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南繼續道:「潘強槍殺馮敬國的動機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他得不到你,也不想別人得到你,所以他就選擇了鋌而走險。」
丁琳道:「我想我們已經沒必要談下去了。」
文浩南很有風度的笑了笑,他站起身向丁琳告辭。
丁琳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臉扭向一旁。
文浩南道:「對了,你對馮敬國瞭解嗎?你知不知道他有很大的問題?」
丁琳道:「文警官,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無恥!」
文浩南微笑道:「我只是在努力還事實一個真相。」
文浩南轉身離開。
來到外面的警車內坐了進去,他的助手趙柯啟動了汽車,輕聲道:「頭兒,情況怎麼樣?」
文浩南搖了搖頭道:「這個女人很不簡單,想從她嘴裡得到真實的情況很難。」
趙柯道:「對了剛才孟祥柱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查到了馮敬國的一些資料,這個人果然有些問題,一個海上緝私科的副科長居然擁有多處房產和數輛豪車。」
文浩南道:「我早就說他有問題。」
趙柯道:「當然不能排除他的財產是丁家給他的。」
文浩南道:「你以為丁家會這麼好心?更何況,他還沒有來得及把丁琳娶進門,命就沒了,丁家會為一個死人付出這麼多?」
「可潘強是丁高山的乾兒子,他殺了人,丁家畢竟要做出一些賠償。」
文浩南笑道:「賠償?你當丁家全都是善人?我能夠看出丁琳對馮敬國根本沒多少感情,丁高山之所以會將女兒嫁給馮敬國,還不是因為他所處的位置,丁高山這麼看重一個海上緝私科的副科長幹什麼?這其中肯定有奧妙。」
「丁高山和馮敬國都已經死了,想要調查出真相很難。」
文浩南道:「無論事情做得再嚴密,可百密難免一疏,馮敬國是個缺口,要把這個人的問題徹底調查清楚。只要打開了一個缺口就好辦了。」
北港這段時間風聲鶴唳,市委書記項誠終於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決定派人去東江一趟,和幾位省領導直接面談一下,他並不反對省裡派駐工作組的事情,但是凡事都得有個限度,這樣下去,北港的幹部群體被搞得人心惶惶。工作都不好進行了。項誠想來想去,感覺最合適的人選是龔奇偉。
龔奇偉對項誠的傳召頗感意外,因為項誠很少主動找他。
項誠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龔奇偉。龔奇偉一聽就明白了,這絕不是一個好差事,一來這是去省裡勸各位領導轉變念頭。給北港鬆一口氣,二來項誠是看自己不爽,想把他從眼皮底下支開兩天。龔奇偉道:「項書記這件事可能不好辦,省裡的態度很堅決,這次一定要將劉廳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項誠道:「查了好幾天了,到現在還不是一無所獲?誰敢確定劉廳的事情一定就和北港有關?奇偉同志,這次你去東江一定要和省裡的幾位領導好好溝通一下,如果這樣調查下去,勢必會影響到我們的正常工作。還請省領導們給我們一定的信任。」
龔奇偉明白項誠的意思,其實這幾天的事情他也都看在眼裡,除了自己這個新來北港的幹部之外,市裡其他的主要領導基本上都被調查組叫去瞭解情況。項誠的這句話沒錯,省紀委調查組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他們的正常工作了。龔奇偉道:「項書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去也未必能夠說服領導們改變做法。」
項誠道:「我知道這是個苦差事。奇偉同志,我也不是故意要將這件苦差事交給你,可是我考慮過,除了你之外,別人都不合適,你剛來北港,省裡把你派來這裡工作首先建立在對你充分信任的基礎上。我相信你和領導們溝通起來更容易一些。」
項誠把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龔奇偉唯有硬著頭皮把這個差事接下。
比起北港幹部群體被省紀委搞得不勝其煩。張大官人這段時間過得倒是愜意,除了上班之外,他還抽時間幫助柳丹晨治療了一下腰傷。當然,張大官人也是很注意分寸的,別看柳丹晨就住在市委招待所,張揚除了療傷之外也很少跟她聯繫,距離是必須要保持好的,不然很快就會有新版本的緋聞傳出,而且為柳丹晨療傷他基本上都把常海心叫過去陪同,這是為了避嫌。
常海心對此卻頗有微詞,認為張揚拿自己當擋箭牌,心裡卻不知又打起了什麼主意。
