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彈劾的理由很可笑,擅自兵,襲掠外藩
看著恭恭敬敬,大氣不敢出的眾人。他們只所以聚集在這裡,就是因為海南出了一件大事。馮越居然和我玩這個聚眾請命的把戲。
「混帳」
我很生氣,當場就罵了出來,不僅僅因為他的先斬後奏的處置,也不是因為連累我被彈劾「縱容門下,寇掠南海,行那盜匪之事」,唐朝不重視海權是出名的,這只是一個攻擊的借口。當然了,並不是他們如何有海權觀念,也不是他們任何有國際人道主義精神,或許連這個國家名字,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聽說,只是因為這是一個可以攻擊我的理由,僅此而已。
海南現在展的不錯,糧食和各種加工品,自給有足,已經開始向島外傾銷了。
經營一個領地,並不是簡單的事情,要想在千里之外遙控它,沒有一些自己的棋子是不行的,所以適當的制衡和分權是必要的,我面前的人叫朱磊,就是安插的棋子之一,也是明面上,從廣州至成都這條線上,車馬郵驛的總負責人,需要他親自來述職,顯然事情頗為嚴重。
作為海南展的動力,海上的貿易是重要的一環。唐代之所以能橫行海上,就是因為先進的造船技術
三國時期孫吳所據之江東,所能造戰船最大的上下五層,可載名戰士。孫吳滅亡時。光被晉朝俘獲的官船就有艘。可見造船業之盛。到南朝時,江南已展到能建造地大船。為了提高航行度,南齊科學家祖沖之『又造千里船。於新亭江試之,日行百餘里『(《南齊書》卷五二)。它是裝有槳輪地船舶,稱為『車船『。這種船利用人力以腳踏車輪的方式推動船的前進。漕運上用就是這種船。
唐代地造船基地主要在宣(宣城)江)州)州)州)州)州)興)海)、(金華)江)昌)以及東方沿海的登州(煙台)、南方沿海的福州、泉州、廣州等地。這些造船基地設有造船工場,能造各種大小河船、海船、戰艦。
據說在某些內河船中丈,載人六七百者已屢見船上居然能開圃種花種菜。僅水手就達數百人之多,舟船之大可以想見。如隋煬帝南巡之龍舟,猶如水上宮殿一般,朝拜大禮,應有盡有。
而貞觀年間,唐太宗曾以高麗不聽勿攻新羅諭告,決意興兵擊高麗。命洪西波陽)、江三州造運軍糧。又命張亮率兵四萬,乘戰艦萊州(山東掖縣)泛海取平壤。這時已經出現運載千人的戰艦。
這時期建造的船體兩側下削,由龍骨貫串尾,船面和船底地比例約為底呈V字形。也便於行駛。如船尾舵、高效率推進工具櫓以及風帆的有效利用等等,到了這個時期得到了充分展和進一步的完善。而且創造了許多更加先進的造船技術。如桐油混合石灰作為密閉材料的水密艙,比橡膠的應用早了近千年,還有用榫接結合鐵釘釘聯龍骨、水羅盤,星象定位圖譜等領先於世的技術壟斷。
但在海南造一艘船,幾乎頂的上買其他地方四五艘新船,這就是大量缺少熟練工人和規模生產效應地結果,而且我對造船也不懂行,唯一的實踐經歷,就是在中學的手工課上用萬能膠和軟木片做過簡單的模型,好在後來混過大航海時代地論壇,什麼滑輪組,什麼可調節橫縱帆,什麼弧式龍骨,只好把想法和建議一股腦全送過去,讓他們取捨好了。因此他們把只是設計新船,當成滿足我某些特殊趣味的產物。
而我在歷史戰事所獲,折以億萬計,其中相當部分,都被我變成一艘艘巨大海船,和無數地輸送往夷州海南兩地的原料物資。
其中在廣州造五千料船一隻要0州造的只要溫麻造外還|中屬安南造最便宜,但是因為技術限制,造不了五千大船,若是北方的登州造或者營州造,則要更貴一些,因為寒冷地帶的樹木雖然生長緩慢,但更結實細密,因此用其做材料能夠把船造的更大,但造價幾乎要達到上千。
其中造船最好的材料屬楠木,號稱千載不爛船、其次為木、松木、榆木,最常見的就是杉木,當然成本和使用壽命也不一樣。作為一古代森林資源豐富的大帝國,從閩中到嶺南沿海,最不缺少就是這些巨木了。
而這個時代還是大船巨艦的時代,海戰還是火攻、衝撞、接舷以及白刃戰為主流,所謂的投石、強弩,在江河上用用火力支援還可以。但一到茫茫大海上,在飄移和動盪中就很難有什麼準頭和命中。因此誰的船更大更堅固,能夠攜帶的東西更多,誰就有橫行的底氣。再加上獨有的水羅盤和水密倉,這也是為什麼當時技術最先進的唐船,可以通行兩洋三海的緣故,只要待足了武裝和護衛,那些阿拉伯海盜的小舢板,很難對產生什麼威脅。
