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林和王毅也聽出來了,敢情這位爺專門買甲白來噁心吳明的,兩人稀里糊塗成了幫兇,這次只怕要得罪這位市委副【書】記了。
吳明道:「我平時很少吃這些東西。」,張揚道:「吃點兒,野生的,大補,挺適合您的。」,吳明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這廝真不是東西,老子都住院了,你他媽還專門弄兩隻王八過來給我添堵。
張揚可不會顧忌他的感受,笑道:「吳副【書】記,手術感覺怎麼樣?」,吳明道:「還能怎麼樣,闌尾炎,小手術,過兩天我就能出院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安心養病,千萬別著急。」
吳明心說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他故意歎了口氣道:「不放心啊,市裡讓我過來處理駐京辦的事情,可我來到這裡沒幫上什麼忙,卻給你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真是慚愧啊!」,於海林趕緊道:「吳【書】記,誰沒有生病的時候,我們駐京辦的任務本來就是給咱們南錫的同志們在京城提供便利的,把駐京辦變成我們的第二故鄉。」
吳明點了點頭道:「海林同志說得真好,對了史學榮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張揚故意裝出諱莫如深的樣子,於海林和王毅都很有眼色,兩人借口出去抽煙離開了病房,吳美蘭也去給弟弟打熱水,房間內就剩下張揚和吳明兩個。
吳明道:「小起……你說說,情況到底怎麼樣?」,張揚道:「還能怎麼樣,就是貪污唄,他老婆鬧了一場,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說服了,現在我們駐京辦派專車護送她帶著骨灰回南錫了,苗慧茹也跟著一起過去。」
吳明點了點頭道:「多個同志陪她回去也好。」,張揚道:「苗慧茹可能也有問題。」
吳明微微一怔」苗慧茹之前照顧他很周到,他對苗慧茹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張揚的這句話讓他有些吃驚:「小苗也有問題?」,張揚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根據我目前掌握的情況,史學榮生前和苗慧茹關係很不尋常。」
吳明道:「我剛來南錫,對這些情況不清楚啊!」,張揚道:「我看到她對你大獻慇勤,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你們兩人都是未婚,萬一她施展什麼手段把你吳副【書】記給腐化了,豈不是麻煩。」
吳明聽他這樣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搖了搖頭道:「小張,你太低估我的草命意志了。」,張揚道:,「草命意志跟男女關係是兩碼事」誰規定草命者就得是柳下惠啊,這麼多的草命先烈誰沒有三段兩段的情史啊,雖然在他們身上都是忠貞不渝的愛情,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指不定就是風流韻事,其實說穿了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吳副【書】記,你說是不是?」,吳明有些尷尬道:「不一樣啊,我們有黨性原則啊!」,張揚心說你他媽屁的黨性原則」跟張立蘭的那點事兒老子可清清楚楚,張揚笑道:「照你的意思一對草命男女和一對普通男女一旦上了床還是有本質性的區別的,草命男女發生那事兒就是為了促進同志感情,萬一搞出了人命,就是為了草命事業培養繼承人?普通男女就是為了情慾」生孩子為了傳宗接代?」,吳明笑了一聲:「小張啊,你這個腦子裡想的和別人真的不一樣。」,張揚笑瞇瞇道:「都一樣,您草命覺悟比我高我信」可是遇到一漂亮姑娘,你肯定不會比我少看一眼。」
吳明心說你丫的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這不是硬把我的檔次往低里拉嗎?
此時一名容貌氣質頗佳的小護士走了進來,她是為吳明量血壓的,張揚朝著那小護士笑了笑,那小護士也朝他笑了笑。
張揚道:「我們領導誇你溧亮,還真是,比我想像中還漂亮!」,那小護士被他誇得臉紅了,咬了咬嘴唇,可美眸中全都是喜色。
張揚又道:「謝謝你照顧我們領導,有你護理他」術後恢復肯定要快得多,看著你都賞心悅目,連我這個正常人都想住院了。」
小護士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會說話!」,吳明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廝,不得不承認,這貨真會哄女孩子,這種肉麻的話,換成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他開口下逐客令道:「小張,你回去忙吧,千萬別耽誤了工作。」再不趕他走,還不知道這廝要說出什麼混賬話來。
張揚笑瞇瞇點了點頭,和那名小護士一起出門,小護士道:「他是你們領導啊?」,張揚道:,「是啊,還沒結婚呢。」,小護士笑道:「結不結婚跟我沒關係。」
張揚很神秘的向周圍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那啥,你知道的,我們這位領導啊,這一刀可開可不開,本來應該住高幹病房的,可他非得要求住在這裡,而且指定要你護理,那啥……你明白的。」,小護士臉紅了,嘴巴囁嚅了幾下,終於憋出一句話道:「稱們領導怎麼這麼不正經啊,他都多大了!」
張揚伸出手指噓了一聲:「你小聲點,千萬別被我們領導聽見,不然以後,肯定要給我小鞋穿了!」,平心而論,吳明來到南錫之後沒主動招惹過張揚,可張揚就是看這廝不順眼,寒磣寒磣他,心裡都感覺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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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本以為史學榮的事情結束之後可以消停幾天,卻沒有想到又有麻煩事找到了南錫駐京辦。第二天一大早,王毅和於海林就一起過來找他,這兩個傢伙當副職當久了,無論大小事都不敢拿主意,加上史學榮的貪污案搞得他們兩人惶恐不安,現在什麼事都要找張揚匯報,張揚被他們兩人搞得心煩,正準備離開這裡前往香山天池先生的故居去住兩天,也好落個清淨。張揚皺了皺眉頭道:「我說你們大清早的又有什麼事情?」,他料定兩人沒什麼大事。
