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晨是從京城轉機來到的北港,一出機場,就看到了張揚,這廝戴著墨鏡,卡著藍se的棒球帽,身上套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乍一看根本就是一個潮流青年,誰也想不到這位居然是濱海的縣委書記。
無論張揚怎樣打扮,安語晨總會第一眼就認出他,她拖著行李箱慢慢走向張揚,走過去的過程中,眼圈居然有些紅了。一段時間沒見,安語晨比起過去豐滿了一些,肌膚也越發的白nen,褪去了昔日少女的青澀,整個人散發出you人的成熟魅力。
張大官人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微笑道:「我誰都沒通知,一個人過來接你。」
安語晨道:「夢媛知道我今天會到,但是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兩人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可是他們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已經快把空氣燃燒了起來。
張揚帶著安語晨來到停車場,進入他的坐地虎越野車,張大官人剛剛坐好,安語晨就整個撲了上來,宛如一隻小野貓一般將張揚撲倒在後排座椅上,灼熱的chun印上張揚的嘴chun,兩人在黑暗中默默纏綿著,安語晨思念的淚水沾濕了張揚的面龐:「張揚,我想你……」
張揚摟著安語晨的纖腰:「丫頭,咱們兒子好嗎?」
安語晨在他嘴chun上咬了一口:「沒良心的東西,你只想他,不想我?」
張大官人道:「不知有多想,想的不能再想!」
「騙人!我怎麼感覺不到?」
「不信你mōmō!」
「這不算,我要你心裡想!」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想……」
「唔……你……你幹什麼……討厭……」
「都被我兒子給吃大了!」
半個多小時後,張大官人的那輛坐地虎方才駛出了地下停車場,安語晨拉下化妝鏡,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自己臉上仍然未褪的紅潮,不禁jiāo嗔道:「你真討厭啊。見面就這事兒。」
張大官人笑道:「我是為你考慮。你走了這麼久,旱了這麼久,我怕你飢渴難耐。」
「呸!我一輩子沒這事兒也一樣活的好好的。」
張大官人笑瞇瞇看了安語晨一眼:「丫頭,恢復得不錯。比起過去更漂亮了,更xing感了。」
安語晨笑道:「你別酸了。真受不了你,官當得越大,人變得越假。」
張揚道:「我跟你從不說假話。那啥。生完孩子,還像過去那麼緊……」
安語晨料到他沒什麼好話,一把已經擰住了他的耳朵,一臉的難為情道:「張揚,你要不要臉啊?」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安語晨放開他的耳朵:「懶得理你!」她覺得兩tuǐ之間濕漉漉的很不舒服。攥起拳頭又在張揚的肩頭砸了兩下:「討厭,討厭。討厭死了!」
張揚道:「今晚去濱海住吧,夢媛在那裡等著呢,我說丫頭,你約她過來這次有什麼打算啊?」
安語晨把頭髮簡單的紮了個馬尾,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兩口,剛才還是消耗了不少熱量,她輕聲道:「沒什麼打算,我知道夢媛一直心情都不好,所以想開導開導她,明天我就去春陽,給爺爺掃墓去。」
張揚道:「合著你就沒給我留點時間。」
安語晨道:「你要是願意,跟我一起去春陽啊,咱們可以24小時不分開!」
張揚道:「我回頭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走開!」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傅長征打來的,傅長征的聲音透著興奮:「張書記,正式文件下來了,咱們濱海撤縣改市的正式文件下來了。」
這本來就是張大官人意料中的事情,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奮,笑了笑道:「好事啊!長征,恭喜你,馬上你就是市委辦公室主任了!」
張揚這邊掛上電話,馬上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北港市長宮還山的電話:「小張啊,你盡快來市裡一趟,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談。」
張大官人真是無奈,他答應了一聲。
安語晨對他政治上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不過表現的相當理解:「真有事你趕緊去吧,我聯繫夢媛。」
張揚道:「我得去見市長,估計是關於濱海撤縣改市的事情。」
安語晨道:「我去找夢媛。」
