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一卷 泣血年代 第七十六章 寧都趣事
    寧都的老百姓迎來了一支他們熟悉而陌生的軍隊,這支紅軍部隊的最大不同就是,和以往大刀和長槍也當成武器的老紅軍部隊有著太大的區別。WENxueMI。cOm

    一樣的紅軍,一樣的部隊,但讓他們精神鼓舞的是,不但這支部隊的龐大的隊伍,開進寧都的時候,整整蜿蜒有數里長,穿著繳獲的中央軍軍裝,只不過在領口的地方繡上了紅色的領章,帽子也是繡上了紅星;連射長槍、輕機槍、重機槍、迫擊炮、還有要六匹馬才能拉著跑的大炮,這還是紅軍嗎?比中央軍都牛氣啊!

    在寧都城外,圍住了幾個山頭,就開始呆在營區內,所有的戰士都是在裡面進行訓練。而戰士們訓練的吼聲,能傳出很遠,讓路過的群眾很是好奇。

    這正是從撫州前線回到蘇區,前期修整的紅四十軍的官兵。

    正當當地的群眾,在地方幹部的組織下,準備了慰問品去慰問的時候,卻被告知,部隊在進行封閉訓練。

    帶頭的是當地縣委的蘇萍,是個女同志,才二十出頭。齊耳的短髮,顯得幹練又大方,為難的看著身後的老鄉,對營門前的哨兵解釋道:「小同志,我們都準備了慰問品,紅軍打了勝仗,大伙都很高興,很多老百姓都是從幾十里外的山裡,代表他們一村的鄉親來的。都走了一天一宿了,還沒有歇過腳,這不,地裡的糧食都趕著要收,還要急著回去。你看......」

    聞訊趕來的王立發,風風火火的對著哨兵喊道:「這麼回事,我不是下命令說,絕對不能讓群眾接近營區的嗎?」

    蘇萍聞言大喜,知道他們的這支紅軍部隊的首長來了,滿心歡喜的轉過頭,才發現來者五短的身材,不說話都露著兩顆大板牙,心中暗歎:「長的是難看來些,但他是首長,覺悟肯定是高的。」

    其實王立發也不算太矮,准一米七的身高,在當時南方也算是中等個。要是和倭國的那些浪人比,更是英偉挺拔。

    善良的蘇萍,總是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的優點,而不是缺點。所以長相喜人的王立發,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站在蘇萍的面前的時候,蘇萍還報以甜美的一笑。

    這一笑不要緊,感情王利發在遠處就發現這些人,但當時服裝都是一個樣式,還帶著軍帽,以為是個男人。

    來到近前,才發現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一笑百媚生的美女。多年埋藏在心中的那份躁動,頓時烈火般的在胸膛燃燒了起來。只覺得口乾舌燥,呼吸急促。蘇萍不知道這位看上去像是大幹部的紅軍指揮員什麼毛病,站在自己面前吱吱嗚嗚的,都不敢說話了。

    她那裡知道,王立發是喜歡上她了,一個沒有戀愛過,剛成年就在軍隊中南征北戰,過著刀口舔血過日子的他來說,女人,是一個夢,一個在夢裡才會出現的仙子。

    哨兵見王立發光顧著發呆,冷落了地方上的同志,接口道:「這位是我們獨立團的王副團長。」

    說完,對王立發解釋道:「地方縣委的蘇萍同志。」

    「哦,地方的同志。」王立發恍然大悟的樣子,顯然神思還沒有回來,說不定還在遼闊的草原上,如同一匹奔馳的駿馬,藍天、白雲、還有不知名的野花。

    「原來是地方上的同志,歡迎,歡迎。」王立發熱情的說道。

    說著就要迎著對方進營區,邊上的哨兵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膽子肥了起來,一通假裝的咳嗽。看樣子,對王立發的行為很不認可,驚醒過來的王立發,突然想起,軍長離開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營區除了自己部隊,方面軍的首長之外,其他人不能進入的命令。

    一個激靈,才止住了步伐,愣是把身體擰了過來。有些尷尬的笑著對蘇萍說道:「我們軍長下過命令,除了我們部隊的戰士之外,其他人不能隨意出入營區。蘇萍同志,我只能說抱歉了,讓你白跑一趟。」

