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玲聽到陳雪的聲音,發出一聲呵呵冷笑:「你倒也識貨!」她倏然停下對張揚的攻擊,宛如一縷青煙一般投向陳雪
文玲雖然離去,可是她圍繞張揚形成的旋轉力場仍然不得立時消褪,張揚覺著一股力量帶著自己的身體逆時針轉去,他向順時針標的目的,空發了一式升龍拳,憑著蠻橫的拳力將逆時針的旋轉力場抵消,這才算解脫了漩渦的束縛。再看文玲已經迫近陳雪的身邊,張揚驚呼道:「小心!」
文玲一雙陰冷的眸子佈滿殺機的盯住陳雪,距離陳雪還有五米左右,騰空飛掠而起,在半空中揚起右手,慘白的手掌已帶著凜冽的寒風照著陳雪的頂門,一掌拍下。
生死關頭,陳雪處變不驚,她反手向上迎擊而出,讓文玲驚訝的是,陳雪的右掌竟然釀成了近乎透明的顏色,雙掌交錯,陳雪的嬌軀宛如風中落葉一般,一沾即飛,隨著夜風飄飄蕩蕩飛落在十多米以外的處所。
張揚爆發出一聲怒吼,已經衝到文玲的身後一拳向她的後心打去,如果不是關心陳雪的安危,張揚也不會做出這種背後偷襲的事情。
文玲反手和他對了一掌,身體藉著張揚的力量向夜空中投去,升起到最高點連續兩個反折,直接投入桑珠湖心,身軀消失不見。
張揚顧不上追趕她,大聲呼喊著陳雪的名字,卻見陳雪緩緩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她的唇角沾染著一絲血跡。
張揚衝上去一把將陳雪的手掌握住,顫聲道:「你怎樣?你傷到了哪裡?」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陳雪淡淡笑了笑,她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我想藉著她的力量逃開的,可是她的掌力很怪,就像一個漩渦般將我困住,幸虧我逃得還算快,否則真的要被她打死了。」
張揚探了探她的脈息,證實陳雪只是經脈受到了震動,並沒有受到重傷,這才放下心來。張揚轉身望向桑珠湖,哪裡還能找到文玲的身影。
陳雪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張揚搖了搖頭,低聲道:「想不到逆轉乾坤是一門武,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交給她。」
陳雪道:「她雖然很厲害,可是和你交手的時候也沒有佔據明顯的上風。」
張揚歎了口氣道:「如果換成三天以前,我絕對撐不到現在。」
陳雪從他的話中明白,張揚面對文玲能夠連結不敗,全都因為領悟了大乘決的緣故,陳雪道:「下次你見到她,或許她就不會再是你的敵手。」
張揚道:「論到硬碰硬的比拚,她未必是我的敵手,可是她發力的體例很奇怪,我找不到破解她招式的體例。」
木屋別墅二樓上亮起了燈光,陳雪輕聲道:「可能驚醒了小妖,我們還是回去吧,有人陪在她身邊好些。」
經她提醒,張揚也有些擔憂,文玲性情古怪,凡事都由著她自己的性子,如果她知道安語晨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說不定真的會做出傷害安語晨的事情。
兩人不敢在外面繼續勾留,倉促返回了木屋別墅,剛一進門,就看到安語晨披著大衣拿著手燈正準備出門找他們,看到張揚他們回來,安語晨有些擔憂的撲到張揚面前,拉住他的手道:「你去了哪裡?剛才外面產生了什麼事情?」
張揚道:「沒事,我們在練!」
安語晨看到陳雪唇角的血跡:「陳雪,你嘴上……」
陳雪道:「沒什麼,天氣乾燥的緣故。」她倉促走向自己的房間。
安語晨拉著張揚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間內,輕聲道:「張揚,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我說丫頭,你對我的人品就那麼不信任,我怎麼可能欺負她!」
安語晨道:「歸正你不是什麼好人!」
張揚也沒跟她爭論,哄她睡下,坐在安語晨身邊,腦子裡始終想著今晚的事情,文玲的呈現讓他的內心中籠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她來西藏到底為了什麼?她應該不知道自己此次來西藏是為安語晨治病,從她的話裡可以知道,她對自己佈滿了戒心,以為自己來西藏和她抱著同樣的目的。張揚忽然想起小喇嘛多吉對自己說過的事情,文玲白日向恩禪師追問聖光塔的事情,難道她這次來就是為了什麼聖光塔?
