題,我們是否需要介入,如果有需要。介入的程度如何」

    「我建議,可以收買他們的牛羊和孩童就地建立屠宰場以貯備食用

    「下一個議題,調整對北地拓殖的比例,配合軍屯所對那些山夷開拓,加大對江南西道和泉、明各州海路經營的投入,請表決

    「下一個議題,洛陽事變之後,河北諸多大族開始脫手田地,出讓舟統的營生,紛紛派出族人轉投南下,是否可以嘗試接手,或者吸納其中的合作者……

    臘月的時節,南海的風,吹在身上仍然是暖的,風中帶來潮濕的水汽,也讓前河北牙將高要,結疤很久的傷口,有些癢癢的脹痛。

    大汗淋漓的高要,正在和一大片金燦燦的稻米作鬥爭,由於這兒的稻子遠要比其他地方生的矮小慧細,因此他不得不彎下身去花費更多的力氣,當其他地方以及被大雪覆蓋的時候。這裡卻迎來一年中的最後一次收成。

    最初拿慣了兵器的手,重新拾兜其農具來,竟然是格外的費力,但隨著日子的推移,他越來越投入這個假名沈越的流人身份。

    突然風中送來幾聲細語呢喃。

    他抬起頭來,就看見窈窕的身影,用一種結結巴巴的漢話,在田埂邊招手。短短的兩截裙外,健康而青春的胳膊大腿,毫不吝嗇的露在外頭。

    讓附近幾個男子不由吞了口唾沫,但是再偷偷瞄到他的身材和身上的疤痕,也只有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去。

    把頭別過去的。還有負責當地看守的監管,這是一個典型的僂人,羅圈的腿兒,習慣了弓腰哈背,讓他們站著都微微有點駝背,但是另外一些人在外海,戰鬥起來的癲狂,也讓人專目相看。

    他們被稱為夜滅蝶一族,據說是來自南海藩最高層的賜名,他們本來是逃亡到夷州的,僂國內亂失勢的權貴以及他們的族人、附庸、分家什麼的,最初只有籐原家的,後來又陸續有阿部家,大倉家、蘇我、物部等眾多僂國大姓,被流放到夷洲,也因此形成了這麼一個僂人的族群。

    其中一些前期表現出色,經過短暫的練後,甚至被賜予新的姓氏。派到南海去協助土生唐人的經營和開拓,比如倉井,白石、飯島」澤、松島什麼的新興僂人氏族、在島上也多數是先充當唐人移民的奴僕,然後提拔為監工、打手之類底層管理者,配給馴化的土人作妻子,監管和鎮壓那些新送過來的土著奴隸。

    後來又有些僂國本土派來的僂人士兵。協助南海地方團練,掃蕩和抓捕那些逃入島內山區的土人部落,很多人積累了一點儲蓄後,乾脆斷絕了回國的想念,在當地養傷並落戶置業,委託人回國或是到別島買一個當地女人做妻子,就地在各羈康州唐人據點的外圍,圈地開荒繁衍生息起來,也為當地的巡檢所,提供勞役和兵員,他們構成了各島的夜滅蝶一族的新血。

    所謂索女多情,她們可以成群結隊的下山來,找平地上的唐人男子,結好一夕之歡,或者同住一段時間,然後帶著肚子裡的孩子,獨自回到山上撫養成族人。這種習俗被稱為居合,不需要任何禮儀,只要主導一起就可以了,所謂合則長相廝守,不合即散,沒有任何負累牽掛。

    這位就是靠近海邊的案人小寨主的女兒,據說祖上有唐人的血脈,因此有既有索人的青春健康,又不似土著那麼黑瘦,很有點豐腴的味道。摸在身上的癲狂和漏*點,讓他覺得覺得從前的日子都白過了。

    按照撩人的傳統,這些山中的部落,一貫有集體換婚的傳統,或是讓女子道別家塞子居合,帶回新鮮的血液。以防止長期內部通婚造成的血緣退化。而根據這些年的交流和展,他們最喜歡的找的,就是那些被流放到島上唐人流徒。

    因為生存環境和相對良好的緣故,這些外來的流人,看起來北本地人更加的孔武有力,特別是那些當過兵的,一身被筋肉被軍旅生涯操練的看起來充滿力量,最受那些撩人女子的歡迎,甚至有人帶著豬羊和女人過來求借種。

    而他有比別人健壯高大的多,配合滿身的傷疤,站在人群中也是如鶴立雞群一般的顯目。這個小寨頭領的女兒,也是和很多同伴競爭了一翻,費了好些小心思,才獲得與他合住的機會。因為從小就是作為將主的部曲來教養,因此不用承當繁重的勞役,吃飽就是不停的操練,從小就不斷的被告之,將主來自一個偉大而顯赫的祖先,擁有崇高的抱負和理想,而他們生唯一存在目的,就是以期將來保家護院乃至護衛將主,隨著時光的推移,童年的熟悉面孔越來越少的同時,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將主親兵頭目,參加了將主那場不算華麗,甚至寒酸。一二飛狽的初陣。然後仰束了最期許的天下大卑。搖身聳的義軍變成了官軍。

