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絕對跨不過我們的防線!我們至少可以阻擋他們七天,七天以後,就是我們包圍他們的時候了。」寺內壽一心情矛盾的說道,本來自信的說要阻擋先鋒軍半個月的,卻在收到滄州失守後,改成了七天。其實他的心裡打定的主意是三天。
先鋒軍的攻勢太猛烈,憑藉著這點人手阻擋,無法確定能夠擋住,唯一依仗的還是天津的租界能讓先鋒軍顧忌,但先鋒軍的近戰武器在滄州也得到了發揮。如此猛烈的攻擊下,寺內壽一還是把援軍支援到位的時間縮短為了三天。
雖然其他地方的軍隊不能及時趕到,但圍魏救趙的法子卻是可以。在10月31日,凌晨5點,日本人在南線和西線一起發起了攻擊。
南線的第13師此時還在徐州城裡龜縮著,這兩天雖然孟享忙碌,但攻擊頻率降低了許多的法國巨炮卻依舊沒有停止轟擊,直接打得他們神經麻木了。即使接到了進攻的命令,他們也沒有集合隊伍衝出城區,那些自詡英勇的士兵都在炮火中成灰灰了。
早已經趕過來的第6師團和101師團接到命令後,準時發起了進攻。但二百多門重炮的攻擊卻使得他們的腳步停滯不前,沒有人能安然面對著重炮在身邊的轟鳴而面不改色。
補充好了人手的第10師團此時也從西線向菏澤攻去。連續在先鋒軍手中吃虧的第10師團已經不是那支兇猛的精銳師團了,至少在先鋒軍的面前不是。尤其是那些殘存下來的老兵,面對著先鋒軍,已經沒有了那種銳氣了,倒是那些充滿了朝氣的新兵們張揚著勇猛的大旗,一個接著一個的衝到先鋒軍41師胡鳴鶴旅的機槍和炮火之前,然後整齊的倒下。
胡鳴鶴旅沒有太多的重炮,但第10師團衝鋒的腳步面前,依舊擺著一百多門火炮,其中就有七十門蘇制ZIS-3型76毫米加農炮。
這種後來的社會主義陣營的標準配置性能優越,歷經二戰、朝戰、越戰依舊老而彌堅。
因為它是在42年的時候才出現的,所以一開始孟享出於性價比的考慮沒有將之裝備部隊,部隊中依舊是大量採用一戰時期低成本火炮。但後來在武器實驗中發現,它是用的ZIS-2的炮架和F-22USV的炮管拼湊出來的。這些火炮無疑優惠了許多,於是在先鋒軍的軍工廠裡,這些火炮按照ZIS-3加農炮的樣品來拼裝,生產出了自產的76毫米加農炮。其他的零件拼湊出了另一款57毫米的火炮,用於軍火銷售,直接賣向了各地的大小軍閥。
自己拼裝的ZIS-3加農炮憑藉著優良的性能優勢很快的替代了先鋒軍中75毫米的野炮,當然由於重量優勢,75毫米山炮的地位依舊沒有動搖。
ZIS-3型76毫米加農炮直接壓倒了第10師團的火炮,而衝鋒的鬼子新兵只能用肉體前掛著的英勇薄紙殼來硬擋先鋒軍的機槍。
缺少經驗的他們成了戰場上好靶子,第10師團師團長筱塚義男少將痛苦的叫停了這種近乎自殺式的攻擊。
胡鳴鶴也沒有命令反擊,先鋒軍進攻的重點不在這裡,他這裡需要的是固守。
同樣116師團的攻擊也遇到了張靈甫旅的阻擋。依舊是ZIS-3型加農炮的壓制,還多了斯圖卡的轟炸。116師團的進攻勢頭被遏制。
不知不覺間,先鋒軍的一個一萬多人的旅憑藉著武器的優勢已經有了與日本人一個普通師團相抗衡的資格了。
「你**的!」
朱挺文剛剛過了鬼子執勤的檢查站,點頭哈腰完後,摸了摸後背,低聲罵了一句。
身為京奉鐵路上的一個巡查人員,每天都要順著鐵路走一圈,尤其是每次經過那些關卡時,他都要被存心看他笑話的那個豬頭小隊長刁難一番。
一年多的時間,竟然養成了點頭哈腰的習慣,只是累得腰疼,幸虧沒有熟悉的人看到,要是被自己的同學看到,絕對不會相信在學校中的學生領袖似的人物竟然這般的低聲下氣。
轟轟的聲音傳來,朱挺文抬頭看時,卻看到了天上飛過了幾十幾架飛機。太陽有些晃眼,沒有看清是什麼飛機。
