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一卷 泣血年代 第二十章 碼頭
    半個小時後,在曾一陽好說歹說,連哄帶騙的忽悠下,從大副哪裡弄來了的一團紗布纏上了阿爾弗雷德的額頭。Qb5200.com

    阿爾弗雷德齜牙咧嘴的抱怨著:「曾你太險惡了,利用我對你的信任,竟然哄騙我。哄騙我沒有關係,為什麼還要將元首帶進來,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對元首的不敬嗎?」

    不過是喊了一句納粹黨的口號,至於嗎?不過他可不敢再暴怒的阿爾弗雷德面前說,面對一個如同宗教神靈般的元首,在他的信徒眼裡他就是神,而曾一陽哪裡敢當著信徒的面褻瀆神。

    曾一陽只好不停的解釋,自己不過是練習一下納粹的標準敬禮,這話阿爾弗雷德再傻也不會信。

    接過一頂帽子,阿爾弗雷德不禁眉頭一皺。

    「這頂帽子太難看。」

    曾一陽收回手中的帽子,對阿爾弗雷德說道:「難道你想頂著一頭的紗布下船,公共租借裡倒是有不少紅頭阿三,頭上會纏著布條,不過他們纏的是紅布,你看著辦吧!」說完,也不等阿爾弗雷德反應,就走出去了。

    「等等我。」阿爾弗雷德急忙抓上一頂帽子,飛快的跑了上去。

    等他下船就看見曾一陽正和一個印度巡捕說著什麼,可對方一個勁的搖頭,等到阿爾弗雷德出來了,曾一陽指著阿爾弗雷德向對方說:「我再說一遍,請將這位先生的行李送到匯中飯店的大堂裡,這是這位先生的名片,你給大堂經理就行了。」

    印度巡捕見到一個西方人向他走來,頓時換了一副面孔,恭敬的行禮,然後腰部保持彎曲仰視阿爾弗雷德的高難度動作,對這阿爾弗雷德說:「尊敬的軍官先生,如您所願,我將為您服務,您需要其他的要求儘管提。」

    阿爾弗雷德面色一愕,沒想明白,但他也不傻,不耐的對著印度巡警揮手,示意讓他走。

    等到印度巡警退下,他才疑惑的對曾一陽說:「那個印度人到底為什麼又是向我敬禮,又是哈腰的?」

    「沒什麼,我只不過告訴他,有一位英俊的軍官先生,從遙遠的不列顛而來,讓他幫忙把軍官先生的行李先放到我們下榻的飯店。」曾一陽無所謂的說。

    阿爾弗雷德無奈的說:「這個英俊的軍官先生不會是我吧!」說完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著。

    曾一陽頭也不回的點點,就默認了,正當阿爾弗雷德又要抱怨的時候,曾一陽一揚下巴,對著離開他們才四五十米的街角上,一個靠在牆根的人。

    「那個傢伙在我一下船就盯著這裡,我感覺是衝我們來的。」

    「不會吧!也許他是在等人,而他等的人還沒有下船。」

    「如果我第一次叫你的時候,我們就下船,這或許可能。但現在,你回頭看看背後船?」

    阿爾弗雷德一回頭,就看見『約克號』,已經升起了火,準備駛出港口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耽擱了這麼多的時間。

    此刻,他突然被曾一陽的胳膊頂了頂,順著曾一陽指著的方向看去。「見鬼。」

    阿爾弗雷德低聲罵到。他看到一件很熟悉的東西,即便這東西被包在衣服之下,但他還是猜到了這東西的名字——手槍,看輪廓好像和自己大量囤積的96式半自動手槍。

    曾一陽和阿爾弗雷德卻各藏心機,曾一陽最先想得到的是上海的幫會,但隨即被他否定了。很簡單,幫會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帶著武器來十六鋪碼頭守自己,一定是戴笠的特務組織。有肯能是戴笠的『藍衣社』,算時間也差不過。可惜的是,對方壓低著自己的禮帽,讓曾一陽看不到對方的長相。

    而阿爾弗雷德想得的是英國在遠東的東方特工,他們是來阻止德國復興的,或者說,是不讓克虜伯家族再一次興起的陰謀者。

    「怎麼辦?」兩人不約而同的面對面說到。

    「等我們出了碼頭,過了街道,然後聽我口令,一起跑,看到馬路對面的小巷子了嗎?」

    阿爾弗雷德緊張的點頭,他後悔了,沒想得到上海這麼危險,他身上連把手槍都沒有帶。等到曾一陽正想要開始行動,邁開步子時,卻發現阿爾弗雷德正拉著自己的袖子,緊張的問:「一陽,告訴我,你身上帶著了武器了對嗎?」

    曾一陽也不回頭,向後探去,抓住阿爾弗雷德的手,重重的按了幾下,示意不用擔心。沒想到,阿爾弗雷德手心裡都是汗水,緊張的不得了,要是他大喊一聲:「跑。」

    跟在他身後的阿爾弗雷德會毫不猶豫的,如脫韁的野狗,一路飛奔,一口氣能從十六鋪跑到外白渡。

    兩人裝作無事,走過由印度巡警把守的租借關卡,由於不久前一場戰爭在上海爆發,雖然戰爭已經接近尾聲,各方的談判代表接觸頻繁,但軍隊以及進入了停戰狀態。卻讓上海的各方面都風聲鶴唳,小心謹慎的盯著來往的人,這些印度巡警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增加的。

    那個在遠處盯著曾一陽他們的神秘人,也隨之跟了上來。緊張的阿爾弗雷德不僅加快了腳步,沒走兩步,就趕到了曾一陽前面。

    「出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還跑的再快,能跑得過他們的眼睛。」曾一陽不滿的說,不過聲音不大,而且是用中文說的,阿爾弗雷德沒有搞清楚,發現自己走在了曾一陽前面。一想到,自己可是第一次來中國,丟了曾一陽這個嚮導,還不把自己給賣了,來的實在。

    接著,阿爾弗雷德也不走了,反而是幸災樂禍的看著跟著他們的那個神秘人。

    就見,印度巡警的橡膠棒子,雨點般的落在了對方的身上,而對方只能像猴子般的躲閃騰挪。

    水根這個氣啊!好不容易從水裡老大手中討到的活計,被一個印度阿三給壞了事。

    原來杜月笙在上海、香港都有不少跟隨者,這次克虜伯高調入東方的軍火市場,風聲已經傳到了南京。而在上海的做軍火生意的大佬們,都瞪大著眼睛,盯著他們兩人的動向。

    阿爾弗雷德一在香港露面,電報都拍到了上海。南京方面、上海的幫會、各路軍閥這些都是中方的各種勢力。還有法國人、比利時人、英國人都盯著他們倆,各方都在暗地裡做了準備。

    水根是水裡的手下,他們都是青幫不入流的成員,杜月笙的手下,其實很反對杜月笙參與軍火買賣。所以就出現了,有他們這些平時都不會有機會表現的小嘍囉出來。杜月笙考慮到手中鴉片貿易,沒有強有力的後台根本無法立足,如果加上了軍方的關係,那麼他才能在各方勢力混戰的中國,橫行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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