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四百零六章 就是譁眾取寵
    四百零六章

    太極宮凝雲閣,特賜的宮內宅裡,領內侍監、宮台省大丞,兼閒、五坊、監內班等十餘使的郕國公李輔國也在煩惱,

    作為中貴第一人,雖然已經權傾朝野,通過察事廳,輕易拿捏住大量官員的**和把柄,一聲令下幾同詔諭,無數人為之奔走,連幾位政事堂宰相,也要側目而避左右,軍中遍心腹,衙下盡爪牙。

    他本是出生於皇帝養馬人之家的小奴。長相平凡,甚至有些醜陋,但因為粗通文墨,所以能夠在一干的同類中拔舉而出,他為取悅上司唯謹唯慎辦事一絲不芶。最初在高力士手下做僕役,言聽計從,可謂任勞任怨。相比那些同年已經拜內三省、監五局的公公,他的經歷實在乏善可陳。

    四十餘歲才始掌閒廄(主管宮廷的馬匹簿籍),後入東宮侍太子。才開始達,當肅宗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多次被宰相李林甫陷害,處境危急,甚至被迫兩次離婚。

    在患難之中,李輔國給了太子許多撫慰,還冒著被杖殺的風險,幫他做了許多太子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又通過馬嵬獻策、靈武勸進一系列輔弼之功。那位陛下是個很容易念舊的,特別是身邊已經寥寥無幾的老人,因此,得位對李輔國一直相當信任有加,甚至到了寬縱的地步。

    但他也十分明白,他的權勢和風光,和那位陛下時好時壞的身體一樣,充滿了飄搖不定的因素。更何況權勢也不是萬能的,至少在南內那位賓天之前,還有極少數力不能逮的存在,所以他一直習慣把自己藏在幕後。

    但是,

    太子遇刺,似乎讓他不可避免的一下被推上了風尖浪頭,雖然沒有人敢在朝野正式的場合中談論一二,但是各種地下流傳的文抄小載上,充斥都是各種以十常侍謀廢主挾少帝為名的影射題材,不管怎麼查也查不絕的。

    偏生最要緊的京師房,又被人暗殺,暴出了那檔子爛事,連那位一下不怎麼理事的陛下,也頗有微詞了。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他有些鬱悶的想到,又點了一根醒神香,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讓懶洋洋的感覺從骨子裡驅逐出來,毛孔伸張的象浸過溫泉一般舒適起來,有些泛散的精神,才重新凝聚起來。

    可惜那京師房傢伙死就死了。偏生手中還私藏了一些要緊地東西。一大筆活動費為名地錢帳下落。那些招待往來地名單。都隨著身死沒有了下文……

    那位張皇后也不是個省事地主兒。婦人就是婦人。不識大體。也不知道方寸。只會乘著自己養病地由頭。暗中挖內廷地牆角。她以為一邊往英武軍和殿內班裡偷偷伸手。一邊通過養侄女地干係。與雍華府上保持往來。就做得那麼天衣無縫麼。

    為了陛下在面上地交代。也為了安撫那些心有不甘地臣子。他不得不付出相當大地代價。就算暫時被放棄地名位權勢這些東西。他也有把握在事後重新拿回來。但是背上這個惡名。卻是長久地麻煩。

    他雖然從立場不待見這位殿下。也有過圖謀地心思和能力。但是卻無比地鄙視這種激烈粗暴且後患無窮地手段。要圖謀那位太子殿下。有地是各種法子。謀取一個人地姓名。有時候一帖良藥就足夠了。轟轟烈烈地武力刺殺。是最不可取地下策。畢竟他是皇帝親手設立地儲君啊。沒有被廢一天。就一天是國家大統地象徵。這也是在打朝廷臉面和威信啊。

    難道是河北那群。被逼地走投無路地傢伙。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阿公……

    就聽見隨身的小黃門,用一種尖尖的詠歎聲呼喚,不由臉色一肅,自己才養了兩天的病,底下人的就這般亂了方寸麼。

    「出大事了……

    卻是一種幸災樂禍的喜調……

    府上唯一的變化,就是那位出入神神秘秘的小慕容,換回了女裝,變成一些正常起來。所謂的正常,也就是有人在的時候,不跳窗戶,改走正門了。但這位哪怕是換了女裝,但是只要站在我那些女人中,依舊是象鶴立雞群一樣的顯眼。

