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四百一十一章探視
四百一十一章探視
不過。江南的那點小小叛亂。能夠影響到長安還有些時間和距離。大多數不知情的人們。走馬章台的還是照樣的醉生夢死。熱衷名利的還是照樣朝九晚五的上下跳的營鑽。為生活奔忙的還是依舊滿身疲憊的早出晚歸。
雖然。
襄州嘩變的軍士。其規模連安山史思明等人一個零頭都不夠。但卻暴露出一個事。戰後朝廷的經濟基礎實在太脆弱了。因為戰事的需要。朝廷這些年到處開源節流。理官定制厘稅。又是官債。又是通兌。又是軍輸法。想盡法子籌取所需。留下了各種爛攤子。其中層層盤剝之狠。幾乎將號稱最富庶的東給逼反了。
而戰後幾件大事。就是與民修養釐定亢稅清土的。編改官制裁定軍員。清算舊。乃至軍功受田。重建府兵以削弱取代那些的方藩鎮。有些大部分成功有些則遭到抵制和失敗。由此也產生了不少社會問題。稍有風吹草動。就牽連甚廣。
雖然朝廷這種局面。許多人未嘗不是機遇。但卻不是長久之計。畢竟戰爭財的暴利。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然在一片人心思定的大勢下。就很容易變成一切矛盾和怨望的焦點。而培養穩定市場所要求的。旺盛的社會需求。也是建立在太平盛世上的。需要相對穩定的官府和統秩序。
那種在餓滿的。人命賤如土的亂世靠賣奢侈品家。並成就一代霸業的所謂傳奇。也就是yy小說中的情節而已。再怎麼奢極欲的上層社會。也需要足夠生相對安定的百姓和產出來維持的。
龍武軍雖然有錢。但是如果按照廷的需要。分到每個人頭上其實也沒有多少。是同樣的資源。在龍武軍的體系下可以運用的更有效率。更加充分而。
當然。我家也有錢。但是我同樣也缺乏捨小家為大家的覺悟。況且這個「大家」。並不那麼令人滿意。以臃腫而低效著稱其中還充斥著貪婪|不懷好意的存在。同樣的投入能羅多少到實際需要的的方。還很不好說。
也許該在內部統一一下思想。重新探討思考一下展的方向。順便整頓一下因為越臃腫而龐大的內部我如是想。
第二天。長安城中的南平會社。就傳出召開年會的消息。
與此同時。
「阿月啊……我們去瞧瞧小白如何……」
我對早上起來。一臉睡濛濛漫不經心的用馬鬃刷牙刷的滿嘴白沫的小丫頭說
「好俄……」
她昨天白天似乎玩太瘋了。連昨天晚上都沒精神跑來看現場直播。到現在還不停的打哈欠。蘸著片薄荷石膏青鹽調製的牙粉。在嘴裡咕嚕嚕作響半響才吐出來。
一邊吃早點主是街上早市。買回來的冷淘條子。骨頭湯煮的扁食。配昨天帶回來的醬瓜醃菜鹹蛋什麼的。
一邊管家老頭也來回報。他剛清點了下庫房中可以拿的出手的禮物。大抵有幾顆安東防使薛嵩前些日子剛送來的山參還是白山新鮮出土的。還有一些塞北出產補血養氣的赤箭蓉什麼的。都用花綢子和南海香木的盒子打包起來。
龍武軍現在同時在三方向用兵。所費也不少。全靠背後龐大的產業集團支持。因此也特別注意以戰養戰。從當的獲的經濟補充。因此剝皮軍的名號。也有大半他們的功勞。因為沒有人有能夠像他們一樣做的那麼徹底。充分揮刮的三尺石頭搾油的精神。讓所過之處變的寸草不生。
凡是有所現的特什麼的。或有潛在經濟價值的事物。都會以試用為名。稍回來讓我鑒賞。因此家裡也積壓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又去看望了一下這些天越憔悴的沈夫人。稍點東西和口信。叫齊儀仗和衛士也就出了
東宮的警戒。放眼是頂盔貫甲衛士。三步一五步一哨。竟然比大內還要森嚴。在一些牆頭巷角。花草林木之中。顯然還有暗哨的痕跡。連暗溝和一些管道通路上。都有人時是巡看。不過對於出入的門禁。還沒什麼限制。至少沒敢明目張膽的阻攔我入內看望。
當然。這種規格的警備。究竟是防誰。那就不好說了。
我心中腹誹道。
從羽林軍看守的崇福門。一路穿過東宮處理政事。節慶接受參拜的嘉德殿。屬官百司辦公的左右春坊。內朝議事的崇正殿。常駐東宮學士備侯議。管理文書典籍的麗正殿等建築群。這些的方都冷冷清清的。只有個別灑掃的宮人。遠遠探頭探腦的一瞥。就消失在屋宇重樓中。一直被引到太子小白現在養傷的光天殿|慶閣。隨著出入行走的宮女內官。才稍稍有些氣起來。
警戒的衛士也從羽林軍神武軍。換成了假紫衫虎紋胯的內仗班。五人一組的巡曳在殿前階上。
見了我還紛紛行禮。中有些熟面孔。才想起來是南內聽事的。
艷陽高照之下。披厚實的大氅。坐在一個用軟輿改橫的輪椅上的太子小白。臉色蒼白的不見多少血色。不過比先前精神了些。
正在通過口述。貼身的小太監靜官兒。與一位戴著單梁進賢冠的中年文士。在棋盤上對。
那個凝神聚精。不按著胸口嗑兩聲。就有旁遞上浸過芙蓉露的黃緞絹子。臉。以保持精神。倒是沒瞧見那形影不離的老太監聞季。也沒看見那位楚楚動人的太子妃獨孤氏。
直到。我挽著小東西。走進去的時候。甚至還沒回過神來。
這也是我自從將靜兒秘密送入東宮後。再次見到他。倒是白胖精神了不少。看到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將頭恭敬的低下去。
