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一卷 泣血年代 第七十章 南線戰事
    一國元首的到來,南昌行營的接待不可謂不隆重,軍樂隊,鮮花,都是缺少不了的,還有就是聞之而來,卻被軍警攔在一邊的記者。(看小說到雲台書屋http://w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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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一些同行激憤的是,其中一個穿著黑西裝,挎著照相機,帶著文明帽的傢伙,竟然被荷槍實彈的侍衛們放了進去。走到跟在蔣介石後面不遠處的戴笠身邊,側頭低語幾句。

    戴笠臉上的笑容立刻就隱了下去,隨之帶著憂慮的神色左右打量了陰笑著的熊式輝,和正在向蔣介石低聲匯報的陳誠。

    等到上了轎車,戴笠才找到了接近蔣介石的機會,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反光鏡中,打量了一會兒閉目養神的蔣介石,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雨農,有話就說,不要遮遮掩掩的。」蔣介石閉著眼睛,其實還是睜開一條縫隙,藉機查看手下。這也就是他的習慣了,總是在政治上走鋼絲的他,已經將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列入了可能背叛的行列。

    尤其這幾年,他的政治地位不穩,又是中原大戰,又是孫科倒蔣。委員長的這個位置,就像是屋簷下的馬蜂窩,上去了,就有人要捅下來。

    這也就是他力主扶持戴笠,讓其通過幫派,軍官組織一個龐大的特務集團。

    戴笠小心的說:「校長,據我手下在江西的情報人員報告,贛東,信江流域,出現一股紅匪。短短幾天之內,就讓**損失超過四個旅,獨立三十二旅、補充第一旅、第五師相繼......」

    「娘希匹,一幫飯桶。」蔣介石火一下子就上來了,贛東的兵力佈置不多,是因為紅軍在贛東的實力本來就弱,一個紅十軍,才四千來人槍,哪裡需要重兵圍剿。

    手中握著文明棍的把手,不斷的戳擊這汽車的地盤。如果不是在汽車裡,說不定就舉棍子要打人了。

    戴笠見情況不對,他可不想成為蔣介石的出氣筒,但不幸的是,他往往逃不掉這種悲慘的命運。歷史上的蔣介石,可不像電影中那麼好說話,就一句『國罵』,來發洩他心中的不滿。對於手下,不但罵人是常有的事,而且盛怒之下,還會大打出手。

    氣也氣過了,火也發過來,蔣介石才想起來問:「周建屏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消息有沒有探查到是誰帶部隊的?彭德懷,還是**?」

    戴笠有些冒汗了,因為他想起來,帶隊的好像是個『小孩』?聽說是剛回國的,他的手下還在上海租界跟蹤過一次,可惜跟丟了。

    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才唯唯諾諾的說:「校長英明,確實不是周建屏。」

    「嗯。」蔣介石對自己的分析很滿意,點頭示意戴笠繼續。

    戴笠無奈,只好接著說:「聽說是一個剛從歐洲來的年輕人,大概十七八......」

    「果然。」戴笠心中不由一緊,一團白色的物體,飛速向他面門飛來,拿到手中才發現是蔣介石的手絹。趕緊獻媚的將手絹遞到蔣介石面前,地聲說:「校長,您的手絹不小心掉了。」

    「哦——」蔣介石有些尷尬的接過手絹,順勢擦了擦他那油光瓦亮的腦門,忍不住深深的歎氣道:「你繼續說吧!」

    「其實這個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他太年輕了,據回報,他是乘著英國的一艘客輪到上海,叫曾一陽。校長放心,學生一定將他揪出來,解除黨國的這個大患。」戴笠惡狠狠的咬牙說。

    「曾一陽?」蔣介石突然腦中出現了一個人,記憶有些模糊,不大清楚模樣了,但名字卻深深的刻在了腦中。

    戴笠驚訝的不知所以的問:「校長認識此人?」

    「如果是他的話,你不見得是對手。」說話間,蔣介石露出了可惜的神色,這種神色在他談及黃埔三傑之一的陳賡時也會有,但這次顯得更加的惋惜。戴笠的心中不禁有種失落感,感覺失寵,不被關注的傷感之情悠然而生。

    頓時,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曾一陽,一解這心頭之恨。

    「算了,如果他們逃回來,安排他們先去浙江重編部隊,就按照原來的番號。」蔣介石說完,就閉上眼睛,枕著背後的靠墊,不再說話。

    戴笠惱怒的握緊拳頭,他知道,自己嫉妒了,就想事毒草一樣,越毒越迷人,嫉妒的心也是這麼容易生長。更讓他詫異的是,敗軍之將,反而不責罰,破天荒的給了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蔣介石已經來南昌兩天了,這兩天裡,他不斷的念叨著一個人,曾讓,這個在他眼裡,軍政無疑都是一把好手的人才,是他一直想招攬的對象。

    他哪裡想得到,曾讓的軍事才能,不少都是被曾一陽給逼的,後來認識了一個德國武官,約瑟夫·馮·捨費爾,這個在東方失意的德國貴族軍官,雖然生活上不如意,但是他的軍事素養。就想他的家族一樣,有著深厚的基澱。