    雖然時候初晴守口如瓶,敏感如阿蠻、雲容、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也不會想到另一個可能性,不管怎麼樣,小慕容以保護為名,名正言順的搬進永王家那位所在的蘭軒裡,不過府上這麼多人,為什麼只有她要人隨身保護,這種問題是不需要我來考慮的。

    蘭軒裡面還住另一位身份比較麻煩的人物,就是劉王傅家的那位大小姐,這兩個曾經是手帕交的女人,因為各自的家庭背景正在冷戰,哪怕就是門對門,也頗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情形,再丟進熟人小慕容這只性別取向特殊的魚進去,不知道會碰撞產生什麼樣的火花來。

    剛剛以權謀私帶了建寧王李>|:一堆兒女情長抱頭痛哭的肥皂劇,搞的心情鬱悶的我,坐在書房裡和薛景仙一起喝茶。

    「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僵持下去……不想深究,別人也沒有作的理由……」

    因為殫精竭慮的多,鬍子已經有點灰色調的薛景仙,用同樣用歎息的聲音回答我,這位前陳倉縣令為我服務了幾年時光,卻彷彿已經過了很久一般。

    作為我半路出家,被我半綁架班脅迫來的第一位謀士,自從他曾有的家人全部死難在長安後,至今沒有結婚也沒有重新組成家庭,身邊除了兩個特意拍去服侍起居的女子,孑然一身,也沒有多少財產。連唯一一個在王維手下效力的族弟薛義昌,也沒有多少來往。

    相比溫哲孜孜不倦不擇手段的營鑽精神,或者崔光遠淫浸官場,老於世故的狡譎,唯一突出是可靠與忠誠而已。這些年,他越來越少質疑我的決定,卻始終在我每一個決定背後,默默出最大合理化的實施計劃和推演結果。

    「難道我們都沒法做點什麼……」

    我有些失望的放下苦到舌根裡的巖茶,這就是後世武夷山大紅袍的老祖宗,叫晚甘侯,每年都靠山民冒著摔死的危險,用以段繩子和幾個木錐爬上絕壁採集,就那麼斤半的產量,還是小東西直接從內庫裡順出來的。

    「天家的大統之事……素來不是那麼相於的」

    「大人不是一向無心參合這些事……以說是出於維護宗室的立場。的多了,太子那邊,倒要有想法了,所謂三人成虎啊……」

    上次找養傷中的太子小白關說厲害,促進他的求情疏,已經算是極限了,如果不是有身為宰相之一李泌的奏書為呼應,麻煩和干係也不會小的。現在想來,小白的表情似乎有點奇怪的鬱悶。

    「那你說我……不是出頭的太早,以至於失去了先手,也失去了對後事的控制……

    「或許是這般,但是大人若不出手,建寧王只怕連申辯的機會都未必有了……

    「只能等到太子將來既得大統,才有轉機把……」

    歎息聲,雖然我出手干預,但結果還是無法避免,唯一的變化,就是建寧王保住了一條性命而已。

    朝廷落的動作很大。

    東宮人員大換血,牽涉在案的太子內坊、三府三衛,十率衛士,多達一千八百多人,被群體流放嶺南,太子小白身邊的武裝力量,幾乎被一掃而空。倒是在體制外以監國名義建立的那些斥敵、憲軍、參議、虞候各營團,因為牽涉到幾乎是朝廷強力軍事集團的背景,只是被強制解散而已,悉令各歸本屬。

    繼成如蓼的神策軍之後,管崇嗣的神武軍,也被從八個營個升格為左右廂體制的十二個營,分為五千人的馬軍和一萬人的步軍兩大系統,以左右軍使分領之,又從殿中監派遣護軍中尉,名為檢校實為監軍。新多出來的四個營全是具裝的馬軍配備,光從劍南軍監司調撥的兵器甲仗,就價值數十萬。雖然編製增加了,但實際上神武將軍管崇嗣被進一步架空,如果沒有馬、步護軍中尉的副署,他手中能夠直接調用的武裝力量,只剩下親軍營和中軍帳的虞候們。

