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開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聲譽】(中)
    趙國強道:「爸,你並不瞭解她!」

    趙永福仍然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兒子一眼。

    趙國強道:「您難道從沒有懷疑過她的資金是從哪裡來的?這些年她所從事的行業究竟是何種性質,難道你就沒有關注過。」

    趙永福道:「這些年我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也因此忽略了身邊的很多人,很多事。」他看了兒子一眼:「我對不起你們的母親,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這番話他說得非常艱難,在兒子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趙國強道:「爸,我們是父子,我們之間用不著道歉!」

    趙永福道:「今天上頭找我過去談話,詢問我這些年和你耿阿姨之間的事情,他們懷疑我和她之間還有經濟上的糾葛。」

    趙國強靜靜望著父親。

    趙永福道:「這方面我問心無愧!我絕沒有利用手中的權力為她創造過任何的便利。」

    趙國強道:「我相信您!」

    「謝謝!」趙永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唇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他握緊的雙拳放在籐椅上:「你媽媽重病纏身的時候,我就認識了她,那時的她和現在完全不同,她之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

    趙國強道:「爸,有些責任本來不應該由你承擔。」

    趙永福抿了抿嘴唇,艱難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也明白你調查她的真正用意。」

    趙國強並不隱瞞父親,他點了點頭道:「這個世界上並不缺少因愛生恨的事情。」

    「她不會這樣做,她一直都很喜歡國梁,不可能對國梁下手!」趙永福仍然不相信耿千秋會向自己的兒子下手。

    趙國強凝望著父親:「爸,你不需要說服任何人!」

    趙永福痛苦地閉上了雙目,他當然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國強是在說,要他首先說服他自己。趙永福低聲道:「你查到她的那份引產記錄……和我……有關!」

    趙國強並沒有感到震驚。只是覺得難堪,因為他早已猜到了,他因為父親的行為而感到羞辱,但是身為人子,他無法去指責父親,只能報以失望的目光,這是父親光輝形象在心中土崩瓦解的失望。

    趙永福的雙手牢牢握住籐椅的扶手:「你媽臨走的那幾年身體已經非常不好。我們之間經常發生爭吵,感情也出現了裂痕。」

    趙國強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在母親去世的前兩年,父母之間經常發生爭吵,到後來陷入冷戰。他並沒有責怪過父親,因為他知道母親的脾氣不好,每次的戰爭幾乎都是她所挑起,他仍然記得母親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含淚叮囑他,要他照顧弟弟,善待父親。

    趙永福道:「認識耿千秋之後,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一些安慰。那時她的性情很溫柔。也善解人意。」

    趙國強並不想聽父親過多讚美她的話,淡然道:「每個人的認識都不一樣。」

    趙永福道:「我做錯了事。我把她那裡當成了避風港,我自以為找到了幸福,可是所謂的幸福是短暫的。」他喝了口茶,雙手端著杯子,低著頭,沒有直視兒子的目光,此時的趙永福失去了昔日的氣場,在兒子面前就像一個低頭認錯的罪犯。

    趙國強已經猜想到了結果,但是他仍然願意聽父親親口說出來。

    趙永福道:「不久後她懷孕了,她並沒有馬上告訴我,直到從表面上已經可以看出來,她才向我坦陳一切。那時候你母親正在住院,她要求我在家庭和她之間選擇一個,我們第一次發生了衝突,在爭執之中,我不慎將她推倒在地上。」趙永福緊緊閉上雙目,臉上的表情悔恨到了極點。

    趙國強低聲道:「所以,她引產這件事是你一手造成的,而在不久後我媽媽過世了。」

    趙永福黯然道:「我有罪,我對不起你們任何一個。」

    趙國強道:「我媽媽的去世和這件事有關嗎?」

    趙永福咬住嘴唇,望著兒子,他看到了兒子眼睛中的憤怒。趙永福道:「國強,這些事一直都在折磨著我。」

    趙國強道:「過去的事情全都過去了,我們無法改變什麼,但是有件事我必須要追查到底,我要為國梁討還公道!」

    趙永福道:「國強,有人想要利用耿千秋的事情將我拖下水。我不怕會遭到怎樣的報應,我只是擔心,會影響到你。」

    趙國強道:「你是我爸,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扛。」

    「國強!」趙永福因為兒子的這句話而感動。

    趙國強起身拍了拍父親的肩頭:「爸,去休息吧,別想太多,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趙國強當天晚上就前往了外公家裡,他的外公江達洋是前副總理,趙國強此次前來的目的是想外公出面,化解父親目前所面臨的窘境。

