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二百三十一章 農知本位食稟盈
    「據說這位大人學涉極廣,當年西幸途中,今上聞之動容,特點當今太子隨行見習無太傅名卻有師範之實呢……

    中竟然還有如此淵源,人從縱然還有什麼不能心服和異議的,也不得不將異樣的情緒抑嚥下去,總不能在太子面前失了儀態,這對大家都是一個重要的機會,可不能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當然能夠就近於太子,談笑風聲的,也只有少數幾個,其他人只能站在尾隨的隊列裡,偶有被點到的,也是受寵若驚的回話一二。

    而這幾個教授、師長,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物,卻是被稱為經學三宗的代表人物。

    這個時代的唐人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尚好,關中逃過來的人也不乏飽學之士,這四明學府總算辦起來後,除了律經等官學,政治、經濟、物理、化學等西學、夷學等新學外,還有選修詩詞歌賦的文學、琴棋書畫之類的雅學,風水地理天文星相陰陽五行等雜學的內容,六大院系的也都是頗有來歷的大家,其中當推這經學院最是特色鮮明。

    唐代的經學一科秋》分為「三傳」傳》、《公羊傳》、《谷梁傳》經》分為「三禮」禮》、《儀禮》、《禮記》。這六部書再加上詩》,並稱為「九經」,這三人正好各負責三項。

    自左起當地這位負責是《春秋》三傳的博士*,我知所以當記見他,

    乃是因為這位的名字太有個性了讓人印象深刻,當初這名字一被叫喚起來,就讓我查點噴飯出來,第一時間就想起後世那個盛產aV和女優的國家。但是著位*,乃是真正金堂玉馬的聖賢門第,已故顏臬卿的族子,之所以會起這麼個名,當然不是他父親看aV看多了,乃至谷精上腦乃至腎上腺素中毒。為紀念那個**燃燒的歲月,名子以記,因為乃出自尊聖孔師提倡的君子六藝之說,他正好排第四,故名射。

    貴為文廟十賢之後。

    顏氏一門世代人才輩出,多有從政入仕地,但他算是個異類,喜歡治學研史,卻對功名不大熱心,反正作為名門之後。家大業大的也不用擔心衣食生活的問題,可以供他做一輩子的學問。因此在洛學一派中,也鼓搗出點名聲。這次拿了顏真卿的帖子來就聘,也算廢物利用拉了過來做官學招牌之一。

    次位拿著新編《大禮全書》教材的叫孔令旗,。

    孔令旗乃青州曲埠那只聖門一脈地子弟,傳到至今正好四十一代,幾支大宗的正房出身。他到成都奉聖,也是代表孔門的一種姿態。賊軍渡海南下登州,孔家的族地曲埠也在兵鋒之下,叛軍可不懂得什麼尊孔敬賢。以德服人,也不管什麼聖人之家。他們只知道抄掠剽殺,依靠聖人之後的名聲,孔氏一族累世的財富和田產,在河南一路乃至中原地區,都算數一數二的大戶,正是洗掠最好的目標,在此情況下,安排重要的族人疏散避禍,以全宗嗣,也就不希奇了。這個孔令旗就是借助顏真卿的關係,被差遣到成都來。

    此時地孔門尚不如後世那麼風光,成為儒家聖不過二十多年,也沒有後世那麼張揚和顯耀。在本代天子以前,讀書人先尊拜的聖人祖師是周公姬旦,也就是所謂上課打瞌睡被戲稱為「夢見周公」地來由,但本朝的玄宗皇帝不喜歡這個曾經以周召共和攝政,而賢名天下地周公,似乎是覺得權臣就是權臣,再怎麼賢明也不值得鼓勵,因此於開元八年破舊立新,特下詔書敕周公移出文廟,而扶正陪祀的孔子,為尊享受頭等香火,自此開創了後世尊孔至聖的先河。

