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一卷 泣血年代 第四十九章 潰敵
    周志道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後續部隊,不難發現,即便紅軍的增援部隊,也不足一個營的兵力。(看小說到雲台書屋http://www..com

    www..com)反觀,自己的部隊要比紅軍多上許多,軍心一散,全部失去了抵抗能力。

    趴在地上裝死、跪在地上等投降的、還有就是連槍都扔掉,如同無頭蒼蠅般的滿地界亂竄的士兵。

    在亂軍中,邱維達好不容易找到了周志道,拖著對方,就往突破的三連陣地後的樹林跑去。

    其他人很快發現長官逃走的方向,一窩蜂的跟著邱維達他們潰逃而去。

    看著遠去的潰兵,劉三民即便是想追也沒有了這個力氣,整個人渾身就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一**坐到了地上,靠著余得水,「老夥計,我們又活下來了。」

    「這樣子,可不是連領導該做的。你現在是三連的代理連長,不去看看你手底下的兵,反而休息。你的覺悟到哪裡去了?」余得水還是沒忘和劉三民鬥嘴,雖然他也很慶幸能夠活著到戰鬥結束。

    劉三民輕聲的笑了笑,沒有在意,反而讓余得水意外的是,他竟然向自己道謝了。

    「謝謝,今天要不是沒有你,我就見去見馬克思了。還沒有見過中央紅軍,當時,還是有些不甘心……」

    劉三民不停的講著,但是他的語氣越來越微弱,讓余得水不禁有些感到異樣。伸手往背後一抹,卻是感覺濕漉漉的,心下頓時一驚。

    連忙起身,將劉三民抱在了懷裡,才發現,劉三民腰部以下都是血,不知道傷在哪裡了。

    余得水傻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劉三民負傷了。

    「劉三民,兄弟,你醒醒。我再也不說你了,你醒醒啊!不要嚇我…….」

    失血過多的劉三民已經昏迷過去了,即便余得水再喊,再叫,也無濟於事。余得水慌了,不知所措,才想起叫醫生,但他們的部隊哪裡有醫生。

    「醫生…衛生員…」

    余得水喊聲驚動了正在收編俘虜的蘇長青,他聞訊趕了過來,首先映入眼睛的就是倒在血中的劉三民。

    連忙撲上去,撕開了他的衣服,才發現,一道二指多寬的傷口,正在觸目驚心的在他腹部,血紅色的一片,分不清哪裡是傷口。

    余得水徒勞的將從自己身上撕下的襯衣,塞到了劉三民的傷口上。但血還是在流,白色的棉布,棉布很快就被吸飽了血。余得水沒有發現,其實劉三民傷口上流出的血並不多,反而是有些要止血的樣子。

    眼見曾一陽向這邊趕來,如同發現救星般的大喊:「團長,你快來看看,劉三民要不行了。」

    曾一陽聞聽,急忙快步跑了過去,湊近一看,才看到被眾人圍在中央的劉三民,臉色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嘴唇乾裂,有些脫水的跡象,連忙出查看傷口。

    心裡也不由得一陣緊張,拿起摀住傷口的棉布,眾人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傷口就止住了?

    曾一陽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才發現,劉三民的傷口根本不足以致命,反而身體有種脫力的樣子,估計是導致他昏厥的主要原因。

    「刺刀從側面,貼著肚子劃過,很玄,差點都捅破肚子。還好他命大,傷口雖然很深,還是能夠做簡單的處理。」

    蘇長青也發現,劉三民身上的傷並不是像他想的那麼嚴重。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余得水,怎麼回事?」

    「我是發現劉三民流血跟小河似的,嘩嘩的……」余得水低頭說著,一瞄蘇長青陰沉的臉,不敢繼續說下去了。自己也是老兵了,戰場上生生死死見得多了,可他這次卻慌了,慌的連基本的判斷都沒有了。

    曾一陽回頭對蘇長青說:「老蘇,先去統計戰況,給傷員做一些簡單的處理,另外派人到老劉那裡。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地的老百姓,弄些簡易的擔架,如果有願意來幫忙的一律給錢。」

    「放心吧!我馬上去。」說完,惡狠狠的瞪了余得水一眼,急匆匆的安排人手去了。

    「有句話叫關心則亂,看來你們的關係很好,我很欣慰。」曾一陽淡淡的說,一邊擦拭著劉三民的傷口。在這個過程中,還能看到劉三民時不時的臉部抽搐著,想來即便在夢中,疼痛也不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余得水呵呵笑著,「我們原來就是一起當的兵,後來北伐也在一起,而當時我們在一個排裡。後來蘇營長不想幹了,我們一合計,不如和他一起離開部隊,都是三年多前的事了。」

    曾一陽聽著余得水的述說,卻發現李紅兵遲遲沒有在身邊,於是說:「去,把李紅兵身上的急救藥箱拿來。」

    「是。」

    余得水要想在幾百人中,找一個人確實不容易,但這個李紅兵卻很好找,這不正撅著**,在堆戰利品。

    余得水心中這個叫氣,你一個好好的警衛員,不呆在團長身邊,卻斂財,整個一財奴。

    拉著李紅兵就往外走,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

    「哎哎哎——誰呀。」

    一轉眼發現是余得水,才笑著說:「余大哥,等等我,馬上就好。這幫白匪可真闊氣,竟然配備了卡賓槍,要不這樣,我也給你找把好的。下回打仗,拿把卡賓槍,一拉扳機,就突突——,多帶勁呀!」

