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河城內,11師團參謀長,宮崎大佐心急如焚的圍著桌子團團轉。
他手上只有一個缺編的一個大隊,僅有700人不到的兵力。要不是城外炮兵聯隊被偷襲,說什麼也他不會派出援軍。
要是在以前,抗聯時期,700人守護一個縣城,而且還是日軍常設師團下的步兵大隊,保證可以萬無一失。一般情況下,只要有一個旅團的偽軍,也能保證城門無恙。
畢竟,抗聯部隊的實力有限,兵力不足,彈藥武器都缺乏。
但此時,宮崎大佐,卻是不敢由一絲的懈怠。距離天明還有至少3個小說,而牛島滿帶著師團主力,已經對周保中的10縱陣地發起了猛攻,用多少時間突破防線,還非常不好說。
畢竟,在山林之中作戰,日軍訓練上並不多。
加上剛開始進攻的時候,周圍的高地可都是在10縱控制的手中。想要偷襲一座防守嚴密的高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周保中的部隊中,火炮的射程比較近。大都是步兵炮和迫擊炮,並沒有11師團所配備的山炮和重炮。
不過,很有可能,牛島滿得不到重炮的支援了。
因為原來的作戰計劃中,牛島滿帶領師團主力,將周保中部防線撕開一道裂口,然後帶著11師團主力,從撕開的防線將周圍拉扯,徹底擊潰周保中部防線。
據保守估計,沒有兩天時間,想要完成也不容易。
這其中還需要重炮大隊的支援,而野炮大隊,將前期配合師團主力作戰後,將留在法拉河北岸,11師團佔領的佔地上,從側翼支援蛟河縣的防禦。但最大的漏洞是,40聯隊哪兒去了?
根本沒有見到40聯隊的影子,按照原定的作戰計劃,40聯隊這時候已經抵達蛟河城,並在11師團原有的陣地上,佈置防禦兵力。阻擊曾一陽手下的第一主力王牌,王利發的1縱。
他那裡知道,40聯隊,這會功夫,這在一個個往坑裡填。
跟日軍常設師團作戰,王躍也不敢心有僥倖,在戰場上抓俘虜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敢使。尤其是作戰的區域需要一個快,和一個恨字,才能避免更大的傷亡。這樣一來,王躍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殺傷辦法,將能動彈的鬼子都送上西天。1團遇到了和3團一樣的難處,從蛟河縣招收的士兵,根本就沒有打算讓這些鬼子活著離開,即便投降也不行。
更何況,11師團的鬼子,死戰也不投降。
一具具屍體,被戰士們搬運到了一個大坑邊上,然後一排排往下推。覆上一層厚土之後,再是一層屍體。
這些被牛島滿寄予厚望的日軍士兵,早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都受到了大神的召喚。
沒有預計的援軍,牛島滿帶兵的主力部隊有不可能後撤,宮崎大佐這才相信,11師團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失去身後的防禦縱深,11師團只能被進一步的壓縮在下場的山林之間,被一段段截斷,然後覆滅。
想要全殲一個日軍師團多麼不容易,實力,運氣缺一不可。
但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曾一陽傾斜了,只要牛島滿的部隊無法攻破10縱的防線,那麼最後的結局,無疑是一場潰敗,關東軍有史以來第二場潰敗。因為前一場潰敗,對關東軍來說,損失實在太大,而且距離的時間也不遠,只有短短的一年。
「不會的,師團長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宮崎大佐一遍遍的給自己鼓氣,有種神經質的狂躁。
「大佐閣下,炮兵聯隊那裡已經失去了聯繫,而且……」
「槍聲停了是嗎?」才距離城牆不過幾里的地方,槍聲稀疏下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兩次派出通信兵,讓出城增援的部隊回來,都沒有成功,這讓他心情走在極度焦慮的邊緣。只要一件小事,就能讓他的情緒變得暴躁起來。
「混蛋,40聯隊呢?為什麼還沒有聯繫上?」宮崎大佐對著通信少尉軍官大吼著,嗓子嘶啞的疼痛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在部下面前失態,這是一個軍官最大的失誤。
「抱歉,我……」
「大佐閣下,我並沒有在意。我想向您請示一下,是否將情況上報師團長?」
「你知道,一旦上報師團長,將意味著什麼嗎?」宮崎大佐凝視著對方,神態一下子老了很多。
「這個?」或許一般的士兵不知道,但作為一個軍官,當然明白,在戰場上猶豫,尤其是在發動進攻的時候,這意味著什麼?
失敗?還是慘白?
