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三卷 鐵流1937 第一三七章 俘虜三木清河
    第一三七章俘虜三木清河

    「閣下,師團昨日又有一百多人走失,其中包括夜裡兩個班的執勤人員……」

    什麼走失?其實就是逃兵。

    「讓憲兵部隊看好後勤,別讓逃兵,將後勤的補給偷走。」

    澤田茂早就麻木了,從剛擔任師團長。一走到第4師一部的門口,就現二十過個第4師團的士兵,在營房門口擺開地攤,和中國老百姓在侃價。商品五八門,都是軍需品,包括香煙,罐頭食品,還有布料,甚至連汽油都在買。

    這個讓所有軍隊羞愧的行為,已經讓他的血壓上升二十個百分點。但隨著他對這支部隊的深入瞭解,已經到了見多不怪的時候。對於澤田茂來說,在北滿駐紮的第4師團的士兵,在和抗聯j易yao品、彈yao的時候,不要被關東軍司令部知道,就已經萬幸了。

    不過,他的這個擔心多餘了。北滿沒有抗聯部隊,但土匪還是不少。士兵對於訓練很反感,多出來的彈yao,能換成錢白的銀元,也算是一件好事。

    關鍵是,在這件事情上,從澤田茂一下,師團的各級軍官,都拿到了好處,讓他有火都無處。

    什麼一百多人走失,全都是逃兵。大部隊行動,還會有人走失,這麼可笑的回答,完全是脆弱的自尊心在作祟。

    這也難怪,第4師團自從徵召之後,在中國戰場頻頻被當做精銳使用,但往往行動上慢半拍,總是能有驚無險的在仗打完了的時候,才匆匆趕到戰場。為什麼,他們總能好運氣的晚來一步。

    日軍高層不想提起,第4師團的官兵也箴口不言。

    中國戰場已經讓第4師團的官兵感覺到很不安全,深怕哪一天被派上前線,當成攻擊部隊使用。

    所以,他們對於來到東北,編入關東軍是很有歸屬感的。

    但這要有一個前提,安全

    在日軍中,一個甲等師團的士兵,要求安全,這無疑是奢望。對他們來說,去增援前線被蘇軍包圍的三個師團的關東軍部隊,完全是一條不歸路,危險程度,已經不於敢死衝鋒前的那一哆嗦。

    這時候,心思活絡的士兵,開始琢磨。

    師團遇上蘇軍,肯定是會在第一時間就被擊潰,那時,能活到戰爭結束後的,誰還知道對方是逃兵。沒有人指認,也沒有人告,即便當官的要追究,也都無從查起。

    用一句好奇萬丈的話來說:老子在北滿流過血,為帝國立過戰功。

    保命要緊,這種想法還不是一個兩個,完全成為了一種共識。

    可見,如果蘇軍能夠分出一個機械化坦克旅來,在外圍這麼一嚇這些被自己嚇壞了的日軍,讓一個日軍甲等師團投降,都不見得是難事。

    可惜的是,蘇軍總指揮朱可夫並沒有顧得上日軍的這支增援部隊,反而要求在日軍增援來到之前,將包圍的三個日軍師團全部消滅。既然日軍拒絕投降,那麼他們自然要承受狂妄帶來的後果,那就是死。

    讓第四師團想不到的是,他們雖然在後方駐足不前,但很快他們就要遇上平生第一個大敵。

    1縱已經出了一天半夜,行軍1oo公里,抵達哈拉哈河到海拉爾的中間。

    短暫休息一晚上之後,部隊開拔。

    1縱的指揮機構是不知道日軍在海拉爾有多少兵力的,一個聯隊,還是一個旅團,都是未知數。所以,1縱在越靠近海拉爾,就越顯得謹慎。這種謹慎很快在偵察部隊上,獲得了回報。

