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半世顛沛、,黑色天堂的夢魘兩位兄弟的打賞支持。)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到來的時候,大地再一次被從黑暗中拯救出來。
唔唔……呃呃……,代表死亡的嘶吼,也在迎接新一天的到來。不知什麼時候,加油站外的公路上遊蕩來幾隻喪屍。不多一會的功夫,一隊喪屍順著大路行進過來。
唔唔……呃呃……。
在窗口警戒的張怡心裡七上八下的,不過這隊喪屍顯然對加油站不敢興趣,也不知道加油站外被圍擋住,就意味著裡面有活人。在沒有任何誘惑的情況下,它們只知道順著一個放下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直到被吸引,直到被擋住。
看到屍群離開,張怡這才鬆下一口氣。她抓捏了一番酸麻的大腿,回頭望去。一塊腕式電子血壓計的讀數在不斷降低,尤其是心率已經低到了每分鐘20下。
林凡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內裡裹著一層紗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血壓計,他就這麼看了一個晚上。血壓不提也罷,他從最初的心率70看到了現在的心率20。
蕭妍檢查了一番輸液管,說道:「林凡,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你身上有傷,不休息一下身體也許會跨掉的。」
林凡搖了搖頭,雖說與張雨嫣大部分感覺來自虛擬的網絡,但在這一刻,也許是因為末世的殘酷,讓他覺得在虛擬網絡中很是真實。
蕭妍無奈搖頭,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她親手給林凡包紮的傷口,就在大量出血幾分鐘後,他的傷口就被凝結的血液呼的嚴嚴實實。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血小板的自動凝結只對小傷口有效,稍微大一點的傷口,必須要採取措施才會凝結出血。而很深的傷勢除非縫合,不然是絕對止不住血的。她現在終於可以肯定,隔壁的被喪屍咬成重傷沒有變異的女孩子絕對是異能者。因為她跟林凡一樣,重創的傷口自我凝結,而且還沒有被感染。
滴滴滴滴……
就當蕭妍要起身去隔壁查看受傷昏迷女孩的時候,張雨嫣的血壓計傳來報警聲音。
林凡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蕭妍,喊道:「蕭妍,怎麼才能救雨嫣?我可以給你最好的手術室,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物……。」
蕭妍搖了搖頭,看著面孔已經扭曲的林凡,道:「我沒有辦法,就算是在災難前,我也沒有辦法。」她安慰道:「林凡,按照張雨嫣現在的病情計算一下時間,災難前她已經到晚期了。也就是說,災難前她已經被宣佈無法治癒了。說句不好聽的,當時的醫生一定告訴過她或是她的家人,她的生命也就是一兩個月了。所以,你不用自責,不是因為你無所作為令她死去……。」
看到林凡面無表情的坐了回去,張怡和蕭妍的心裡也不好過。末世殘酷的生存條件已經壓的她們喘不過氣來,一個鮮活的生命即將逝去,即將在幾小時內變異成喪屍。還是一個團隊的成員,張雨嫣的狀況彷彿就是她們不久後的遭遇,讓她們心裡更加沉重。
滴滴……滴滴……滴滴……
房間內只剩下林凡和即將逝去的張雨嫣,房間內只剩下報警的聲音。
林凡很無助,其實他並沒有與張雨嫣達到海誓山盟的地步。只不過沒有人想要孤零零的活著,誰都想在這個末世得到心靈的撫慰。可是無序,道德淪喪,讓人們彼此只有利用沒有信任,更別說感情了。末世的壓力,讓人彼此非常珍惜難得的情感,乃至將這情感擴大無數倍。
可以說末世後,張雨嫣是第一個走進林凡生活的人。林凡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深深自責。他也知道,張雨嫣的病確實就跟蕭妍所說的一樣,就算沒有這場災難,也沒有可能活下來。這是林凡第一次在末世,失去生活中關係親近的人。他看著張雨嫣逐漸慘白下去的臉,發誓再也不會讓身邊的人,這樣無助的逝去。
「林凡。」
聽到有人喊自己,林凡轉頭看去,發現是張怡。
張怡其實也很不好受,看到林凡憔悴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組織了一下含蓄的語言道:「你小心一些,從災難開始我見過很多的人。在逝去後很短的時間內,就異化……。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你小心一些啊。」說完,便關上了門。
林凡又怎能不知道張怡話裡的意思,不管是怎麼死的,只要不破壞腦部就會變異成喪屍。時間有長有短,短的幾分鐘,長的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情。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心率沒有了,測壓儀器響起連續的警報聲,之後就停了下來。此時的林凡倒是平靜了,他就靜靜的等著,靜靜等著。看著張雨嫣蒼白的臉頰,他要守護到最後一刻。
「林凡再做什麼,要是張雨嫣變異成喪屍,他就危險了。」張怡剛剛有了一絲佩服林凡的心意,轉眼就煙消雲散了。她感到這個林凡實在是優柔寡斷,這人都死了,還有什麼要等的。趕緊處理掉屍體才是真的,想著就要進去。
蕭妍與張怡的想法不同,她從林凡的舉止中看出來,兩者的關係並不是特別深。她對心理學也有接觸,在這樣一個末世環境下,人的心是需要有牽掛的,不然就會沉淪下去,最終自我毀滅。她一把拉住了她,道:「林凡是異能者,就算被咬一口,也不會被感染的。還是再等一等。」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沒有人知道,某些成分在張雨嫣的體內相互結合著。當優越的的基因最終出現的時候,在張雨嫣停跳的心臟周圍,出現數道強大的生物脈衝。
林凡有了決定,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情況出現了變化。只見張雨嫣手上的儀器,幾排00,突然跳動了一下。重新有了讀數,並且在不斷上漲。
林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飛快的抬起張雨嫣的手腕查看了一下,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他臉上的肌肉顫動著,喜悅的心情無法用言語表達。他急忙伸過頭去,將耳朵貼在張雨嫣胸前,用力的壓了壓,這才聽到一聲聲逐漸強大起來的心跳。
「活了,活了!」林凡激動的不能自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當看到外面的蕭妍後。一把就抓住了她,後者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聽林凡興奮的說道:「快,快去看看。張雨嫣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蕭妍這才知道林凡為什麼這麼激動,她心裡突然閃過一絲,是不是林凡悲傷過度出現幻覺了。一個心跳停止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輔助就恢復的呢?不過她並沒有多言,來到跟前看到儀器上的讀數後,這才大吃一驚。比林凡還要著急的就撲了過去,取過胸前的聽診器就伸到了張雨嫣衣服內。表情不斷變幻中,無法置信的表情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