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梁並不明白父親的意思,感覺他這會兒的話前後並不一致。
喬老道:「傻站著幹什麼?難不成還要我站起來親自去倒茶?」
喬振梁目光一亮,隨即微笑道:「爸,我馬上就去!」
張大官人回到香山別院,在門前看到了兩輛車,從車牌上已經看出是公牌,張大官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到院子裡有七名男子站在那裡,陳雪一個人站在他們的對面。
為首的那個正在向陳雪講政策下通知。
張大官人看到眼前的局面就有些惱火了:「幹什麼?幹什麼?誰讓你們擅闖民宅的?」
為首的那人向張揚點了點頭道:「你是房主?」
張揚道:「是我,我說你們都誰啊?我請你們來了嗎?怎麼隨隨便便進我家啊?這得虧是在中國,要是在美利堅,我拿槍轟了你們都叫正當防衛。」
七名男子聽到他這麼說話,馬上臉色都不好看了,為首的那名男子道:「你是濱海市委書記張揚同志吧,我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
張大官人沒好氣道:「我沒興趣認識你,都給我出去,想說話先敲門,我點頭你們才能進來。」
那男子哼了一聲道:「張揚同志,我們是西京區拆遷辦的。我是拆遷辦主任田興仁,這些都是我們單位的同事。」
張揚道:「不用那麼麻煩的自我介紹了,我沒時間招待各位。」
一名黑臉大漢道:「不就是一縣處級幹部嗎?牛什麼?」
張大官人乜起雙眼望著那廝,冷笑道:「你丫牛逼,別忘了你是站在我的地盤上,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現在給我滾蛋,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黑臉大漢一張臉頓時變成了紫色,他怒視張揚顯然想發作。
田興仁還是很有些涵養的,他壓下怒火道:「張揚同志。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公事,你現在的這座房子正處於我們景區的未來規劃範圍內,必須要拆除,至於你所蒙受的損失,我們會按照相關政策對你進行賠償,總而言之,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我們黨的政策。我們絕不會讓你個人吃虧。說起來咱們都是體制內的幹部,我相信你一定會理解這件事,也一定會配合我們的工作。」
「滾蛋!」
田興仁愣了:「你……」
「滾蛋!」張大官人粗暴而蠻橫道。
田興仁的大白臉憋得通紅:「我說你這位同志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這是公事,而且是市裡決定下來的,景區三期建設是京城明年十大重點工程之一。你要……」
張揚指著大門道:「都給我滾出去,別他媽在這裡噁心我。」
田興仁抽出一份動遷通知書送到張揚面前:「你看清楚,這是市裡……」
張大官人一把就給搶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地給撕了個粉碎,然後怒吼道:「滾!」
說起來這幾名基層工作人員並不知道張揚的厲害,他們從事拆遷工作,什麼樣的人物都見過,可以說,比張揚態度更惡劣的人他們也領教過。田興仁道:「你身為國家幹部應該知道對抗國家政策的後果,你……」
張大官人一揚推在這廝的肩膀上,在他的力量面前,田興仁根本沒有對抗之力,只覺得身軀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落地時,一屁股已經坐在大門外了。
要說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多數都沒有編製,很多都是從社會上招募而來,田興仁是正式的。其他的六個都是編外的。這幫人看到田興仁被張揚給扔了出去,一個個頓時都火了。衝上來將張揚團團圍住,張大官人不等他們的包圍圈形成,已經獵豹般竄了出去,掄圓了手臂一個大嘴巴子賞給了那個黑臉大個,活該這小子挨打,誰讓他剛才說話來著,而且個子最大,目標最大,六個人中他最顯眼,張大官人不挑他挑誰?
打人耳光的場景常見,可是一巴掌能把人給打飛了的不常見。
黑臉大個被張大官人這一巴掌湊在臉上清脆響亮,但是並不算太疼,可是卻立足不穩,身體輕飄飄就飛了起來,也從敞開的大門飛了出去,一下就趴在了田興仁的身上,將田興仁壓得叫苦不迭。
本來是六個人打算把張揚給圍起來,可看到張大官人一巴掌打飛了黑大哥,這幫人的腳就釘在地上了。人在骨子裡都是軟的欺硬的怕,誰也不傻,意識到對方是塊難啃的骨頭之後,誰也不敢上前了,廢話,現在衝上去不是找揍嗎?