這並不是主要的,因為牛島滿帶領的攻擊部隊,不允許失敗,11師團可以調用的兵力越來越少,而牛島滿組建的一萬人左右的突擊部隊,是整個師團的希望,甚至是關東軍第4軍的希望。在師團中,沒有什麼人比通信官跟容易接觸情報了,第3騎兵旅團的覆滅,不過是幾天前的一個驚雷。
之後的敦化失守,才是導致整個戰役被動的關鍵因素。
宮崎大佐想了想,才回答道:「讓我想想。」
並不是宮崎大佐想要隱秘軍情,而是他知道,牛島滿已經無力抽調兵力,來回援蛟河,不然死的可是整個11師團。因為他明白,想要守住蛟河,必須要面對王利發部的全部主力,一萬五千人?還是兩萬人?
都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因為,宮崎大佐知道,11師團已經拿不出4000人的部隊,來回援蛟河。不然,牛島滿就沒有機會,衝破周保中部的防線,讓整個11師團都陪葬。宮崎是軍人,他何嘗不知,在戰場上,有些損失必須要承擔,這不是無情,而是因為,一旦猶豫,將有更多的人死去。
「等到攻城再說吧!」宮崎大佐歎了口氣,在蛟河,11師團有兩個野戰醫院。
這小*說就整理裡還住著一千多傷兵,其中三四百人還能上城牆。他們的傷還不足以拿不動槍,想到這裡,宮崎大佐也沒有耽擱,直接走到野戰醫院裡,想那些士兵動員,讓他們明白,一旦城牆被攻破,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支那人所謂的審判嗎?
如果那些傷兵還願意呆在醫院中,等待投降的那一刻,宮崎大佐不介意,他的手上多沾一些懦夫的血。在戰場上,害怕的並不是只有中**隊有,日軍中也有這樣的人,不過比例少一些而已。即便在軍國主義下,士兵們從小接受的是為帝國效忠,為天皇效忠的教育。但真的面臨生死選擇,很多人還是會退縮,作為一個上前一步就要踏入高層的師團參謀長來說,這不是新鮮事,而是存在的一個現象。
在親手殺死十幾個畏懼上前線的士兵之後,在醫院中,傷勢並不是很重的傷兵,一個個都在重新包紮之後,分發了武器。
走上城牆的那一刻,很多日軍士兵有些失神。
緊接著,宮崎大佐也上了城牆,看著遠處的點點紅光,他知道,那就是兩個中隊被伏擊的地點,面對的中**隊人數也不會多,基本上實力相當而已。要是在一個多月前,這兩個日軍中隊,根本就不會打的如此艱難。
士氣,兩個字,很多時候都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真的那一天,一支軍隊失去了士氣。
帶隊的指揮官才會知道,他們將失去什麼?
勝利的最後的希望!
11師團雖然是常設師團,士兵的素質無可挑剔,但連日來的失敗,和面對如同叢林鬼魅一般的對手,這些士兵失去了必勝的勇氣,連帶著,這些士兵的戰鬥力都下降了。
宮崎大佐在城牆上,思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在天亮之前,將情況上報師團部。如果3旅提前進攻的話,為了牛島滿著想,這個時間將提前。
剛剛從日軍炮兵中繳獲的野炮,在戰馬的牽拉下,2門火炮被拉上了打路。2營早就去增援1營,在攻城之前,消滅城外的日軍才是最重要的。
劉向陽不擔心,城內有多少鬼子。自從通信員從1營伏擊陣地回來之後,帶回的消息已經足以讓他放心,炮兵陣地伏擊,城內的日軍竟然只有派出兩個中隊左右的兵力來救援,那麼城內有多少日軍,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但凡超過一千鬼子,蛟河城的鬼子就不會那麼小氣。
要是一下子派出一個大隊的鬼子,連劉向陽也想過,是否將鬼子的大炮都炸掉,不然3團根本就沒有機會,在大量鬼子的追擊下,保留這些戰利品。
不過,幸運的是,劉向陽根本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野炮,尤其是小口徑的野炮,怎麼使喚,劉向陽都會。不過他不會用炮鏡瞄準而已,上炮彈,拉炮閂這種活,看一段時間就能估摸個**不離十。湊近了,悶一炮,總能打到正主。即便3團只有迫擊炮的炮兵,也不要緊,反正傢伙多的是,根本就不擔心弄壞了咋辦。
就當交學費罷了。
「你們幾個快幫忙推炮,1營那裡,小鬼子都快喘不上氣了,眼看著就要嗝屁了。合該我們3團立下大功,打下蛟河城,司令部都就給我們三分笑臉。」
「哈哈……」
劉向陽自然有些得意忘形了,不過他有一點沒有估計錯。只要3團的炮兵能夠發揮實力,這個蛟河城的城牆,擋不住3團的進攻步伐。
指揮著一個連的戰士,劉向陽走在最後,不過聽槍聲,從蛟河城出來救援的鬼子,差不多已經被消滅了。
不過,劉向陽現在遇到了一個大問題,黑燈瞎火的,找不到蛟河城的城門,這怎麼辦?總不能以為,75口徑的野炮,一炮就能夠將蛟河的城牆都炸塌了不成吧?