航線上真正的敵人,反是變幻莫測的海流和天氣。
為了及早打開局面,馮越出了個巡遊南海的主意,以眾多附叢的海商,組成船隊,假以官方的名義,周遊南海各國,以通其市易。說白了就是拉虎皮做大旗,打著官方的旗號,去開關互市。一路行來。那些南海小國、土藩鮮有敢於抗拒的。
船隊由廣州東南海行,航行二百里至屯門山,鼓帆而西。二日至九州石南二日至象石(大洲島),西南行三日至占不勞山(越南占婆島)
:|:|藩朗);又兩日行海峽)。海峽北為羅越國(馬來半島南部),(蘇門答臘島)。不空金剛一行及商船船隊和護送船隊(海鶻船四艘)自佛逝國東水行四五日,至訶陵國(爪哇島),西出峽,三日至葛葛僧祇國(位於伯勞威斯群島)。又四五日行,至勝鄧州(日裡附近);又西五日行,至婆露國(巴魯斯);又六日行北四日行|裡蘭卡)。
其中還出了一件靈異事件。
船隊一路迎風破浪,其中就有律宗大師鑒真及弟子法榮、靈佑等僧俗3舶同行,準備經訶陵國(在今爪哇中部)訪獅子國。一路上還有婆羅門、波斯、崑崙等舶陸續加入船隊,附舶南海,至訶陵國界,遇大黑風(熱帶風暴),眾商惶怖,各作本國法之無驗,皆膜拜求哀乞加救護。鑒真曰:『吾今有法,汝等勿憂。』誦觀音大隨求咒一遍,即時風偃海澄。又遇大鯨出水,噴浪若山,甚於前患。眾商甘心委命,同前作法,命弟子法榮誦娑龍王經,眾難俱息。
自此這位大德被傳為神話,當下就有人改變信仰供奉之,靠岸後,獅子國王屍羅迷伽也是虔信者,恭請在境內傳法,並親身在大寶萬窟寺受三戒之禮,不由讓人感歎,所謂宗教傳播影響力地手段,不會比武力政府來地差。
本來這應該是一次和諧的,團結的,友好地,讓賓主盡歡的巡遊行動,大唐百年的積威在外,那些島夷小國歷來只有每隔數年的例行進貢,才會讓人想起其存在,平日那裡見過天朝使節的船隊親自巡遊來的,一來就是一隻大船隊,多數是誠惶誠恐地,極盡所出與之交易,還殷情引來人參觀巡看自己的疆土,光這一路現了數十種香料作物,上百種疑似的經濟物種,都取了樣本和圖譜,還在婆羅洲現銅錫礦苗……
問題就出在航行的尾聲。
及室利佛逝國海岸,勃林邦(今巨港)華民見舟上唐幟,相率哭謁,陳室利佛逝國之貪暴。初往來商船登岸,每留人設店肆,經年而眾,歷經數代僅室利佛逝國華民不下三千。土人見利忘恩多有橫行不法搶掠華民資財,有司不禁。
(唐代(西元之前與南洋通使交往的開始,華人移民東南亞.|住商。南海海島陸續有漢人定居繁衍。天寶年間,曾經有西婆羅洲(今加裡曼丹西部)華商受土人襲擊請求朝廷兵救援,嶺南市舶使以途遠而未行,古代海權之淡漠,可見一斑)。
然而這室利佛逝國畢竟是南海新興的強藩,立國不過數十年,左右近島威服一時的盟主,不免有些夜郎自大的情節,對所謂地天朝並不像大陸沿岸諸國那麼感冒,港口官吏貪鄙如故,強索有之,一時交涉不果,於是就爆了衝突,這些隨船的水手和商戶,可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其中還有用來建立南海巡檢的退役老兵隨行護衛,配備的是劍南產地標準軍械,那裡肯吃什麼虧啊,結果一個照面就殺獲數千口,將官府倉房搶掠一空,還同船抓了上千口俘虜回來。
不過這件事,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印尼排華地歷史,真是淵源流長啊。這個室利佛逝國,就是在公元7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的古國。所以說,海外華人的待遇之慘,可以說是一千多來的漠視所造成的。
—
要知道,在海上除了這個蘇門達臘的新興不過數十年的室利佛國,會稍微興盛一些,其他獅子國、蘇裡麻都傳統藩貢國,除了每次例行送點南海的稀罕物產。以換回賞賜外。根本不值得一提。
因此。
