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出音樂廳,快步專向停車場,祁峰追上他憤憤不平道:「哥,你花這冤枉錢幹什麼?她都結婚了,你……」
祁山停下腳步,轉身冷冷看著弟弟,祁峰嚇得將下半截話全都嚥了回去。祁山走得更快,兩兄弟先後進入那輛黑色的輝騰,祁峰道:「哥,江南食府讓林業**給查了!」
祁山從鼻息中冷冷哼了一聲,煞後道:「回家再說!」
回到祁山位於碧霄山莊的豪華別墅,祁山的秘書兼情人楊紫燕迎了出來,看到祁山臉色不善,趕緊體貼的幫他脫下風衣,祁山默不作聲的走向書房,祁峰向楊紫燕撇了撇嘴。
楊紫燕小聲叮囑他道:「你哥心情不好,你別惹他!」
祁峰道:「又不是我惹得!」他跟著祁山的腳步走入書房,將房門關上。
祁山已經在辦公桌後坐下,雙手握在一起抵在嘴唇上,雙目冷冷看著祁峰。
祁峰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心虛道:「哥,你別這麼看我,我心裡沒底!」
祁山道:「林業**為什麼查你?」
「說我涉嫌違經營野生動物,其實哪家野味館不違……」
祁山搖了搖頭,向後靠在座椅上:「你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問的並不是這件事!」
「哥,你什麼意思?」
祁山道:「老葛跑路,肥喜被抓,我跟你說什麼?我讓你消停一段時間,你有沒有聽我話?」
祁峰道:「哥!」
「李成死了,老葛走了,肥喜和年雲鳳根本不知道內情,線索已經到此就中斷了,你為什麼還要搞事?你還嫌我們的麻煩不夠多?」祁山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祁峰道:「哥,我計劃的很周密,五十多頭狼,他就算再厲害,在狼群裡也沒有生還的道理。」
「可他活著!」祁山怒吼道。
祁峰充滿沮喪道:「我真是沒有想到,他的命為什麼會這麼大?」
祁山道:「你知道那天前往八旗獵場打獵的都是什麼人嗎?」
祁峰搖了搖頭。
祁山道:「除了姓張的以外,其他的幾個全都是京城的太子爺,隨便哪一個他們的背後都有一位當今政壇的風雲人物,你都沒有搞清楚情況,就敢盲目下手,你應該感到慶幸,幸虧他們這幫人沒事,如果其中任何一個遭遇了不測,恐怕整個東江,不甚至整個平海都會被掀一個底朝天!」
祁峰的臉色變了:「哥……我們該怎麼辦?」
祁山道:「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張揚那個人,你得罪了他,他絕不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儘管他到現在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可是他一樣會讓我們不自在。」
祁峰道:「你是說,江南食府的事情就是他在背後搞出來的?」
「陳彪被他打傷住進了醫院,你和陳彪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清楚,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陳彪已經杷你供出來了。」
祁峰道:「這個王八蛋,真是沒義氣!」
「別怪別人沒義氣,要怪就怪你自己沒腦子!」
「哥,不做都做了,現在怎麼辦?」
祁山道:「江南食府的事情先拖著,不要急於解決。」
祁峰有些急了:「可是飯店被停業整頓,我會損失很多錢。」
「那點錢算什麼?現在你被張揚盯上了,他一定要出這口氣,你就讓他佔一次上風又如何?」
祁山道:「他會不會找我?」
「肯定會!他十有已經把獵場的事情算在了你的頭上。」
「那我怎麼辦?」
祁山道:「咱們是個治社會,他沒有任何的證據,就算陳彪把你供出來又怎樣?」
祁峰道:「可是……」
「你害怕了?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怕什麼?大不了跟他拚個同歸於盡!」
祁山怒道:「混賬!你有沒有腦子?我一直都在告訴你,我們兄弟倆的目的是什麼?是求財!不是去和別人結仇,不是要和別人爭強鬥狠!可你倒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明明知道張揚不好惹,卻非要去惹他!」
祁峰道:「他命真大,我沒想到他命這麼大!」
祁山道:「從今天起,你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
祁峰道:「我還以為你要讓我出去避一避。」
「早晚會讓你走,但現在不是時候,你要是走了,等於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祁峰道:「哥,你為什麼這麼怕他?他不過是有些背景罷了,有什麼可怕?我認識幾個厲害的殺手,不如……」
