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三百二十章 海南與倭人
    所謂日奸要從娃娃抓起。

    這些倭人還極度仰慕中華風物的,忽悠起來還是不會也不敢有太多疑義,而作為上邦天朝的大唐,長期也對這麼個窮鄉僻壤缺乏吞併和掠奪的*,多少也讓這些倭人喪失了一些警惕,因此縱使日本人素來因為生存的環境和內鬥的傳統,一向以危機感和多疑著稱,他們更驚呀於我對日本的所謂瞭解和興趣,卻也對我背後的動機和目標的險惡用心,明顯估計不足。

    要知道,關於日本誕生的神話譜系,把正史寫的象野史,野史寫的象傳說,傳說寫成神話的的《日本古事記》,自上代元明王時代成書至今,不過四十多年,對他們來說,還是相當私密的皇家藏本,也就據說與日本王室同為七大始祖神後裔之一(注一)的籐原家族,才能知其一二,不由驚為天人紜紜,

    甚至受寵若驚的答應下來,回去後促進留學生計劃,鼓動那些包括籐原一族貴家,將未成年的子弟,送到長安京學的新開設的附設小學館、附屬中學館來。當然這些名為附小、附中,於後世同名的事物,還是大有差異的,屬於龍武軍體系內延伸出來,都是為不同年齡段普及教育的獨立個體,也沒有作為官學模範工程的京師大學堂那種結業後,不用鄉試就可以直接參加科舉的資格,只是在入京學的時候,同等條件下有優先權。

    目前作為老皇帝欽點的示範和試點,在京師及同華四州共有五所,商州、成都、襄陽、洛陽、太原、卞州、清河等與龍武關係密切的所在,也將各開一所。雖然還是非常簡陋和原始的雛形,基本勉強只有後世鄉村學校地水準,但也起碼擁有標準化的書館、器械、場所和十位以上的師資,相比那些民間自請個把老生、夫子們水準良莠不齊的蒙學,已經先進和優越了不知道多少。

    這樣,龍武軍不但內部消化了婚姻家庭生活的需求,還擁有自己的教育普及體系。和人才培養進階系統,不要小看古人對這方面的渺小地追求和執著,許多人寧願累死累活在嚴酷的軍管下做牛做馬的工作,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後代得到體系內受教育的機會,哪怕這是粗淺的普及認字式教育,但很可能就改變了子孫將來地命運。而且隨著資歷、貢獻和表現地積累。還可以得到武學、官學地專業技能附屬班之類。數量更少卻更高層次和質量的教育,甚至由此直接進入這兩學。成為穿長衣袍子地上等人。

    這一點,古往今來的父母,沒有太大的差別,因此,往往這一點渺小的希望,就可以支撐某些人奮鬥一輩子的信念,更不會輕易背叛這個機會。所以也造成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哪怕戰爭已經盡尾聲,朝廷的歸田令一頒再頒。也只有很少人地想要脫離龍武軍。

    對這些外藩子弟來說,就是從小接受洗腦教育崇唐媚外地良好開始。成年人或許有這樣那樣的心機和私念,但是小p孩就沒這麼講究了。倭皮唐心地香蕉,只要有幾根就夠了,

    至於鑒真之事,還沒那麼容易給他,只許了將來成行一個期限,因為這位大師現在是我在南海擴張的一個重要棋子,用來籠絡和聯繫那些南海小乘佛教信仰的藩王們,共同對抗來自海路伊斯蘭勢力滲透的重要紐帶,隱隱也成為在海外開荒的一個重要助力。

    一般先是獲得許可在港口附近建立寺廟,派僧人駐紮傳法,再在寺廟周圍以供養為名,進行開荒屯田,有移民建立大小種植園,待到家大業大有一定規模了,然後再以保衛寺廟不受野獸和土人侵擾為理由,訓練和派遣一些民間武裝,潛移默化下來,一個個大小據點就這麼,如雨後春筍般逐漸展起來。

    但據海南和廣州送回來的消息,卻說上半年的第二次遠征船隊在佛逝國,吃了一個大敗戰,其中原因很多,據說最大原因,就是被輕易的優勢和勝利沖昏了頭腦。

    佛逝國在後世又稱三佛齊,畢竟是號稱南海第一強國的存在,其最鼎盛時期,勢力範圍一度包括馬來半島和巽他群島的大部分地區,基本控制了馬六甲海峽的南北端,並一度將其勢力伸入近代泰國的六坤。最為一個新出爐的國家,不缺少經歷過戰爭的士兵。