朱磊還帶了幾個事件有關的代表過來,滿面愁苦兩鬢班白地中年人,叫成樂。字波瀾,西婆羅州地唐人行會總目,號稱白丁洋一代,討鹹水飯的十九姓三百家的代表,與室利佛逝國地唐人,有過類似的遭遇。也曾求援與廣州府,此次我被彈劾的風波,就與其家族子弟也有關。
另一位皮膚黝黑的粗驃漢子,謝一,字漢生,則彪焊一些,據說因為祖上做過沒本錢買賣的緣故,在獅子國的生意做地很大。據說還被那裡的土王招贅,在附近十個口岸都有自己的會社商舖。
另一位叫蔡聞升,字遇先,另一支海外大族的頭領。他混的更好一些,他長袖善舞。擅長疏通關係,在水真臘掛有大臣的名銜,在水真臘的沿海,事實割據一地。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雖然在海外地方也算見多識廣的頭面人物,但一路行來,有意無意地讓他們見識過了我陣容鼎盛的軍隊,遍佈的勢力和產業,旁人難以企及和指望的地位權勢後。又驚又喜有擔心地益於表,
顯然在他們看來,一個廣州的刺使,就是高高在上地存在,更別說一個來自大帝國權利核心的親藩貴戚,幾乎頭不敢抬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帶來的禮物也極盡珍奇之想,碗大的狗頭金,大如荔的珍珠,如盆的巨車什麼的
他們代表的是在海外開支散葉的唐人移民。
對這件大事件最熱心的就是他們,能讓這幾位身負家族重任的人物,不惜離開世代生息了數百年的祖地,千里迢迢的北上,大老遠的跑到還在打戰的地區前來陳情,就是為了看到其中的轉機。
畢竟這件事也讓許多人明白一件道理,那些藩國給予的王爵和地位再多,無論本人過的再怎麼風光,也及不上母國天朝的一句話,一個態度,這就是實力說話的問題。
因此換句話說,他們願意貢獻出一半的家產,乃至所有經營的事業,三成的乃至更多的份額,來換取南
司的庇護,哪怕這還只是一個正在籌建中的空架子機
當然,
而此次事件,就是因為他們同船隨行的年輕族人,跑去解救同胞而引的,可以說是騷亂的罪魁禍,如果我不滿意,他們也有被人交出去的覺悟,為了家族的存續,和更好的將來沒有什麼不可付出和犧牲的。
讓我真正生氣的,是馮越畢竟是個小吏出身,經營和治理很有些才幹,但對於這種戰爭衝突方面的事情,不免就慌了手腳,對於那些外藩,反擊的態度還不夠堅決,才燒他一個破港算什麼,我利用北邊戰事無暇顧及,費了些周折,將他族兄馮崇道扶上廣州刺史,這個多少眼紅的肥缺,可不僅僅是為了替我撈錢,還有保障我家的權益。
還有面對一群海島土著軍隊,居然居然畏畏尾的當斷不斷,在船上開會怎麼善後,還抱了繼續交涉的打算,結果被人半夜洇水摸上船來,差點吃了不小的虧,為了防止類似事件,不得已把人家港口連同勃林邦土城給燒了,事後也沒有很好的收拾乾淨,空有龐大的船隊和人手,不懂得封鎖海岸,居然讓人家一些餘孽,乘船跑到廣州來惡人先告狀。
所謂天朝上國,大唐哪怕在內亂的衰弱中,它的怒火也不是這些海外小夷可以承受的,他們的有恃無恐,關鍵在於下面管事的人,對海權的麻木與漠視。
海南正好有一些龍武軍的老兵在訓練南海巡檢,我再調過一個營去,經過適應性訓練,應該能夠很快派上用場。
室利佛國不是號稱南海強國麼,其實舉國之兵,也不過數萬,還是光頭赤足的土著部族軍隊為主,襲擊征掠一些近島的藩落,蘇門答臘島、馬來半島、婆羅洲西部頗有些影響,據說其王家,與一些南天竺的藩國有所幹系,無論是為了保護商道,還是殺雞警候,這種拿華人當豬羊,養肥了再殺的千年排華傳統,不能再怎麼讓他流傳下去。
正巧有正好龍武軍有一些老兵需要退役,所謂唐朝軍人的服役年齡,是從十五歲到六十歲的。不過龍武軍為了更新換代和保持戰鬥力著想。一般把這個標準定在四十六歲,不是什麼人都適合解甲歸田地生活。本來就打算把他們安置到海南去地,這些人小有一筆身家。在海南置產還能替我保衛領地,所謂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還有歷次置換淘汰下來的大量軍器,本來打算用在流民大營回爐地,適當也可以讓它失蹤一些,在那些南海唐人大族裡也可以賣一個好價錢把,反正這些海外唐人被武裝起來後。真要生什麼衝突和事件,倒霉的肯定不是大唐,而且還有介入的理由和借口,當年世界警察美國,就是靠這種手段,將影響力遍及世界的,蠶食吞併了原屬墨西哥的三分之一的領土。