    雖然氣氛和局勢有些緊張,但是身為長安人的生活還在繼續,平康裡也照樣艷幟高張,暗香浮影迎送如潮,相比,人們更津津樂道的是,又有誰犯在了中宮的那位絕不打臉的蘭阿姨手中,那位梁蠻子沉寂了許久之後,又開始到處找人的麻煩,把那些不入流的司衙署局折騰的雞飛狗跳。

    順便在酒熱耳酣之際,在同樣醉醺醺的同伴和如花解語的嬌兒面前,用所謂最新的內幕消息,吹噓一下自己是如何個消息靈通的。

    一個消息,迅沖淡了前些日子一連串變故所帶來的愁雲慘淡,

    畢竟轟動一時的太子遇刺,建寧王涉案,都是很遙遠的事情,只有這個消息,才切關他們的將來和前程。

    長安幾個學子聚居地段,變的氣氛洶湧潮動起來,常常可見三五成群,行路沖沖的學子,想見就熱切的打起招呼,然後聚做一團神神秘秘的爭論起什麼來。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這新出的文抄上,

    「斯功名,國家公器爾,非私私相受得……

    新登的刊頭上,開就是如此顯目大字,然後從旁才小注一行,建言科舉二三事。

    上書改易科舉體制,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像一枚重磅炸彈,

    此時的科舉形式主要還是自考,也就是閉門寒窗苦度自考,只有那些大戶之家才有像樣一點的私塾家學,而只有一些繁華富庶的名城大邑,才會出現一些官私背景,成規模的書院學堂之流。但相對全國人口來說,哪怕是有心科舉的人群來說,比例實在太少。

    唐代的科舉制度,還在展初級階段,只有鄉試和京試兩級,也沒有象後世那樣形成縣、州、省、都一個完善而整密的體系,報考的人來自各級學館者,稱生徒,由學館薦舉學成者,送尚書省參加考試;未入學館而直接來自州縣者,稱鄉貢,他們先自己在州縣報名,經州縣考試及格後,舉送到尚書省參加禮部

    唐代科舉考試並不糊名。應考者姓名對主司是公開的。作為主考的官員,人為的因素佔有相當大的比重,往往容易憑借個人的好惡和親疏來選士,常常成為舞弊和徇私的死角。因此那些像杜甫、杜牧、之流的才學之士不但要靠成績好,還在在考試前先通過詩文歌賦打出名聲和影響,來引起考官的注目,以獲得更大的機會。

    科舉的項目主要以官定六學為綱目,然後在不定期的輔對應特殊需要的制科,最熱門的是進士科,而最尊榮的卻是秀才科,這個秀才與後世的秀才不同,乃是選拔錦繡之才的特科,也是公認的頭等科目,當然此時尚未形成狀元、榜眼等說法,只有在瓊林宴的時候,會選出兩個最年輕俊美的舉人,作為監酒行令的探花郎,科舉第一名被稱為頭甲或者傍頭,因為接見時站的是離皇帝最近的螯階上,因此成為獨佔鰲頭的來歷。

    一般情況下頭傍的舉人會被選入翰林院之類的機構,做為人才儲備起來。只有二傍以後的排名,才會在吏部的考碣試後被有選擇的放任地方,充任一些最底層的縣尉、縣丞、主薄等末品官,一步步積累政績爬上來。

    武舉之制始於長安二年(702。州縣以下習藝者每歲如明經、進士之法選送於兵部,進行課試。所試科目有:長垛、馬射、步射、平射、筒射等;又有馬槍、翹關、負重、身材之選。上述各科考試通過,兵部即可除官給祿,不必如文官須再經過吏部試才能釋褐任職。

    雖然說在後世以科舉入相是正途,但在唐朝以武將積功拜相也是很平常的事情,相比需要苦苦熬資歷的文官仕途,對一百多年來一直保持對外開疆戰爭的唐朝來說,從軍無疑是一條陞遷的高電梯,是以王維、岑參、杜甫、李白這樣文才風流的一代名人,也對投軍報國抱以相當的熱情。