    現任的佛逝國王——賓義王劉騰末恭也是個有大略的人,剛剛擊敗了南天竺沿海的一個傳統世仇,陸上強國——同為天竺人後裔的注輦國,勢力範圍已經登陸南天竺的沿海,風頭正健,而且據說他曾在開元二十九年以王子身份來唐朝貢,獻五色鸚鵡、車磲等,由宰相張說招宴於曲江,受左金吾衛大將軍,也算是對大唐有所見識、見地的人物。

    巨港被燒後,他一方面派出使者交涉譴責之,一方面派人從安南境內登陸,轉道到唐廷告黑狀,後來戰爭擴大化,沿海接連被焚掠,他果斷借助天竺船等,收縮了各大島上的駐軍,甚至從島內深山花大代價徵召來,更野蠻不化卻擅長山林的獵頭部落。

    但第一次經歷大型戰爭,有輕易取得勝利,正在興奮頭上的南海聯軍,居然還一無所知,也沒有偵察和探索的計劃,結果在頭腦熱,決定乘勝追擊繼續深入內島,結果進攻國都婆羅伽斯的途中,一路被騷擾不停,最終遭到大規模襲擊就出問題了。

    而那些南海土生唐人後裔,組成的臨時聯軍,也暴露出許多問題,比如宗黨相連,相互扯皮和推委,在戰鬥中呼朋喚友的串聯起來根本不聽號令,再加上背後大商家追逐利益的鼓動下,只顧搶劫和殺戮。很難形成大股的協力,光有相對精良的器械和簡單的成訓練,並不能彌補這些缺陷,一窩蜂地想進攻人家國都,卻沒有一個合格的嚮導,在紮營的時候爭搶水源,和上風的位置。

    結果。夜裡看見滿山遍野冒出來,渾身塗的花花綠綠,面目猙獰,山呼鬼叫的土人,居然有人從營地裡開始逃跑,畢竟聯軍中真正戰場出身的老軍很少。而且分散在各隊中。結果就這麼丟下大量地器械和戰利品。被人家一路追殺了回來,最終依靠唐船上火器的支持。才在海岸邊停駐下來,將土人重新打退,十停不剩得二三,其中大量人是驚慌失措跑散到叢林裡去。

    不過損失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海商武裝和土族大戶,海南真正的損失並不多,因為作為南海巡檢的核心力量,卻耐人尋味的以留守為名。沒有參加這次遠足更似過遠征地軍事行動。連那些作為指導地老兵。也多數從山林裡全身而退出來,聚集在一起。給了那些土人一個「驚喜」。

    期間,也曾經有土人仗著獲得武裝,試圖用小船梟水乘夜從海上偷襲,結果觸動漂浮地警戒網,全變成船弩火箭的靶子,零星地漏網之魚潛到船下想鑿船底,卻現遇上了鐵殼子,憋不住冒出來被鉤網抓住。

    作為船隊起人的馮越痛定思痛,以此為契機大力整頓,要求更多的主導權不說,

    那些土人也得到相當程度武裝,可以在遠離海岸的地方,與偶爾巡曳的唐船,遙相對峙,變成一場零星對射的拉鋸戰爭。

    畢竟是遠征海外,雖然能得到沿途的補充,但是各個據點之間是茫茫地大海,動輒就是幾天乃至十幾天地海上路程,這也是以海南現在的實力,只能維持一些地理要害地據點,我不是不想把這些地方圈佔下來,但是交通與通訊的限制,再加上季風波浪的風險,很難維持有效的管理,因此只能通過扶持一些南海唐人的土族,以及是一些親善大唐的利益代理人。

    在新的一批南海土生子弟的武裝起來,訓練到能派上用場之前,是不要指望對他們進行有力的報復。再說一隻大船隊的消耗也是同樣巨大的,不能長期滯留在那裡。

    然後是很長一段時間內,由留守的大型快船,不斷放火燒林砍樹,將靠近海岸的適合登陸地點附近的林木,清理一空。「大人對這些倭人,實在太優厚了」

    一個聲音打斷我的思緒,卻是府長史領崔光遠走進來,將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丟在案上,灑出一堆大大小小成色班駁的金塊,顯然也受了打點的好處。