    在距離海拉爾大約五十公里處,有一支日軍部隊,人數很多。

    看著像是日軍的增援部隊,騎兵、炮兵、步兵都很齊全,經驗豐富的偵察部隊,很容易想到是一個裝備齊整的日軍師團。但看不出是否是甲等師團,還是新編師團。

    「日軍的兵力大致在多少?」

    「在一個師團左右,應該不是甲等師團。」余得水想了想,得出的記過就是,人數上不符合甲等師團的編制。余得水拿出了一份在日軍營地附近收集到得日軍畫報,j給了曾一陽。

    曾一陽的擔心終於來了,遇到了關東軍往前線派遣的增援部隊。如果是一個日軍旅團,他倒是不擔心,誰都不比誰強多少。1縱想要迅撤離戰場也不是難事。

    越過海拉爾附近的鐵路,就是大興安嶺,要想在茫茫大山中,追擊1縱,無疑是大海撈針。

    「澱……」曾一陽輕聲的念叨著,他總覺得這個字很熟悉。這因該是日軍師團的一個編號,比如第二師團是「勇」,第九師團是「武」等等,忽然他心中一動,忽然說道:「不會這麼巧吧」

    「司令員,你想到了什麼?」謝維俊見曾一陽神神叨叨的,像是在想事,一般這時候,他們這些戰友和部下,就不會打擾曾一陽。誰知道,會不會因為一句話打擾,讓曾一陽腦海中的指揮思路給打斷了呢?

    「余得水。」

    「到——」

    馬上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在日軍宿營地周圍抓一個舌頭,定要抓士兵,不要軍官。

    「你們幾個,跟我走。」余得水一揮手,在他周圍的十幾個戰士,立刻上馬,打馬繞過第4師團的正前方,往其周圍搜索。一般部隊,在駐紮之後,都會派出步兵巡視。

    抓舌頭,也是抓這些人比較容易。

    「應該是第4師團,這個師團是日軍中的老牌師團。我估計海拉爾的日軍指揮部內,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曾一陽看著做工略顯粗糙的畫報,在這個時代,這種印刷有單色圖案的畫報,也是稀罕物。對曾一陽來說,他不懂日語,但不妨礙他看日文的畫報。由於日文在創造時,廣泛借鑒了中文,有的甚至直接用中文來寫。只要是個識字的中國人,就能毫無障礙的看懂日本人的報紙。

    「什麼?甲等師團。」謝維俊緊張道,從曾一陽命令余得水去抓舌頭,就已經決定了要和對手打一場。

    謝維俊本來就緊張,兵力上只有對手一半,這場仗就夠艱難的。而且還是日軍中最精銳的甲等師團。

    想要勸,但直到曾一陽決定了事情,都有他的道理,還是等曾一陽自己把答案揭曉。於是,這支部隊的幾個決策者,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曾一陽看。

    感覺氣氛有些異樣的曾一陽抬頭看了一眼大伙,怔怔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謝維俊苦笑道:「司令員,你就告訴我們吧面對一個日軍甲等師團動進攻,有多大的機會。我們就一萬兩千人,其中後勤就六百多人,加上很多是隨軍的學員政工幹部,近兩千人。作戰兵力只有一萬人不到,這仗打起來沒有優勢啊」

    「嗯,有道理。那就夜襲吧」曾一陽笑了笑點頭道。

    「不行。鬼子本來就精於打夜襲,蘇軍在這上面,就吃過很大的虧。我軍雖然不怵和日軍打野戰,但關鍵是我軍的兵力不具備絕對優勢,一旦讓日軍回過神來,反而會讓我軍處於被動地位。」

    謝維俊的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但幾個主力團長卻不說話,反而期待的看著曾一陽。

    作為領兵軍官,他們自然知道,身邊有一支龐大數量的敵人,對他們的威脅比打一仗都。

    會場有些沉悶,曾一陽一聲不吭的看著畫報,就像是和他無關似的。其實,他在用餘光觀察幾個五個作戰團長,對於野戰部隊來說,團一級的指揮官是最重要的中堅力量。

    只有他們覺得可行,作戰的前期才會變得順利。

    這時候,王利站起來,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戰友沉聲道:「我認為這仗一定要打,而且要打的狠,打的漂亮。打出我軍收復東北全境的決心。」

    「我同意老王的決定。」李漫山將煙頭在腳底上掐滅後,穩穩的說道。

    縱隊兩個旅長都說話了,周圍的幾個團長反而輕鬆了很多。騎兵團長格日勒,三團長韓正勳,四團長包知德也點頭認同。而且三團長韓正勳還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支個日軍師團是來幹什麼的?