    雖然唐朝的科舉制度還在初級階段,但是他選士的範圍和知識面之廣,卻是後世宋、明所無法企及的,常科的科目有秀才、明經、進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種。像明經科選的固然是熟讀經史子集讀好的人才,而明算科則試《九章》、《夏侯陽》、《周》等數學著作,選數術出眾可為國家財稅度支的人才,明書科試《說文》、《字林》等字書,選的是文學人才。而明律科顧名思義,就是精通律學的司法人才,本朝玄宗老皇帝時還一度置道舉(試《老子道德經》、《莊子》),還有童子(限十歲以下)舉等。

    其中明法、明算、明字等科,不為人重視。俊士等科不經常舉行,秀才一科,所謂秀才,可

    世那種初級功名可以比的,這秀才就是優秀之材,比考取,也更家榮耀的存在,但因為在唐初要求很高,後來漸廢。所以,明經、進士兩科便成為唐代常科的主要科目。

    自高宗以後進士科尤為時人所重。唐朝許多宰相大多是進士出身。常科的考生有兩個來源,一個是生徒,一個是鄉貢。由京師及州縣學館出身,而送往尚書省受試者叫生徒;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及第後再送尚書省應試者叫鄉貢。由鄉貢入京應試者通稱舉人。州縣考試稱為解試,尚書省的考試通稱省試,或禮部試。禮部試都在春季舉行,故又稱春闈,闈也就是考場的意思。

    考試的內容也不是後世狹隘的八股文所能比擬的,不但有文理詩詞的考較,對國家大事建言的策論,還有公文寫作性質的判詞。而且相貌氣質也成為決定排名的一個重要因素,所謂以貌取人的說法就是誕生於這個時代。

    但是另一方面,往往數萬人之中,才取數十到十數人,所謂萬里挑一毫不為過,是以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競爭極其慘烈。到了中晚唐因為錄取範圍太小,再家上科舉舞弊成風,僅有的名額基本被豪門權貴手把持,造成大量有識之士抱國無門,流散民間,為了改變自身的命運,這些人也進行了積極的抗爭,其中許多人變成推翻唐王朝的掘墓人,像後世唐末農民大起義的領王仙芝、黃巢,還是現今安祿山倚為肝膽心腹的謀臣嚴莊、高尚,莫不是科舉無門之下的失意人。

    既然連作為國家統治機器部件候補的士子,都忍受不下去起來造反,這個國家命運也到了盡頭。

    因此,後來宋朝注重文人執政,未嘗沒有吸取了唐代科舉錄取門檻太高,而導致大量學子流落民間而變成動亂的因素,擴大了錄取範圍,就算沒有官職可以受也以國家的名義將他們圈養起來,自此形成後世多級科舉學政體系的雛形。

    所謂農民造反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追求又有文化的人參與的農民造反,不但波及和影響很廣,往往是成為改朝換代的重要導火線和契機。有宋一代,雖然大小農民起義和暴動一直沒有停息過,但是卻鮮有士人殘餘其中,不能不說是另一種制度的成功。

    因此,我直接照搬了明朝科舉的模式,這還得感謝曾經風行一時的熱門嘲諷體小說《明朝那些事》,關於科舉的這一節,尤為讓人印象深刻,就算這麼多年後,通過各種泛談式的讀書筆記收集起來,居然還湊得個大概。

    明朝的科舉制度嚴格說來分為四級——院試、鄉試、會試、殿試。

    院試是屬於州縣級別的,參加院試的叫童生,考試成績分為六等,其中只有考取了前兩等的同學才有資格參加下一輪的考試,叫做錄科,而考取了第一等的可以取得秀才的光榮稱號,同時還可以享受某些特權,比如說可以免一個人的徭役,見到縣令可以不下跪等等。

    接下來就是省一級的考試了,叫做鄉試。這裡考試過關就取得了舉人資格了,這意味著有資格做官啦!而這裡也將產生三元中的第一元——解元。他們將要參加的考試叫會試,朝廷一般只從舉人中選取三百人,這三百人叫做貢生,也就是通常電視裡說的天子門生。