    他出使過新羅,也接待過前次的譴唐使,對這些外邦小臣,頗有瞭解。對這個時代的古人來說,多少還有些大天朝主義的情節。

    「居然還特許他們入官學。

    「這是必然,將來若是新的外番歸化管制起來,少不得如此炮製,倭人不過是一個試點而已」

    「如太宗治突厥羈縻策麼。

    太宗的羈縻政策只用了二十多年就成果顯著,在大唐的旗幟下這些歸化突厥毫不猶豫的屠殺和掃蕩自己的同胞,到了睿宗時期,原來包括原東、西突厥王族在內的大批突厥統治階層,都已經被馴養成聽話的狗,變成一個個將門世系。

    「那也太抬舉他們了」

    「不知道這些倭奴,有多少價值,值得大人用這番心思恩結他們」

    他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已經見怪不怪的習慣了我這種莫名其妙而來動機和念頭。

    「當然是,因為這些倭人身在寶山上而不自知,平白要便宜我們了」

    我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從今個開始,這些個倭人,見過什麼,說過什麼,都給我盯住了……」

    他點了點頭。

    「說不準,倭人這會兒,躲在哪裡暗笑呢……」

    彷彿在印證這句話一般,不久後的光德坊的藩臣驛館裡爆出一陣難以抑制的大笑。

    「實在是天屋大御命保佑啊」

    靦腆少言的年輕使臣犬養,一反那種骨子裡的恭順和壓抑了許久的謙卑,失態的對著天空大叫起來

    「居然在上國遇到了一位奇人,竟然也知道《萬葉集》《古事記》《日本書紀》,連七年家君編撰前的漢詩集《懷風藻》也知道……」

    他的喃喃自語的聲音低沉下去,變的幾不可見。

    「不過,這麼多年了,難得有一位唐國大人,對我國的風物有所求取,……所謂金帛子女也好,田產土地也好……

    突然他一轉身,對年紀和官品最大的籐原清河深深鞠下身去

    「清河君,一直以來多仰仗了」

    而籐原清河,也一反老成世故,和從容自度,趕忙彎下腰攙扶住他

    「公子折殺老臣了,葛城王一脈,也是天照大御神的血脈,當年式家的籐原廣嗣之亂,橘諸良公居大政,對臣下有一力保全之恩,當粉身碎骨以報之」

    犬養又轉向蘇我春山點頭。

    「蘇我君,這些年隨清河公往來天朝之間,為我籌集錢財軍械,足當忠臣義士之楷范……

    同樣一身紫摺紗衣,顏色稍微淺一些的蘇我春山,只是挺的筆直彎下腰來。

    「蘇我一族,自石川麻呂公一降,於式家世世姻親,氣同連理,……一切只是臣下的本分……」

    最後又看著那個也彎下頭來隨從的領,頷勉慰道。

    「佐伯的先君,佐伯常人嘗為聖武先王赦使,乃是與阿倍蟲麻呂,平廣嗣之亂,並肩稱太宰府雙大將,左右京附近的白河軍團中奔走事,辛苦你了……

    「不敢當……」

    他頭也不抬的甕聲道。

    「還請殿下小心耳目,這裡可不止我們一家,人多口雜,據說勝守志大人的志能便(密探,即後世忍者的前身),以及左大將大東野人,隼人軍的斥候,也都在使團中……」

    「當年若不是陸奧出羽按察使兼鎮守將軍大東野人,在朝廷中傾向南家,」

    聽到大東野人的名字,籐原清河露出一種憤憤而猙獰的表情。

    「押勝美和宮屋王還不敢借籐原廣嗣之亂,貶斥玄大僧正和下道太正(吉備真備),進而構陷罪名對先王下手……殿下也不用寄養在犬養家,隱姓埋名了……」

    「好在我們也不是全無準備……」

    他稍稍平服了情緒又繼續說

    「現今,被流於伊豆的宿奈麻呂公,和隱歧的田麻呂公,雖然已經身故,但他們的族人無時不思回到上京,願為殿下所用。」

    「東大寺一脈,自從玄舫大人被南家,假借廣嗣殘黨之名暗殺於築紫國的觀世音寺後,就始終受到南家的貶抑和排斥,在平城宮大內也沒有說話得力的人物,……隱忍這麼多年,這種狀況也需要改變了」

    他拍了拍手。

    門外應聲進來,一個身著月白袍而的年輕僧人,只見他容貌俊美,燦若初陽,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學問僧道鏡,參見少部治大人……」注一:日本神話譜系

    天皇家天照大御神/邇邇芸命

    物部氏饒日命/宇摩志摩命

    賀茂氏事代主神

    中臣氏/籐原氏天屋命

    忌部氏天布刀玉命

    大伴氏天忍日命

    尾張氏天香語山命

    津守氏饒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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