    事情很明白,就是去解救哈拉哈河被被困的日軍三個師團。還有日軍高層一定已經知道,關東軍第1戰車師團已經完蛋了。沒有了坦克,和裝甲車,這支被日軍當成第一進攻部隊所能揮的戰鬥力,還不足一個步兵聯隊來的強。

    關東軍前線吃緊,要麼關東軍準備擴大事態,但從很多方面來說,關東軍並不具備這個實力。

    「即便我們進攻日軍,他們也會認為是我們是蘇軍。接到增援任務的日軍,一定會留下部隊阻擊,而大部隊趕往前線。對我們來說,危險也不是很大。」韓正勳分析的還是有道理的。

    「你們這是……」謝維俊有些氣急,指著手下的團長們,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附近有一個日軍師團,對方隨時可能出現在我軍前行的道路上。一旦留部隊打阻擊,等於讓這支部隊換取縱隊脫離戰場的時間。但你們想過沒有,敵人有一個師團。我們進攻後,鬼子一旦穩住了防線,那麼主力想要走就難了。你們這是賭博……」

    劉先河見正在一邊不語的曾一陽,說:「司令員,你就別看熱鬧了。」

    眾人都停下來,看向了曾一陽。爭論歸爭論,但最後下決定的還是曾一陽,於是都等著他下命令。

    曾一陽放下畫報,笑道:「你們啊就沒想過,這支日軍部隊為什麼只有離開海拉爾五十公里嗎?就不能等偵查部隊,將日軍的俘虜抓回來再下結論,打還是不打。」

    一句話的事,就平息了一場爭論。這不是曾一陽的水平高,而是他手中的畫報給了他信心。要是遇上第二師團,或者其他關東軍師團,他一定會謹慎的繞過海拉爾,往滿洲裡,或者部隊南下,在齊齊哈爾南部穿越鐵路。

    但現實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

    攻擊滿洲裡,迅佔領滿洲裡車站,奪取日軍的火車,快南下。關東軍一共才1o個師團,在北滿就有四個師團被拖入了戰場。

    他們還有南滿的大片區域要防禦,東線的松江和黑龍江,也是他們重點防禦區域。

    防禦線過兩千公里,即使沒有戰爭,關東軍的兵力也不足。只要能夠迅進入東北腹地,給關東軍致命一擊,將其部署全部擾1,就能在一灘渾水中,獲得曾一陽想要的結果。

    在東北邊境迅佔領大片區域,建立反日根據地。

    只要抗日的大旗一豎起來,東北境內被壓制的抗日武裝,就會從新找到主心骨,一點點的壯大起來。加上,在年後,已經在晉察冀根據地整訓的4o軍9縱,原來王炳南的部隊,也將進入東北。威脅南滿鐵路,關東軍的日子就會越來越不好過。

    加上蘇軍是很希望禦敵於國門之外的,屆時拿著蘇聯的武器補給,打鬼子。甚至要比在國內的抗日部隊,日子都要過得好一些。

    但這需要一個前提,曾一陽將偽滿搞得天翻地覆,讓蘇聯人看到關東軍,甚至是整個日軍在走下坡路,這就足夠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營地內漆黑一片,即便是要電燈也是在帳篷裡,而且帳篷外面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到近,靠近了營地。

