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 第四二一章 口令
綏化城外,原本巍峨的城牆依然屹立在大地上。
但斑駁的城牆已然坑坑窪窪,碎磚裂石遍佈城頭。
日軍持續攻擊了一整天,幾個大隊的日軍輪番的發動攻擊,持續了一天之後,日軍也累的夠嗆。高品彪心中有些猶豫,是否夜間還發動攻擊。對手雖然也是夜戰好手,但兵力基本讓高品彪摸清了。
持續了一整天的高強度作戰,日軍也累的夠嗆。
此時,高品彪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他已經知道了在小孤山發生的交戰,規模不大,但對手有騎兵的事實讓他心中產生了不安。感覺告訴他,這事有蹊蹺,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高品彪一時也轉不過彎來。
對於蘭西等地的防禦,高品彪自認已經做到了極致。
3000多兵力,作為戰場警戒部隊,已經完全顛覆了日軍一貫的傳統作戰方式。這種謹慎的戰術,即便在諾門坎和蘇軍作戰期間也沒有使用。而高品彪在面對曾一陽的時候,確實如此做了。從現在看,收到的效果雖然有,但不是太理想。唯一可以慶幸的是,他已經知道了綏化的援軍距離戰場有多遠,至於什麼時候來,一要看後方的阻擊成果;另外一個就是他的進攻速度。
因為一旦綏化失守,在南線的守軍立刻會放棄增援綏化的目的。
即刻北上,進駐綏稜才是最穩妥的辦法。那麼追擊27旅團的**部隊將從追擊增援部隊,成為殿後的阻擊部隊。
這一變化,將直接導致北滿戰局的顛覆性結果。
關東軍將取得戰場絕對主動,全線反攻將不再遙遠。
不過在這之前,27旅團必須在一天內拿下綏化,因為他也不敢確定綏化的援軍會在什麼時候到。唯一能夠得到的好消息是,駐守綏化的**守軍的彈藥似乎不多了。
想到這裡,高品彪渾身燥熱,沉在心底最深處的**也被勾起來了:「命令部隊休息兩個小時,之後開始全線攻擊。」
「全線攻擊?」
接到命令的幾個大隊長一時恍惚,這就是說27旅團要總攻了。
番號沒有高地,士兵沒有先後,只要能夠有進攻的可能將據對不會放棄。日軍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一天多,很多鬼子兵甚至因為一次次來來往往的衝刺而抱怨不已。
此刻,下達軍令之後,高品彪的臉色不由黑了幾分。
27旅團的士兵什麼時候如此不堪?
戰鬥還沒有結束,卻失去了那種瘋狂的戰鬥意志,這對高品彪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全文字無廣告 心中憤恨之餘,拿起馬鞭對著一個蔫巴巴的士兵狠狠的抽打了起來。
「八嘎,你這個懦夫……」
「將軍,我錯了……請您原諒……」
疼的在地上翻滾的士兵口中斷斷續續的呼喊著,求饒的話。這要是在平時,或許還能起到些作用。但高品彪完全是在氣頭上,抽打了幾下,受傷的手臂也鑽心一般的疼痛。
這加深了他心中的怒火。
手上不由的加重了幾分,可是左手並不給力,他也知道這個被挨打的士兵有些冤。但誰讓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像是一個喪氣的敗軍一樣,被讓高品彪逮了個正著。
不打他還打誰?
