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相信因為當晚的事情,國安針對自己的行動勢必會有所收斂,但是他們不會放棄,張大官人對國安的做事方法還是極為瞭解的,國家利益至上,為了捍衛國家安全,他們可以動用一切常規和非常規的手段。
章碧君雖然告訴了張揚不少的內情,但是張揚對她的話並不全信,對張揚來說,當務之急是要採取一系列必要的手段,防止國安無孔不入的跟蹤和監視。
張揚首先想到的就是趙天才和伍得志,趙天才是一個電子機械天才,伍得志是拆彈專家,而且他有過多年國安工作的經歷,在反跟蹤方面他們兩人應該能婆給自己很大的幫助。
伍得志這段時間都在南錫趙天才的汽修廠內幫忙,他身上的傷已經癒合,但是留下了大片的傷痕,平時伍得志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張揚樂呵呵走了過去,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熱情的擁抱,他拍了拍伍得志的右肩,看著用口罩和墨鏡將大半個面孔都遮住的伍得志道:「怎麼樣?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伍得志的聲音仍然有些沙啞,不過比起上次張揚見他的時候已經精神了許多:「還好,能走能動,你給我的獨臂刀我已經耍得像模像樣了。」
那邊趙天才道:「我們汽修廠的院子已經成了他的練功場,每天五點準時起來舞大刀,最近進步不小,刀背很久沒磕到自己的腦門子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逗樂子。
張揚卻知道伍得志失去右臂之後,身體的平衡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想要達過去那種的協調狀態,就必須要花費苦功,張揚給他的那套獨臂刀法就是針對協調性進行訓練,開始的時候肯定很難,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所以張揚告訴伍得志最初練習的時候最好弄把趁手的木刀,千別傷到了自己。
伍得志和趙天才接到張揚的電話就過來了,甚至沒問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揚對他們兩人都有救命之恩,只要張揚一句話,兩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伍得志道:「有什麼事?」
張揚先把他們帶到那輛依維柯的前方,國安方面還沒有來及讓人把這輛破破爛爛的汽車給拖走,大概是看到車內已經被張揚砸了個稀巴爛認為沒有什麼價值。
伍得志的目光陡然一凜,他在國安工作多年,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很多設備來源於國安,伍得志走上汽車,粗略瀏覽了一下那些被砸得破破爛爛的監視設備,低聲道:「這車是國安的?」
張揚集了點頭,又引著他們來到了別墅內將國安事先安置在別墅內的監視監聽裝備指給他們看。
趙天才研究那些設備的時候,伍得志和張揚來到客廳內,他低聲道:「國安在監視你?」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昨天晚上才發現的,一共是三名特工被我痛揍了一頓,他們全都是來自於國安十局,章碧君的手下。
伍得志沒有說話,他解開了口罩,面龐上滿是疤痕從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她為什麼要監視你?」
對伍得志張揚沒有必要隱瞞,他將昨晚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伍得志歎了口氣道:「記不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的話,最好離國安遠一些。」
張揚道:「不是我要去招惹他們,是他們主動找到我的門上。」
伍得志道:「國安做事以鍥而不捨著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被盯上了恐怕以後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張大官人忍不住爆粗道:「他媽敢!」
伍得志道:「最近這兩年,國安的很多部門都遇到了麻煩一直都懷疑有內奸存在。」
張揚道:「他們說邢朝輝是內奸,我怎麼都不相信。」
伍得志道:「內奸兩個字不會寫在臉上,國安的事情我是不會介入了。」上次的爆炸案不但給伍得志造成了身體上的痛苦,而且給他的內心造成了重創,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癒合,他和佟秀秀的感情也因為這次爆炸案受到了影響。造成他們之間感情障礙的是伍得志的自卑心,伍得志也因為這次的爆炸案決心離開國安,斬斷和組織的一切聯繫。
張揚道:「可國安盯上了我,我擔心以後吃飯聊天睡覺,甚至上廁所的時候都有他們的人在監視我,每當想起這件事,我就如坐針氈,他大爺的,我現在連睡覺都不安穩。」
伍得志笑道:「沒那麼嚴重,他們也沒有那麼厲害,不是被你發現了?」
張揚道:「你對他們的手法很熟悉,應該可以給我一些忠告。」