    負責禁戒的戰士現是偵察營,急忙將槍收起來,上前詢問:「舌頭抓到了嗎?」

    「抓到了,正困在馬背上。真不知還有這樣的鬼子,孬的很,聽劉翻譯說,這鬼子好像還是一個逃兵,要向蘇軍投降。」偵察兵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像是吃了只蒼蠅一般的噁心。

    「快進去吧司令員都等著呢?」

    余得水帶著兩個戰士,押著被抓住的鬼子,往帳篷的方向走去。戰士們都吃完了乾糧後,裹著厚實的棉衣,都已經休息了。

    幾個人,也是輕手輕腳的走在營地中。

    撩起帳篷的帆布,余得水愣了愣神,團長以上的幹部都擠在帳篷中,滿滿噹噹的,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他。

    余得水拉著繩子,將一個身材矮,但還算壯實的日軍拉進了帳篷。

    日軍一進帳篷,就有些愣神,不是蘇軍?但也有可能是遠東蘇軍中有些韃靼人組成的軍隊,他很可能遇到的就是這支部隊,因為曾一陽穿著蘇軍很常見的軍裝。

    「我叫三木清河,是自願投降的,希望尊敬的各位,能夠遵守國際公約,給予戰俘待遇。」

    劉翻譯見狀,只能再一次給三木當起了翻譯。這傢伙遇到人就說自己是自願投降的,似乎態度好,也是功勞似的。

    這時候,連謝維俊都有些石化,轉頭詢問的眼神看想了余得水。

    余得水聳了聳肩膀,無奈道:「到處都是日軍的逃兵,我們抓了幾個,都是這樣的貨色。」之後,余得水沒好氣的踢了俘虜一腳,鬼子俘虜還笑臉以對。

    這下子,連曾一陽都納悶了。難道日軍第4師團真的爛成這樣了?

    之後的問題,三木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細。從第4師團集結的兵力,再到配備的食品和後勤,加上士兵的士氣等等,只要曾一陽想知道的,都全部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

    說句不誇張的話,即便曾一陽不想知道的,三木全都說出來了。

    甚至還把他一起逃走的幾個士兵的名字都說了出來,這傢伙天生的一副叛徒相。其實曾一陽不知道,此時的三木怕極了。因為在日軍對部隊的宣傳,一直在反覆強調一個結果,就是一旦被蘇軍俘虜,一定會被蘇軍槍斃。

    關東軍的宣傳部門,就是讓日軍能夠清醒的認識到,蘇軍的殘忍,讓日軍能夠在對上蘇軍時,戰至最後一刻,乃至戰死沙場。事實上他們猜對了,蘇軍比他們想像的要可怕。

    等到問話結束後,三木緊張的看著曾一陽等人。商人勢利是不假,但他們察言觀色的能力,確實要比平常人更勝一籌。三木似乎已經認準了曾一陽是這些人中的指揮官,獻媚的對曾一陽傻笑著。

    曾一陽本來就估計第4師團的戰鬥力不強,在匆忙被襲擊時,組織防禦的時間比較短。裝病、逃兵、甚至在被俘虜後,毫不猶豫的將部隊的機密說出來,這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日軍,怎麼有點像偽軍啊但接著的情況,由不得他不信,這個三木的傢伙,似乎認準了俘虜他的是蘇軍,一味的討好,還用生硬的俄語喊了一句:「**萬歲。」

    此言一出,大殺四方。

    參加審問的王利,在退休後,應軍委要求,寫了一本回憶錄,還重點的寫到了這一段。

    他是這麼記錄的:當時參謀長是不同意進攻第4師團的,主要考慮是兵力上不允許……之後負責抓日軍俘虜的余得水同志,帶來了幾個日軍俘虜……其中一個俘虜在審訊中,竟然高聲喊了一句俄語,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曾老總和參謀長等,去過蘇聯的長都聽懂了,臉色很古怪。當時擔任翻譯的是劉健同志,他將鬼子俘虜的話翻譯之後……我們都他**的石化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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