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道:「大哥,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陳崗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陳凱道:「大哥,說給我聽聽,就算我幫不上忙,至少有人幫你分擔一下」
陳崗道:「今天洪長青過來找我,她讓我給她調動工作」
陳凱道:「這女人怎麼這麼不懂事?最近北港有許多不利於你的留言,在這個當口上她怎麼還敢胡鬧?」
陳崗道:「或許她正是因為這些事,所以才過來要挾我,女人,果然是最不可相信的動物」
陳凱道:「大哥,這個洪長青真是麻煩,當初她在濱海出了事情,還不是你幫忙把她調到了開發區?這才多久時間,又不滿足了?」
陳崗道:「這個女人非常貪心,我真是後悔」他抿了抿嘴唇道:「之前有人往省紀委寄我的黑材料,舉報我利用手中權力要挾女下屬保持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陳凱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張揚,他低聲道:「是不是姓張的?」
陳崗搖了搖頭道:「我試探過他,這件事應該不是他幹得,至少在目前,他沒有對付我的必要」
陳凱道:「會不會很麻煩?」
陳崗道:「雖然有人舉報我,但是省紀委應該沒有掌握什麼確切的證據,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
陳凱道:「大哥,你有沒有聽說省紀委副書記劉艷紅遭遇車禍的事情?」
陳崗點了點頭隨即又歎了口氣道:「真是麻煩」
陳凱道:「這女人命真是硬,從這麼高的山崖上摔下去,居然沒摔死她」
陳崗有些不滿地看著弟弟道:「這種話你千萬不能亂說,現在外面都認為這不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說有人設計謀害紀委工作組」
陳凱道:「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們做得,怕什麼?」
陳崗道:「你不要忘了,劉艷紅來北港多少跟我有些關係現在她出了事情,難免會有一些人懷疑到我身上」
陳凱歎了口氣道:「哥,北港絕非久留之地是時候該下定決心了」自從上次被張揚抓住把柄之後,陳凱就產生了離開國內的想法陳崗道:「想走?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張揚是吃素的?我敢說他一直都在盯著我」
陳凱怒道:「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明明抓住了我們的把柄,卻不把我們置於死地他究竟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想要折磨我們嗎?」
陳崗道:「他想利用我們,正是因為我們存在價值,所以他才一直沒有將手中的證據公諸於眾」
陳凱道:「哥,我受不了了,這樣下去我就快要瘋了,好像有人拿著一把刀瞄準了我的脖子,而我偏偏不知道這把刀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落下,恐怕他還沒有殺我,我已經被折磨瘋了」
陳崗道:「走,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小凱,我們必須加緊進程了」
劉艷紅雖然在春陽出事,可這次事故卻讓北港方面的很多人感到心驚,袁家兄弟也是其中之一,在得知劉艷紅在春陽墜崖重傷之後袁孝工第一時間將他的幾個兄弟召集到老四袁孝商家裡,原因很簡單,現在袁孝商的妻子和兒子全都去了澳洲,家裡就他一個,商量事情也方便一些,過去他們常去老二袁孝農位於燈塔山的別墅可是自從袁孝農在那裡包養了情婦劉恬之後,幾兄弟就不願意去那裡了袁孝農當晚是最遲到達的一個,距離約定的七點過了二十分鐘,一走入袁孝商的房門,他就忙不迭地解釋道:「塞車,這北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每天這個點都塞車」
老三袁孝兵嘿嘿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袁孝農卻不樂意了:「老三,你笑什麼?」
袁孝兵道:「我樂意」
袁孝工冷哼了一聲道:「你少花點時間在陪女人逛街上,就不會恰巧趕上塞車」
「呃……」
袁孝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顯然不想聽他繼續解釋袁孝商拍了拍袁孝農的肩膀道:「二哥,別解釋了,大哥過來的路上在一百門口看到你了,大包袱小行李的,還給劉恬買了輛甲殼蟲?」
袁孝農這才明白為什麼哥幾個看他的目光透著怪異,他訕訕笑了笑道:「她今天生日」
袁孝兵又笑了起來袁孝農這會兒有些發窘了,臉皮發熱,他知道兄弟幾個都反對他和劉恬來往,今兒搞不好要開批鬥大會了袁孝工卻沒有接著說他,低聲道:「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廳長劉艷紅在前往荊山的途中出了事故,現在上頭高度懷疑這件事是故意謀殺,北港的一些人被列為重點懷疑對像」
