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被稱為四大火爐之一,和它一江之隔的滁州自然氣候也是差不多的。天熱的出奇,就連樹上的知了都熱的懶得叫了。
好幾天沒有下雨了,樹上的葉子也被毒辣的日頭曬得微微的捲曲了起來。蕭毅本是北人,在這南國的天氣下更是熱的受不了。他今天一天都沖了四次涼了,可是身上的汗水還是不停的往外冒。
此時他正躺在侯府後花園中的涼亭中的長椅上閉目養神,臉上蓋著一個女子用的團扇。他倒是想找個大蒲扇來,可是這侯府中除過他和一幫子親衛外就剩下一幫子女人了,所以只能找到一個上面畫著仕女畫的女子團扇。團扇就團扇吧,只要能扇風就行。蕭毅這人上人作了也大半年了,可是還有些不習慣自己躺著睡覺,別人站在身後揮汗如雨的給自己扇風.br/>夏日炎炎正好眠,蕭毅躺著躺著就開始迷糊起來了。他臉上蓋著團扇,兩隻手從兩邊垂了下去,慢慢的輕微的鼾聲就從扇子後面響了起來。
此時正值午後,侯府裡面也是靜悄悄的。清流關一戰,定北軍和李成棟部裡應外合,將**萬清兵殺了個落花流水。戰死燒死者不計其數,副帥鰲拜被殺,叛將劉良佐也在亂軍中被擒。只有主帥譚泰帶著千餘名的敗兵逃了回去。剩下的兵將大部分被殺,還俘虜了一萬多人,大都是綠營兵。
韃子氣勢洶洶的兵分兩路再次南侵,結果定北侯運籌帷幄,以少勝多,斬獲無數。兩路大軍都是被打的丟盔卸甲,狼狽不堪,就連韃子南下的主帥多鐸都是因此而病倒。一時間天下矚目,蕭毅的他的定北軍的豐功偉績再一次的成為天下士民議論的的熱門話題。
而且自從韃子鎩羽而歸後,各地的韃子都很乖巧,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了。就連本來正在攻打蕪湖的阿濟格也突然縮了回去,高壘不戰,掛起了免戰牌。
定北軍雖然勇猛,但是畢竟人數太少。韃子都縮在堅城裡邊不出來,那蕭毅的騎兵再猛也沒有辦法。所以局勢暫時就處於一個短暫的平靜階段。不過蕭毅自然也樂於平靜一段時間,因為他需要時間去做很多他需要做的事情。
上次的招兵納賢剛開了個頭韃子就來搗亂,這次好不容易有時間了當然得繼續進行下去。而且蕭毅相信挾揚州大捷和清流關大捷這兩次大戰的餘威,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應徵的。告示已經貼了出去,半月之後正式開始。原本經過初審的青壯和士子半個月後直接參加覆核就可以了。而且蕭毅這次將徵選的範圍擴大到了江南諸省。
陳子龍,徐華也都紛紛寫信練習自己以前的朋友學生,邀請他們前來滁州應徵。有了他們的幫忙,這次的應徵影響力就更加的大了。
定北軍再開徵兵納賢的消息傳開之後,民間的反響非常的強烈。江南百姓已經很明確的意識在定北侯手下當兵,不僅軍餉高,而且真正能打韃子。他們也許不知道忠義節氣是什麼,但是卻很明白要想保衛自己的家鄉,包圍自己的父母妻兒,投在定北侯手下當兵那是最划算的,也是最威風的。所以很多年輕人知道消息之後就紛紛收拾行囊,告別父母向滁州而來。這幾日,從各地到滁州的人流量是最多的,陸路,旱路都是一樣的。很多大車行和船家的生意都火爆起來了,喜得那些個車老闆和船老闆也都是心裡美滋滋的,都在念叨著這蕭侯爺不僅是員猛將而且還是個財神爺。他們聽說揚州城的很多人都給蕭侯爺立了長生牌位,於是也琢磨著是不是自己也立一個,和關二爺擺在一起。
商人大都是眼光敏銳的,尤其是那些家財萬貫的大商人。蕭毅如今儼然在大明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了,短短時間內連挫韃子數十萬大軍,兩次解了揚州之圍,並且使韃子收縮在淮河一線不敢輕易南下。這樣的豐功偉績在民間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在中國,無論古今,想要生意興隆,財源滾滾,那都是必須和官府,確切的說是和掌權者有緊密的聯繫。
以前,江北四鎮得勢的時候,那些商人也都是個個爭著花費重金結交,更何況現在一手撐起大明半個江山的定北侯蕭大侯爺了。所以在蕭毅派人放出消息說有些生意要找人合作的時候,很多大商人立刻響應,紛紛派出人來接洽。很多都是自己親自前來接洽。甚至有人在不知道交易的貨物是什麼的情況下,就要先給三十萬的定金。這種大手筆搞得負責生意的洽談的王效彥也是一臉驚歎。問人家為什麼,人家神秘一笑,就說了一句。定北侯這塊招牌就是最好的貨物。
與民間這麼強烈的反響相比,朝廷這次卻顯得反應非常的遲鈍。戰後的兩日後。陳子龍將將這兩次大捷的詳細情形寫了個戰報派人送到了南京,其中還包括蕭毅請求朝廷赦免李成棟及其所部之前投敵罪的帖子。可是送上去之後就沒有了下文,一直五六天過去了,也沒有看見南京來人。按理說蕭毅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那是必須大大封賞的,可是朝廷這次卻好像突然變成了啞巴一樣,這讓滁州的眾人心中既疑惑又不滿,不知道朝廷在搞什麼鬼。