    和余得水他們嬉笑慣了,李紅兵一點也沒有窘迫的樣子,反而跟對方商量起來分戰利品。

    可這次,對方正在火頭上,沒好氣的扭住對方的耳朵,就往前走去。

    「哎呦呦,余大哥你輕點,輕點,不成嗎?」李紅兵連連告饒。

    等到他看到劉三民渾身是血,頓時就驚呆了,在他的印象中,劉大哥是什麼都能做,什麼都是做的最好的『神人』。槍打的准,還會一手硬功夫,往常看這件劉三民就一副崇拜的不得了的眼神。

    「急救箱。」曾一陽看著他的這個警衛員,看來真不合適做警衛這一行,有機會還是讓他下部隊吧!

    「哦哦——」李紅兵急忙把小箱子遞了過去,曾一陽不滿的看了看對方,「打開。」

    用酒精把傷口消毒了一下,然後曾一陽就開始做起了裁縫的工作。他也沒有學過縫合傷口,但看見過醫生怎麼縫,試著就動手幹了起來。開始的幾下還真夠懸的,連余得水在邊上都看的心驚膽戰。

    試了幾下,才熟練了起來。好不容易把傷口縫好,曾一陽走到河邊,把手上的血污清洗乾淨,洗了把臉,才想起看看這次戰鬥的結果。

    三連犧牲的同志就有三十多人,還有傷兵,一個一百二十人的連隊,最後能站起來的只有四十多人。重建幾乎迫在眉睫,還有讓他擔心的就是,怎麼多的傷員,藥物倒是不缺,打李天霞團的時候繳獲了不少。就是沒有醫護人員,如何給傷員處理傷口,照顧傷員都是一件難事。

    他現在倒是不擔心追兵了,附近幾個縣,最大的一股敵人都被他消滅了,估計知道戰況的,躲他還來不及。

    看著躺著一地的敵人傷兵,曾一陽也是大為頭痛,只好將忙的團團轉的王立發拉了過來,讓他組織人手去給傷兵處理傷口。

    「陣亡三十二人,重傷二十九人,輕傷二十七人。擊斃敵人三百餘人,俘虜敵人六百七十八人,其中傷員一百六十五人。繳獲長槍八百多支,短槍四十支。機槍十五挺,迫擊炮兩門。子彈五萬多發。」

    曾一陽看著這份戰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場大勝,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卻是,本來部隊中的俘虜都是新編的,而且當天整編,軍心不穩就是一個導火索。

    而且在敵占區,自己雖然可以馬上進山,來躲避敵人的追繳,但這麼多的俘虜,放掉,如果被對方收容起來更危險。

    遠遠的,好像是劉先河從遠處騎馬而來。

    不過,他**的馬好像心不甘,情不願的,甩頭擺尾的好不自在。看這樣子,似乎比跑步都快不了多少。

    「一陽,好消息。」人未到,聲先到,來人正是劉先河。

    許是覺得馬實在是不好伺候,跳下馬來,就往曾一陽處跑。

    喘著粗氣,靠著曾一陽興高采烈的說:「一陽,好消息。很多當地的村民都要參加我們紅軍,你說先接收一批身體好的,先讓他們入伍。」

    「哎怎麼回事。」曾一陽可不認為,只不過打一次土豪,當地人就熱情的都要參軍。

    劉先河感歎著:「都是那個小姑娘,叫李湘敏,逢人就說我們是紅軍,是窮人的隊伍,是專門打擊惡霸地主的軍隊。加上這地方窮人多,地都讓地主霸佔了,有靠山吃山的,也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當兵的本來就不少。一聽她這麼說,不少家裡男丁多的,都想參加我們的紅軍。留下家裡也是被抓壯丁,即便躲過了壯丁,還有繳納人丁稅,本來窮的連地都沒有,哪裡交的起來?我是來聽你意見的。」

    曾一陽聞聽,頓時大為高興,看俘虜的人手有了,而且還是樸素的農民,思想上較單純,好管。

    「好,這事就這麼定了。對了,你在李文彬家抄到多少現洋。」曾一陽順口問道。

    一說起收穫,劉先河頓時樂開了,「和李家有仇的幾個隊員,硬逼著李文彬最寵愛的姨太太,一通恐嚇下去。那嬌滴滴的女人頓時什麼都說了。」

    「好傢伙,你都想不到,整整兩箱黃金,光金條就兩百多根。按現在的行家,就值二十萬大洋。銀元也有五萬多。」劉先河畢竟是在銀行做的,看黃金的成色就能估摸出其價值。

    「好給願意加入我們的村民多一些安家費,就每個人二十,我估計也就百十人上下。然後讓李忠實帶著他們組成運輸隊,幫我們運送傷員,我正愁著沒有人運傷員。」曾一陽連忙對劉先河說,一邊說,一邊給劉先河去牽馬。

    劉先河一看自己騎過的青驄馬,打著響鼻,斜著腦袋看著劉先河,一副你再上來試試的樣子,連連擺手,「算了,我還是跑回去吧!才兩里地的路,也不遠,十分鐘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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