    有勝有敗,有背叛也有出賣。有辛酸也有笑淚,但是更多的是險死還生之後的收穫,隨著一次次戰鬥將主的官位和部曲越來越大,戰鬥和殺戮也成為刻在塔骨子裡的本能,一不小心,他現自己友軍是將主的親軍中,為將主邁向更高的權位,剷平一切道路上的妨礙,他屠殺過流民,搶劫過官廳,吧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悶死在養傷的床上,僅僅因為將主看了他佔有的女人,他甚至冒充過流民和叛軍,截殺過同樣草莽出身的友軍,襲擊過正牌的官軍,乃至對朝廷派出的使者下黑手。

    無數的死人,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的,在他眼前只是一堆換取軍功的數字。於是他成了將主最親信的心腹。將主也慷慨的回報以源源不斷的田地、財帛、女人。他一度以為。自己的將來,就是站在穿上紫衣的將主身邊,偷偷端詳一會皇帝的面容,然後作為年老後的一聲談資。

    但所謂世事難料,他很快就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皇帝,不是在富麗堂皇的金鑒大殿上,而是在四面楚歌的高台上,曾經有一刻,他距離最這位最尊貴的人,僅有幾步的距離,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的絲和皺紋。

    然後他所擁有的一切,很快從人生的最高處迅的跌落下來。

    轟鳴的鐘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終於熬到歇中的時光,女人腳下放著蓋碗的瓦罐,手中還拎著一串草條穿起來的小溪魚,和一小截血糊糊的野豬尾巴,這是她帶來的加菜,鹹菜燉溪魚,豬尾巴煮山藥,都是滋補的偏方。女人對他笑吟吟的臉龐,不由想起她火熱的身體,頓時有些血脈汞張的額頭突突起來。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活下來,或者覺得老天是不是再給了他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當他在運送屍體的板車上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將主的人頭排在門樓上一大堆身份顯赫面孔的末尾,帶著一種詭異的表情,被河洛的寒風凍的硬邦邦,頭上帶著霜。

    雖然被忠心的部曲藏在遭兵災的難民之中,但還是被人給指認出來,因為被火器打傷的痕跡實在太明顯,在等待處置的叛兵俘虜中,用小刀將一個一個結疤的傷口割開,把嵌在肉裡鐵渣子挑出來,待到傷處全部處理過一遍。他的容貌也徹底毀了。

    因此最後也只是作為普通附逆的士卒標準進行處置,因為身上帶傷。還在炎,經常認識不醒,因此沒有像他們涉事不深的士兵一樣,送往漕軍進行勞役改造。

    而是作為人口販送生意的添頭半個勞力,送上上了流人的大船,幾次差點沒挺過去,被流放的叛亂士兵們,也並不是總是甘於接受自己的命運,曾經有人試圖煽動奪船反亂,但卻現上了船後,不是水土不服,就是暈船暈的七葷八素,再多的心機和勇猛,也只能變成一堆軟腳蝦。幾個強出頭,都變成了拖在海水裡的餌食。

    唯一一艘成功奪取一直小船的,卻現殺光了看守,船工卻全部跳海逃跑後,一群不會操船也不會水的北人。面對眾多的船攬帆舵只能抓瞎的隨波逐流,最後只能餓的奄奄一息,被現的船隻抓起來,連人帶船沉在港口附近曬成*人干標本,以作警示。

    到了島上也不見得好多少

    在這裡不要指望逃跑,所有航路基本都是固定,沒有人會冒險打在這些來路不明的逃人,對僅有短程能力的小商戶來說,陌生的航路也意味著的風險和利益,海上總是不缺乏為利益鋌而走險人,也不缺乏願意拿命搏一把富貴的人,因此海盜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真正禁絕的。

    而且就算唐人出身的海賊都改行上岸吃素了,但還有那些番人海賊,雖然南海的主要航線上,這些海賊們已經被收編和清剿的差不多,剩下不肯接受約束的,也跑到更遠的地方去財,但是一旦遇到落單的船戶保不準還會生什麼事情。

    當然,

    有點見識的海賊都知道,南海會社背景的海商船團恩,比那些一邊大張旗鼓的做生意,一邊公然蓄養私人武裝,橫行那些藩國燒殺擄掠的東海商人更加難纏,他們甚至可以使用船弩和石炮,招惹他們被滅國的也不是沒有。

    因此對他們的看管,甚至算不上特別嚴厲,陌生的山林,滿地的毒蟲癢役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

    沒日沒夜的勞役讓人麻木而絕望,但是能夠挺過來的人,就自動進入第二個階段,相對寬鬆的監管感和更大的活動範圍,一年到頭不絕的糙米地瓜飯和臭烘烘的鹹魚,四季常綠的季後,似乎永遠都可以採摘到的新鮮瓜果,遇上大型勞役的時候,還有蒸餅和鹹白肉,野外的副食也很豐富,只要肯動手去抓去找,又敢吃,混個嘴上抹油是不成問題的。

    就是風災頻頻,雨水充沛的過分大半時光都是在潮濕和悶熱中度過的,許多人才登島沒幾天,連身上衣物都長毛了。

    當然,能夠到了這個階段,那些僂人、新羅人、崑崙奴出身的監管,也不會對他們太過嚴酷,別看這些都是戴罪之人,但隨著南海府在西邊外大洋的戰事綿連,要是他們被征上了戰場重操舊業,有命回來那很可能就是鹹魚大翻身了,比這些歸化人更高一等的正牌唐人。

    挽著女人的手臂,慇勤的擦拭著頭上的汗滴兒,他突然現,自己竟然記不起將主的面容,只剩下一團模糊的輪廓。,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凶叭,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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