這一夜張揚就呆在安語晨的房間內,整夜不敢入眠,生怕文玲再度尋來。還好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產生,當清晨到來的時候,張揚終於稍稍放下心來,望著床上安語晨海棠般酣甜的睡姿,張揚露出會心的微笑。
他從窗口看到外面有人到了,卻是恩禪師和小喇嘛多吉。張揚慌忙迎了出去,恭敬道:「大師來了!」
恩禪師微笑著點了頷首,輕聲道:「張施主可曾準備好了?」
張揚點了頷首,他雖然一夜未眠,可是整晚都在利用大乘決調息,和文玲交戰時損失的那些內力已經完全彌補回來了。
恩禪師道:「那好,等十點鐘我們就開始!」他這次過來也是應張揚的邀請專門為他護的。
廚房內飄來一陣誘人的香味,陳雪從裡面走出,端著她剛剛做好的早餐,經過一夜的休息,她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精神顯得很好,一雙明澈的美眸露出淡淡的笑意:「大師,一起吃早餐吧。」
恩禪師道:「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
陳雪笑道:「我去叫安小姐起床。」
張揚和恩禪師在別墅門前坐了,張揚道:「大師,有件事我想請教。」
小喇嘛多吉在他們的身邊為他們翻譯。
恩禪師微笑道:「施主請說!」
「尼勒寺內有沒有一座聖光塔?」
恩禪師徽徽一怔,旋即微笑道:「你為何突然問起這件事?」
張揚道:「實不相瞞,昨晚有人來到這裡對我策動襲擊。」
「哦?什麼人?」
張揚道:「就是昨天白日前往醫院捐物的那個女人。」
恩禪師兩道眉毛擰在一起,顯得頗為不解,他低聲道:「那位女施主昨天在醫院裡也問起我關於聖光塔的事情。」
張揚道:「她的武很高,我不是她的敵手。」
恩禪師目露驚奇的光芒,他對張揚的武有所瞭解,知道張揚無論武醫術都可以稱得上當世一流,可想不到那個柔弱女子居然如此厲害,連張揚都不是她的敵手。恩禪師道:「尼勒寺簡直有一座聖光塔,可是聖光塔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毀失落了,尼勒寺原本就處在雪谷之中,除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寺內曾經有過一座聖光塔,我真的想欠亨,她怎會知道?」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他的這位乾姐姐十足一個老妖級的人物,她的身上神秘的工具太多,張揚甚至越來越相信,文玲可能有著和自己相同的經歷。不過兩人來到這世上之後的境遇不合,自己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時代,並接受了目前的角色,而文玲始終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她一直在尋找著什麼?這些事張揚固然不會對恩禪師說明,他微笑道:「也許她從一些歷史文獻中看到了聖光塔的記載,所以才會知道這座建築,所以才會問您。」
恩禪師緩緩搖了搖頭道:「不成能,在我前往尼勒寺之前,尼勒寺的道路已經被冰雪封住了二百多年,二百多年沒有任何人到過那裡,關於聖光塔的記載存於藏經閣內,除我並沒有他人知曉,她怎會知道?」
張揚道:「也許在幾百年前尼勒寺的一些典籍就已經流傳了出去。」
恩禪師道:「聖光塔乃是一座妖塔,這座妖塔吞噬了數十條性命,所以昔時才會被尼勒寺的僧眾毀去,並燒燬關於聖光塔的一切典籍。」
「既然燒燬了一切典籍,為什麼大師還會看到?」
恩禪師道:「我所看到的並不是是典籍,而是一塊基石,聖光塔被毀之後,塔身的一塊基石偏偏沒有毀去,後來在建設藏經閣的時候用於藏經閣內,我也是偶然中發現了上面的字跡,剛剛知道尼勒寺曾經有過聖光塔。」恩禪師停頓了一下道:「那位女施主言行舉止很是怪異,她問起聖光塔的事情簡直讓我吃了一驚。」
張揚道:「她是我的乾姐姐,神經不太止常,經常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恩禪師微笑道:「每個人眼中看到的世界都不會相同,她和你看到的世界不合,你卻不得因此而說她精神有問題。你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正確的,可是你不得因此而否定她所看到的一切。」
張揚心說,文玲看到什麼工具都和我無關,只要她不影響我的生活,我才懶得管她的死活,原本張揚以為文玲這次復甦之後還產生了一些轉變,可是從她目前的所作所為來看,做事仍然偏激乖戾,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
恩禪師看出張揚心事重重,還以為他是為安語晨的事情擔憂,寬慰他道:「我佛慈悲,安小姐必能逢凶化吉,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