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領主天下 第二卷 翱翔 二百七十五章 野心、誓言
    杯酒釋兵權?蕭毅不解,示意尤條繼續說下去。

    尤條道:「國公爺,這些降將反覆無常,以前投了韃子,現在又投降了我軍,若是任由他們繼續統領舊部的話,他日若是情勢危急的話,難保他們不會固態萌發,再次倒戈。所以,我們還是要防患於未然,提前收了他們的兵權才是。」

    蕭毅皺眉不語,尤條的話不無道理,但是他卻不能不顧及日後影響。若是這次收了這些人的兵權,以後還有誰敢再投奔自己?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軍統司的人在之前jiēchu的時候已經承諾過要保留人家的兵權,如此出爾反爾,失信於人,對於自己的聲望會有較大影響的。

    打定了主意,蕭毅沉聲道:「軍師之言不無道理,只是目前時機尚未成熟。而且我們曾承諾在先,若是食言二肥,恐怕會失了人心。說到底,這些人也是見風使舵,哪邊實力強大就倒下哪家。只要我們能保持這種不斷上升的勢頭,使我們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這些人就太可能起異心。這兵權,即使要收,也不是現在,而是要等到天下平定之後。」

    尤條這段時間已經對蕭毅的風格有所瞭解,知道他平時是很虛心的樣子,但是一旦做出決定了就是不容更改的。而且蕭毅剛才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也就默然不語了,表示接受蕭毅的決定了。275

    當晚,蕭毅設宴宴請了張天祿、金聲桓等降將,對他們臨陣倒戈,及時反正的做法表示了讚揚,同時鄭重表示,確保他們的職位沒有變化,而且依舊統領舊部。這讓本來赴宴前心中忐忑不安的眾將一下子踏實了,響起定北軍在戰場上的悍勇表現,心中對蕭毅更是敬服,感激。一個個都拍著胸脯表示從此這條命都賣個蕭毅了。

    蕭毅已經不是剛出道的雛了。自然不會被他們幾句話就說的『迷』糊,心中冷笑,但是面上卻依舊是一片春風。

    酒過三巡之後,在酒精的催化下,氣氛漸漸活躍起來了,眾降將對蕭毅這位新老闆感覺挺對胃口,正準備輪番上前敬酒的時候。蕭毅卻端起酒杯道:「明日大軍即將開拔南返,所以今日這酒就不能多飲了。本督就以這杯酒和諸位將軍共乾一杯。等他日本督收拾了阿濟格之後,再與眾為將軍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眾將早聽聞過蕭毅治軍嚴厲,聽了這番話,都是心中暗暗佩服。而且沒有人會懷疑蕭毅說收拾阿濟格是吹牛之言。都相信蕭毅能夠做到。心中敬畏之下自然不敢再造次,共同舉杯乾了這杯酒,然後便散了,各回營中準備收拾去了。

    第二日天『色』剛濛濛亮,定北軍的營地中就升起了縷縷炊煙,大軍開始造飯了。吃過早餐之後,蕭鐵率領三千鐵騎作為先鋒,先一步而行。蕭毅則帶著主力大軍隨後而行。張天祿、徐勇、金聲桓等人也帶著部下共一萬餘人隨行。至於原本屬於左夢庚部的降兵則是交給了蕭貴。這些降兵。主將大多戰死。沒有人帶頭的話,自然起不了什麼風浪。所以蕭毅很放心把他們交個蕭貴去管了。

    和州城外,阿濟格帶領十萬大軍已經紮下了營盤。連綿十幾里的營盤密密麻麻,綿延不斷,煞是壯觀。一隊隊持槍荷甲的士兵在營中穿梭而行,不斷的有斥候騎兵出入營寨,將探聽到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回大營。

    阿濟格穩坐中軍大帳內的帥座上,粗壯結實的身軀似乎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因為天氣太熱而敞開的胸口上長著濃密的黑『毛』,臉上也長滿了濃密的鬍鬚,兩隻大眼圓睜,一對濃眉猶如掃把yiyang,頗有點張飛的模樣。後腦勺上一上一下兩根細細的小辮子隨著他的腦袋的擺動而來回輕晃,顯得既兇惡又有些滑稽。