祁山怒道:「我跟你說的話全都白費了嗎?我要你停止一切針對他的行動,因為你做的事情,現在警方已經注意到了你,你給公司帶來了莫大的危險,你明不明白?」
祁峰道:「你以為我們停止行動,他就能善罷甘休嗎?」
祁山道:「他沒有證據,沒有任何證據。」
張揚沒想到祁山會主動來拜會自己,祁山還是那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樣子,在傅長征的引領下走入辦公室內,徽笑道:「張主任,辦公條件挺艱苦的。」
張揚朝祁山點了點頭,估計祁山這次十有是為了他弟弟前來的,淡然笑道:「祁大老闆今天怎麼會有空?」
「無事不登三寶殿!」
張揚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祁山坐了下來,張揚讓傅長征去給客人泡茶,雖然張揚對祁家兄弟倆沒多少好感,可是必要的禮貌還是要做到的。
祁山從傅長征手裡接過茶杯,禮貌的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張揚很多時候都感到奇怪,這兄弟兩人怎麼做人的差距這麼大?祁峰衝動囂張,祁山謙遜有禮,根本不像是一個家庭出來的同胞兄弟。
祁山道:「張主任,我今天來是來和你談談肉禽加工廠周圍地塊的拆遷問題的。」
張揚徽徽一怔,他本以為祁山是為了他兄弟的事情過來的,卻想不到他居然和自己談起了拆遷問題,肉禽加工廠附近的地塊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屬於新城區規劃範圍內用地,拆遷問題始終談不攏,指揮部對此也頗為頭疼,張揚聽到祁山提起這件事,馬上意識到他可能和這塊地有關:「祁總的意思是……」
祁山笑了笑道:「這塊地是我出資買下來的。」
張揚道:「祁總很有眼光啊。」
祁山道:「不瞞你說,當初我買下這塊地是為了建設一座現代化的肉禽加工廠,可沒想到市裡選在這裡建設新城區,按照規劃,新城區內是不允許建設工廠的,所以我這塊地就沒什麼用了。」
張揚道:「我看過這方面的資料,土地的所有人是一個叫董強的人。」
「他掛名我出錢!你知道的我舅舅在東江任職,所以很多事我不方便直接出面。」
張大官人意識到祁山這次來是和自己談條件的,張揚道:「看來祁總這次主動登門是為了要解決這塊地的拆遷問題了。」
祁山道:「我聽說張主任最近和舍弟祁峰之間鬧了一些誤會。」
張揚道:「我們之間的誤會很多,你說哪件事?」
祁山道:「江南食府的事情和張主任有關吧?」
張大官人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我給林業**方面打得招呼。」
祁山道:「其實野味經營的問題不止是江南食府存在,整個東江多數的飯店都有問題。」
張揚徽笑道:「可別人沒得罪我!」
「祁峰得罪你了?張主任還記著當初撞車的事情?」祁山明顯在迴避主要的矛盾。
張揚道:「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些事,我說過放下,就肯定會放下,可有些人表面向我誠懇的道歉,背後卻在偷偷搞小動作,我要是當作任何事都沒有發生過,別人會怎麼看我?」
祁山道:「外界的傳言未必可依。」
張揚道:「你弟弟買通八旗獵場的警衛,在我帶朋友打獵的時候,故意將猛獸房的大門打開,他想要置我於死地!」
祁山故作驚愕的樣子:「不可能,祁峰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張揚笑道:「他是你兄弟,你當然要維護他,可警衛已經承認了,背後指使警衛的人是精武特衛的陳彪,陳彪又是受了你弟弟的指使,你說這筆帳我應不應該給他算?」
祁山道:「陳彪的話未必是實話,他去年找我借錢,被我拒絕,可能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才陷害我弟弟。」
張揚道:「祁總,你是個聰明人,到底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咱們心裡都有數,你今天過來脯胃談拆遷賠償,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張揚一語道破祁山過來的真正目的。
祁山道:「張主任,恕我直言,你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就是祁峰做的!」
張揚反問道:「我相信是事實就行,需要證據嗎?」
祁山望著張揚煞氣十足的面孔,心中由衷的感歎,弟弟這次真的惹了一個大麻煩,如果張揚動用律,事情反而不是那麼的棘手,可張揚這個人從來都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他只要認準是祁峰做的這件事,他就會展開無休止的報復,一定會讓他們兄弟倆付出慘重的代價,祁山道:「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