陳雪歎了口氣道:「我早就提醒過你們,房東脾氣不好,如果我是你們,肯定不會留在這裡。」
一群人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就向門外逃去,攙扶起倒在地上的兩名同伴,想上車的時候才發現兩輛車的四條輪胎全都癟了,不是放氣,是被扎。
車裡面是有備胎,可兩輛車加起來才能湊出兩條完好的備胎,想走也走不了啊。這幫人估計到十有**就是張揚幹得,可看到剛才他這麼威猛的表現,誰也不敢回頭再去找他的晦氣,一個個只能步行離開,沒人敢在門前逗留。
那幫人走後,兩輛車仍然留在那裡,張大官人走出門去,看到那兩輛車全都被扎爆了輪胎不由得笑了起來。
陳雪跟著他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感覺有些好笑,輕聲道:「你真是夠絕的,居然把他們的車胎都給紮了。」
張大官人一臉無辜道:「我沒幹,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還以為是你幹得呢。」
陳雪看到他一臉的認真,也不覺愣了:「你沒做,究竟是誰做的?」
張大官人道:「真是奇怪了啊,我剛進門的時候車胎還好好的,奇怪,我怎麼沒聽到一點動靜。」
兩人都覺得事情非常的詭異,分頭在四周找了找,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在附近。
重新回到院子裡,陳雪道:「看來香山別院不會再有往日的寧靜了。」
張揚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把這裡給拆了。」
陳雪道:「你總不能在京城呆一輩子,濱海的工作怎麼辦?」
張揚道:「我多留兩天,等解決這件事之後再走。」
兩人說話的時候聽到外面有汽車的聲音,張揚本以為那幫拆遷辦的去而復返,可出門一看卻是徐建基和洪月到了。
徐建基也留意到那兩輛被扎破輪胎的車輛,他湊過去看了看,向出門迎接的張揚道:「這麼快就幹上了?」
張揚道:「這幫孫子不開眼,居然跑到這裡給我下動遷通知書。」
徐建基道:「我早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火氣,所以特地過來看看,想不到啊,這麼快就跟拆遷辦的幹上了。」他向這兩輛車看了一眼道:「這些都是你的光榮戰績吧?」
張揚道:「干我屁事啊,我還不至於幹這種事情吧?」
洪月是第一次見到陳雪,看到陳雪如此美貌,心中不由得多想,這張揚可真是一個風流情種,才和楚嫣然領證,這邊又勾搭上了一位美女。
陳雪的性情素來孤僻,看到生人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張揚,你招呼客人,我回學校了。」
張揚也點了點頭,也沒有遠送。
等到陳雪離去之後,徐建基和洪月兩人目光怪怪的看著張揚。
張大官人笑道:「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點不對頭啊。」
洪月道:「你不是跟嫣然訂婚了嗎?」
張大官人道:「想多了是不是?難不成我訂了婚連個異性朋友都不能有了?二哥,洪月對你的管理都嚴格到這份上了?」
洪月道:「我這個人就是太寬容,所以你二哥才總是欺負我。」
徐建基笑道:「怎麼扯到我身上了,兄弟,你跟誰好我都沒意見,那是你自己的私生活,我表示尊重。」
洪月啐道:「你們倆一個德行。」
張揚道:「你們兩口子的事兒別把我扯上,我絕對是新好男人的典範。」
徐建基道:「別吹了,也不怕被閃著舌頭,走,找地兒吃飯去。」
張揚道:「就在這兒吧,我帶菜回來了。」他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的確捎來了不少吃的。
徐建基和洪月對望了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
張揚道:「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口子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啊。」
徐建基道:「看來咱們今晚把人家的一場燭光晚宴給攪和了。」
張大官人笑道:「什麼燭光晚宴,別在這兒瞎說八道了,我也不瞞你們,最近我就住在這兒,我是擔心那幫拆遷辦的,趁我沒注意,弄幾輛推土機把香山別院給推了。」
徐建基向洪月道:「小月,你去幫忙弄點吃的。」
洪月知道他們兄弟倆有話要談,徐建基這是在故意支開自己,她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們聊吧,我去做飯。」
徐建基道:「怎樣?這房子的事情折騰出結果了沒有?」
張揚道:「哪有那麼容易啊,我去找了趙柔婷,她倒是蠻熱心的,可最後還是愛莫能助。」
徐建基道:「這事兒雖然是趙天岳管轄的範圍,可他應該不方便說話。」
張揚道:「二哥啊,這事啊好像不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