不過蕭毅並不是很擔心。要不是系統升級必須得朝廷親封的王爵才可以的話,自己才不願搭理馬士英那幫子人。愛來不來,不來拉倒。大不了老子不升級了,就靠現在這些班底招兵,再過上一兩年那就是幾十萬大軍了,還怕收拾不了那些剩下的韃子。韃子現在被自己收拾的已經元氣大傷了,很多滿洲精銳也都損失了。以韃子那十幾萬人的根底,沒有個十年八年是緩不過來的。趁著這功夫,自己好好的練兵,時不時的拉出去來個實戰練兵,找些韃子打一下,戰鬥力那也是蹭蹭的就上去了。
其實蕭毅倒是有些冤枉馬士英等人了。他們不是捨不得封賞,而是在為如何封賞而發愁。蕭毅這一次比上次的功勞更大。上次已經封了侯爺,而且還是六省一府的總督。那這一次又該封什麼了?難道要封國公嗎?大明朝只有洪武,永樂兩朝才封過國公,日後其他的國公爺都是世襲的。從永樂朝之後就再也沒有封過國公了。難道這次要破例嗎?而且上次答應蕭毅的工匠還沒有給,這次無論如何也是必須給的了。所以這幾天馬士英就是為這些事情在發愁。
這幾天各種事情紛紛擾擾,要處理很多事情,要見很多人,蕭毅著實有些疲累不堪了。今天正好是月末,他就給手下眾將領和官員放了假,而且暫定每月的月末和十五都是休沐之日。自己也趁機休息一下。所以整個侯府中沒有人今天來打擾他,顯得分外的安靜。
忽然,一陣輕輕的下樓的腳步聲響起。徐琳一頭青絲梳成松鬢扁髻,髮髻高卷,虛朗可數,臨風栩栩,看起來頗為雅致清麗。吹彈可破的俏臉上還略微帶著一絲潮紅,兩隻美麗的大眼中眼神也是有些朦朧,整個人帶著一種慵懶的味道,一看就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天氣熱,人總是很容易睏倦。她剛才小睡了一會,迷迷糊糊的醒轉之後舉得閣樓上也是有些悶熱。想到花園的涼亭中四面通風,便想去那裡坐一會兒。
徐琳走下閣樓,園子裡靜悄悄的,也不見那翠菊那兩個丫頭,想她們應該也是在小睡吧。便一個人悄悄的向亭子中走去。穿過月亮門,轉過迴廊後卻發現那廳中已經有人了。她仔細看去,卻只看到那人臉上蓋著一個女子用的團扇卻身上穿的是男子的衣服,不由的偷偷一笑。平日裡看到蕭毅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今日卻看到了他這樣一幅隨意的樣子,徐琳忽然生起了一個捉弄蕭毅的念頭。她走下迴廊,在花園邊摘了一根馬尾巴草,然後躡手躡腳的向亭子中走去。可是她走了幾步,忽然輕輕的「呀」了一聲,腳步再也挪不動了,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通紅,雙眼緊緊的盯著蕭毅的方向,手中的狗尾草則在不停的晃動。
中午睡覺的時候最容易發夢了。此時的蕭毅大腦中各種夢境紛至沓來。一會兒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家中,醒來一看原來是南柯一夢,窗外還在飛雪,父母還未回家。一會兒他又夢見自己渾身浴血,提著一把長劍在戰場上瘋狂的追殺前面那一個個腦後留著細細的豬尾巴的韃子。追著追著,那些韃子一回頭卻有忽然變成了金髮碧眼的西洋鬼子。忽然他又回到了領地中去,小廚娘小小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琦玉則是一身紅衣,一臉微笑的向他的懷中撲了過來。下一刻便是二人在床上開始了胡天胡地的神仙打架。就在他正嗨皮的時候卻忽然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一下子驚醒了,拿開臉上的扇子,卻看到徐琳一身粉色的羅裙,一臉嬌羞的看著自己。
蕭毅很有型的打個招呼:「琳兒,原來是你啊,嚇我一大跳。」
徐琳卻沒有回應,還是那麼嬌羞的看著自己,既不過來也不退去。蕭毅不僅有些奇怪,下意識的往之身子一看,頓時「呀」的大喊一聲,手中的團身迅速的擋在了下身前,臉色一下子變得跟煮熟的大龍蝦一樣。
原來蕭毅是嫌古人的小衣穿著太不舒服,這大夏天的要是穿上那麼一件小衣,外面再穿個長衫,那非得捂出一身痱子不可。於是他就自己動手將那小衣的褲子用剪刀剪成了一個小短褲穿著。上身則是**著。今天天熱,他就裡面只穿了一件自製小短褲,外面套了一層輕薄的羅衫。剛才在夢中跟琦玉親熱的時候蕭老二就不由自主的有反應了。結果就這樣被徐琳看了個正著。這下子出糗出大了,難怪自己剛才有種被偷窺的感覺呢,原來是徐琳這丫頭在偷窺自己。
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大眼瞪小眼都是不說話。徐琳本來就面皮薄,被他這麼一喊臉變的更紅了。她雖然尚未出閣,但是也隱約知道那是什麼物事。本來是處於好奇心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沒想到蕭毅卻忽然醒了而且還反應那麼大,讓她心中更是羞臊不已,臻首垂下,就連脖子都是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