    蘇萍的臉頓時不悅起來,軍民魚水,那裡有紅軍和地方不往來的道理,正要和王立發好好理論理論,就聽見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不遠處的山坡上,頓時山石亂飛。紅撲撲的臉上,頓時花容失色,以為白狗又打進來了。

    王立發趕緊安慰道:「不要怕,這些是我們炮兵部隊在實彈訓練,不用害怕。」

    順勢牽過蘇萍粉嫩的右手,一股少女的清香,如同幽暗的蘭香,順著他的嗅覺,流傳到他的全身。整個人就像是泡在花海中,飄飄然,不知其所以然。

    蘇萍發現自己靠著王立發的身體,臉刷的一下全紅了,低著頭,輕輕的扭捏著,像要從王立發如同木銼般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可王立發是個練家子,哪能讓隨隨便便就可以掙脫得了的。

    等到王立發意識到不妥的時候,蘇萍的臉上有種要滴血,的殷紅。發現王立發鬆開了她的手,如同被驚嚇的兔子般,跳著推開,和王立發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低著頭,細聲的說:「我想我們這次唐突了,不知道部隊在訓練,那我們先回去了。慰問品您就接收一下吧!」

    招呼鄉親們,將各自帶著的物品堆在了一起,頓時要走。

    王立發見狀,就急了。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是軍隊的鐵律,他要是敢破軍紀,少不得關禁閉。「蘇同志,請等一下,部隊有紀律,不能拿群眾的東西,我們首長又不在,我做不了主,東西還是先拿回去吧!」

    不少跟著來的鄉親就不樂意了,紛紛說,自己都是天沒亮,有的是半夜就趕路,為的就是盡自己的一點心意,哪能就回去呢?再說,這些東西都是村子裡每家每戶,東拿點,西湊點,自己拿回去了,指不定被村裡的唾沫星子給淹死,說什麼也不拿?

    看著心情激動的鄉民,王立發也為難起來,只好硬著頭皮把東西收下了。腦子裡想著找些東西,抵補這些東西的價值。突然想到,天氣漸漸轉涼了,山裡的天氣更甚,不如拿出幾件,多出來的軍用棉衣,給他們一人一件,再說他們才十幾個人,也用不了太多,想必軍長回來也不會說自己什麼。

    想到就做,叫住了蘇萍帶著的鄉親們,先讓他們在營門前等著,他則帶著幾個戰士,去倉庫拿來十幾件軍棉衣,送了過去。

    鄉親見盛情難卻,也都樂呵呵的收下了。

    而王立發乘著別人都在試穿棉衣的當口,拉住了蘇萍,偷偷摸摸的送了一把手槍給她。這是他在戰場上從一個被擊斃的敵人軍官身上除下來的,嶄新的勃朗寧左輪手槍,暗紅色牛皮腰帶。

    蘇萍一眼就喜歡上了勃朗寧的小巧,還有精緻的牛皮腰帶。歡喜的就將束上皮帶,套上手槍,一時間,一個威風凜凜的紅軍女戰士出現在了王立發眼前,沒辦法,他又一次愣住了,原本想好的,準備手把手的教蘇萍用手槍的,可是等她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王立發還傻笑著,對著蘇萍遠去的方向,癡迷的看著,就像要看透大山的阻隔,直透對方的心......

    突然,王立發感覺有種被監視的異樣,就像是戰場上危險的預知一樣。老兵總是在提防中過日子,除非在心神大亂的情況下,不然早就意識到其中的異樣了。

    怎麼這個哨兵如此眼熟呢?王立發詫異的想著,剛才這個面孔好像在那裡見過。

    突然,他想起來一個人,一個長著大眾臉,扔到人群中,就像魚入了江中,能夠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余得水。

    「原來是你!」王立發頓時大驚,他的醜事又要在全軍傳上一陣子了。

    余得水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對王立發說:「要不是偵查部隊在進行化妝訓練,我怎麼可能看到這樣一幕,我軍的團級指揮官,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竟然連連犯錯誤,使得軍威受損,還擾亂我軍軍紀,王立發等著關禁閉吧!」

    王立發不信邪似的說:「你倒是說說,我犯了幾樣錯!」

    突然,王立發心中哀歎,要糟。就見余得水拿出來全軍一人一本的識字本,笑嘻嘻的看一眼王立發,就翻一頁,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王立發被他看得這個心寒,幾乎是看著本子翻一頁,他心就突一下。

    終於,余得水像是找到了記錄,笑著說:「現在告饒還有挽回的餘地。」

    僥倖的以為,余得水不過是嚇嚇他的裝樣子,王立發頓時以為,讓他說說也沒事,看他怎麼編?