    孔門號稱書禮世家,用來闡禮釋明,最是恰當不過,不過這位孔令旗雖然以祖蔭身領正七品上博士,但為人還是相當低調塌實,授徒頗為嚴治。

    最後一位負責的管平潮,也不是等閒人,家世雖然不如這兩位久遠,但也是大賢之後,先祖據說是春秋五霸時的名相管仲管夷吾,他這一支乃東漢末年儒家大宗師管寧的余裔,在文廟也有配享香火的。世代平原郡的族望,真正地經學家世。

    更難得的他還是只海龜,年輕時曾隨當年太學地同學,遣唐使之一的吉備真備,遠赴海國日本過,據說在後來出任太政大臣,被稱為日本文字始祖的吉備真備,造日本字運動中出力不少,還娶了平城京眾權門之的籐原氏四大分家之一南宗的貴女,不過也因為與家人交惡,畢竟作為所謂的名門大賢之後,傳統和保守的力量相當大,宗族中對他娶外番島夷的倭女,頗多微詞,長輩也多難以諒解,因此她歲戰亂逃舉家到成都來,第一批投奔新辦官學,卻是有心做出一番事業來,改善家族的關係。

    他們都在不惑之年,雖然在家族中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但我看中他們所代表的姓氏,對整個劍川乃至全天下的士子,卻都有非同小可的意義,讓成都推行官學新學無形中少了許多阻力。

    他們都是資學之士,但也不是那種只知道死讀書不知道人情事故的人,一身所學事,售於帝王家,這也是人之常情的,如今見了這一國之儲君,雖然不至過於卑躬屈膝,但也各個都是滿面紅光,談經論典,不露行跡的有心結交和親近的。

    小白這個皇嗣,自小就號稱好文風結士,見了他們也是一見如故,倒也沒什麼生分。

    說話間就到了另一棟高大的建築物——藏書館,推門進去,一股熱浪人聲喧出來,一大批人頭潺動,夾雜沙沙執筆磨墨的聲音,卻是眾多正在抄校正書籍的年輕士子陳地而坐,無數的陳櫝典籍被分門別類的堆壘成小山一般,旁邊還放在鋪蓋和來來不及收拾食具,許多人

    亂兩眼通紅,對進來的人,多是熟視無睹,偶爾抬起只當作例行的巡視,又專注下去。

    這些大都是貧寒出身的學子,幾本舊書傳借,用了再用,難得有機會接觸到這麼珍貴的書藏典籍,無不是欣喜若狂,如饑似渴的工作起來,廢寢忘食到通宵達旦那是家常便飯的事情,累了便就地而席,好在我專門交代過,飲食有專人定時照看,現通宵三天以上者,立刻拉出強制休息,才不至於讓這項學術工程暴出什麼累死學子的醜聞

    「這又是」小白心中驚訝,

    「回殿下「王維老先生看了我一眼道「這是梁總府入城後,有感國家典藏,流於戰火,損溢甚之,乃大募士子生員重新修饌抄錄,以復舊觀」

    「這可有是一樁勝於千秋萬載的大計啊」

    又參觀了許多正在建設和規劃中的館院學舍樓閣,卻才走了大半範圍,將近正午大食堂。

    突然聽到麼麼有聲的,就見一群人雞飛狗跳的塵煙滾滾中,一大堆舉案執勺的人,正在追逐一隻高角大羊,眼見就飛似的往小白這裡直衝過來,

    「小心」

    「保護殿下」

    「救命」

    「……

    就聽一陣手忙腳亂驚慌之後,這只撞上人群的大羊,很不領情的頂翻數名來不及避讓地老師。卻無視嚴陣以待將我和小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左右近從,飛踢的返身轉奔,越上花壇撞倒一大片盆盞,才被圍堵的人重新套住,費了老大的工夫,捆倒拖了進去。