「虎子,把那個二鬼子給我叫來。」
劉向陽轉頭,在身後喊了一聲,他知道他的警衛員李虎,一定會在。這不他剛說完,虎子就問道:「哪個二鬼子?」
「混小子,咋這麼不長記性呢?那個叫啥炮的?剛才不是還問過嗎?」劉向陽心裡一急自己也忘了個乾淨,這下子,連剛剛審問的偽軍的名字也忘記了。不過,偽軍的名字也不過是一個說辭,頂多算是一個綽號,街頭上說說的而已,肯定不是什麼大名。
林保國走上前,對李虎囑咐道:「鄭二炮,就是自稱原先是蛟河城的偽警察?記起來了沒有?就在公路邊上的林子邊上,挖坑埋鬼子屍體。」
「哦,知道了。」
「多帶幾個來,記住,都要是在蛟河城當過偽警察的,對蛟河城熟悉的。」
「知道了,團長。」
「團長,哪裡出問題了?」林保國等虎子走後,轉頭詢問團長劉向陽。在他看來,一定是劉向陽想要詢問蛟河城的情況,這才急著召集那些偽軍過來。
「那個***造的城牆,連個城門樓子都沒有,老子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個進處。」劉向陽惱怒的盯著都是一邊高的城牆,按理說,大路的盡頭就是城門,可奇怪的是,按照這個思路找,看到的也是城牆。這也太奇怪了,反正劉向陽正在氣頭上。
「不是袁世凱造的,就是東北軍修建的。以前的城牆修建,少不了要建造一個高高大大的城門樓子,不過當時還是為了在城門附近,多安置弓箭手。壓制攻城的敵人,但後來自從機槍出現後,兩挺重機槍就能封鎖整個城門,誰還在費時費力的造那個城門樓子,花錢多不說,還多了一個攻城的目標。」林保國畢竟讀過的數多,這些道理都是一想就明白。
「原來是這個道理?」劉向陽吃驚的看了看城牆,有些不死心道。
很快,鄭二炮在李虎的押解下跌得撞撞的從大路上跑了過來,見到劉向陽的時候,先是一愣神,然後笑著點頭哈腰道:「首長,有任務嗎?」
劉向陽手指著鄭二炮,詫異的看了一眼李虎,李虎也是一頭霧水,就一會兒的功夫,除了骨子了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沒辦法改變,可把部隊的那一套學了個七七八八。
「你說,蛟河城的城門在那裡。」劉向陽也沒心思多問,直接切入主題。
「這個……」鄭二炮愣了,他還以為有機會立大功,能夠他活命呢?
「不想說?還是想給鬼子死心塌地的賣命?」劉向陽見不說話,臉色就差了下來,心說:這二鬼子,難道是鐵了心要給鬼子命令?可看著又不像,那種從骨子裡害怕的神情,是欺騙不了人的。
「不是……」鄭二炮連忙搖頭否認,開什麼玩笑?要死人的,他從劉向陽的身上已經聞到了一絲殺氣,這種殺氣說是心理作用也好,說是心中有鬼也罷。總之他是怕的。
「首長,這城門就在你斜對過,不超過三百步。」鄭二炮為難的看了一眼劉向陽,又心虛的低下頭。
這會功夫,劉向陽打量了一番,才感覺,那個地方和其他城牆不太一樣,原來是城門。
劉向陽心中明朗了起來,暗罵自己糊塗。
將城門設置在大路邊上,讓人無法一時聚集大量的人手,這招對付土匪還有些用,但是對上正規軍隊,就不夠用了。
劉向陽點了點頭,馬上命令士兵,將大炮拉走,悄悄的運送到城門正前方,然後安排戰士準備突擊部隊,機槍陣地。打到現在,這就是最後一擊了,蛟河城內的鬼子不多,城牆也必須守。
不然攻擊城內,鬼子的武器打巷戰可佔不到多大的優勢。
兩門大炮,對著蛟河城門,也沒有多調整,填上炮彈就開打。野炮的好處就是炮彈的彈道比較直,近距離幾乎和步槍的瞄準沒多大的區別。才幾百米的距離,就在炮口火光一閃之後,蛟河城門就挨上了一炮。可惜的是,另一發炮彈打高了一些,飛過城頭,直接在蛟河城內爆炸。
頓時,火光一照下,城門的輪廓也清晰了很多。
鐵皮車門,可頂不住大炮的肆虐,就一下,被炸開了一個大洞。日軍在城頭上的機槍陣地,這下子可就熱鬧了。
「射擊——」
城頭的鬼子步兵首先開火,在陣地戰中,重武器可是守衛陣地的關鍵。就是在城門不保的情況下,鬼子在城頭的指揮官也不敢將重機槍的火力點暴露出來,反而讓步槍吸引對手的機槍。