許是手中的馬鞭不順手,高品彪視線瞄到了他的軍刀上。參謀長青木中佐看不下去了,其實也不是看不下去,而是需要他配合的時候到了。
「將軍,請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手掌已經握住了刀柄的高品彪佯裝大怒道:「帝國的軍容不許褻瀆,這個敗類是旅團的恥辱,難道還能用行動來彌補他的過錯?」
「請將軍一定給他一次機會。」
青木中佐突然抱住了高品彪,兩人做這齣戲碼的時候雖然不多,但卻像是極為熟稔的樣子。表情,動作,時機,都是恰當好處,可見高品彪也不是真心要殺人。
「將軍,請給我一次機會……」
高品彪臉色yīn晴不定,似乎在猶豫,卻又像是在折磨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兵。看著跪在地上,已經完全慌了神的了小兵,高品彪心中卻有些得意。yu擒故縱的把戲,在三國演義中是一個很常見的把戲。
曹操用過,諸葛亮也用過,劉備,不管是明主還是昏君,對此都有樂此不疲的獨特青睞。
要說效果,也非常明顯。
那個挨打的鬼子兵完全慌了神,在日軍中,軍官,尤其是高級軍官,罵士兵不解釋,打士兵也不解釋,甚至殺士兵也不用解釋。
此時,高品彪口中說出的任何條件,他都會毫無條件的接受。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的嘴中說出一個『不』字,迎接他的一定是高品彪手中那把明晃晃太刀。
「好吧……」
高品彪活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臉上凝重的就像是冰敷的一樣,透著慘白的滲人樣子:「青木君,等一下你籌備一個敢死隊,他……」 高品彪手指在那個被打的士兵身上一停,過來一兩秒才揮揮手道:「他是敢死隊第一個成員。」
「是,將軍。」
青木中佐像是救命恩人一樣的神情,憐憫的看了一眼那個倒霉蛋,佯裝鼓勵的語氣問:「你叫什麼名字?」
「村下有田,長官!」
「村下君,請你要記住,你是帝國最精銳的師團的一員,你不僅僅是代表著自己,你的家人,還有帝國陸軍的榮譽,天皇陛下的威嚴……請一定要勉勵向前……」
「謝謝!謝謝!長官。」
無辜被打,然後逼著進入了敢死隊,還要去感謝至少是幫兇的青木中佐,這件事情已經足夠荒唐了。但更荒唐的是,這是軍隊千百年來的一種習慣,在中西方迥異的文化中,這種習慣卻驚人的有些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在西方國家,將這種方法用的少了,甚至不用了而已。
語氣有些顫抖,高品彪站在一邊,心中強忍著一刀砍死這個倒霉蛋加膽小鬼的混蛋。他做這麼一齣戲,完全是因為士氣不高,在軍隊中,當一支部隊因為種種原因,士氣變得低沉的時候。殺人,往往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不管這個人有沒有錯,是否無辜,都不要緊。
想想,只要殺一個人,就能讓部隊的士氣高漲,在戰局危難的時候,奮起反擊,最後反敗為勝。這這種損失是微不足道的,但效果卻好的出奇。
其實,高品彪早就沒轍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也是被逼得。
要是進攻還沒有起色,27旅團將變成腹背受敵的境況。
一股淡淡的愁雲在27旅團的上空漸漸的聚攏,時間,對高品彪和27旅團來說唯一且少的就是時間,但唯一不等他們的也是時間。
正在高品彪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一行快馬,在原野上飛快的奔馳著。
戰馬的鐵蹄在大路上踐踏起來的灰塵,養成一片風沙,烏泱泱的升騰起來。「駕——」馬上的騎士,大聲的呼喚著戰馬,似乎還在嫌棄飛奔的戰馬還不夠快的樣子。
「首長,前面就是雙豐鎮了,警備旅已經抵達了鐵力,這雙豐鎮是鐵力向西的必經之路,本來也有一個連的駐兵,現在應該被警備旅接收了過來。」
「好,讓同志們堅持一下,我們盡快在中午趕到雙豐鎮。」
「首長,您放心。中午之前我一定保證抵達雙豐鎮。」
「駕……」
為首的騎士,穿著抗日部隊中很長見的青布軍裝。腳上一雙長靴,咋一看似乎有些不倫不類的,但加上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無疑,穿什麼樣的衣服,在這人身上都會穿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來。
霸氣,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讓這人看上去有種琢磨不透,卻鋒芒畢露的感覺。
一百多批戰馬同時踏地的動靜,如同滾雷一般。
從遠處漸漸地靠近,猶如海chao一般,轟鳴中卻帶著無法阻擋的氣勢,撲面而來。
就像是騎兵中那個副手說的那樣,牡丹江軍區的警備旅已經在雙豐鎮駐兵。
其他的後勤部隊正在往這裡趕來,經常有部隊從雙豐鎮經過,奔赴西面的綏化戰場。不夠,由於部隊是剛剛抵達,又是靠近戰場不遠,戰士們都非常警惕。
忽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騎兵,卻也把駐守雙豐鎮的警備旅戰士嚇了一跳。
「攔住路卡,準備盤問。」
木頭架子做成的兩個三角路卡搬到了路中間,將整條大路都給攔住了。一天來,東來西往的部隊是不少,但都是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兵,而東去的都是從各地抽調的部隊。
不過主力部隊不多,但勝在人數不少。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豐鎮顯得越來越重要,成了綏化戰場的一個重要物資中轉站。
「站住……」
「吁,你們這是幹什麼?那支部隊的?」
出面的是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像是個幹部摸樣,軍裝上衣口袋中還別著一支鋼筆,年紀也是穩重有餘的中年人。路卡的戰士並沒有這副裝扮而給予多少的尊重,冷聲問:「口令……」
「口令?」
中年幹部一下子傻眼了,一天一夜的急行軍,都是在戰馬上渡過的,他那裡知道雙豐鎮駐紮部隊的口令。頓時支支吾吾起來。
不用問話的班長摸樣的戰士多說,臨時工事內的機槍手突然將子彈上膛了……
中年人的額頭的冷汗都快被嚇出來了,頓時大吼一聲:「叫賈寬溝給老子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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