    為了和曾讓套近乎,還未上位的蔣介石,還特意陪著曾讓看過一次曾一陽。

    一見之下,頓時想到了招攬之心,但當時曾一陽才十來歲,想招攬顯得不太慎重。況且,曾一陽一聽來人是老蔣,頓時不冷不熱的,沒有好臉色。

    曾讓也詫異兒子的反常。

    這些陳年往事,都匯聚在一起,讓蔣介石不禁無力於想起大革命時期,轟轟烈烈的東征和北伐之戰。

    從容共,限共、排共到剿共,他只用了短短幾年時間轉變,但之後,就是無休止的內戰,一直無力顧及紅軍。等到他騰出手來,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日本人又來了,如果打的是山東,華北,他說不定還真忍了。

    但一二八的戰場在上海,一個動搖他後台經濟支撐的大本營,他再忍,真還成『忍者』了。

    於是,他發飆了,發飆的結果是,和紅軍藕斷絲連的第十九路軍,在淞滬戰場,損失過半,而他不禁獲得了名聲,還獲得了空前的支持。

    這讓他又萌生了,了結紅軍的想法。大舉動用中央軍精銳部隊,在江西,紅軍中最大的一個根據地,就等秋收過後,全面向蘇區進攻。

    準備到南昌來勉力和督訓一些手下將領,要全力為黨國著想,為消滅江西紅軍不要帶有成見。剛下飛機,就聽到一個師兩個旅,將近三萬人,被一股不明所以的紅軍圍殲,除了第五師跑出一個剛組建的獨立旅,其他部隊渺無音訊。

    訓斥變成了謾罵,蔣介石再也受不了,自己養了一群飯桶的事實,除了爭權奪利之外,一無是處。

    兩天,僅僅是兩天,十八軍的第四十三師就被紅三軍團,堵在資溪,進又不能進,退又無路可退,很明顯,他要是敢退的話,曾一陽不介意幫三軍團多繳獲些物資。

    宜黃,南城一線的三個十八軍主力師,也被一軍團死死的拖住,施展不開。連日電令何健從湖南調運物資,通過萍鄉送到吉安,確保十八軍的精銳能夠獲得充分的補給。

    蔣介石甚至還妄想,如果以11師為先鋒,左右由52師、59師策應兩翼,直插紅軍的蘇區伏地,來一個中心開花,不但能扭轉乾坤,將戰局推進到預想的山區,還能讓紅軍收縮防線,被動和**決戰。

    決戰,這個一直是中央軍最理想的戰鬥方式,不但中央軍可以發揮陸軍空軍優勢,而且還能在兵力上源源不斷的補給。而紅軍卻無法獲得有效的物資,即便是用中央軍最精銳的部隊,一對一的和紅軍拼傷亡,蔣介石也在所不惜。

    這也就是為什麼,蔣介石動用了他手底下最精銳的軍事集團,在江西駐防的原因。

    此刻,資溪城外,紅旗招展,絲毫不以為意的在敵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兵力,紅軍第一次將一個師的中央軍,圍在了縣城之中。

    除了貼近城牆的一些簡易工事,連土木暗堡都沒來得及構築。

    劉紹先看著城外的紅軍,心裡是哇涼哇涼的,請求退往撫州的電報不但被駁回,而且連帶著被訓斥了一通。說什麼,要為黨國成仁也在所不惜的精神,讓他固守資溪七天,七天後援軍就到。

    三軍團指揮所被安排在城外,一個小村子裡,此刻指揮所裡的幾個人都犯難了,這敵人是被圍住了,但攻城?這不是開玩笑嘛!

    紅軍沒大口徑的炮,攻城只是徒增傷亡。

    彭老總看著城裡交通站的同志,冒著生命的危險,送出來的資溪城防。越看,心越煩,一把除下繡著紅星的八角帽,用力往桌子上一扔。

    對邊上的參謀說道:「拼了,命令部隊先休息,等天色暗下來,準備夜攻。」

    「是。」

    參謀剛走出去,村口就變得熱鬧起來,不斷有紅軍戰士歡呼雀躍。還沒打仗,就像是已經勝利攻下縣城似的。

    彭總疑惑的走出院子,遠遠的看去,兩門都是由六匹馬拉著的大炮,正一跳一躍的行進在鄉間的土路上。打著紅軍的軍旗,踏著塵土,一路快速跑來。

    戰馬倔強的打著響鼻,不甘心的扭著脖子,站立在了彭總身邊。

    一個瘦弱的戰士,穿著國民黨軍的軍服,只不過脖子上多了一條紅布條。

    難道是有那個中央軍的部隊投誠,帶著炮隊來支援自己了?

    其中一個瘦弱的戰士,從炮架後的座位上跳下來,跑步到了彭總身邊,一絲不苟的敬禮喊到:「紅四十軍,獨立團副團長,王立發。向彭總指揮問好。」

    彭總點頭,算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打過招呼了。但眼神還沒有從眼前的兩架山炮上轉過來,「說吧,你們軍長派你們過來,是何來意?」

    「軍長囑咐我,將我軍繳獲的部分火炮和彈藥,送到前線,請總指揮接收。」王立發不卑不亢的說。

    彭總也有驚訝的時候,看著兩門塗抹著綠色油漆的野炮,知道都是75口徑的大炮,再看看王立發,感慨的說:「回去告訴你們軍長,我老彭欠他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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