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揚病怏怏的模樣點在常海心的記憶中,這廝從來都是生龍活虎,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過,心疼道:「你呀,都讓你昨晚別胡來了,我聽說那種事情後,淋雨容易生病。」說到這裡俏臉不好意思的紅了起來。
張大官人笑道:「沒事,我一會兒就好,今晚咱倆再戰三百回合」
常海心紅著臉道:「真是受不了你,你不要命了。」
說話的時候,傅長征送藥過來了。
張揚接過煎好的草藥,咕嘟咕嘟灌了下去,他向傅長征道:『忙讓周山虎備車,我得去市委宣傳部一趟口」
常海心抑制不住關切之情:「別啊,你都這樣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張揚道:「我沒事,只是受了點風寒…。阿*…」
常海心看到他堅持要去,主動請纓道:「這樣吧,反正我也要去市裡辦事,我送你過去吧。」
張揚點了點頭,臨行之前先給程焱東打了一個電話,程焱東這一夜都沒睡,前半夜忙著救火搶險,後半夜忙著調查火災現場的情況,到現在火災的原因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點程焱東聲音低沉道:「張書記,我們通過全面的調查,現在已經基本上能夠確定,這次虹光商場的火災是人為縱火。」
「人為縱火?你能確定?」
程焱東道:「有人在現場看到可疑人物在火起後匆匆乘車離去,目前我們正在調查。」
張揚道:「抓緊調查忙」
「張書記,您生病了?」
「沒事……,阿嚏…」前往北港的路上,張大官人老老實實到後座坐了,這並不是因為他習慣於坐領導座位,而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感冒了,距離常海心太近別傳染了她。
常海心道:「既然生病了就去休息,做工作沒必要那麼拚命,你不是時常說,身體是革【冇】命的本錢,要是身體不行了,還怎麼幹工作」。
外面的雨仍然未停,不過小了許多,張揚落下一點點車窗,感受著從車窗縫隙中吹入的清涼空氣,他啞著嗓子道:「不去不行,北港宣傳部門跟我搗蛋,說昨晚的火災是焰火晚會引起的,我就操了,我這邊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呢,他們怎麼就知道了……難咳咳,多…」。
常海心歎了口氣,拿起飲料架上的礦泉水扔給他。
張揚擰開後灌了一口:「你沒事吧?」
常海心道:「我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張揚道:「我這輩子都沒病得這麼重過,病來如山倒啊!」
常海心道:「還不是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昨晚下這麼大的雨,你瞎折騰什麼?」想起昨晚的事情點俏臉不由得發熱。
張揚道:「跟這事兒沒關係,應該是我練得功夫剛好到了突破的階段,就像破繭成蝶,網巧昨晚我到了突破的時候,身體最弱,控制力最差,抵抗力最差,昨晚你又這麼主動熱情,搞得我情難自禁。」
「呸!怎麼就賴到我身上了,我都說不要了,是你自己硬來。」常海心含羞道。
張大官人道:「舒服的時候是兩個人舒服,一談到責任都落在我身上了,海心,不厚道亦…咳咳咳」…」。
常海心道:『別說話了,你看你都病成什麼樣了」
張揚道:「你去北港什麼事?」
常海心道:「什麼事情都沒有,今兒啊,我全程給你當司機。」
常海心把張揚送到北港市委大院,自己就在樓下等著他。
張大官人拿著紙巾捂著鼻子,一邊打著噴嚏,一邊向市委宣傳部走去。
市委宣傳部長黃步成聽說張揚來了,不由得有些頭大,雖然還沒有見到張揚,他卻已經猜到張揚這次過來的目的點從心裡說,他不想見,可是人家已經來到了大門口,躲著不見也說不過去,黃步成猶豫了一會兒,方才讓秘書去把張揚請進來,現在張揚已經是濱海市委書記,雖然黃步成心裡挺煩他的,可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張揚還沒走進辦公室,咳嗽聲就已經先傳了進來。張揚在周圍人的印象中一向都是體格健壯精力過人,可以說凡乎沒有人見到過他病怏怏的樣子,今兒黃步成有幸見到了,看到張揚捂著嘴躬著腰走進來,黃步成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嘴上卻虛情假意道:「小張啊,怎麼了這是?
