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三卷 鐵流1937 第四二六章 一群土包子
    第四二六章 一群土包子

    戴笠沒想到的是,蔣介石竟然沒跟他多解釋什麼,直接讓戴笠準備的人手,帶上裝備從chong qing出發,趕往蘇聯的阿拉木圖。

    並從阿拉木圖轉機,抵達蒙古,最後一站是伯力。也就是蘇聯的哈巴羅夫斯克,從三江根據地進入東北。全程大部分都是飛機,將直接動用5架轟炸機來運送人員和設備。

    顯然這些準備都是周至柔一手包辦的,讓戴笠驚悚的是,他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當然,周至柔是空軍司令,又是直接聽命於蔣介石、宋美齡的侍從室高官,沒有必要給戴笠匯報些什麼。從一個比喻來說,侍從室是蔣介石zheng fǔ的大腦,而戴笠不過是其的眼睛,甚至連眼睛的功能不見得有,蔣介石用軍統最多的反而是藏在衣服袖子下的那把匕首。

    大腦無法替代,但工具用的不順手,自然可以換。

    所以,戴笠對上侍從室的那些中將高參,從內心來說,是沒有底氣的。他也不敢去質問周至柔為什麼將所有的事情都背著他,不讓他知曉,只能氣鼓鼓的離開黃山官邸,卻他軍統總部作威作福,發一通脾氣。

    不過,戴笠也不敢耽擱蔣介石的大事。

    當天下午,所有的人員都集結待命,先去成都,然後準備登機。而領隊顯然已經不足以表示軍統的重視,戴笠深思之後,發現手上的人只有沈醉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此人思維縝密,做事幹達。雲南的事情雖然也很重要,但和蔣介石開闢東北情報組相比,看守雲龍還不算太麻煩。

    關鍵是,雲龍也不敢行大不違,投靠日本人。

    頂多是在雲南剋扣一些往來的物資,用來裝備他的滇軍。

    「立刻將這份電報發給雲南站,兩天,最多兩天,沈醉必須抵達成都。」

    「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

    陶一珊對戴笠的這個決定有些奇怪,沈醉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人很年輕。不過才26歲,剛剛晉陞為上校,被派往雲南。其實隨著中日兩國正面戰場的僵持,國民zheng fǔ在前線佈置的絕對主力部隊就只有在湘贛的薛岳部。其他的都是做做樣子的架子軍。

    但隨著國際援助和歐洲爆發,英國終於想起來收過國民zheng fǔ武器訂單的錢,貨卻還沒有發,於是這些晚到的軍火,從緬甸運抵雲南,而這些軍火物資也是zhōng yāng軍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戴笠自然要看管好了,加上龍雲在雲南主政多年,歷來對老蔣陽奉yīn違,守著這麼一座金山,也動了心思,軍統加大對雲南的監視也是順理成章。派出得力干將之後,不到一周,戴笠又一份加急電報催促其回川,有點朝令夕改的意思,但他也沒辦法,手上能用的人太少,關鍵是能耐適合滿洲開闢情報站的人很難選拔,看來看去,就沈醉合適一些。

    性格開朗,懂得進退的沈醉,相信不會在短期內惹毛曾一陽。

    「要不……你去?」戴笠氣呼呼的白了一眼副手,後者茫然不知,突然一個哆嗦,想起去滿洲開闢敵後情報站。

    這是要命的活啊!陶一珊立刻將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媚笑道:「沈處長年輕有為,這任務非他莫屬。」

    「另外,你再去準備一份晉陞命令,晉陞沈醉為少將滿洲情報站長。」戴笠皺了皺眉,別看他一直穿著中將的制服,可在軍事委員會的檔案上,他還是少將軍銜。

    他手下的人就更不看了。

    不過戴笠也有辦法,將軍統和軍事委員會的軍銜晉令分開,軍統自己封。

    至於有多少效用,就不得而知了。

    陶一珊一聽這話心裡就吃味了起來,他晉陞少將也不過才一兩年,以前帶著上校的肩章,總覺得底氣不足。沈醉才多大點年紀,就要和他平起平坐,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局座,是否太快了?」

    「陣前晉陞,乃軍中常情,如果你想的話……」戴笠玩味的看了一眼陶一珊,那裡不清楚這個老手下的疙瘩。

    「我馬上去發電報!」

    陶一珊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匆匆的離開了戴笠的辦公室。讓他去東北,開什麼玩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天大的功勞自然好,但要是命沒有了,再大的富貴也是便宜了別人。

    兩天之後,沈醉滿腦子的江湖,蜷坐在轟炸機的機艙內。

    尤其是坐在投彈倉的邊上,那種隨時都會被從三萬英尺的高空中丟棄的心驚膽戰,和被拆除的投彈器具,無限擴大了這種恐懼。

    讓沈醉特別想不明白的是,他竟然是**少將了。

    在戴笠的辦公室內,掏一珊那種帶著異樣的眼神,讓他更是芒刺在背。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從18歲就在復興社,也是軍統元老。在軍統中,最危險的不是去刺殺那些保護嚴密的漢jiān和日軍情報人員;也不是潛伏在日軍控制嚴密的區域,不斷的將日軍的軍事信息發回大後方;更不是身份暴露,失去掩護的時候。

    而是他們的同行,那些在同一個機構內,卻互相拆台的同行。

    對於陶一珊來說,沈醉的突然晉陞已經威脅到了他在軍統中的地位,他會坐看沈醉坐穩這把交椅嗎?

