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呵呵笑了起來。
此時柳丹晨換上了一身紅色練功服走上戲台,錢春樓存心想向馮景量示好,拿起一桿槍向上扔了過去:「桂英,接槍!」
柳丹晨鳳目一轉,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嫩白的手掌在空中輕輕一撥,已然順過槍桿,藍白相間的花槍在她手中風車一樣旋轉起來
花槍越舞越疾,她腰身一躬,花槍繞至身後,然後向上扔了出去,看都不看,一把又將旋轉落下的花槍握住。
馮景量那邊已經大聲叫起好來。
兩名京劇院的小伙子一路觔斗翻了過來,兩人的觔斗翻得即高又飄,交叉翻到舞台的對角,手中槍向柳丹晨投擲而去,柳丹晨用槍來回格擋,將來搶擋了回去,這京劇中的對打和武功格鬥不同,更重視表演,並不是真的以攻擊為目的,關鍵是配合,不但要接住來槍,還要準確地把槍給格擋回去,讓搭檔很順利的抓住長槍。看似輕鬆,可是這背後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和艱辛。
柳丹晨的身手果然不錯,戲台之上一路花槍耍得在場人眼花繚亂,馮景量把手掌都拍紅了。
卻見柳丹晨先是抬起左腳踢飛了一槍,然後右腳一個倒鉤又將花槍踢了出去,隨之身體騰空飛起,將向她投擲而來的花槍同時踢了回去,落地之後,一槍搭在她的槍桿之上。盈盈一握的纖腰,隨著對方槍桿的舞動原地旋轉起來。
張大官人也不由得叫起好來。
可就在幾人看得目眩神迷之時,卻聽舞台上傳來哎呀一聲,柳丹晨搖搖晃晃退了幾步,右手用槍駐在地上,左手摀住腰間,一雙秀眉顰在一起,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看情形是扭到腰了。
錢春樓和於紅昭慌忙趕上戲台,張揚和馮景量也跟了過去。果不其然,柳丹晨剛才不慎扭到了腰,她咬住櫻唇,輕吸了一口冷氣,顯然傷的不輕。
錢春樓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於紅昭道:「丹晨的腰傷是老傷了,你就別責怪她了,她也不想的。」
柳丹晨道:「我沒事!」
張大官人留意到她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看來不似作偽。大官人在官場上混久了還是落下以毛病,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是不是他親眼看到的,首先想到的就是人家是不是偽裝出來的。
柳丹晨向前走了一步,又輕呼了一聲,於紅昭慌忙將她扶住:「丹晨,你別急。」
柳丹晨搖了搖頭道:「這下麻煩了,傷得真不是時候。」
馮景量也暗叫不妙,心說明兒就得演出了,你今天把腰給扭了,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怪自己,如果不是他想讓柳丹晨上去走走台,暖暖場,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馮景量道:「趕緊送醫院吧!萬一耽誤了傷情可就麻煩了。」
柳丹晨道:「不用去,老傷了,就算去醫院,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方法,休息兩天就會好的。」這女孩非常堅強,一瘸一拐的仍然堅持向前走。
張揚走過去道:「我背你下去!」
柳丹晨愣了一下,隨即霞飛雙頰,她和張揚不熟,馮景量心中暗歎,張揚這廝八成又是春心大動了,這小子,見不得漂亮姑娘。馮景量這次是冤枉張揚了,張大官人沒那意思。
張揚道:「扭傷了腰,最好不要亂動。」他蹲了下去。
柳丹晨看到他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動作,而且實在是腰疼的夠嗆,當下咬了咬櫻唇,雙手摟住張揚的臂膀,張揚將她背起,走下了戲台。讓馮景量他們將兩張八仙桌並在一起,將柳丹晨小心放在了八仙桌上。於紅昭道:「還是盡快送醫院吧。」
張揚道:「不用送醫院,我從小學過一些推拿按摩的技藝,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幫你治療一下如何?」
柳丹晨眨了眨明眸,表情將信將疑,她實在不相信這今年輕的官員還會什麼推拿按摩。
在馮景量看來,張揚這廝是色膽包天,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藉著按摩推拿的借口揩油。
柳丹晨正準備謝絕的時候,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道:「你就相信他吧,我張揚哥推拿按摩的本領絕對是國內一流的。」顧養養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