「參見梁開府……」
「景侯金安……」
「見過雍華殿……
周旁的宮人和內官一招呼聲。
見了我頓時給了一個善意的笑容略作頷。就起身讓到一旁。
「這位是木野狐木先生。當朝的國手……」
小白斷斷續續的輕聲解釋道。
「也是當世有名的煉氣士……乃是前些年父皇才從華山請下來的……
「日後可以親近一二……」
我楞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這位是皇帝陛下派來的麼。
「請殿下還是要常常堅持內息導引之術。對內傷頗有裨益的……」
木野狐侃侃而論。
據說。太子小白遇時。傷了肺葉。李想鶴已經用刀針之術導出胸腔的積血。但剩下的部分就只能慢慢的養。或許家的導引之術。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重新上茶看座。小太監靜官道聲「無禮了」當場打開禮物。卻說是皇帝陛下訂立的規矩。小白也沒有特別的顏色。看了一眼。就笑道。
「老大。你也搞這種東西……不是最討厭這種繁文|節麼」
「程儀而已。我也肉痛啊。你家以當錢財如糞土。許多人還要靠這些糞土。維持生計呢……」
我擺擺手道。
「說實話看到還活蹦亂跳的。我很欣慰。不過某些人可要大失所望了吧……」
「老大……你說話還是這麼不留情面啊……」
小白嘴角跳起一絲熟悉的苦笑。
「國家正值多事。卻成了這模樣……」
「這不是很好。如果你做的多了。只怕要讓人不安了……」
「真無聊……」
倒是一旁的小丫頭不幹了嘟嘴擠到我們的中間。
「你們怎麼盡說好奇怪的話啊……」
「恩的確很無……」
我點點頭。
「這一別數年……」
小白也一臉釋然。
「好久沒有老大給說古了……」
「瞧你這身體不適-長篇大論的……」
我看了她一眼
「我還是給你說個葡萄架倒的笑話吧……」
「聽過了……你家的葡萄架實在讓羨慕啊」
他包含意味的看了小丫頭一眼。
「那請夫人閱兵的故事呢……」
「也聽過了……上月柳|馬家。就上演了這一出」
小白乾脆笑了起來。
「那五大天的青天高一尺呢……」……
看來太子小白一如既往的熱情。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現實。雖然對著我還是那麼侃侃言談忌。但總覺的少了點什麼的遺憾。
他的身體狀態。並沒有堅持太久。很快就因為忘情大笑的咳嗽不止。而引的一大幫人像水浸的螞蟻一樣冒出來。捶胸撫背端水灌藥。托扶進內室。我們的看望也到此為止。
當然並不只是因為事可笑而已。用小太監靜官自言自語的話說。很久沒有看到小白麼快意和釋懷了。
我們也只是藉著講故事。交換了一下內外的信息而已。相信我們所說的字字句句。很快會出現在某些人案頭上。然後無數版本的推向很猜測而已把。
我忽然看到一群。拿著法器的僧人和道士。從某個院子裡魚貫而出。表情肅穆。隱隱還有吟唱的聲音。
「這又是那一出……」
「他們是為太子殿下祈福的僧正官和咒禁博士……」
靜官兒解釋道。
原來。
最近肅宗似乎迷戀上了宗教活動。不但在宮中設立佛堂講經。增設冊封各種節慶需要祭拜的神主。還大肆派人到處祭祀各種神靈。似乎把希望寄托虛無縹緲的神中。對於皇帝不問蒼生問鬼神的這種傾向。朝中也頗有微詞。雖然這對我未嘗不是一些好事。但我總覺的說不出來的彆扭。
顯然也連帶影響到了東宮。起碼我這一路就看見了起碼兩撥這樣的人。
快要走出第二進的門樓。就聽轉角里一個聲音突然喚住我
「梁開府請留步……」
卻是今天一直沒露面的老太監聞季。從一個偏門裡探出頭來。向我招手。
「這位是太清宮的罡子……」
站在他身後一個羽冠白袍的道士。與我之前見到的那些僧道。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高瘦的身材和微黑的皮膚。讓他像一個沉默寡言的木頭。讓人很沒有存在感。
「希望能到府上聽用……」
我心中瞭然。自從求德和月蘭之劍兩口子身負重傷後。沈夫人身邊防衛力量出現空缺。這位玄罡子。顯然是小白特的派來的。看樣子。小白的班底。也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孤立無援啊。
「果師兄向大人問好……」
他開口聲音沙啞的。
不過。我驚訝了一|說。
「金丹道不是都單傳的麼……」
「我修的是外丹……」
他依舊恭敬的說。
我靠。又一個道家內派的秘傳弟子。我這才想起。先前見到的那些僧道之中。頗有些筋骨強健。精元飽滿的存在。這些宗門中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只是。在帶著。
走出門樓的一霎那。我似乎突然生出一種感覺。有人正在觀察我們。頓時轉頭望去。東宮後庭宜秋宮的某座高樓上。一抹鮮艷的顏色一閃而逝。
似乎和我同樣表情的。還有那位玄罡子。
當天晚上。特別年會的詳細情形。也送到了我的案頭。僅僅是第一天。就有好多牛鬼蛇神跳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