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兵士的報告,博洛心中暗暗叫苦。看來今日是很難順利脫身了。既然如此,那就捨出性命大戰一場,興許還能闖出一條生路來。
那堵著清軍後路的正是騎兵營營長武奇帶領的三千輕騎兵。
在蕭毅看來,今天這場仗不只是擊潰這幫韃子,搶了他們的糧草和大炮,更重要的是要打掉他們的威風。讓他們以後看到那金色的獅子旗,看到那大大的「蕭」字就心驚膽顫,無心再戰。這才是他真正的打這一仗的目的。
他要一戰成名,從今天起正式的向天下人宣告:天下這個舞台,我蕭毅來了。
現在這些清軍在騎射上已經被打掉了信心,他們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近身肉搏,短兵相接上的信心了。而蕭毅正是要在他們的優勢上徹底的大敗他們,讓他們從此再無可以囂張的資本。
當然,沒有弓騎兵的配合,一些的傷亡是難免的。但是這也是必須付出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現在死一些人是為了將來不死更多的人。
在蕭毅正面舉辦燒烤大會款待清軍的時候,騎兵營已經悄悄的繞到了清軍的後面,要趁著他們撤退的間隙起致命的一擊。
博洛正在大聲的呼喝著,想組織清兵迎戰的時候卻現大地開始震顫起來。無數的馬蹄敲擊著地面,迸出了驚天動地的威勢,甚至連大車上裝的稻米都被震動的從口袋中的小縫隙中直往出跳。
清軍此時正在博洛的命令下變換隊形,準備撤退,正是處於混亂的時候,再加上還要保護糧草和大炮。根本不能及時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馬蹄聲越的密集,官道上滾滾黃塵猶如一條黃龍似的翻滾著向清軍撲來。黃龍越來越近,博洛看到的無數四蹄紛飛,高大健壯的戰馬,看到的是無數長刀雪亮,面目猙獰的騎兵,看到是騎兵背後無數的寫著「蕭」字的色旗。
那氣勢猶如橫掃一切的過江猛龍,有如睥睨四方的下山猛虎,數千人的衝鋒似乎擁有著橫掃一切的滔天氣勢。
騎兵營的氣勢讓一直以來感覺良好的八旗鐵騎也是黯然失色。再加上這兩天來的種種敗仗,讓很多的清軍士兵頭一次的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他們拔出了長刀,跨上了馬背,可是他們的眼神不再狂野,不再犀利,他們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種猶疑。
這一仗,結局已經注定,只是需要命運的驗證。
清軍的白甲兵在殿後,還要防備著緩緩追擊而來的弓箭手和連弩兵。蕭毅的親衛隊也都是放下了面罩,跨上了戰馬,左盾牌,右手重劍,銀色的盔甲在午後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在親衛隊的前面赫然是騎著赤血,銀盔銀甲,胸前金獅的蕭毅。他的巨劍已然出鞘,正等待著飽飲韃子的鮮血。
此戰,不死不休。此戰,一戰成名!
眼看著騎兵營就要充入自己的陣勢,博洛大喊道:「快,放箭!」
無數的箭矢從清軍的陣列中向騎兵營兜頭射去。
身著皮甲的騎兵用熟練的馬術閃躲著清軍的箭矢,或是用手中的長刀不斷的格擋著連綿不斷的箭矢。
其中,也有不少騎兵和戰馬被箭矢射中轟然倒地。但是更多的騎兵卻如洪水般的跨過同伴的屍繼續向前衝鋒。
一個騎兵被一支告訴飛行的箭枝直接命中了胳膊,但是他卻毫不在意的繼續衝鋒,知道另外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額頭。他在轟然墜馬。
一名騎兵的戰馬在衝鋒中被十幾支箭矢射中,他在戰馬倒地的瞬間敏捷的跳上了旁邊一匹無主的戰馬繼續衝鋒。
在雪亮的長刀的照耀下,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恐懼和猶疑,有的只是永遠不變的堅定。
衝鋒!不停的衝鋒!直到所有的敵人全部倒下或者他們全部戰死才可以停下。這就是他們的使命。
騎兵營一往無前的氣勢讓很多清兵眼中的那一絲猶疑更甚。
他們射箭的手已經有些顫抖。
他們此時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眼前的這支軍隊是跟他們之前遇到的所有軍隊都不一樣的。
這是一支不怕死的軍隊,或者說是一支不知道死亡的軍隊。
這樣的軍隊,無疑是所有敵人的噩夢。
這些話說起來很長。騎兵營的突擊本來就很是突然,每個清軍最多能夠射出兩三箭。騎兵營的馬刀就已經向著他們的脖頸狠狠的劈了下來。
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整個騎兵營衝鋒的陣型是一個巨大的錐形陣。而營長武奇在這個錐尖上面。
他早就盯上了那個鎧甲華麗的清兵將領,而他身邊有一群士兵將他緊緊的圍在了中間。