而且蘇門答臘島,處於海上絲綢之路要道。也是重要兩大洋一個重要中轉地,富有石油金礦產,蘇門答臘地古名為文:「金島」),中國文獻中也稱為「語稱為世紀時「金洲」之名名聲。曾吸引不少葡萄牙探險家遠赴蘇門答臘尋金。雖然對水路來說,遠了點,但是可以先扶持一個代理人的據點起來。
「打了就打了,怎麼就不知道斬草除根」
總知,逮著機會,就要把那群土人,打回石器時代,重新召見他們的時候,我下了決心。
「什麼」跪伏的數人具是一驚。
「那麼你們的好意我都收下了」
「多謝侯爺成全」他們面色稍稍一鬆
「不過」他們的心似乎有抬了起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需要什麼」
「兵器……槍棒教頭.級的官誥出身,我手頭也有幾個,不過都要作價付錢地,用礦產或者物資抵價也可以,你們可知道,我的領地上最缺少的就是熟練的船匠和水手……
「……
看著他們欣喜若狂,恍若做夢一般,難以言自地表情,我心生慨然。
就如崔光遠分析利害說的,這事一出,整個南海震動,當時還有隨船地南海各族旁觀者,許多藩國、土王都在觀望事態的變化,如果南海巡檢司要想有作為,而不是僅僅優待親藩的機構,就更不能輕易示弱了。
然後是上書自辯,順便痛陳一番,小番異國膽敢襲擊使節的罪狀,畢竟當年王玄策借兵攻天竺的例子還擺在那裡。
雖然鬧的一時群情凶然,這時候,頭頂上有個太上皇,就很管用了。
據說這事情傳到成都朝廷,也不過輕描淡寫一句了了「南海一個島夷小藩,打了就打了,難道還要天朝貼上臉面,去委事人家」
既然這位曾有英主之名的老爺子都這麼說了,常常把父子一體掛在嘴上的西北朝廷,在顏面上也不能太低三下四了,再說一個炙手可熱的權臣,和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島藩小臣,孰重孰輕,大多數人還是分的清楚的。
一面暗中訓斥了那些御使無端多事,一面為了表示天朝無私,象徵性的派個人去廣州調查,就再沒有下文了。畢竟從西北到廣州何止千里的路途遙遠,到了那裡會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不管調查什麼黃花菜都涼了。
我最後會見的,卻是個海盜出身的天竺人金昆秀,曾經在裡麻海橫行一時,別號「加樓羅」的惡名昭著的人物,上岸時被同行出賣,在海南瓊州治下被抓住後,乾脆反水,成為與南洋海盜中的線人和中間商,所謂海盜這種產物,就像牛身上的牛氓,是伴隨航線和海路的繁榮而存在的,而此時所謂的南海海盜成分極其複雜,唐朝沒有海禁之說,所以許多海盜都是有合法身份兼職的
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些海盜更有沿海國家的背景夠的規模自保,但是沿途一些耳目和眼線是必要的,他帶來一個消息,就引起我的極大重視,也進一步促成我對海南加強軍備的決心。
雖然底下暗流洶湧。
但隨後。另一件事引起地軒然大波。就掩蓋了這件。
我前腳走,後腳太子小白做出了一件很大膽地事情,這位殿下居然就把洛陽給賣了。嚴格說也算不上賣,他本來就是諸道安撫處置大使,其中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為兩京填戶移民,籌集足夠的重建資金。這填戶地人口,也不是隨便選的。必須是三等戶以上的有產者,不然長安城外有的是流民,早把長安變成了一大貧民窟。
當然身為太子的小白也不是點石成金的神仙,並不能憑空變出這偌大地需求來。最多允許他放一些低級的誥身,籌集民間的捐助,作為啟動資金。
而官軍在洛陽三日屠城,幾乎把城裡的戶口屠戮一空,能搶的東西也給搜掠一空。只剩下一些搬不走的房屋宅地,當初,太子小白以度支艱難,這個安撫處置使要開展工作。幾乎無以為計,在長安問計於我時。我就給他出了這個主意的原型,後來又試探於那些隨軍商人,幾乎是一拍即合,又拉了更多的人來參與下線。
