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開疆拓土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你變了】(上)
    趙國強目光一凜:「說下去!」

    洪長河道:「她……把我妹妹給坑了,我後來才知道,救我的不是她,是我妹,要不是我妹答應了陳崗那個老混堊蛋的要求,我也不會被放出來。」說這句話的時候洪長河滿臉悲憤。

    趙國強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低聲道:「陳崗和你姑姑是什麼關係?」

    洪長河道:「這個問題你應當去問陳崗啊!」

    趙國強道:「洪長河,單單是盜竊這項罪名你就會被堊判好幾年,再加上涉嫌謀殺,你自己掂量吧。」

    洪長河顫聲道:「我沒殺她,我就是拿了一塊表。」

    趙國強道:「只可惜你說了不算,現在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爭取獲得寬大處理,還有就是等著把牢底坐穿,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

    洪長河道:「我要是全都交代了,你會放我出去嗎?」

    趙國強道:「如果你所說的事情對案情有幫助,我當然會對你從輕發落。」

    洪長河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趙國強道:「那就是不想談了!你等著坐牢吧!」他起身作勢要走。

    洪長河看到他這樣,不由得慌了起來:「別,別走……我說,我說!」

    趙國強重新坐下。

    洪長河道:「我姑和陳崗維持了很多年的情人關係,不過她和濱海前任書堊記昝世傑關係也不正常,我看這件事可能是情殺,昝世傑在位的時候我姑對他不錯,可是現在他失勢了,我姑冷落了他,所以他心存嫉妒,因而恨上了陳崗,所以他逼堊迫我姑去舉報陳崗,以此作為報復

    趙國強皺了皺眉頭,這其中的關係真叫一個亂,陳崗、昝世傑這幫人都是干堊部隊伍中的蛀蟲,沒一個好東西。

    洪長河道:「我過去出事的時候,我姑去求陳崗,後來她帶我妹去吃飯,我妹回來後就不停地哭,我知道陳崗那個老流氓一定把我妹給糟蹋了,所以他才幫我,以後要是我找到機會,一定弄死這老烏龜。」

    趙國強道:「你姑姑的官堊場歷程是不是和陳崗密切相關?」

    洪長河點了點頭道:「這些年陳崗對她幫助不少,昝世傑也幫她,過去在濱海的時候,她可是紅極一時,後來張揚去了濱海,她就變得不得志了,上次和張揚發生矛盾之後,她不得不離開了濱海,昝世傑幫不上忙,陳崗不願意給她幫忙,只給她找了個開發區的閒職。我姑去找了陳崗很多次,陳崗卻始終不願意幫忙,可能因為這件事惹火了他,所以他才對我姑姑起了殺心。」

    趙國強點了點頭道:「你跟我說的這些事情暫時不要向第二個人說,知道的人越多對你就越沒有好處。」

    洪長河連連道:「我明白,我明白。

    趙國強起身要走。

    洪長河道:「趙局,趙局,什麼時候放了我?」

    趙國強道:「你安心呆幾天,等事情明朗了,再解決你的問題。」

    「可……」

    陳凱和昝世傑的消息接連傳來,陳凱在中緬邊界的小鎮被發現,發現的時候已經被人槍堊殺在一間小旅館裡,至於昝世傑夫婦已經在警堊察找到他們之前離開了國內去了加拿大。

    趙國強終於意識到事情遠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嚴重得多,他再次提堊審了陳崗,陳崗並不知道弟堊弟已經死亡的消息,這兩天精神上始終處於高壓之下,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

    見到趙國強,他苦笑了一聲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趙國強道:「我來這裡並不是要問你什麼,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他停頓了一下道:「你弟堊弟,陳凱,在潛逃的過程中被殺了,他的屍體在中緬邊界的小鎮被發現,身份已經得到確認!」

    陳崗的身軀顫堊抖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震駭和驚恐,過了一會兒,他將頭深深低了下去,肩頭不斷抽堊搐著。

    趙國強能夠理解一個人失去同堊胞兄弟的痛苦,等陳崗的情緒稍稍平復之後,他方才道:「在這件事上,我們無堊能為力,如果你想為自己的兄弟討還公堊道,如果你想保護自己的親人,我認為你應該將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只有這樣,我才可能幫你。」

    陳崗再次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目中閃爍著淚光:「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沒殺洪長青,我和她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他並沒有被悲傷的情緒擾亂思維,他的頭腦依然冷靜,趙國強試圖通堊過這件事揭開更多的秘密,利堊用弟堊弟的死突破他的心理防線,只可惜自己沒那麼容易對付。