    阿濟格被在史書上的評價是「多勇少謀」,個人武力值很高,但卻只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而且他還是個野心家。在原本的歷史上,他曾經要求多爾袞封他為叔王,被多爾袞拒絕。後來,多爾袞死了,他又想當攝政王,結果最後卻被鄭親王濟爾哈朗給軟禁了起來,最終被處死。

    一個缺乏謀略,脾氣暴躁,但卻野心勃勃的人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而這次攻打和州就是阿濟格野心膨脹的一個典型表現。

    多爾袞、阿濟格、多鐸都一母同胞的兄弟。多爾袞當上了攝政王,自然要多倚重自己的兩個兄弟。所以,入關以後就派兩人兵分兩路追擊李自成大順軍。阿濟格從山西入陝一直把李自成追到了湖廣地界。而多鐸卻是自從北向南,經河南而入潼關,後來又帶兵至江淮一帶。

    多鐸比起阿濟格來算是有勇有謀,所以多爾袞還是更倚重多鐸一些。阿濟格因此一直心存不滿,多有妒忌之心。總想著要立一個大大的功勞好壓過多鐸的風頭。後來蕭毅在江南橫空出世,打的清軍連連敗北,多鐸受傷,豪格被俘,清軍在江北一帶幾乎的勢力幾乎全被一掃而空。

    這一切讓阿濟格是又驚又喜,驚得是定北軍居然擁有如此強橫的戰力,喜的是多鐸大敗,自己出風頭,立大功的機會就到來了。

    雖然阿濟格是有些頭腦簡單,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個白癡。在蕪湖和黃得功隔江對峙的時候,他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江北的局勢。等到高郵城被定北軍拿下,那就意識到蕭毅有可能要攻打淮安,但是卻還沒有確定下來。後來等到蕭毅親率大軍出征的消息傳來,阿濟格大喜,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根據探子回報的消息,他知道和州城的守將就是原本投降過他們大清國的明軍將領李本深、李成棟二人,所以心裡對這兩人並不重視,而是頗為輕視,大清國的手下敗將能擋得住我十萬大軍麼。只要攻破和州,就能帶兵直接抄了蕭毅的老巢滁州,以滁州城中的四萬新兵蛋子必然難以抵擋大清軍隊的攻勢。所以,只要和州一破,滁州被攻克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阿濟格雖然心裡也瞧不起洪承疇,但是松山之戰,洪承疇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認為洪承疇守城的話。淮安最少也能堅持個十天半個月吧。等到那個時候,蕭毅就算攻破了淮安,帶兵回來已經來不及了,自己早都在滁州城裡犒賞三軍了。

    阿濟格端起案几上的一碗酒,猛的一仰腦袋,一口氣灌了下去。放下酒碗,一抹嘴巴。將胸口扯開一些,站起身來大聲命令道:「辰時一到,全軍出擊,猛攻和州城!」

    帳下一眾將領轟然應諾道,轉身紛紛準備去了。

    李成棟、李本深二人站在和州西門的城樓上看著城下連綿不斷的韃子營帳以及營中不斷穿梭的士兵,臉上都是一片凝重。

    「李大哥。你說韃子今天會不會攻城?」李本深年輕些,向李成棟問道。275

    「很有可能。阿濟格野心勃勃,這次來就是想趁著總督大人出兵在外的機會來偷個食。此人脾氣急躁,一向崇尚進攻。我想,他很有可能今日要發起進攻。要讓將士們做好準備。」李成棟沉聲說道,語氣中也有一絲憂慮。

    李本深自然能夠聽出李成棟的憂慮,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憂慮。

    「大哥,你說總督大人能不能及時帶兵趕回來支援咱們?」

    「這要看總督大人能不能盡快的攻下淮安城。不過。淮安城有洪承疇坐鎮。而且城牆高大,又有護城河保護。城中還有近十萬大軍,急切之間要想攻下談何容易啊。若是總督大人知道和州受襲,倉促之間撤軍回救的話,恐怕洪承疇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銜尾追擊。到時候一旦和州有失,阿濟格大軍就能長驅直入,直奔滁州了。若是滁州有失,洪承疇,阿濟格兩路大軍夾攻,總督大人就危險了。所以,和州決不能失。」李成棟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充滿了一種堅決的味道,讓一旁的李本深也受到了感染,胸中的膽氣不由的更壯了。