    那些抓羊的人,才現驚擾了貴人,忙不住的跪倒了一片。磕頭謝罪不已

    定神下來,小白倒不怎麼生氣地摸樣。

    「這又唱的那出啊」

    「回殿下」

    「這是學府中農學的懇殖場,正在準備為學府食堂,鮑廚之事呢,……這些粗腳苯手的傢伙失走了一隻羊,驚擾了貴人是萬死莫辭」。說到這裡帶頭的人,又把頭磕下去只作響。

    「好了,帶我去看看把」

    「這就是農學?」小白驚訝的看著牆後一大片廄棚和苗圃,雞犬相聞,陌溝渠,魚沼塘田,怕有好大一片地規模,半所著大量形態各異的水車農具,景致細密而整齊,

    民要術》。《農政全書》等為綱目,行增產之試」

    「因此。農學日常學舍不是合在其他科內,而另建在這兒方面就近觀察處置……主使本來就是農匠出身的多。哪見過這個級數的貴人,緊張的全身抖,幾乎都說不出話來,還是王維老先生為他解釋,

    「這學府的師生飲食,也在其中供用了,此乃官學創立之初,梁總府所倡行的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之道,也讓學子知道衣食所出的艱辛。不忘父母供養的根本」

    我頓時白了一眼,這位老先生也是妙人,說著怎麼又拐到我頭上了。

    「農學專科,甚好,民以食為天,國家以農為本,若有所成,這也是造福萬民地本事,且看看」

    「正是」

    「這是還在試做中的溫室大棚,供冬寒果菜之須」

    「這是

    散去了大多數地陪同。

    小白象個好奇的富家少年一樣,在田間畦叢尋訪起各種奇趣新異了。

    「這是什麼,旱種大麼」

    「回殿下,那是山芋」

    「好稀疏地一團菜花啊」

    「那個……的頂葉」

    「那片蔥苗長的好粗」

    「這其實是蒜苔」

    「這又是什麼,新品種的耕牛麼」小白站在,一隻肥牛面前。

    「未免養的太肥了,不利勞作啊」

    「這是用突厥舊地的遊牧種和秦川種配的種牛,餵食以催乳的藥材,於四季可取牛乳之用」

    白困惑了一下,「這又有何用處」

    「大有補益地營養偏方而已」

    更疑惑了,

    「根據食補之法,自古有吃什麼補什麼之說」

    「那個……頓時無語,臉上泛出幾分異色,顯然想到了什麼,微微漲紅了面,欲言又止,看了眼左右都在身後不遠。突然轉頭對我悄聲道

    「能不能……府上捎也一對」

    「你我嘛,好說」

    我旁若無人的拍拍他地肩膀,惹的那些隨從一片側目

    「不過這東西要常飲不斷才有效用,還搭配按摩揉捏的手法」

    是奈不過好奇心欲著

    「回頭我告訴你好了」

    因為牛馬都給徵集去搞春耕了,在長安要找只產奶的牛實在不容易,為了滿足生長育的需要,這只還是從成都流民的大營的養殖場,千里迢迢的送過來。

    「這只便是中華羊」農科的人再次湊上來,討好著指點著廄中那隻大羊。

    「什麼」這下輪到我聞言大驚,難道歷史有這種巧合。

    「這名也大有講究的,取自大人您《華夏寰宇說》的中土華夏之意」說到自己熟悉的職業,主事的人,稍稍鼓其些須勇氣

    「乃是老黃羊與岩羊諸種配出的新種,食雜而生,除了肉粗些,卻是好多養」

    「不過」

    他又獻寶一樣端了一盤熱騰騰的熟食上來。滿臉懇切的說

    「此乃司下一點心意,剛才現殺現做小食,乃取羊蹄連筋整條,炭灼而成,但請尊上品嚐,也算為貴人壓驚了」

    「殿下」

    「使不得」

    左右驚呼還要說什麼,小白已經搶先接過來嘗在口中,露出一副相當享受的表情

    「不錯」

    「還請貴人賜名」

    「那叫……如何」

    我頓時再度無語中,這難道是歷史的再次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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