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於第二天下午抵達了拉薩貢嘎機場,十一月的拉薩氣溫已經很低,高原的氣候條件讓很多人不能適應,張揚下了飛機之後就看到有幾個人被抬到了擔架上。
張大官人看了看時間,陳雪從京城幾乎和他同時出發,不過要晚一個小時抵達拉薩,他此次前來帶了一些藥物,在托運處拿了行李出了閘口,就在原地等著陳雪的到來。
可從京城飛來的那趟航班偏偏又有推遲,張揚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張揚終於從閘口看到了陳雪的倩影,她穿著一件橘紅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秀髮隨意的紮成了一束馬尾,藍色牛仔褲棕色運動鞋,她一邊走一邊和身邊的一人攀談著。
張大官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陳雪身邊的那個居然是薛偉童!
薛偉童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棉服,頭上戴了一頂軍帽,腳上蹬著美式戰鬥靴,黑色蛤蟆鏡蓋住了半邊面龐,手推車內推著一大摞行李……如既往酷酷的樣子。
張揚向她們遠遠揮著手看到張揚薛偉童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陳雪卻沒有特別的表示。
兩人出了閘口和張揚會合,薛偉童道:「三哥,沒想到我能來吧?」
張揚哈哈大笑道:「的確沒想到,你怎麼有空?」
薛偉童道:「我每年都全來西藏,這邊由我援建的幾所小學,而且我姑姑一家就在西藏,剛好過來看看。」
張揚幫著她拿了行李:「咱們得快點走,從這裡前往日嚓則還得開車。」
薛偉童笑了起來:「開車?這種氣候條件下,開車可不是最快的抵達方式。」
張拖道:「除了開車好像沒有更好的途徑,日喀則沒有機場。」說話的時候走出了機場大廳,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到他們的身邊,從車上下來了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軍官,眉眼之間居然和薛偉童有幾分相似。正是薛偉童的姑母薛英紅,薛英紅和丈夫都是駐藏部隊的軍官,在西藏服役已經整整十年了薛偉童把張揚和陳雪介紹給薛英紅認識。
張揚笑道:「我和偉童是潔白兄妹,那我也就跟著喊聲姑姑了。
薛英紅笑道:「那是當然,禮節上馬虎不得。」她讓警衛員把他們的行李拿上吉普車,上車之後,薛英紅道:「今晚現在拉薩住下吧。」
張揚急著趕往安語晨身邊,慌忙謝絕道:「姑姑,不用了,我打算盡快前往日嚓則。」
薛英紅道:「在這裡停留一晚再走,明天一早我派直升機送你們過去。」
張大官人這才知道薛偉童剛才那番話的意思,薛家果然不是蓋的,即便是在這裡,他們的權力仍然可以夠得到,薛英紅雖然已經四十歲,可性情還是格外的爽朗,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張揚終於為薛偉童的性情找到了理論依據,原來她的姑姑脾氣就這個樣,不過相比較而言薛偉童更極端一些。
張大官人無意中瞄到了薛英紅的胸部,發現這位女軍官的胸部幾乎可以用波濤洶湧來形容,在這一點上,薛偉童的飛機場就變得很難理解了。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拉薩城西南的軍營駐地,軍營位於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雅魯藏布江南岸,秋日的高原,天空顯得格外高遠,萬里無雲,深藍色的天空下,樹木草場演繹著五彩繽紛的色彩,一切如此美麗,美得讓人心醉。
陳雪有生以來第一次登上高原,被這裡的景色深深陶醉,明澈的美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驚喜和愉悅,張揚望著她雪山深湖一樣明澈的雙眸,在景色的映襯下不斷變換著光彩,微笑道:「你覺著怎麼樣?」
陳雪道:「什麼怎麼樣?」
張揚吸子口氣道:「這兒是高原,你有沒有覺著不適?」
陳雪搖了搖頭,淡然笑道:「還好,感覺這裡的空氣比起內地清新許多。」
前面坐著的薛英紅轉過頭來,她笑道:「畢竟是年輕,你們的體質都還不錯,多數人來到高原會感到身體不適。」
薛偉童道:「姑姑,這和年輕不年輕的沒關係,主要還是個人體質冉題,上次我陪我爸來玩的時候,他也沒有高原反應。」