劉向陽壓根就沒想過,要給鬼子留一手,從鬼子的情況來看,城內的守軍頂多也就幾個擲彈筒,和迫擊炮。那裡像他,連野炮都有,這城門要是拿不下來,還真的說不過去了。
炮位的前面,剛剛挖好的土層,被零零碎碎的步槍子彈,打出一個個小洞。
穿過土層的子彈,就被野炮的防護甲給擋住了,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在實驗過第一發炮彈之後,3團的幾個炮兵也漸漸的熟練起來了,填制炮彈,降低標尺,拉上炮閂,最後擊發,打的不亦樂乎。不過準頭差了一些。
正好帶著大部隊趕來的鄭興國,也被蛟河城外的情況下了一跳。
「怎麼回事?」鄭興國對著通信員詢問道。
「三團正在攻城。」通訊員回答道。
「攻城?」鄭興國距離蛟河城也就兩三里的距離,看的可是真切。城外有炮兵,城內的鬼子只能該炸,可這炮的準頭?
鄭興國實在不敢恭維,沒細想,直接命令部隊,準備配合3團攻城。接著命令道:「炮營,派幾個人去3團陣地。把大炮給接收過來。」
雖然這樣說了,但鄭興國還是有些狐疑,這劉向陽是從1團那裡換了一些山炮,可炮彈一發都沒有,難道他們還能變出來不成。仔細打量戰場的情況,心說:不對。
怎麼不見日軍的炮兵陣地有動靜?
鬼子的炮兵折騰了大半夜,即便原來十幾里外,都能聽到真切,要是站的高一點,手上有一架望遠鏡,還能看到團團火光,在法拉河岸上。這是炮火覆蓋,從37年開始抗戰,鬼子打仗越來越摳門,一下子如此大量的炮彈消耗,對於鄭興國來說,也非常少見。
「突圍,一定是突圍了,馬上去著旅部得抵達,劉向陽這個3團團長,一下子就失去了指揮官。
大炮明明瞄準的是城門,可一開炮,能把炮彈打進城內,劉向陽的指揮權要想不被剝奪,也不行。城內的老百姓逃的逃,死的死,但還是有不少人滯留在城內。
要是一發炮彈下去,鬼子沒炸死幾個,卻把老百姓都禍害了。即便打下了蛟河城,鄭興國也無臉面對蛟河的父老鄉親。
「旅長您來了。」
劉向陽心說壞了,這會功夫他在前線的兩門野炮,已經被旅部的炮兵營接收了。本來,他還覺得,自己團的炮兵是沒有玩過鬼子的野炮,打上幾十發炮彈之後,他的膽氣也漸漸地上來了。心說,大炮跟打槍原來是一個道理,看著陣地上,幾個戰士越來越熟練的裝填炮彈,他覺得,只要再使喚上一段時間,這兩門大炮就能發揮作用,到時候拿下蛟河城的功勞,就是他3團的。
鄭興國臉一冷,冷冰冰的說:「我要是再不來,這蛟河的老百姓都要被你禍害光了。說說,3團怎麼就突然攻城了?」
「旅長,您可冤死我了。你您知道嗎?蛟河的城門跟別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步兵施展不開,只能先將城門炸塌了,火力壓制城牆,才能攻進城去。」劉向陽一般倒著苦水,一邊用眼神打量著鄭興國。
「我是問你,3團為什麼會攻城?」鄭興國加重了語氣道。
「城內的鬼子連一個大隊都不到,我還在攻城之前,殲滅了兩個中隊的鬼子。城內估計也就三四百鬼子,3團少說也是一千三百多人的主力團,這種便宜不佔,說不過去啊!」劉向陽裡說當然道。
「什麼?城裡的鬼子都撤離了嗎?」章武強突然問道:「那麼鬼子的炮兵呢?」
「一個山炮大隊過河了,重炮大隊和野炮大隊讓我殲滅了。旅長,別的我不想要,就一個野炮大隊的大炮留給3團行嗎?」
「不行。」
鄭興國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一眼身邊的章武強,心說:劉向陽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晚上碰到了兩次邪門的事,1團伏擊日軍一個聯隊,打到最後,竟然把鬼子一個聯隊殲滅了。之後3團,還伏擊了兩個日軍炮兵大隊,將大炮全給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