    帶著這樣的擔心,沈醉率領一百多信心滿滿,帶著光復河山美好願望的情報人員踏上去東北的道路。

    軍統的速度幾乎和國民zheng fǔ以往的行動大相逕庭。

    顯示出本來不該有的效率,沈醉不清楚迎接他的是什麼?是硝煙瀰漫的戰場豪邁?還是爾虞我詐的敵後對抗?這種不知命運漂浮的懸空,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而身邊的人還以為沈醉是對坐飛機的一種緊張情緒,渾然不知。

    「長官,您說我們這次去收復失地,會不會受到**方面的阻擾?」

    一個少校軍官感覺良好的在沈醉身邊胡思亂想著,按照zhōng yāng通信社的電台廣播,**在滿洲已經被關東軍打的不成編製,根據地幾乎喪失殆盡,這時候,代表國民zheng fǔ的軍事代表團,就將扛起東北反攻的大旗,沖在抗日的第一線。

    沈醉驚愕了一下,心說:「這位不會腦子壞掉了?zhōng yāng通信社的消息也相信?」

    隨後沈醉徹底算是搞明白了,這些毫不知情的軍官,本來就在信息上和他這個軍統上校處長的情報消息站在不一樣的層面。他們那裡會接觸到真正的核心機密情報,能夠聽著廣播和上峰的訓斥已經是對外界最大的瞭解了。

    而沈醉不同,在軍統中,他已經是能夠負責一方,一個戰區情報收集和刺探的任務。

    接觸的很多情報,連軍政部的那些上將們都不見得知曉。

    沈醉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訕訕道:「軍官訓練團畢業的?」

    少校茫然點頭,心說:「啥意思啊!」

    這話問的非常講究,抗戰3年以來,黃埔畢業的軍官至少已經是正團,是上校的軍銜,個別混的極差的還帶著中校,但都是在zhōng yāng軍幾大王牌部隊中服役。

    而後來的陸軍大學畢業的軍官,也大都是團一級指揮官。

    這都是因為在三大正面戰役上,大量的軍官犧牲,將位置空了出來。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在雜牌軍中服役,這也是蔣介石控制雜牌軍的一套手段。把基層和中層軍團換掉,完成從下而上的謀奪。

    「是的,長官。」年輕軍官顯得很靦腆,其實他上戰場就幾次,而且還是在戰場邊緣,根本就沒有撈上大仗打,對於戰場還生疏的很。

    沈醉深吸一口氣,心中暗罵:「這幫軍政部的挨刀貨,這時候還想著留一手,給軍統的人添堵。」想著自己將要面對的困難,他不得不讓這些手下清楚一個事實:「你們都聽好了,國家派我們去東北,一不是去收復失地的;二不是搞內鬥的。是專門給兩黨合作架設橋樑的,而且……」

    沈醉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東北的局勢和zhōng yāng通信社報導的有些出入,東北的抗日義勇軍主力40軍,並沒有被關東軍擊潰,也沒有出現根據地被奪之後,主力轉入山林打游擊的局面。而是進入了戰役反攻階段。」

    「什麼,反攻?」

    「他們有多少人啊!就敢跟關東軍叫板……」

    「這些人不會用雞蛋碰石頭嗎?」

    ……

    沈醉氣的臉都綠了,這些土包子還以為曾一陽手下都是小米加步槍?

    人家用的都是蘇軍制式裝備,清一色的蘇聯貨。跟zhōng yāng軍第一王牌74軍用的都是一樣的裝備,甚至有傳言猜測,曾一陽的重火力武器比74軍的更為強大。

    就在沈醉登上飛機的那一刻,日軍27旅團發起了對綏化的進攻。

    二天之後,當沈醉的雙腳踏上蘇聯的土地時,第一支綏化援軍抵達綏化城外並和日軍27旅團在城外發生了第一的交火。

    當他滿懷希望的踏上東北的土地,並為此激動不已的時候。

    曾一陽準備的最後一支援軍抵達,也是他手上最大的一張王牌,炮兵旅。

    此時的曾一陽站在指揮所內,一掃兩天來的yīn郁表情,臉上帶著一種琢磨不透的冷笑,面前的地圖上,正是一張被放大的綏化地圖,靠近地圖的心中位置,正是已經打了近一周的綏化城。

    周保中的保證,讓曾一陽放下了最後一個包袱。

    這預示著,總指揮部在綏化周圍集中了兩個整師,一個地方警備旅,一個炮兵旅,另外加上三個地方團。總兵力已經超過了四萬,殲滅高品彪部的契機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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