這一切都告訴武奇這是一條大魚。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清兵的主將。若是擒了此人,清軍便離潰敗不遠了。
打定了主意,武奇便帶領著騎兵營奮力向處在清軍陣勢中間那名將領殺了過去。
清兵此時的陣勢卻是呈現一個不規則的長蛇陣,而被武奇定為目標的那個清軍將領正是博洛。他此時正在陣中督戰。
看見騎兵營向主將的方向衝了過去,所有的清兵都慌神了,紛紛催動戰馬想娶保護博洛。長蛇的兩端向騎兵營捲了過來,力圖將他們包圍起來絞殺。
但是武奇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分出一千人阻攔蛇頭部分的清軍騎兵,分出一千人阻攔蛇尾部分的清軍。剩下的騎兵在武奇的帶領下繼續向博洛的方向衝鋒。
雙方的騎兵很快的絞到了一起,弓箭已經不能用了,剩下的只有完全的廝殺,不死不休。
刀劍的碰撞聲,利刃的入肉聲,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瀕死的慘叫聲,在這狹窄的區域中匯成了一曲慘烈無比的交響曲。
武奇的長刀剛剛砍掉了一個清軍的腦袋,隨即又縱馬踩過了他的屍體,身後的一個清軍又揮著刀向他的肩膀斜劈下來。沒等他回身格擋,那名清軍的卻已經被一柄長刀透胸而過。
在長蛇尾的三百白甲兵看到博洛那邊形勢緊急,想返身去就,卻被蕭毅帶著的親衛隊催馬糾纏住了。
親衛隊人數雖少,但是一身的板甲防禦是密不透風,而且左手盾,右手劍,戰場上絕對的攻守兼備的精英兵種,比起這些滿清引以為傲的白甲兵不知道精銳多了。而且還有一個力大無窮的變態領蕭毅。
蕭毅催動著赤血狠狠向一名看起來頗為強壯的白甲兵撲過去。那人看起來應該是這三百白甲兵的領。
那人也從蕭毅的坐騎和盔甲上判斷出他應該是主將,也是持著刀狠狠的撲了過來。
兩馬交錯的瞬間,蕭毅憑藉著神力和手中的巨劍輕易的劈斷了那人的長刀,然後順便切開了他的盔甲,將那人從胸口處劈為兩段。
那人的被劈成了兩半的身體被戰馬帶著繼續往前衝,斷口處的鮮血和內臟噴湧而出。
一向頗有潔癖的赤血輕巧的往邊上一跳,躲開了那漫天飛濺的血污。
一名白甲兵看見頭領被殺,而且死狀極慘,滿臉的悲憤,根本不考慮自己是不是蕭毅的對手,策馬向蕭毅衝了過來,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向蕭毅兜頭劈下。
可是沒等到蕭毅動手,那名清兵的腦袋已經不見了。卻是蕭英動的手。
他自從蕭毅剛開始被黑熊襲擊之後便一直對蕭毅的安全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知道領主大人神力無比,但是護衛大人畢竟是他的職責,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剛才蕭毅的馬快,他沒追上。等他趕上的時候蕭毅已經將白甲兵的領給一刀兩斷了。他卻正好趕上另一名不知死活的清兵。
蕭英護在蕭毅身邊,二人憑著蕭毅的神力,手下根本沒有一合之將,全都是一刀死。
其餘的劍士雖然沒有神力,但是仗著盾牌和一身鐵罐頭,劍術又精熟無比,望望一個人對上兩三個白甲兵也是不落下風。再加上蕭毅二人的從旁協助,三百白甲兵很快的就崩潰了。
有一個清兵帶頭向後跑去,蕭毅帶著人在後邊緊緊追趕。
騎兵營和清兵的肉搏現在也是佔了上風,再加上騎兵營本來就佔有數量上的優勢,清兵也是在苦苦的支撐。失去了騎射的優勢,在近身格鬥的本領上蕭毅的騎兵並不輸給清兵,甚至比他們更強一些。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心理崩潰一說。進攻,永遠是他們的信念。
在博洛的不遠處已經是堆滿了屍體,大部分都是清軍的屍體。而且向這邊匯聚的背後插著「蕭」字色旗的騎兵也越來越多。已經漸漸的對博洛這邊形成了包圍之勢。
此時的清兵已經差最後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了。
現在這根要命的稻草已經來了。
白甲兵的潰逃已經被一些清兵現了。一個清兵淒厲的喊了一聲:「白甲兵敗了!」
很多清兵聽到這句話不約而同的向後邊看去。在他們心目中那些白甲兵都是戰無不勝的,怎麼可能敗了。
可是當他們看到那些以前高高在上的白甲兵在一群銀盔銀甲的騎兵追擊下狼狽潰逃的時候,他們心中的信念一下子垮了。
連白甲兵都敗了,我們還玩什麼命啊。
這個想法就像火山爆一樣一旦冒頭就會迅的擴散。不知道誰了一聲喊,帶頭向後跑去。其餘的清兵看到有人逃跑了,也紛紛的跟著逃跑了。
一時間,清軍的陣勢徹底的潰散了。
武奇看到清兵潰敗了,心中大喜,派出兩千人去追殺潰兵,其餘的人向依然被一群忠心耿耿的戈什哈護衛著的博洛圍了過去。
此時蕭毅帶著親衛隊也趕了過了。
博洛,已經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