    這三百人當中的第一名就是三元中的第二元——會元。不過這還不算是取得功名了,必須獲得進士資格的人才可以說自己有功名在身。

    要想取得進士資格呢就必須過最後一關——殿試,由皇帝老兒親自在大殿上進行出題測試。殿試的成績也分為三等,即俗稱的三甲。

    一甲只有三個人,分別是狀元、榜樣、探花,他們稱為進士及第。二甲由若干人組成,他們叫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人,稱為賜同進士出身。前面所說的舉人是有資格的做官的,而名列三甲的各位確實一定有官做的,區別就像現在的非師範專業的大學生和師範生,一個是畢業不包分配一個是畢業包分配的。

    此外,明代以前,學校只是為科舉輸送考生的途徑之一。到了明代,進學校卻成為了科舉的必由之路。明代入國子監學習的,通稱監生。

    監生大體有四類:生員入監讀書的稱貢監,官僚子弟入監的稱蔭監,舉人入監的稱舉監,捐資入監的稱例監。監生可以直接做官。特別是明初,以監生而出任中央和地方大員的多不勝舉。明成祖以後,監生直接做官的機會越來越少,卻可以直接參加鄉試,通過科舉做官。

    參加鄉試的,除監生外,還有科舉生員。只有進入學校,成為生員,才有可能入監學習或成為科舉生員。明代的府學、州學、縣學、稱作郡學或儒學。凡經過本省各級考試進入府、州、縣學的,通稱生員,俗稱秀才。

    取得生員資格的入學考試叫童試,也叫小考、小試。童生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院試由各省學政主持,學政又名提督學院,故稱這級考試為院試。院試合格者稱生員,然後分別分往府、州、縣學學習。生員分三等,有生、增生、附生。

    由官府供給膳食的稱縻膳生員,簡稱縻生;定員以外增加的稱增廣生員,科稱增生;於縻生、增生外再增名額,附於諸生之末,生員,科稱附生。考取生員,是功名的**。一方面、各府、州、縣學中的生員選拔出來為貢生,可以直接進入國子監成為監生。一方面,由各省提學官舉行歲考、科考兩級考試,按成績分為六等。科考列一、二翟賄,取得參加鄉試的資格,稱科舉生員。因此,進入學校是科舉階梯的第一級。

    這樣就無形的保持了兩學為基礎的學校系統,在出身背景上的優勢和壟斷性,畢竟是天下僅有的國家認可的大型教育機構。倡導以學校取士,可是太上老皇帝沿襲下來的國策。

    《建言科舉二十三事》的扎子,一上去是何等的轟動,有明一代雖然以科舉僵化和八股文著稱於世,但其相關科舉制度和體系的完善和周密,已經達到整個封建時代頂點,已經沒有多少可改進的餘地。比如考監分離獨立,考官抽選制,天子命題等等,無不是影響深遠的東西。甚至具體到,如何甄選人員,如何防止夾帶舞弊,種種考場上可能遇到的突狀況的應對措施。

    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至於其中所需要逐漸演變和接受的過度和緩衝,就不是**心的事情,

    是來攪局加打醬油譁眾取寵的,反正最合理的方法我T3了,不能實現那也是傳統保守勢力的迫害和排擠,就讓已經見到一線希望的廣大士子和他們折騰去了,反正表面上於我無損的,一個偉大的公務員制度改革先行者,已經跑不掉了……