張揚笑道:「養養,你的事情忙完了?」
顧養養道:「全都準備好了,現在沒什麼事情了。」像顧養養這樣的純潔如水的女孩兒說出的話自然要比張大官人有信服力。
柳丹晨道:「還是不麻煩了。」
顧養養道:「有什麼麻煩的,我看你傷的不輕,如果找不到高明的醫生,可能會影響明天的演出,只要我張揚哥幫你治療一下,等會兒你就能行動如常,絕不會耽誤明天的事情。」
張大官人笑道:「養養,你把我捧得太高,不怕摔著我。」
馮景亮道:「柳小姐,我看不如就讓張書記試試,張書記可是一位武術高手。」
柳丹晨不知道武術和醫術有什麼必然的關係,不過的確有很多武術高手都擅長推拿接骨,她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張書記了。」
張揚讓柳丹晨趴在八仙桌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從她的粉頸沿著她的脊推一直行進到她的腰推,張大官人這一手叫捏骨,和尋常中醫對骨病的診斷不同,張揚以內息驅動,只是在柳丹晨的脊推上行走了一遍就已經知道她傷在何處。柳丹晨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張揚道:「你這腰傷應該有些年頭了。
柳丹晨道:「我從四歲就跟隨師父練功,至今已經十八年,做我們這行的,看起來舞颱風光,可是誰都是一身的傷病。」
張揚道:「你頸推、腰推、尾推都受過傷,如果不徹底根治,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積越重,現在你或許覺得沒事,但是這樣積累下去,終有一日會釀成大患。」
柳丹晨對張揚的話將信將疑,畢竟自己剛才已經說過是老傷,張揚很可能是順著自己的話說。
張揚道:「你的許多骨骼排列都產生了問題,想要徹底治癒,就必須要正骨,今天時間不多,想要正骨只有改日了。」
馮景量在一旁聽著,差點沒笑出聲來,他趕緊扭過頭去,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想要正骨只有改日,張揚啊張揚,你丫也太流氓了。馮景量不認為自己想岔了,張揚的風流韻事他聽說了一籮筐。
柳丹晨和顧養養顯然都沒往歪處想,顧養養道:「張揚哥,何必改日呢?現在就幫她正骨吧。」
馮景量心說,正骨只怕滿足不了這廝的**啊。
張揚道:「我可以先治好她的腰扭傷。」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掌按住了柳丹晨的纖腰,柳丹晨感覺張揚的掌心很熱,沒多久就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張揚的掌心源源不斷地進入他的體內,說來奇怪,剛才還疼痛難忍,這會兒疼痛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張揚化掌為捏,拇指和食指捏住柳丹晨的腰推部位,向下一推,眾人都聽到清脆的卡啪之聲。
柳丹晨隨之痛得嗯了一聲,這聲音傳入在場幾位男士的耳中,他們的心神都是一蕩,現代社會,人輕易就會想歪了。
張揚的大手已經離開了柳丹晨的身體,微笑道:「你起來試試看!」
柳丹晨美眸之中充滿了質疑的目光,顧養養道:「你起來試試,我張揚哥不會騙你。」
柳丹晨雖然並不相信,可是她這會兒腰部一點都不疼了。在顧養養的攙扶下,她小心翼翼地從八仙桌上下來,向前走了一小步,腰部沒有感到疼痛,柳丹晨示意顧養養不用再扶自己,她接連走了幾步,確信腰扭傷已經完全好了,這才大膽的做了一個踢腿的動作,柳丹晨的驚喜還倒罷了。
馮景亮和京劇院的那幫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馮景亮本來以為張揚就是趁機揩油佔便宜,沒想到這廝是真有本事,一出手就治好了柳丹晨的腰疼病。
柳丹晨腰傷痊癒,心情大好,她以戲劇的方式給張揚道了個萬福,嬌柔道:「多謝張大人了!」
張大官人聽到她如出谷黃鶯般的婉轉聲音,心中又是一蕩,這柳丹晨的嫵媚風情果然是與生俱來,隨便一個動作都那麼蕩人心魄。
顧養養道:「我沒騙你吧。」
柳丹晨笑道:「我沒說你騙我啊。」
在場人都笑了起來。
錢春樓恭維道:「張書記果然厲害,妙手回春啊!」
此時薛偉童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呵,你們都沒看出來,我這個三哥,就是喜歡給美女推拿按摩,他那雙手也不是什麼妙手,根本就是鹹豬手,特喜歡占美女便宜,特喜歡揩油。」
張大官人被薛偉童的這句話說得居然臉紅了,和他一樣臉紅的還有柳丹晨,這位薛大小姐說話也太不顧及別人感受了。
張大官人道:「妹子,你這是毀我清譽啊!你問問柳小姐,我又沒有非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