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隊隊員,全員26名,實到26名,副隊長蘇長青報告完畢,請指示。(看小說到雲台書屋http://w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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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向曾一陽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挺胸收腹,就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樹,站在曾一陽的面前。
曾一陽回敬了一個軍禮,讓對方將戰士們組織上船,將一些裝備全部裝到船上。
隊員們個個精神抖擻,完全是換了一副模樣似地。蘇長青不禁感歎,他是上過軍事中學,後來從軍,又經歷過北伐的老軍人。但一場突如其來的叛變,讓這些抱著北伐統國家,推翻反動軍閥的熱血軍人一時失去了方向。
曾經是同志戰友,一個戰壕中躲避敵人炮彈的兄弟,難不成還能兵戎相見,成為不死不休的仇敵不成?
但事實上,他眼睜睜的看著,不少以前的戰友,就因為信仰不同,一個個都倒在了曾經的戰友、部下的槍口下。從他們他下的眼神中,生命消失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不甘、怨恨、更多的是不解。
抱著這種悲傷,已經是少校軍銜的他毅然退出了當時的北伐軍,在工人運動的最前沿——上海,成為一個極普通的碼頭工人。多年積攢的錢,也統統寄回了老家,給父母養老。所幸,老家還有兩個弟弟,孤身在外的他也能安心父母不會在家孤單。
在人生迷惘,不知信仰何處的那段日子裡,蘇長青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團行屍走肉般,了無生趣。
這時,才入黨不久的劉先河,在碼頭的活動頻繁,演講和工人談話是他工作的主要方式。帶著好奇,蘇長青聽了一次劉先河的演講。
其中兩句話一下子把他吸引了過去:「要讓國家由窮人做主,再也沒有吸工人血的資本家,真正的民主政府都是由最廣大的民眾所組成,而不是幾個軍閥,財閥的私有政府…….」
作為劉先河第一個吸收進來的軍事戰將,蘇長青有著很多人都沒有享受到過的關照,在知道他曾經有過營級指揮經驗,而且還是正統軍人出生後,上過陸軍中學,雖然不是黃埔一系。蘇區也曾經一再表示,希望蘇長青能夠從敵占區轉移到蘇區,帶領部隊。
可蘇長青不這麼想,通過一系列的瞭解,在上海這座城市中,有著太多和他同樣經歷的北伐軍戰士。如果他能夠找到這些人,並將他們團結到他周圍,那麼只要短時間的磨合,他就能從新拉起一支精銳的部隊。
於是,將他的想法上報後,他就被留了下來。
幾個月前的一二八淞滬抗戰,他就和很多退伍軍人,在王亞樵的領導下,組成了淞滬抗日義勇軍。在非正面戰場上,取得了很不錯的的戰果。很多隊員都是有過在戰場上,擊殺日寇的經驗。
曾一陽在剛接收這支他想像中的雜牌時候,被他們的軍事素養給折服了。
於是,他就一再纏著阿爾弗雷德,弄到了屬於這個時代最好的單兵武器。整支突擊隊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強大的戰力。就連蘇長青有時也會想,如果發動突然襲擊,他們甚至能夠全殲一個中央軍連隊,或者是打殘一個雜牌軍的營。
光看比蔣介石的侍衛隊都要優良的武器裝備,他的那個小領導還不滿意,無形中還添加了很多讓他匪夷所思的編制。比方說狗,一般的土狗還不行,軍隊中人和狗成了戰友,讓他這麼想,都覺得彆扭。所幸,洋行的洋鬼子還沒有把他們的狗帶來賣錢,一方面,狗這東西銷路不好;另一方面,純種狗對食物挑剔,放養絕對不行。
行動取消,作為軍人,他們沒有失落的感覺,執行命令而已。隊伍雖然不大,一旦組織起來了,再解散就顯得可惜了。他有必要,為他的戰友爭取一個可以戰鬥下去的理由。
「小隊長,你看同志們都練了這麼些天,是不是找個目標干他一下子。」蘇長青神神秘秘的在曾一陽耳邊說到。
曾一陽一聽『小隊長』一詞就滿身不自在,不悅道:「我人年紀小又礙著你什麼事,光拿這個來擠兌我,難道想奪權不成。」
「隊長我那敢啊!只不過代表兄弟們,想,想…哦,對了用隊長的話就是檢驗我們的訓練成果。」蘇長青訕笑的說,一邊還假裝給曾一陽拍去身上的灰塵,哪裡還有革命軍人的樣子,反而把民團小嘍囉的的把戲運用到了曾一陽的身上。
「我們這次直接回蘇區,你們以為學了皮毛,道行深的可以出師了?想都不要想。」
「哪裡啊!我是想,眼看過個把月就是蔣介石母親的祭日,這天他必定會到溪口一行。我們要是在半道上埋伏下來,干他一下子,成功了就是天大的喜訊。」
看著蘇長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曾一陽不覺有點好笑,都是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衝動,蔣介石要是這麼好殺,早死七八回了。
憑著手裡的這二十多號人,想要在蔣介石的老家殺老蔣,簡直是百日做夢。裝備上雖然要比蘇區紅軍好很多,但和老蔣的衛隊比起來也是半斤八兩,隊員的軍事素養也差不多,可人數上的差距就大了。
看來這個手下,膽識是有,但許是個會闖禍的傢伙。
不過蘇長青是第四軍出來的,難道第四軍真的這麼恨老蔣嗎?還是其中黨組織的成功宣傳,讓這些人對於蔣介石殘殺革命同志的不滿情緒下,都產生了武力反抗的想法。
「你們第四軍的將士,雖然不是中央軍的嫡系,但各方衝著你們老長官——李濟深將軍,也不會太為難你們。而且恨老蔣也說不過去,畢竟第四軍還是歸老蔣領導的不是?」曾一陽疑惑道。
「恨,哪裡是一個恨字說的完的。」
蘇長青怒氣沖沖的揮了揮手中的拳頭,想到那麼多一同戰鬥的同志,沒有死北伐的路上,卻死了了自己人的手中。這種恨就像是,兄弟倆站在不同的戰營中,做哥哥的親手殺了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直到死都會有一種撕裂心扉的痛。
他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然後說:「要是蔣介石沒有發動政變,我們就能一下子打到東北,解放全中國,建立一個統一的國家。那時候,日本人還能把東北佔去?即便佔去了,我們也有本事奪回來,而不像他佔著國家領袖,卻在日本人面前當孬種,賣國。不恨他就沒天理了,只要有血性的中國人,沒有一個不恨他的。要不,王先生也不會不把津浦路護路司令當回事,好好的司令不當,卻當上了刺客。國難當頭,一切發動內戰的反動軍閥都該殺。」
蘇長青激動的述說著種種,其目的就是一個,反蔣。
「原來和王亞樵接頭的是這位仁兄。」曾一陽心中想到,如果真能爭取十九路軍起義,在隨後的第四、第五次反圍剿中獲得一定的成功,或許中央也就不用放棄蘇區,轉而進行萬里長征。
他也有點頭大,就蘇長青的這種想法來說,很多還是一種無政府主義的抵制情緒。和黨的路線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自己又沒有做政治工作的經驗,這些不解決,將來肯定是要出大問題的。
見曾一陽這個主事人不言語,蘇長青轉而對在一邊看熱鬧的劉先河。「黨代表,你是領導,你說說,我們該這麼辦。」
不想引火燒身的劉先河,連忙擺手道:「我可不是你們的黨代表,不要拉我下水。」
再說了,自從三灣改編後,黨代表這一詞是用的越來越少,這幾年幾乎是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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