    「他這是在打臉啊……」

    太子少師韋見素,對著身為御史中丞的長子,呵呵笑了起來

    「怎麼說……

    「在打天下門閥氏族以及那些清流士林領袖的臉啊,……」

    「……

    「本朝科舉沿革隋法,已經頒行了上百年,無數賢良能臣都未得多少改進的善法,卻讓一個明顯半路出家的武人給指鏑出來……這不是**裸的打臉,還能是什麼……」

    「更深一步說,反襯出那些國家以高官厚祿優養多年的那些人,無能且無作為,……

    「再說了,這雖說的是改良科舉之弊,但卻是斷那些權勢門第營鑽的路子,削奪那些宰輔臣僚們專斷選士的權利,不知道要多人要跳腳奔走了……」……

    北內大明宮,乾德殿小內朝,濟濟一堂。雖然慣常的場合裡少了一位熟悉的面孔,但是大多數人竟反而有些稍稍鬆了口氣的感覺。

    「臣無話可說,只能用其智近妖異歸結之」

    這是被肅宗評為「門地、人物、文學皆當世第一」的三絕宰相李板著臉,用一種規規矩矩語氣的評說道

    「就怕他光有武侯之才,卻沒有武侯之德……」

    自然也有乘機上眼藥的,比如那位游離在權勢邊緣的清望宰相房琯,很不感冒的用鼻子哼出來的聲音道。

    這話聽到肅宗眉頭一皺,言雖未盡,但余意竟是隱歸為操、莽之流了,心裡起了些疙瘩。又有些說不上的不爽快。

    既然有宰相開了頭,眼見堂下多有附和之聲,無非就是,這位始作俑者雖然泛有大才,卻從來不修私德,平時也以岬戲折辱官民為樂,突然來這憂國憂民的一出,雖然有良策之名,卻顯然動機堪憂……

    他卻眉頭越緊鎖,作為一個還算親臣納諫的天子,有時候個人的喜惡和實際的需要是兩會回事。

    「臣只是覺得,他此諫一出,成立與否,怕與天下世族門閥相惡亦」

    直到新進的御史大夫蕭華開口,才讓肅宗稍稍釋然。這位是天子從為了平衡朝局,河中節度使轉任過來新貴,說話還帶這些武人的爽利,於朝中也牽扯不深。

    他說的很公允,意思也很明白,雖然門閥世族讓歷代君王又愛又恨,又拉又打又要用,但他們同樣也是構成統治的重要基礎,既然站到他們對立面去,至少對大位是很難有想頭,最多就是權臣的格局而已,而且不受人待見非主流的那種……

    南內興慶宮,類似的對話,也在繼續。

    直到一個陪臣聽的不由哧聲笑出,卻是那位碩果僅存的景雲老臣鍾紹京。

    「孰臣無狀,只是諸大人所言讓某,想起三國一典故」

    「處之亂世奸雄,用之盛世能臣麼」

    只看他笑而不語,太上心中卻有所悟,

    眼色卻漂向拱手垂立的宮內大監

    「力士,你又怎麼看」

    「諸位相公都是極有見地的人物,怎麼論的到咋家一介殘豎置啄」

    「少裝混,常年行走內外,這點眼力怎麼沒有」

    「是」

    高力士搭下眼皮,彷彿沒有說過任何表態

    「老奴倒是聽說他貪財斂色,搜刮有方,似乎倒不在乎名聲如何」

    善搜刮斂財,有能力卻又不在乎名聲,這才是上位者心中的良臣。一旁的中書侍郎余懷貞,不禁歎然一聲。明抑暗扶,不沾干係,這高力士也不愧是多年把持宮省受人尊仰的人物。

    其他的陪臣,如內承製裴士醃、監察御史韋倫、門下舍人方佐,尚書司郎中於疇,給事中沈介,卻也各有滋味在心頭……

    「那個人也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消息傳到洛陽大內,河北安撫採訪處置大使李泌放下公文,卻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雖然一個在軍中一個在朝,卻有許多惺惺相惜的共同語言,可是他一直覺得始終看不透這個人。

    李泌被稱為神童的出類拔萃的人物,自小集聚了太多的期許和榮耀的光環,為了不至於迷失浮華盡才早夭,很早被師長帶進山修學養道,以遠離繁華喧囂,不但修身練氣,還奉修王佐治世之學,雖身在道宗之內,卻拜范、陳平為祖師,主張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但真到功成名就身退之時,怎麼全身而退,怎麼退的有意義,不至於留下的東西,因為人走茶涼人亡政息,頃刻就被推翻,卻又讓人憂患得失起來。

    蜀中一會,那個人理念頗多契合,又足夠年輕,與太子有近誼,似乎是承托後事的最好的人選了。可惜他一直無心政途,更不願走到前台擔待起更重要的責任來,倒讓許多明明是於國有益的大善之事,變成頗費周折……;

    不愧是傳說中的武侯傳人云云,雖然拋出一個東西,就是震耳潰的大地震,雖然有賭約為呼應,但沒想到卻用的是這種方式,這也算是他的一種惡意趣味,想到這裡,他不禁頭疼起來,這個傢伙就不能好好的經營籌劃一下麼……

    問一個問題,有沒有必要把魚朝恩幹掉,他去了主角手下的地盤。

    推薦一個架空牛人的馬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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