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二抓?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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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第二抓?誤

    「爹爹,他……他說過的法度,度啊。」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面最清楚,鄭朗平時又懶得說,崔有節對這個女婿性格不能完全瞭解。好心是有了,做得很失誤。崔嫻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但感到很不好。

    崔有節沉思一會兒,說道:「嫻兒,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爹爹,做得太過,不是好事。」崔嫻還有其他的考慮,不僅是這件事,自己母親給小丈夫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前年自己使了一個小性子,去年自己持才過傲,似乎當時這個小丈夫也很不滿意。若是父親的舉動,再讓這個小丈夫不滿意……

    她打了一個冷戰,那可是連八大王都敢苦思積慮坑一把的主。不但坑了,是怎麼坑的,至今許多細節,她都沒有想明白。這也能想明白,那才是見了鬼

    有可能像外面傳言那樣,性格溫潤似玉,但若讓他下定決心,同樣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中的

    崔嫻又說道:「爹爹,且這些年來,兩家有沒有密切來往?」

    兒女親家是什麼樣的親密關係?但兩家來往是不多,比如大哥二哥成親,大姐二姐出嫁,鄭家來了人,派一個老僕到來,送了賀禮,可是幾個娘娘一個也沒有來過。原因有很多,幾個娘娘是婦道人家,還是寡婦,不便出遠門,早幾年鄭家在中落,崔家有錢有勢,幾個娘娘更不知道如何去打交道。後來家境看似好了,只能說是看似,不是兒子始終沒有通過省試嗎。對崔家幾個娘娘有一種仰視感。

    崔有節是朝廷命官,也不大好出自己管轄的州縣,妻子市儈,唯恐她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所以寧肯幾個兒子與鄭朗交往。長一輩的,除崔有節那一次冒險從孟州到鄭州外,也沒有到鄭家看過。嚴格說,那一次也不能算是一次友好的往來。

    不但如此,連父親讓兩個哥哥與小丈夫一道去京城,崔嫻都不同意。這是省試啊,何等的重要,可以說一生的命運,就在於這一考上。可她是女兒,又不大好說……

    崔有節漸漸醒悟過來,問:「你到鄭家去做什麼?」

    「孩兒也不知道,見機行事……」

    「這樣吧,你帶一些禮物過去,就說去鄭家學一學向那些織女們學一學刺繡。」

    「爹爹這個主意好。」

    「好什麼……」崔有節搖了搖頭,自己也老了,考慮事情看似很周全,卻不如當年。不知道自己鬧了這個烏龍,女婿心中有什麼想法……

    崔嫻去得還是遲了,鄭朗與她兩位哥哥已經離開鄭家莊。倒是幾個娘娘親眼看到兒媳婦如此漂亮,一個個開心萬分,差一點將她當作寶貝供了起來。

    ……

    結果大出大舅哥的預料,沒有多說,鄭朗說道:「動身吧。」

    大舅哥將他攔住,悄聲問:「不是……」

    「動身,」鄭朗不解釋,冷肅地說了兩個字。也非是溫和,此時他的聲望、城府涵養,一旦動怒,即便是大舅哥,也有些發怵。

    幾個娘娘感到有些古怪,可沒有好說,再次叮嚀,讓兒子弄得有些怕了,每一次進京,總要弄出一些風波。然後上路,終於三舅哥感到不對勁,在車上問大哥:「小妹夫今天神情似乎有些不悅啊。」

    大哥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不會有這麼嚴重吧?」

    豈止

    不但有范訥,孔道輔等人再度被小皇帝召回京城,這些直臣,都是一個個能將芝麻吹成西瓜的主。但鄭朗反應有些過激了,崔有節還是一個忠厚的長者,只是這一回好心辦了壞事情。

    還有徐氏,以及崔嫻本人,皆給鄭朗帶來了一些顧忌。

    大哥道:「我也不知道。」

    「這也怕?」三哥再次問。連八大王都敢狂虐,兩個學生更牛,當著無數的人面將堂堂的御史中丞虐得痛哭起來,就是父親安排失誤,也用不著這麼擔心。

    是三弟的想法,但是不是如此?大哥又不能回答。

    三哥又說:「真那樣,也好辦,讓我們先走,到了京城,另尋一處客棧住下,將高主薄甩開,再住在一起,豈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我不知道,別問我,安心讀書。」