「那是什麼?」飛機,朱挺文見過幾次,不算什麼稀奇,不過,飛機後邊竟然飄下了許多的白花倒是稀奇。
不止是朱挺文稀奇,就連看到這些的日本人也覺得有些稀奇。傘兵,這個後人熟知的兵種,此時還沒有正是踏上歷史的舞台。
「那個好像是降落傘?」橋本一郎有些不確定的猜測到。他見過一次飛行員在飛機出事故後跳傘,但卻對一架飛機上落下那麼多的傘有些遲疑。不過,心底裡他有種不好的感覺,老是覺得那些白花就像墳墓前擺著的靈花,讓他心驚肉跳。不由的讓他攥緊了手中的三八步槍。
這些沒有標誌的飛機不像是帝國的飛機,但華夏人有這樣的飛機?
身為中隊長的山田武本見識自然多一些,在接到下邊的報告後,立即判斷出了有些不妙。雖然心中還有一點猶豫,但立即命令下屬注意防備。
「一些軍人!」在望遠鏡下,山田武本看到了一張抿緊了嘴巴面部線條硬朗的一張臉,和身上掛著的槍支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一支軍隊。
「防禦!防禦!」
雖然眾人喊著防禦,但不明敵我,卻沒有一個朝著那些傘兵開槍,就連山田武本也沒有想到這是先鋒軍的士兵。他們的穿著沒有明顯的標記特徵,即使是山田武本心中掠過華夏人的影子,也被自己內心中嘲笑淹沒了。遠離山東之地的他們沒有感受到先鋒軍帶來的壓力,長時間面對武裝簡陋的地方抵抗組織,他們的印象中似乎已經對華夏人有了一個貧窮落後的固定模式了。
空中突然打出了三面膏藥旗,讓山田武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放鬆了許多。
「有著精良武裝的黃色的肌膚和面孔,只可能是帝國軍隊。這莫非是帝國的秘密部隊實驗?怎麼沒有接到上邊的任何通知?」他想道,並招手喊過了橋本一郎等三名士兵,囑咐他們過去詢問一下。即使是帝國的秘密實驗,既然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也需要過問一下,履行自己的職責。
「扯著這面膏藥旗,真有些覺得丟人!」黃文華因為手腳敏捷,背著一面膏藥旗,空中展開後,他不禁有些氣惱的嘀咕道。但他也知道對於傘兵來說,安全的降落就是在闖了一道生死關,在空中只能是作為靶子,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兵不厭詐!」他安慰自己道。
日本人就這樣看著傘兵們降落到了地上,除了警戒沒有多少反應,甚至有幾個直接落到了城牆上的傘兵,他們也只是派出了兩名士兵過去詢問。這畢竟是傘兵的第一次集體亮相,不知所措也是難免。
「你們是什麼人?」橋本一郎走到了正在解開降落傘的黃文華的近前。他身後的兩名士兵槍口已經指向了這邊。
「什麼?」黃文華裝傻道,他只會幾句日語,但這一句用的十分地道的標準東京口音怎麼說也暫時不會露陷。
這句日語讓橋本一郎放鬆了一下,他朝前走了一步,指了指黃文華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黃文華掃了周圍一眼,已經有不少傘兵已經落地,解開了降落傘,站起身來靜等著攻擊的命令。
「不要開槍!我們是空降第一團的!」傘兵隊伍中一個高喊的流利的日語聲音讓鬼子們有些愣神。
「空降第一團?這是什麼部隊?」聽到了這個喊聲的橋本一郎也在納悶。
「要你命的人!」接到了進攻命令的黃華文右手快速的伸出,一把卡住了橋本一郎的喉嚨,一扭一轉。
「卡嚓」一聲,橋本一郎突著眼珠歪著脖子倒在了地上,倒地的沙塵還沒有揚起,周圍傘兵們手中的索米已經響起了。火力差了不止一籌,槍口已經有些放低的日軍立即就倒下了一片。