    「大哥說的對。你我二人以前身為大明將領,卻一箭未發就降了韃子,現在想來真是奇恥大辱。堂堂七尺男兒,就是死也要死在沙場上,怎麼能跪在地上做韃子的奴才呢!要不是總督大人不計前嫌,將我二人收入麾下,說不定此時我們早已經頂著叛將貳臣的名聲入了黃泉路了。總督大人雖然年輕,胸懷卻是廣闊無比,不僅讓朝廷給咱們封了爵位,而且還將舊部毫無保留的交給咱們統領,又讓咱們鎮守和州這等重要之地。我李本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總督大人對咱們恩澤厚重,肝膽相照,咱們自當為大人一力效死。只要我李本深活著,這和州城就不會失。阿濟格要想得到和州,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李本深神情坦然,語氣昂然的說道,眼神堅定,表情自然,可以看出這番話卻是肺腑之言。

    李成棟神情也是有些激動,大聲道:「兄弟,還有我,你李本深是個知恩圖報的漢子,我李成棟也是個知道禮義廉恥的男人。以前犯下的罪孽,日後就用韃子的血來償還。只有有我們在一天,韃子就就休想踏進這和州一步!」

    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從對方眼中看到的都是無比的堅定和熊熊的戰意。

    忽然,身旁的親兵叫了起來:「將軍,韃子出來了,好像是要攻城了!」

    兩人急忙鬆開基情四『射』的手,向城下看去。

    只見韃子大營寨門大開,一對對士兵魚貫而出,蒼涼的號角聲嗚嗚的想了起來。不斷的有韃子的士兵從大營中列隊走了出來,騎兵,步兵,弓箭手,弩兵,撞車,連綿不斷,絡繹不絕,猶如無窮無盡一般的感覺,讓和州城上的很多士兵都是臉『色』發白起來。

    當李成棟二人看見韃子推出來的一排紅衣大炮時,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心中也是有些忐忑起來了。他們深知這些紅衣大炮的威力。只要有足夠的彈『藥』,只要連續用大炮向城上猛轟幾日,破城是必然的事情。

    反觀城上,雖然也有一些火炮,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一些比較輕的小炮,比如佛郎機炮,虎蹲炮之類的,雖然也有一些殺傷力,但是比起紅衣大炮來那是差了太遠。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憂慮。

    城上的士兵們當然也看到了那些紅衣大炮,臉『色』都是一變,甚至有些膽小的都開始發抖了。很多人都開始互相交換顏『色』,離的近的都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些士兵都是二李原來的部下,很多人自從當兵以後連戰場都沒上過。紅衣大炮的威力自然也都是聽人說起過。如今一見,自然是心驚膽戰。

    其實紅衣大炮的威力並不在於對士兵的殺傷力,而是對城牆的破壞。在明末的戰爭中,雖然大炮被廣泛應用,但是大多數陣亡的士兵還都是死於冷兵器之下,死在火炮下的只佔很少一部分。這就好比後世熱兵器時代yiyang,雖然火炮的技術已經非常發達了,但是直接死在炮火下的士兵還是一少部分,大多數人都是死於雙方士兵的交鋒當中。

    這些士兵自然不能跟定北軍蕭毅的嫡系部隊相比。那些傢伙都是天生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怪物,即使一個人面對千軍萬馬的敵人,也會無所畏懼,就敢一個人提著刀子衝上去。

    看著士兵們的表現,再想想蕭毅那些英勇的如虎豹一般,堅韌如山的士兵,兩人都是心中暗自歎息。同樣都是士兵,差距怎麼就這麼大!真不知道總督大人是怎麼練出這樣的士兵來的。按理說,這樣的悍勇無雙的士兵都是通過一場場血戰才能練就的。要是那樣的話,就如關寧鐵騎yiyang,早就天下聞名了。但是他們之前卻一點都沒有聽過。這些士兵神秘的就和那位秦國公yiyang,好像從天上掉下一般令人琢磨不透。

    突然,身旁的親兵又喊起來了:「將軍,韃子有人向這邊過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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