    天色日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一行人坐在一起吃晚飯,當然,無論是高衙內,或者兩個舅哥,不能從鄭朗臉上看出什麼表情,還是像以前那樣,一臉的溫和。

    婁煙又欠身說道:「鄭解元,謝過你贈予我們的玉珮。」

    「勿用,以前我一直很擔心,因為我的插足,使你們不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很高興。這權當是我為當年做下的事,做一個道歉。」

    鄭朗淡淡的說了一句,然而心中產生了一些疑問。一直未曾注意,現在卻是面對面坐著的,順便看了一眼。不知道現在的人是如何想的,皆喜歡**,其實一個少女十幾歲,除了一張臉蛋外有什麼好看的?

    到了二十幾歲,身體全部長起來,才會更加動人。這個疑惑只能放在心裡,鄭朗不會沒有事拽著他人問,什麼歲數的女子最好看。

    婁煙漸漸成熟起來,比以前更加風姿綽約。一個很美麗的**,難怪以前的小鄭朗為她發狂。

    按理說她如願以償,與高衙內廝守在一起,並且不知道高衙內找到什麼樣的關係,居然蔭補了一個朝廷官員,雖僅是一縣主薄,若中規中矩做下去,宋朝官場多是按資升職的,以後說不定能熬成縣令,甚至一州知州,婁煙應當很高興。

    自己看了幾眼,沒有看到她有什麼高興的模樣,相反,倒有一些淡淡的憂愁掛在眉梢。

    這很不對的,若是高衙內不寵,導致她不開心,此次科考也不會將她帶出來。將她帶了出來,說明高衙內對她的重視,為什麼不高興呢?

    是人家的事,自己管不了。疑問在心頭一閃而逝。

    江杏兒本來心就好,又跟著幾個娘娘在一起,受到影響,竟然覺得愧疚,想了想,從手腕上將一對鐲子抹了下來,說道:「婁煙姐姐,這件鐲子送給你,祝你們二人以後白頭偕老。」

    「杏兒妹妹,我不敢……」

    江杏兒強行的將鐲子送給了她。

    兩小多聰明啦,本來沒有注意,人家大舅哥來了,一道同行參加科舉,有什麼不妥的?聽來聽去,終於聽出來了,這一對青年男女與自家老師並沒有半點關係,而是那個高衙內與行首。

    兩人狐疑的對視了一眼。

    當時沒有好說,吃過晚飯,兩小找到了鄭朗,司馬光說道:「鄭解元,為什麼帶著那兩人?」

    鄭朗正在讀書呢,興趣來了,放下書問:「那兩人?」

    「就是那個高衙內與那個行首。」

    「為什麼不能帶?」

    「我聽宋伯與肖伯說過解元的一些事情。」

    「是不是我的事很好玩?」司馬光沒有明說,但鄭朗聽了出來,一定是老宋與老肖接送他們時,兩小使了一些小手段。老宋與老肖是老實人,那能架住這兩個狡猾的小傢伙忽悠,恐怕自己自出生起到現在,所有偉大光榮的事跡,都讓他們當作八卦從老宋與老肖嘴裡掏了出來。

    「嘻嘻,解元的事,我自然很有興趣,所以打聽了一下,我還準備到了年老之時,將解元的事情寫下來,給後人觀賞。」

    「你啊,太過淘氣,說一說,為什麼我不能帶他們。」

    「解元前去蔡州時,崔知州做和事佬,刻意將高主薄喊來,這做得對。解元名氣越重,會給高主薄很大壓力,在崔府就此化解,崔知州是替女婿揚名,替屬下分憂。但是這一次做得不大好,解元以坦率見長,帶著他們,顯得太過偽虛……」有的話司馬光不能說出口。此事過去了很長時間,若不是高衙內正好成了崔知州的屬下,早就揭過去。

    後來崔府一見,也揭過去了。崔知州偏來了一個畫蛇添足,這兩人是什麼人,一個是老師以前為之拚命的美人,一個是對老師拳打腳踢的情敵,不但將高衙內帶到京城,甚至賜教,還看著兩人在面前卿卿我我,就是孔夫子在世,也不會有如此的好涵養啊,縱然有,只能在年老氣血衰退之時,年青人,那一個不是熱血衝動?不然為什麼老師要痛斥八大王呢?