    「第一條:不尊重地方同志,尤其是女同志;第二條:對個別長得俊俏的地方女同志耍流氓;第三條:擅自將軍需物品挪做己用......」

    余得水說一句,王立發臉上就苦一分。最後,只好告饒的討好著說:「余哥,我的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再說我也沒犯錯,只不過和地方上的同志接觸一下,那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余得水心理這個樂啊!想起他們參加淞滬抗日救**時,王立發看準了余得水的好奇心,黑了他好幾包和興煙。

    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也不看王立發,就揚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悠悠的說:「軍長明天就要回來了,這個營官難做啊!」說完,感慨的深深歎了口氣。

    王立發知道,這會他算是逃不掉了,只好認栽。硬起著說:「說吧!缺什麼,只要我有的,儘管拿去,眨一下眼算我慫。」

    「上次你那裡不是分了四條繳獲的香煙嗎?勻我兩條,這事就過去了。」余得水笑嘻嘻的說。

    「什麼,你不也有。這是我兩個月的口糧,兩條太多,少一點行不。」

    余得水為難的說:「我手下煙民多,我的早分下去了。兩條,一包都不能少。」

    余得水死活都不鬆口,王立發無奈,只好回去拿了給他。臨走,還關照他,不要到處亂說,不然他不饒他。他自己倒是無所謂,關鍵人家女孩子臉皮薄,鬧將出來,不好看。

    「行,放心吧!老王,我,你還不知道,嘴巴著嚴著呢?今後保證不亂說,要是說了一個字......」余得水說著說著,就要發誓的樣子,讓王立發心中大慰。

    趕緊阻止他,說:「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沒想到,才沒走幾步,就看見很久不見,養好傷的劉三名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然後很神秘的對他小聲說:「老王,要注意影響,你雖然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需要解決。」說完,神神叨叨的,歎氣走了。走的時候,還拍著王立發的肩頭,唉聲歎氣的說:「要注意影響。」

    想明白過來的王立發,頓時氣的渾身發抖,余得水口口聲聲說今後不說,原來他事先把要說的都說了。大吼一聲:「余得水,老子和你沒完?」

    想到,自己在余得水身上得不到便宜,才惡狠狠的投入獨立團的訓練陣地。

    整個山坡都讓紅四十軍的戰士,挖的到處是戰壕,溝渠,還有模擬出來的彈坑。訓練中,不但有衝鋒,還有越野,挖工事,文化學習等等。

    作為紅四十軍的士官培養地,獨立團編製雖小,但訓練科目繁重。幾乎涵蓋了普通初級軍校的所有課程。就曾一陽的預計,在戰爭年代,一直戰鬥預備隊,用上軍校訓練方法,可以快速培養軍隊的中下級軍官,為部隊擴編創造條件。

    由於紅四十軍的特殊情況,其後勤補給,一律都是往高了配。加上,紅軍在撫州,吉安等地的繳獲頗豐。一下子撥下來了半年的各種物資,主要是糧食、軍服,武器彈藥他們不缺。

    訓練本來就比其他部隊辛苦的獨立團,這下好了,全團在王立發發狠下,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幾乎就沒有幾個能站起來的了。休息了一陣,才相互攙扶著,走向營房。

    曾一陽正好從瑞金回來,騎在馬上,就遠遠看見部隊好像不對勁,接近一看,才發現,戰士們一個個都虛脫的樣子,頓時明白,部隊訓練過頭了。

    這樣不但不能加強部隊的戰鬥裡,還容易造成無謂的傷亡。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立發,甩話道:「到我辦公室來。」

    王立發頓時嚇的渾身打個激靈,猛退了幾步,才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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