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鵬飛歎道:「你們這幫小子,整天就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屁事來麻煩我,尤其是你張揚,你當初把程焱東弄過去,人家就說三道四,現在車管所所長也要弄成你的嫡繫了,敢情這濱海就是你們家的自留地啊,你不怕別人說你任人唯親啊?」
張大官人笑道:「誰愛說說去,我才不會在乎,我不知道什麼任人唯親,就知道舉賢不避親,我不用自己瞭解的人,難不成還要用我不瞭解的那些人嗎?」
杜宇峰道:「張揚的這話我贊成,誰不用自己瞭解的人?榮廳,你當初在江城當局長的時候,也是任人唯親啊!」
榮冊飛無話可說了。
牛文強道:「張揚,其實我一直也都是要求進步的,你看我方方面面的素質弄個科級幹部幹幹,也算湊合吧,要不我去你們濱海當財政局局長吧,我委屈一下,等以後縣裡有什麼肥缺空出來我再補上。」
張大官人道:「你丫千萬別委屈,你還是心安理得的當你的土財主,我真心伺候不起你。」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趙新偉笑道:「你現在好歹也是小千萬了,怎麼想起趟我們這趟渾水?」
牛文強道:「是官強似民,別看我辛卒苦苦的做生意賺了些小錢,比起當官的,還是沒地位,別的不說,就連我們家老爺子都看不起我這樣的。」
榮鵬飛道:「像你這種動機不純的壞分子,肯定是不能讓你輕易混入我們幹部隊伍內的。」
張揚笑道:「聽到沒有,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當晚喬夢暖做東在新帝豪給安語晨送行,安語晨一個人過來的,張揚從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跟她家人的這次見面並不愉快,瞅了一個無人的機會問道:「怎樣?」
安語晨道:「別提了,以後我再不跟他們聯絡。」
張揚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搞成這個樣子算了。」
此時郭志強和徐美妮走了過來,兩人停下說話,郭志強一見到張揚就抱怨道:「張書記,您是官大了架子更大了,中午我擺好了酒恭候您張書記的大駕你都不給我面子。」
張揚道:「沒辦法,省公「」安廳榮廳長來了,你認為是你重要還是他重要?」
郭志強歎了口氣道:「看不起人傷我自尊。」
張揚笑著摟住他的肩頭道:「少廢話,今晚我給你敬酒賠罪。」
因為安語晨這次和家人見面搞得不歡而散,所以情緒非常低落,她是主客,她的情緒自然影響到了多數人,喬夢姐道:「小妖,你今晚的飛機,臨走之前是不是跟大家說點什麼?」
安語晨歎了口氣道:「挺捨不得你們的。」
時維道:「你要是捨不得大家,就回來,一個人在國外飄著算什麼事兒?」
安語晨道:「我打算花一年到兩年的時間環遊世界等我完成了這件事,一定回來。「她端起酒杯敬時維和郭志江:「時維,你和果子醬什麼時候舉辦婚禮,一定要給我下請柬哦!」
郭志江開呵呵點了點頭,時維卻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喜歡拉郎配是不是?」
安語晨笑道:「我看郭志江挺好的。」
時維道:「你要是覺得好,我把他讓給你了!」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氣氛也因此而變得活躍。
安語晨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敢要,郭志江雖然很好,可惜不是我的菜。」
喬夢媛打趣道:「小妖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心中已經有人了?」
安語晨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有啊,早就有了,我要找啊,就找我師父這樣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張揚的身上,張大官人尷尬道:「那啥,差輩了啊丫頭!」
安語晨笑道:「你怕什麼?我是打個比方,雖然我師父混蛋了點可他這個人有趣,誰要是能跟這樣的男人過—輩子,幸不幸福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太悶。」
時維道:「你肯定不會太悶,誰要是嫁給他恐怕脖子都要被綠帽子給壓斷了。」
張大官人道:「過份了啊!」
郭志強樂道:「女人也興帶綠帽子的嗎?」
徐美妮道:「郭志強,別人我管不著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閹了你!」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郭志強苦著臉笑道:「用不著那麼毒吧!」
安語晨道:「今兒哪說哪了,這世上啊好男人搶手,壞男人比好男人還要搶手,我師父已經是嫣然的了,所以我們都沒份了。來,夢暖姐、時維咱們喝一杯。」