    「你啊,果然是一個腹黑大師。」鄭朗哭笑不得,別看司馬光十四歲,牛人倒底不同的,想法深遠已超過了崔知州。

    「解元,何謂腹黑大師?」

    「去讀書。」

    「喏,」兩小知道是空為老師擔心了,笑嘻嘻的跑出去。

    第二天傍晚來到京城,鄭朗對兩位舅哥說道:「你們去嚴家客棧,房間替你們訂好了,我去看望一下知日大師。」

    兩個舅哥不好阻攔,人家與知日等於是師徒。

    帶著江杏兒與四兒,兩個學生,來到知日所在的寺廟,扣了扣門,小和尚將門打開,欣喜的說:「我家師父今天還念叼鄭施主呢,沒想到鄭施主就來了。」

    然後驚喜的進去稟報,一會兒大和尚迎了出來,看了看,道:「小施主,為何帶兩個俗人過來。」

    兩個小傢伙的事,知日同樣聽說了,雖承認有才氣,可是感到他們攻擊力太過強大,所以稱為兩個俗人。兩小對視了一眼,是老師的老師,司馬光搖了搖頭,那意思要尊重,不能虐他。

    鄭朗被兩個學生的小動作弄得很無語,道:「大師,雅人中也有俗人用雅名冒充之,俗人中卻有一些人行雅事,我這兩個學生,正是俗人中最雅的人,他們未來,未必是你這個小小禪院能裝得下的。」

    也沒有理他,逕直進去,然後對宋伯與江杏兒說道:「你們到街上買一些衣被過來,這幾天,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了。」

    大和尚抗議也沒有用,鄭朗強行來了一個鳩佔雀巢。知日被這個無賴的學生氣得跺腳,不過當鄭朗從行李裡拿出幾十本琴譜時,大和尚什麼怨氣也沒有了,眉開眼笑的跑到一邊翻看琢磨去。幾個小丫頭看到他的樣子,一個個被逗樂起來。

    四兒,以及兩個小三的三個小婢開始收拾房間,鄭朗說道:「司馬三郎,王三郎,我帶你們去拜見一個人。」

    「誰?」

    「馮侍郎。」

    也就是馮元,兩個老太太陪葬永定陵,馮元作為監護使擴陵,同樣碰到了地下水。但與雷允恭那一次不同,邢中和警告過的,很有可能會碰到地下水,雷允恭還強行挪動陵墓,所以罪有應得。就是那一次也不能完全怪雷允恭,他本來用意同樣是好的,宋真宗僅有一個子孫,想遷一個好墳地,讓小皇帝以後多子多孫。然而就中招了。

    那次於其說是墳出了問題,不如說是政治鬥爭的需要。馮元卻是一個老好人啊,不行,這一群言官正閒復蛋痛呢,你犯了錯,就是老好人,是皇帝的老師,同樣也不行,於是上書彈劾,只好罷翰林學士,知河陽府。

    倒是因為司馬光說了王曾的事,小皇帝才想起我手下還有這個好臣子,於是提前一個多月將王曾從天雄軍調到河南府。王曾聽到馮元的事後,心中略有些不平,在洛陽上了一書,說馮元是東朝舊臣,不宜以細故棄外。也就是說馮元是東宮的老臣,僅因為一些小事就將他貶到外地,處分過重了。關健是沒有人給小皇帝台階下,有了,小皇帝立即十分高興的將馮元召回來,為翰林侍講學生,遷禮部侍郎,知審官院。還有另外一個人,劉處果然如鄭朗所猜,貶到宋州任宋州知州去。

    他,是不會有人替他求情的。

    馮元剛回到京城沒幾天,溜躂了一下,回到京城,這個忠厚的長者,讓這群言官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聽到鄭朗前來,將中門半開,迎了進去。

    參見後坐下,鄭朗指著兩小說道:「馮侍郎,這是司馬三郎與王三郎,天賦很聰明,我指教吃力,又沒有辦法抽出空,鄭州州學的幾個先生更沒有才學去教,於是將他們帶到京城,叼憂馮侍郎。」

    馮元知道,聽到讓這兩個小傢伙叼憂自己,馮元嚇得一哆嗦,立即說道:「鄭解元,某也沒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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