把洛陽城裡大量空置無主地房屋土地,按照前主人的貴賤等級,完好程度,靠近皇城大內的距離,是否臨街等因素,進行估價,作為底線交給那些人拍賣,以十抽一為酬勞。
此次堪稱有史以來,史無前例最大規模的全國性房地產營銷活動,居然沒出什麼大岔子,也讓人很驚訝,從大力宣傳到廣泛拍賣,都得到了與龍武有關地那些商人的大力支持,從劍南到江南三道,從嶺南道到淮南道,都有人願意代理之,除了官方制錢外,還特許以米糧、布帛、茶鹽等重要物資,作價抵用。
雖然這件是一開始,在朝廷就鬧地沸沸揚揚的莫衷是一,但是底下的百姓哪知道這些,有都畿道和河南尹印的官方正式文契,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特別是對那些嚮往接近京師貴人們的生活,又礙於入京的門檻過高,地方豪門富戶,迸出無比的熱情來。雖然按照移民的標準,對參與拍賣的人員的財產和身份,等資格作了嚴格的限定,但反而又激起更高的熱情來。
雖然洛陽號稱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城,房屋土地分佈極廣,但分攤到整個天下,還是極小的比例,供不應求的。而且這些薄有資產的人,將來要住進去,不可能對著個破屋子不理不管,於是重建和修繕的問題也預期可以自行解決了。
不過讓我驚訝的是,雖然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這件事避開他們,但是不但新到河北的建寧王參與其中,號稱淡薄名利,與世無爭的老熟人——白衣卿相李泌,居然也在其中推波助瀾了一把。
除去那些下線的抽頭和花費,頭期銷售,就籌得錢三百萬,還有價值兩百多萬的糧布等物資,這可是整個南方,茶鹽諸課的二分之一,這還只是報到官面上數字,其中過手的人不可能不秋毫無犯,真實的數目可比這更可觀。所謂軍無財、士不來,軍無賞、士不往,這筆巨款,掌握在太子小白手裡,無論是用之軍伍,還是站後重建,對鞏固他自身的地位,都有極大的益處,有了這筆錢,重修水利,興促耕織,都有了打算。還有暗中進行的結好軍隊,收買人心,也需要大量金錢的支持。
於是知道了這筆收益的數目後,西北朝廷頓然出現短暫的失聲,然後是一面倒的對這筆錢提出自己使用的主張。
因為他們突然現,賣官誥,賣出身,賣散爵這些來錢的手段,都成了小兒科。自開府議同三司至將仕郎二十八隊,為文散官;驃騎大將軍至陪戎副尉三十一階,為武散官;從上柱國至武騎尉十二等,為勳官。朝廷一直以來給賣了不少,卻比不上這一次的收益。
不用天文數字的遷置費用,也不用可能會激起強烈反彈的行政強制命令,只憑一個限定身份等級的拍賣會,就輕易解決了從重建到填戶的大多數問題,而且不費朝廷一分一厘,或者專人督辦,就讓官民兩便,僅僅付出一些預期中的微薄代理費用,就處理的好好的。
這足以讓某些號稱有經國治世之才的人汗顏,雖然許多人對這筆錢的用途還有爭議,但毫無疑問的是,這讓太子小白執政處事的聲望也無形間,已經高漲了許多。
「善用其勢之法,所謂商者亦可大用呼,孤算是見識了」這是太子小白給我送來的口信。
當然了,龍武軍在河北清剿亂軍,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殺掉,這些亂軍的軍將主官,多數或戰死,或被殺,或獲罪、或陷敵,已然沒有具體歸屬,但好歹是訓練過並且有戰鬥經驗的官軍,一路收攏起來也有數萬人之多,除了被龍武軍挑走最精銳的以外,將剩餘分批折價,賣給正在河北作戰的方、河西、鎮西北庭等客軍,補充兵員,也是一筆好買賣。
再說雖然為了保持軍隊的穩定和純潔,除了象潘拓失的山羌營、段秀實的陌刀營、薛嵩的安東健射營等這樣特殊軍種外,已經不接受體系外的軍隊編制,但龍武軍用不上,不等於別人也用不上。
現在太子小白手中一大筆可以運用的錢財,再加上秘密提供的前官軍精銳,所謂有錢有人,原本只是空架子的東宮三率三衛,也更加名副其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