「敵襲,敵襲!」看到那些高大的身影,山田武本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終於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得到了最終的驗證,但一切已經晚了,落到了各處的先鋒軍傘兵們已經悄悄佔據了各處的要點。就連城頭上也落下了十幾名士兵,靠著70發彈鼓的索米近距離壓住了鬼子的兩處機槍陣地。
日本人快速反應過來,展開了還擊。有些手疾眼快的鬼子老兵快速的開出了一槍,但近距離下更多的鬼子條件反射的端起刺刀衝上去,不過這種打法遇到先鋒軍的衝鋒鎗和手槍時從來就沒有贏過。
在越聚越多的傘兵的火力支援下,整個戰鬥只持續了不足七分鐘就結束了。一面五顆星的紅色旗幟飄揚在了山海關的城頭上,在城外的牆角下,幾面燃燒著的印著幾個腳印的膏藥旗正在關外的凌厲寒風中飄揚成飛灰。
「打得太順利了,我們下來的時候,鬼子還在發愣!他們大概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從天而降的士兵吧?」黃文華碰到了個頭格外突出的穆栓柱,兩人相熟已久,坐在那裡閒聊著。穆栓柱腳下放著一挺MG-42機槍,他正在整理著彈藥。此次攻擊,先鋒軍只打開了兩個武器箱,但數百支索米衝鋒鎗足夠讓沒有防備的一個中隊全體覆沒了。
「這種打法誰也會發愣的,鬼子們算不錯的了,他們至少還端著槍警戒。」穆栓柱不由想起了自己看到傘兵時候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也是好笑。
「那幾面膏藥旗也有點作用,鬼子愣是沒開一槍。」黃華文得意道,「當時我心中砰砰亂跳,巴不得還是使用那種德國傘。雖然速度快,容易扭傷腳,但畢竟可以更快的落地。」
穆栓柱笑了笑,這種新的降落傘速度慢了不少,也更加容易掌握。
「山海關車站那邊的戰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黃文華緊了緊Corcoran全皮傘兵靴道,和他身上的M-42傘兵服一樣,這些都是基地產的地道美國貨。傘兵們現在裝備的大多數是新款的M-43戰鬥套服,連鞋子都是有護腿的生牛皮作戰靴。但黃文華不喜歡那種綠色,依舊穿著最開始裝備的M-42傘兵服。不過,聽說下一步傘兵團擴大後要全面統一服裝了。
「那裡也應該不會很困難的!」穆栓柱看了看南邊的山海關站,那裡是第二、三大隊去負責攻擊。
此次對山海關的攻擊,由第一營負責。降落的這400多人中,兩個大隊負責攻擊佔領山海關車站,一個大隊負責佔領山海關城。山海關輕鬆拿下,但相對於把守更加嚴密的火車站,卻是遭遇到了鬼子的頑固抵抗。
車站上鬼子分佈較廣,雖然先鋒軍也順利的落地了,但交火一開始,僅僅靠著索米的先鋒軍面對著依仗車站複雜地形和工事頑固抵抗的鬼子,一時間不能迅速的解決。
「先找到武器裝備箱,用機槍和迫擊炮攻擊!」中隊長李漢文大聲喊道。對於車站地形的不熟悉,也是造成進攻不利的原因之一。即使他們當中由幾個當地的人,還記熟了地圖,但地圖與實際情況畢竟有些差距。
「咱們華夏的軍隊打回來了!」朱挺文從一列火車車廂後邊鑽了出來,那些士兵的華夏話沒有一點摻假,打鬼子的功績更是沒有一點摻假。他呆呆的望著他們身後舉著的那面五顆星紅色旗幟,忍不住熱淚盈眶,聽過很多次廣播的他知道這個是先鋒軍的旗幟,他們是華夏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