時維端起杯子又放下道:「這酒我不能喝只你惦記你師父,我又不喜歡他,我憑什麼跟著湊熱鬧啊。」
喬夢媛道:「這酒我也不能喝,張揚跟我心中的那個差得有點遠。」
郭志強樂了:「張揚,我本以為你挺招人代價啊,萬人迷啊,搞了半天也是一奶奶不疼姥姥不愛的主兒,敢情你就是自我感覺良好啊!」
張大官人笑道:「我什麼時候自我感覺良好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啊,都是你們一個個把我說得跟花心大蘿蔔似的,其實像我這種人,一直都把精力撲在工作上,感情的事情真的很少顧及。」他端起酒杯道:「妖兒,咱倆喝,衝著你對我的欣賞,那啥,咱們乾了這一杯!」
郭志強提議讓他倆喝個交杯酒,眾人跟著起哄,張大官人豪情上來,那可是什麼都敢幹的主兒:「喝就喝,誰怕誰?」兩人當著眾人的面喝了交杯酒。
別看安語晨剛才嚷嚷的歡,這會兒反倒不好意思了,俏臉羞得通紅,她看了看時間道:「我該走了!趕飛機!」
張揚很自然的起身去送她。
這下誰也沒跟他搶,兩人離去之後,郭志強道:「你們覺不覺得他們師徒倆關係好像不太正常啊?」
郭志江道:「志強,你別胡說。」
時維道:「我也覺得挺曖昧的。」
喬夢姐道:「別人的事情跟你們無關,你們有關心這些事情的功夫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張大官人開著奧迪車帶著安語晨離開了新帝豪,安語晨將螓首靠在他的肩頭,柔聲道:「我晚上九點鐘的飛機。」
張揚道:「已經來不及了!」
安語晨笑道:「只要明天上午十二點前趕到京城就行,我故意買了兩張票,騙過她們。」
張揚道:「你啊以為自己很聰明,這幫人一個個猴精,哪有那麼容易騙的!」
安語晨道:「對不起,剛才我……」
張揚停下車,忽然抱住她,近乎瘋狂地吻住她的唇。
安語晨嬌噓喘喘的揉搓著張揚的短髮,黑暗中囈語道:「不要在這裡,我訂好了酒店,我要你陪我,我要你一整夜寸刻不離的陪著我……」
濱海上上下下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這次立市慶典積極準備著,北港方面的名單已經出來了,濱海市長許雙奇給張揚打了幾個電話,想當面跟他商量邀請嘉賓的事情,可張揚消失了一天半,直到清明節後第二天的下午才重新出現在濱海行政辦公中心。
張大官人現在可謂是通體舒泰,想起過去一夜他和安語晨的瘋狂,這廝的唇角就露出不由自主的笑,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張大官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腦子裡回味著昨晚的浪漫畫面,直到傅長征的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打斷。
張揚端起茶杯,猛灌了兩口,渴,今兒真是有些口渴,安語晨特殊的體質真是非同一般,昨晚他們兩人又切磋了一次雙修之道,張大官人對這套功法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傅長征也能看出張書記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錯,他把市裡邀請嘉賓的名單放在張揚的辦公桌上:「張書記,市裡這次請了五十六名嘉賓。」
張大官人聞言一怔,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按照五十六個民族來分配的嗎?」拿起那份名單瀏覽了一下。
傅長征道:「許市長給您打電話了吧?」
張揚道:「都跟他說我回老家上墳去了,真是麻煩!」
說話的時候許雙奇就已經到了,依著許雙奇的心理,他是不想到張揚這裡來的,可眼看慶典的事情都壓在了頭上,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做主,也不能做主,所以必須要找張揚商量。
張大官人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彷彿天塌下來都跟他沒有關係:「老許啊,有事?」
許雙奇道:「張書記,那份嘉賓名單你看了吧?」
張揚揚起那份名單:「正在看啊!」
許雙奇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習慣性的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市裡邀請了五十六位嘉賓,對我們的接待工作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張揚道:「咱們這麼大的濱海市,連這點接待能力都沒有嗎?」
許雙奇道:「張書記,邀請了五十六個人,可不是單純的五十六個人,別的不說,每人一個司機人數就得翻番,再算上秘書和可能的隨行人員,我看前來的嘉賓要照二百人打算。」
張揚道:「既然決定辦慶典了,也不差這點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