張大官人對此的回應就是天地良心,至少在目前他幫助柳丹晨只是抱著治病救人的念頭,壓根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不過常海心和柳丹晨倒是投緣,幾次接觸就已經成了相當要好的朋友。
雖然省紀委調查組這兩天沒有過多的關注張揚,但是張揚仍然對他們在北港的工作非常好奇,以魏龍興為首的這幫人在北港究竟能有什麼發現?張大官人並不看好這幫人,事實上,他認為劉艷紅無論是能力還是對北港幹部群體的瞭解都要比魏龍興強得多,連劉艷紅都無法搞清楚的事情,他魏龍興來到之後就能迎刃而解?張揚不相信,一點兒都不相信。
相比省紀委工作組而言,省**廳工作組的工作涉及到濱海的地方更多,自從上次董正陽的事情之後,程焱東就對文浩南產生了一些看法,表面上雖然客氣,可實際上對文浩南的調查工作也不像過去那樣配合,程焱東認為文浩南這個人做事太過極端,而且目空一切,根本沒有把他們這些地方**看在眼裡。
為了文浩南再次來濱海調查的事情,程焱東專門找到了張揚,他有些鬱悶道:「張書記,不是說文浩南這次是來查劉廳的案子,可是他又把丁家兄弟的案子翻了出來,甚至專門調查當年丁高山女婿馮敬國被殺的資料,我看他這次不僅僅是為了查劉廳的事情吧?」
張揚道:「他想查就讓他去查,你只管配合就是。」
程焱東歎了口氣道:「上次就是因為配合他工作,董正陽莫名其妙的死了。」
張揚道:「那件事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
程焱東道:「張書記,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我對你的這位乾哥哥很不喜歡。」
張揚笑道:「你喜歡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負責劉廳的案子,省廳工作組的負責人,他現在可是欽差,你必須要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程焱東道:「文浩南這個人太自我,好像除了他自己正確,別人都是錯誤的,除了他自己聰明,別人都是傻瓜。」
張揚道:「得了,你別發牢騷了,與其埋怨別人,不如自己好好做事。」
程焱東道:「我真是搞不懂了,省裡這次究竟是唱哪一出啊,派來這麼多的工作組,這根本就是讓大家產生內部矛盾,我們查不清楚的事情,難道工作組下來就能夠查清了?真要是這樣,我也沒臉在目前的位置上呆著了。」
張揚笑道:「你不看好他們能夠破案?」
程焱東搖了搖頭道:「一點都不看好,聲勢倒是不小,可這樣干只會打草驚蛇,張書記,你等著瞧吧,省裡的這些工作組雖然熱情很高,聲勢很大,可到最後他們還是查不到什麼東西。」
張揚道:「是啊,劉廳沒有解決的事情,他們一來到就解決了?我也不信。」
程焱東道:「我聽說文浩南最近再查馮敬國的問題。」
張揚道:「馮敬國?你是說丁高山的女婿?」
程焱東點了點頭道:「馮敬國在和丁琳婚禮當日被殺,兇手已經鎖定為丁高山的乾兒子潘強,不過潘強當天就畏罪潛逃,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下落。」
張揚道:「文浩南查他幹什麼?」
程焱東道:「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明白,到後來我才意識到,文浩南這次過來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查劉廳長遇害的事情,他想要查出北港的犯罪網,他的心很大,想下一盤很大的棋。」
張揚道:「聽起來應該是好事啊,至少在掃除犯罪方面,他和你的目的是相同的。」
程焱東道:「我來濱海已有一段時間了,很多事我都在查,做任何事都是要有步驟的,文浩南領銜的這個專案組已經嚴重干擾了我們的正常工作,張書記你能不能和他好好談談?」
張揚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對文浩南還真沒有多少辦法。從他們的立場來看,文浩南和魏龍興之流顯然影響到了他們的正常工作,可是從人家的角度來說,人家是為了工作,張揚道:「其實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只不過工作方法不同罷了。」
程焱東道:「張書記,您真打算聽之任之啊?」
張揚道:「你還記得市紀委副書記嚴正嗎?」
想起上次嚴正率隊前來濱海調查的事情,程焱東不由得笑了起來:「記得!當時他們在濱海賴著不走,還是您高明,拿著他們的賬單前去追債,搞得這幫人灰頭土臉的。」
張揚微笑道:「這次省裡的調查組不是衝著咱們來得,如果我沒猜錯,北港市領導們比咱們還要難受,咱們急什麼?皇帝不急太監急。」醫道人好少半天都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