    江光亞看到表哥前來,快步迎了上去:「國強哥!」

    趙國強點了點頭道:「外公在不在?」

    江光亞向樓上看了,悄悄把趙國強拉到一邊,低聲道:「爺爺今天心情不好,我看你還是改天再找他吧。」

    趙國強道:「不行,我今兒必須要見他老人家。」

    江光亞道:「剛才吃晚飯的時候,我爸沒來由被他罵了一頓,我也是看到形勢不對趕緊出來遛彎兒,國強哥,要不我陪你出去喝點小酒?」

    趙國強搖了搖頭道:「我這就去見他!」

    江老一個人坐在臥室內,背朝著大門,自從三年前中風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恢復,現在需要依靠輪椅行動。

    房門並沒有關,趙國強敲了敲房門:「外公!」

    江老爺子並沒有吭聲,仍然望著前方,可窗戶卻被窗簾完全擋住了,他並不能看到外面。

    趙國強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江老方才嗯了一聲。

    聽到外公回應了自己,趙國強方才放心大膽地來到他的身後。躬下身貼近他的左耳道:「外公。是我!」

    江老眼皮翻了翻:「我還沒老到連自己外孫都不認識的地步!」

    趙國強笑了,他知道外公是個非常嚴肅的人,在他的印象中,老爺子的臉上很少流露過笑容:「外公,您一個人坐在這兒,跟誰生氣呢?」

    趙國強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在口才上他遠遠不如英年早逝的弟弟趙國梁。事實上在他們這幫小字輩中。老爺子最為偏愛的就是能言善道的趙國梁,想到弟弟的慘死,趙國強心中一陣隱痛。

    江老道:「我沒生氣,就算我生氣又有誰在乎?老了,老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趙國強道:「外公,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今天特地過來向您道別。」

    「只是為了向我道別嗎?」江老側過身抬頭望著自己的外孫,他的雙目在歲月的磨礪下越發顯露出攝人心魄的鋒芒,似乎可以直接洞穿別人的內心深處。

    趙國強低下頭,他不敢直視外公的目光。

    江老道:「你是不是為你爸過來的?」

    趙國強的喉結動了一下,他仍然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向外公開口。

    江老歎了口氣,他的聲音充滿了悲愴:「你媽都走了十多年,為什麼不能消停一點。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安心長眠?我們江家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的女兒?」

    趙國強明白,父親和耿千秋之間的私情。已經隨著調查的展開暴露在人前了,甚至外公也已經瞭解到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不過應該不是全部,他不可能知道耿千秋曾經為父親引產的事情,如若不然,以外公剛直的秉性,是斷然不會輕饒父親的。

    趙國強道:「外公,我爸很後悔……」

    江老搖了搖頭:「後悔彌補不了什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國強,你是個好孩子,你雖然姓趙,可是你的身體裡有屬於我們江家的一半,在我心底,你和國梁、光亞沒有誰輕誰重!你們都是我的乖孫子好孫子!」

    「外公!」趙國強雙腿一屈跪在了老爺子面前。

    江老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頂:「國強,我知道你孝順,外公今天要教你一件事,男人做事就必須要有擔當,誰惹下的禍端,誰自己承擔,這次是中紀委查你爸,作風問題,我這張老臉沒覺得難堪,我只是覺得心痛,我被趙永福欺騙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中紀委查到他,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女兒死得那麼委屈!」

    趙國強含淚道:「外公,可是我爸並沒有經濟上的問題。」

    「有沒有問題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沒問題,誰也不會冤枉他!」江老收回自己的手,轉動輪椅向窗前行了一段距離。

    趙國強仍然跪在那裡。

    江老道:「你起來吧,回去幫我告訴你爸,這次他是咎由自取,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他再踏進我們江家的門檻,不許他再去我女兒的墳前虛情假意的表演!」

    再送一更,如果不是這次爆發,章魚幾乎遺忘了寫作的熱情,諸君是不是已經淡忘了和醫道共同沖榜的日子,我血已熱,你們呢?我的爆發不是為了贏誰,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只是為了回報兄弟姐妹們四年的跟讀,是想給醫道一個燦爛的結尾,兄弟姐妹們,章魚尚能老夫聊發少年狂,你們是否願意陪我瘋狂一次,熱血一次!拿出我們所有的能量,看看我們的醫道能走多遠!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合力,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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