張大官人打了個噴嚏,抽【冇】出紙巾擦了擦鼻子:「流行性【冇】感冒!」這廝說著,來到了黃步成的對面。
黃步成心中暗罵,你丫明明知道自己是流行性【冇】感冒還離我這麼近?這不是使壞嗎?想傳染我是不是?可官場上的人都講究個面子,黃步成明明心裡煩得夠嗆,嘴上卻不好說什麼,身體下意識地有些後仰,緊貼在椅背上,笑道:「坐!」他指了指沙發區。
張大官人卻沒有坐下的意思,雙手撐在黃步成的辦公桌上,身體向前探著,距離黃步成最多也就是一尺的距離:「黃部長,今天北港日報上刊載的新聞你看了沒有?」張揚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黃步成桌上的報紙,他的手指落在報紙上,輕輕將報紙推到黃步成面前。
黃步成明顯在裝糊塗:「我還沒看,都登了什麼?」他裝模作樣地戴上老花鏡,拿起了報紙,很巧妙地用報紙阻擋在他和張揚之間,這是一種隔離措施,黃步成可不想讓他傳染自己。
張揚用手捏住報紙的邊緣,把報紙重新摁在桌面上,然後用右手的食指點了點關於濱海火災的那篇報道。
黃步成故作驚奇道:「失火了?」
張大官人暗罵,這狗【冇】日的太能裝了,北港新聞媒體都把昨晚火災的事情炒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點他身為安傳部長,居然裝得才知道,騙誰呢?
黃步成抖了抖報紙,重新把張揚的臉和自己隔離開來,裝出很認真地看:「很嚴重啊,小張啊點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早晨沒來得及看報紙,損失大不大?有沒有人員傷亡?」
張大官人再度用手捏住報紙,把報紙又壓到了桌面上,很突然的,一個雷霆萬鈞的噴嚏就打了出來,黃步成手中的報紙被張揚給摁住,唯一的屏障沒有了,被這廝的飛沫噴了一頭一臉,黃步成這個狼狽啊,氣得臉都綠了,他敢斷定,這廝肯定是存心故意的。
張大官人從黃步成桌上的紙巾盒內抽【冇】出紙巾,歉然道:「對不起啊,對不起,我這控制不住,我幫你擦枷…」
黃步成有些惱羞成恕,自己抽【冇】出紙巾道:「不用……。」可沒等他說完話呢,張揚那邊又是兩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打了出來,黃步成感覺臉上霧濛濛的點有些飛沫直接就噴到了他張開的嘴裡,心裡這個噁心啊,差點沒當場吐出來。黃步成一下就站起身來了:「你…,多」。
張大官人一臉的無辜:「黃部長,對不住啊,身不由己……」他轉過身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黃步成拿起紙巾擦了把臉,覺著嘴唇土鹹乎乎的點這感覺讓他極不舒服,他算是看出來了,張揚今天過來就是找茬的,存心報復自己。
張揚看著黃步成的樣子心中暗自得意,不過他可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指著那份報紙道:「黃部長,北港日報在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發佈這種消息,根本是妖言惑眾,是對社會公眾的不負責,我今兒來這裡…,咳咳咳…,忙,就是要問個明白。
誰讓他們這麼寫的?誰給他們的權力抹黑我們濱海領導層的?」
這件事根本就是黃步成做得,黃步成心虛,這貨絕對屬於敢做不敢當的角色,面對著咄咄逼人的張揚,他不敢承認這件事就是他指使的,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北港日報刊載這篇針對性十足的文章沒有宣傳部長黃步成的授意是不可能的。黃步成採用了官場中最常用的拖延戰術,他向張揚道:「小張,你不要激動,這件事我會盡快調查,查清楚之後我會第一時間知會你。」
張大官人嘴巴張開,一哥要打噴嚏的樣子。
黃步成這次有了經驗,匆匆向後一步點右手已經把口鼻摀住了。
可張揚揉了揉鼻子,居然將這次打噴嚏的欲【冇】望給忍了回去,緊接著點了點頭道:「黃部長,這事兒既然你不知情就當我沒來過點我走了啊……咳咳咳……」。
黃步成沒聽明白這廝是什麼意思,抬起頭看到張揚已經走出門去。
黃步成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把窗戶全都給拉開,這是要通風,把這廝帶來的感冒病毒全都給吹出去,想想剛才這廝噴了自己一頭一臉,黃步成還忍不住有些犯噁心,他NND這小子報復心太重了!不過好歹把這廝給支走了,黃步成對張揚還是有些瞭解的,這廝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角色,如果當場跟他翻臉,自己也很難下台,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份北港日報上,今天北港的新聞媒體在報道濱海火災的事情上口徑一致,這場火災來得真是時候,不但把虹光商場付之一炬,同時也把濱海撤縣改市慶典的那點榮光燒得乾乾淨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