伍得志道:「我先去看看那輛車內的監視設備,看看有沒有發現,我想這輛車,國安肯定會拖走。」
伍得志這邊剛走,那邊趙天才走了過來,他已經將監視監聽裝置拆解了,結構並不複雜,趙天才同時還有發現,固定電話內部喜上了監聽裝置。
張大官人呢一面咒字著這幫可惡的傢伙,一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趙天才,讓他幫自己檢查一下。
趙天才拆解手機之後發現張揚的手機並沒有任何問題。
伍得志在依維柯車內也有發現,張揚雖然砸爛了其中的監視設備,可是這輛車本身帶有信號傳輸裝置,也就是說,他們監控到的內容可能已經傳出去了。
全面檢查別墅之後,三人回到客廳內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商量著他們應該如何應牛——張揚道:「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咱們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天才饒有興趣道:「什麼意思?你說!」
張揚道:「他們既然能夠監視我,我也能監視他們,章碧君昨晚跟我說了一些事,可我並不相信,本來我不打算跟國安發生聯繫,可他們找到我頭上了,我就不能不陪他們玩玩。」
伍得志歎了口氣道:「你想玩自己玩,我不陪你瘋。
趙天才笑道:「算我一個張揚,這種監控設備並不是國際上最先進的,在美國的時候,我專門研究過。」
伍得志道:「我有必要提醒你們,這樣玩下去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一旦給你們扣上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們。」
趙天才道:「我不怕,大不了我再偷渡去美國。」趙天才之所以表現出這樣的積極性,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這件事涉及到邪朝暉,趙天才能夠在國內獲得身份全都依靠了邪朝暉的幫助,現在邪朝暉被人懷疑叛國,他也想幫忙搞清楚。
張揚道:「我不相信邪朝暉會叛國,當初我在美國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幫忙,我會有很大的麻煩,當初整個國銨局都放棄了我,只有他偷偷給我幫助,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叛國?我絕不相信。」
伍得志道:「想當一個優秀的特工人員,首先就不能感情用事,你恰恰無法做到這一點。」
張揚笑道:「你也做不到,你也是個感情用事的傢伙!」
伍得志對此並不否認,他沉默了下去,自己現在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趙天才道:「張揚,聽你的意思是,你懷疑章碧君有問題?」
張揚道:「我並沒說她一定有問題,可是我感覺到她一定有很多的事情瞞著我,我不相信她調查我只是為了尋找邪朝暉的下落那麼簡單,她說邪朝暉叛逃,誰看到了?邪朝暉杳無音訊,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當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伍得志道:「章碧君這個人我還是有些瞭解的,她在國安內部的地位很特殊,各部門都很買她的帳,她做事的風格非常果斷,像國安這種特殊的部門,女人想要脫穎而出很難,而她卻做到了,並且成為國安內部的實權人物之一。我雖然沒在她的手下做過事,不過也知道她做事一絲不苟六親不認。」
張揚道:「國安內部的紛爭我不管,我就是想搞清楚,章碧君讓人跟蹤我想幹什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值得國安花費這麼大的精力來監視我嗎?」
趙天才道:「章碧君是女人吧?她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張大官人狠狠瞪了趙天才一眼道:「你丫真是無趣,她歲數都夠當我媽了!」此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張揚拿起電話,下意識的看了趙天才一眼,他現在有些杯弓蛇影,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還在國安的監視之中。
電話是邱鳳仙打來的,卻是她找張揚有重要的事情想談,張揚和她約好時間地點,然後掛上了電話。
張揚道:「國安跟蹤我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昨晚我和查晉北見面的時候,他們就有人監視。」
伍得志道:「章碧君是不是沒對你說實話,她這次派人監視你究竟是為了調查邪朝暉的事情,還是和查晉北有關?不然她監視你們做什麼?」
張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邪朝暉失蹤之前,一直都讓他調查查晉北的團隊,邪朝暉一度懷疑星鑽的首席設計師劉慶榮是台灣間諜,難道章碧君這次的目的是衝著查晉北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