袁孝兵道:「這下北港又要風聲鶴唳了」
袁孝工道:「我把你們叫來,是提醒你們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省紀委副書記出事,已經震動了高層,我看這次要對北港動真格的了」
袁孝農道:「她在春陽出的事情,為什麼要盯上北港?難道懷疑是北港內部有人幹得?」
袁孝工道:「最近一段時間,針對北港領導層的舉報很多,省紀委之所以在短時間內又向北港派出工作組,就是為了瞭解這些事,劉艷紅剛剛離開北港,就在途中出事,上頭懷疑這件事和北港的一些人有關也很正常」
袁孝兵道:「北港還真是不太平,丁高山兄弟倆死了沒多久,現在劉艷紅的事情也懷疑和北港有關,我看北港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動省紀委副書記?除非是不想混了?」
袁孝工道:「無論是誰做的,這件事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影響上頭不會輕易算了,不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絕對不肯罷休」
袁孝農道:「大哥,其實你不必太擔心,反正這件事跟咱們兄弟沒有關係,我們又沒做什麼?劉艷紅就算死了也和我們扯不上一毛錢的關係」
他的一句話卻激怒了袁孝工,袁孝工怒道:「放屁你什麼時候能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你懂不懂什麼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丁家兄弟死的時候你幸災樂禍,劉艷紅出事你認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拜託你用用自己的腦子,這些事情如果都和北港有關,上頭會怎麼看北港?這一系列的事情很可能已經激怒了高層,促使他們下定決心要將北港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難道你以為我們可以獨善其身嗎?」
袁孝農無言以對袁孝工道:「之前我怎麼教你?我讓你這段時間務必要保持低調,你看看你自己又是怎麼做的?整個北港誰不知道你袁孝農袁大老闆風流多金?誰不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揮金如土?」
袁孝農道:「大哥……我……我也沒幹什麼?」
袁孝工怒道:「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要別人好好查查你?你可以解釋清楚你收入的來龍去脈嗎?你是比別人聰明還是比別人有能力?」
袁孝農咬了咬嘴唇,他有些無法忍受了,大聲道:「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們幾個全都看不起我」
袁孝兵怒道:「老二,你胡說什麼?」
袁孝農憤然起身道:「我說錯了嗎?在你們心中,你們幾個才是親兄弟,我算什麼?頭腦又不靈光,還貪財好色,我只是兄弟裡面的累贅」
袁孝商道:「二哥,沒人這麼看你」
袁孝農用力搖了搖頭道:「我還沒傻到那個份上,有些事我明白」
袁孝兵想把他勸出去,以免進一步觸怒老大袁孝工卻道:「讓他說」
袁孝農道:「我有今天不是仰仗著你們,我也是出生入死辛辛苦苦拼回來的,老大,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照顧我們,可我今天擁有的一切並不是靠你施捨得來的,你罵我我忍了,誰讓你是我大哥,可是你憑什麼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憑什麼?」
袁孝商上前拖住他:「二哥,你少說兩句」
袁孝農大聲道:「不就是個女人嗎?我拚死拚活半輩子為了什麼?賺錢?賺錢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享受?」
袁孝工道:「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分寸,誰都想活得隨心所欲,可是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得不去考慮別人的感受,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你自己,你還有親人還有朋友」
袁孝農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微笑:「大哥,冠冕堂皇的話我聽過很多了,我不怕什麼?死都不怕,是你自己害怕,你比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害怕失去」
「你住口」袁孝工怒吼道袁孝農道:「你害怕失去名譽,害怕失去地位,害怕……」
袁孝兵不等他把話說完,衝上去,一記大力的勾拳將袁孝農打得仰身倒在了地上,袁孝商趕緊上前抱住了老三袁孝農慢慢從地上坐起身來,擦去唇角的鮮血,他看了看,然後呵呵笑了起來,低聲道:「打得好,你們才是兄弟……」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