張揚道:「別介啊,車給你,你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喝茶,我去去就來!」
安語晨跟喬夢媛聯絡了一下,喬夢媛剛巧就在北港市內,她們約好了在海邊的茶館見面,張揚擔心安語晨道路不熟,先把她送了過去,他也沒開車,把車留給了安語晨。
自己打車去了市政府,張大官人將車留給安語晨,一是為了她方便,還有一個原因,他這輛坐地虎太招搖,進出市政府實在是太惹眼,好不容易最近圍繞他的是非才稍稍減弱了一些,張大官人不想再惹人非議。
市長宮還山的心情並不好,雖然他早就接受了濱海撤縣改市的現實,但是當真正拿到國務院下達文件的時候,宮還山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無論他承認與否,張揚到來之後,北港政壇的焦點人物除了一把手項誠,然後就要數到張揚,張揚的光芒在某種意義上將他這個市長已經映襯的黯然無光。
宮還山第一次從他的身上感到了威脅,照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張揚就會進入北港常委圈,甚至會對他的地位造成威脅。因為重視所以緊張,宮還山太重視市委書記的位置了,他熬了這麼多年,安分守己的跟在項誠身後這麼多年,眼看距離市委書記的位置越來越近了,可是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物。
雖然宮還山無數次告訴自己,張揚和自己不存在任何的競爭,雖然濱海已經從縣變成了市,可仍然是縣級市,張揚也只是一個縣處級幹部,和自己這個正廳之間還存在不小的差距,按照常理來說,是必須要一步一步的來,宮還山過去從不相信奇跡,因為政治奇跡從未出現在他的身上,可是面對張揚,他有些不淡定了,在他身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對張揚來說卻是再尋常不過,保稅區落戶濱海,濱海撤縣改市,這一系列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政治奇跡,全都在張揚的努力下一一實現了,或許人家根本沒有花費多大的氣力。宮還山終於明白,政治奇跡都是專門為張揚這種人準備的。
張揚的表情和過去並沒有什麼異常,仍然是那副笑咪咪的樣子,可是在宮還山看來,這廝今天顯得格外得瑟,趾高氣揚!其實張大官人沒變,是宮市長的心態變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個雙喜臨門的好日子,不但濱海撤縣改市的文件正式下達,而且安語晨從瑞士來到了他的身邊,張大官人不高興是不可能的,他笑道:「宮市長好!」
宮還山道:「坐!」
張揚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宮還山道:「國務院已經下達了關於批准濱海撤縣改市的文件,正式文件你看到了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今兒我忙著在北港辦事,沒顧得上看呢。」
宮還山拿起桌上的文件,張揚起身接了過去,他瀏覽了一遍,喜形於se道:「宮市長,也就是說,從今天起,我們濱海就叫濱海市了?」
宮還山嗯了一聲,心中暗道:「不就是個縣級市,你得瑟什麼?」
張大官人看到宮還山並沒有流lu出太多的高興勁頭,猜到濱海撤縣改市成功,八成是刺jī到了這廝,心中暗罵,你丫好歹也是一市長,濱海撤縣改市成功,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你他媽居然一點高興的表示都沒有,這種心xiōng也配當市長?張大官人絕對是個喜歡往別人傷口撒鹽的主兒,明知宮還山不高興,還故意問了一句:「宮市長,那我以後就是市委書記了?」
宮還山差點沒被這廝氣得閉過氣去,麻痺的,這不是存心氣我嗎?你叫我市長,你自稱市委書記,難不成你這濱海的縣級市市長要管我這個北港地級市市長?宮還山望著張揚:「小張,濱海還是過去的濱海,還是北港的轄市,自由主義要不得,政治上取得了一些進步,獲得了一些成績,我們都替你高興,但是,你還年輕,年輕人不要因為取得的一丁點兒成績而沾沾自喜,一定要戒驕戒躁,虛心才能進步。」
張揚道:「我一直都tǐng虛心的,宮市長,我知道您提醒我是好意,擔心我因為取得了一點成績就翹尾巴。」
宮還山道:「你知道就好!」
張大官人接著道:「可這的確是大喜事,濱海上任領導為之努力奮鬥而沒有完成的事情,到了我手上,這才幾個月就已經搞定了,我能不高興嗎?其實過去我心裡一直都很忐忑的,省領導把我放在濱海這麼重要的位置上,我生怕辜負他們的信任,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保稅區落戶濱海,多數人都認為我走了狗屎運,是瞎貓逮了一個死耗子,現在濱海撤縣改市成功了,是我自身努力的結果,這下質疑我的那些人可以閉嘴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