    趙國強道:「陳書堊記,咱們心裡都清楚,洪長青的死應該不是一起簡單的謀殺案。

    「簡單還是複雜跟我都沒有任何關係!」陳崗的語氣非常的堅決。

    趙國強道:「如果我將從洪長青那裡找到的錄堊音帶和日記上繳紀堊委,你應該知道後果怎樣。」

    陳崗道:「犯了錯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承認,我在男女關係上沒能把持住自己,就算你不將這些東西上繳,我也準備向上級領堊導承認自己的錯誤行為。」

    面對老練的陳崗趙國強的確沒有太多的辦法。

    張大官人從望遠鏡中看了看金堊盾賓館的位置,一旁桑貝貝道:「放心吧,沒什麼異常情況,警方對陳崗的保護非常嚴密。」

    張揚道:「不知道陳崗招了沒有?」

    桑貝貝道:「招什麼?你怕他把你謀殺我的事情說出來?」

    張揚道:「你不是好端端活著?」

    桑貝貝道:「聽你的意思好像很想我死!」

    張大官人笑著搖了搖頭:「你這麼漂亮,我怎麼捨得……」他的話被電堊話鈴堊聲打斷,張揚拿出手堊機一看,卻是趙國強打來的電堊話,張揚向桑貝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電堊話。

    趙國強道:「張書堊記,在哪兒?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張揚道:「我去局裡找你?」

    趙國強道:「不用,你去富春路的李記私房菜,我請你喝酒,六點半。」

    張揚準時來到李記私房菜,趙國強已經點好了菜,在小包間裡等他。張揚走進去,趙國強很熱情地招呼道:「快請坐!」

    張大官人坐下,有些好奇地看著趙國強道:「有道是筵無好筵會無好會,今兒趙局該不是給我來場鴻門宴吧?」

    趙國強笑道:「別管是不是鴻門宴,既來之則安之。」他給張揚倒上了酒。

    張揚端起酒杯道:「得,就算是糖衣炮彈,糖衣我給扒下來,炮彈我給你打回去。」

    兩人喝了一杯酒,趙國強開門見山道:「陳凱死了,屍體在中緬邊界發現,他應該是想逃往緬甸,應該是有人早就盯上了他,在途中尋找時機下手。」

    張揚緩緩放下酒杯,低聲道:「跟你上次接到的那個神秘電堊話有沒有關係?」

    趙國強道:「我也這麼想,打給我電堊話的那個人既然對陳凱的逃亡路線這麼清楚,就可能趕在警方之前找到陳凱,並對他下手。」

    張揚沒說話,拿起酒瓶給他們面前的酒杯添滿。

    趙國強道:「昝世傑夫婦已經離境,目前已經身在加拿大,我正在通堊過外交關係試圖緝拿他們歸案。」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用,我們兩國之間並沒有引渡條約。」

    趙國強道:「你從一開始就認定陳崗沒有殺堊人,你對陳崗和洪長青之間的關係早就清清楚楚,你瞭解很多事,卻始終在我面前有所保留,張揚你心裡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張揚笑了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仰首一飲而盡。

    趙國強道:「還記得在南錫嗎?當初我們聯手粉碎了徐光然為首的腐堊敗集堊團,你為人如何我清楚,你不是一個容忍罪惡的人,你現在究竟在顧慮什麼?為什麼不能將你知道的事情開誠佈公的向我說?」

    張揚道:「人是會變得,我的處境和在南錫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我承認,北港的確有很多的黑幕,可是我已經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我就會離開。」

    趙國強的雙目中流露堊出失落的光芒,他抿了抿嘴唇道:「你的確變了,失去了銳氣,失去了熱情!」

    張揚感慨道:「官堊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呆的越久,心中就越是鬱悶,可能每個人都抱著可以改變一切的宏圖大願,到最後卻在現實面前不得不低頭,外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其中的黑堊暗。」

    趙國強認為張揚的消沉是和他最近的境遇有關,他和楚嫣然分手讓他失去了宋懷明的寵幸,而和文浩南惡劣的關係又導致他和文家漸行漸遠,對張揚來說,這段時間無疑是他政堊治上的低潮期。趙國強道:「你真的想當一個逃兵?」

    張大官人意味深長道:「我只想落個清靜!」

    趙國強凝望張揚的面龐,沉默許久方才道:「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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