薛英紅道:「你爸那人尤豈是普通人能比的,沒事就去爬山,世界上稍微高點的山都被他給爬逡了。」
薛偉童笑了起來:「他去新西蘭爬庫克峰了。」
薛英紅道:「庫克峰算什麼?有本事過來爬珠穆朗瑪峰,咱們西藏隨便挑一座山峰都比那座小山包包高。」
薛偉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對珠峰犯忌,別的都敢爬,圍堵珠峰不碰,按照他的說,登上珠峰就死而無憾了,他要把珠峰放在最後,當成他人生最後的一個目標,不然爬完珠峰,就失去了挑戰,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薛英紅笑著搖了搖頭,軍用吉普車駛入第一道門。
張揚落下車窗向外望去,卻見門口的哨兵背著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駛入第一道門之後,吉晉車繼續前行,從草場中間的道路一直前進,大約一公里後才進入太本營駐地,一群戰士呼喊著口號從他們的旁邊跑過。有些戰士還是注意到了車內的陳雪,在雪域高原很少見到女性,像陳雪這麼縹亮的女孩子更是難得出現,很快所有戰士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來。
以陳雪的鎮定也被這些人的眼光給嚇了一跳,趕緊從車窗處撤了回來,薛英紅笑道:「這幫兔崽子,血氣方剛,最見不得縹亮女孩兒。」
薛偉童湊到車窗前,落下車窗,向那群戰士揮手道:「同志們好!」
「首長好!」年輕戰士們響亮回答著,他們的臉上蕩漾著陽光的笑容。
張揚一聽也來勁了:「同志們辛苦了!」
沉寂,一片沉寂,無人回應。
薛偉童道:「同志們辛等了!」
「為人民服務!」
張大官人很是納悶,這幫戰士離得這麼遠怎麼能夠分辨他和薛偉童的雌雄,至少在他自己看來薛偉童更像男人一些,可能只有這幫很少見到女性的高原戰士才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
汽車又經過兩道門,方才來到家屬居住區,薛英紅所住的地方是一棟兩層平頂小樓,樓頂擺放著太陽能裝置,在這裡利用太陽能比較普遍。
幾個人下了汽車,薛英紅讓勤務兵把他們的行禮拿進院子,院子很大差不多有半畝地,兩名戰士正在那裡殺羊,這是為了迎接客人特地做得準備。
小樓內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偉童來了!」
薛偉童笑道:「姑父!」
小樓內一專身材高大的軍官走了出來,他是薛偉童的姑父嚴峻強,西藏軍區裝備部副部長,因為長期高原生活的緣故,他的膚色燻黑,皮膚略顯粗糙,濃眉大眼,渾身上下流靂出一股粗獷強悍的味道,他樂呵呵走了上來拍了拍薛偉童的肩膀,薛偉童將張揚和陳雪介紹給他。
嚴峻強主動向張揚伸出手去。
張揚和他握了握手,感覺到嚴峻強的掌心長滿老繭,頗為粗糙。手勁很大,可以肯定嚴峻強是個經常鍛煉的人,長期勞作的人一樣可以擁有這樣粗糙的手掌,不過以嚴峻強的身份和地位,他不可能長期參加勞動,張拖注意了一下嚴峻強的拳鋒,幾乎全都是平的,而且拳鋒之上也結滿老繭,嚴峻強應該是個練家子,武可能不弱。
薛偉童道:「姑父,張揚可是我結拜的三哥!」
嚴峻強哈哈笑道:「偉童,你的江湖氣是越來越重了。」
薛英紅把張揚想要前往定日的事情說了,嚴峻強道:「今晚哪兒都不許去,羊殺好了,牛肉燉好了,留下來喝酒,等明天一早,我派直升飛機送你們過去。」
張揚聽他們兩口子都這樣說也就不再堅持,畢竟就算他找豐開過去,抵達定日也得需要很長時間,更何況高原地區氣候多變,路況複雜,乘坐直升飛機可以省去不少時間。
安排好他們的住處之後,張揚抽空給安語晨打了個電話,他並沒有告訴安語晨自己已經來到了西藏,只是詢問她的情況,安語晨讓張揚放心,她已經做過檢查,目前情況很穩定,醫院專門派人過來給她做凹小時胎心監護,還給她配了一名助產士陪同,安語晨反判勸張揚安心工作,有什麼異常情況會隨時通知他。
放下電話,聽到敲門聲,張揚道:「門沒關!」
薛偉童推門靂出頭來:「嗨!三哥,咱們下去烤羊去!」
張揚笑道:「好啊,你把陳雪叫上!」
薛偉童道:「她洗澡呢,我都勸她別這麼麻煩了,等吃完烤全羊又得是一身的味兒!」
張揚走出門去。
薛偉童叮囑他道:「我姑父可走出了名的海量,今晚你幫我把他濯趴下!」
這月票咋越來越少了呢,章魚帶病碼字中,你不給票,等我寫完了開單章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