可這次真的有事發生了,於海林苦著臉道:「張主任,京北商貿公司要提前收回咱們的房子,限令我們三天內從這裡搬走。」,張揚一聽就愣了:「怎麼個情況?給我說清楚?」,於海林道:「咱們駐京辦現在用的地方是租用京北公司的,到現在已經租用了五年,一直合作還算愉快,我們的租金都是按年付清,去年的租金已經給過了,他們突然通知我們要終止合約,而且限令我們三天內搬走。」
張揚道:,「憑什麼啊?不是有合同嗎?」,王毅道:「是有合同。」,「有合同就不怕!」
於海林道:「合同上寫得是,他們如果違約」要賠付我們雙倍租金。」
張揚道:「多少啊?」
於海林道:「每年十二萬,雙倍也就是二十四萬!去掉已經過去的三個月,他們只需要退賠九個月,也就是十八萬。」
張揚道:「十八萬也不少了。」
於海林道:「可咱們去年裝修huā了一百多萬呢,他們寧願退給我們錢也要終止合約。」,張揚道:「他們說中止就中止嗎?我們駐京辦這麼大一攤子,他們說讓我們走人就得走人?這不是擺明了要欺負人嗎?走,找他們說理去。」,張揚站起身,於海林和王毅都跟著他向門外走去」出了房門,張揚道:「,於副主任,你還是留在駐京辦,京北公司要和我們解除合同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免造成內部混亂。」,於海林點了點頭。
張揚向王毅道:「咱們去看看!」
兩人上了駐京辦的奔馳車,南錫駐京辦配車的規格還是比較高的,張揚坐在奔馳車內,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輛皮卡」國安已經明確表示要收繳他的那輛車了,那輛車雖然是他的戶頭,可車內真正值錢的東西都是國安提供的,人家要回去也是理所當然。
張揚道:「奔馳車不錯!」,王毅理解成了別的意思,慌忙解釋道:「張主任,這輛奔馳是史學鼻主張購買的,當時我們都很反對」認為駐京辦不應該配置這麼高標準的轎車,可他堅持要買」說買車是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要代表我們南錫的形象。」
張揚笑道:「我沒別的意思」這輛車真的很不錯。」
王毅呆呆看著張揚,總覺著他話裡有話,張揚來南錫駐京辦雖然沒幾天,可是王毅對他的印象卻是莫測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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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公司是京城較有名氣的商貿公司,現在南錫駐京辦使用的辦公樓就是他們的,王毅之前來過京北公司幾次,所以對這邊摸得很熟,其實史學榮有一點沒有說錯,車在很多時候代表著形象和地位,奔馳車在京北公司門前並沒有受到太多的盤問就順利駛入,反觀在他們後面的那輛大屁股夏利,又是要駕駛證又是要行駛證,還審犯人一樣在那兒盤問登記。
張揚跟著王毅來到了京北公司行政科,京北公司土地房屋租賃一直都是由行政科負責,行政科的科長嚴開金剛好在辦公室,正坐在窗戶前曬著太陽,雙手交叉放在身上,似乎正在打瞌睡。
王毅進屋之後咳嗽了一聲,嚴開金睜開雙眼,看到王毅,他笑道:「王圭任」你來了。」
王毅道:「嚴科長,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要終止合約,我們一直合作都很愉快啊!」,嚴開金笑瞇瞇道:「坐!」,張揚和王毅在沙發上坐下。
嚴開金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司高層會議決定」要把那座辦公樓挪作他用,這是為了公司發展。」
王毅道:「可是我們之前有合約的。」,嚴開金道:「合約上寫得很清楚,如果公司發展需要,我們可以收回那棟辦公樓的。」
王毅道:「是不是還能商量一下,嚴科長,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給我說句實話,是不是貴公司對租金方面不滿意啊?」,王毅認為京北公司這樣做是不是故意利用這樣的方法來達到漲價的目的。
嚴開金道:「王主任」上頭的意思,很堅決,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你們如果不搬,到時候就會採用強制手段。大家一直合作的都不錯,千萬不要為了這種小事情傷了和氣。」,張揚道:「你說得輕巧,現在受損失的是我們,三天」這麼短的時間內你讓我們到哪兒去找辦公地點?」
嚴開金仍然笑容滿面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其實京城辦公樓多得是,只要你們huā錢還愁租不到合適的地方?」
張揚道:「嚴科長,合約你看過沒有,如果你們提前解約是要賠償我們雙倍租金的。」,嚴開金聽到賠償」馬上臉上就沒有笑容了:「賠償就賠償,既然你們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那好,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後天這個時間必須要從我們的辦公樓內全部搬出去,賠僂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去財務科拿!」,王毅沒想到嚴開金的態度突然變得這麼強橫,他仍然陪著笑道:,「嚴科長,別發火,百事好商量」就算要我們搬也得多給一點時間讓我們過渡一下。」
嚴開金搖了搖頭道:「沒得商量,後天我讓人去收房子。」
張揚火了:「你說收就收啊」合約上白紙黑字寫了這麼多算什麼?」,「我們違約了,我們按照合同賠錢」你滿意了?好了,大家都很忙,沒必要為已經確定的事情糾纏不休。」,嚴開金下了逐客令。別看他就是一個私企的小科長,可眼裡還真沒把這幫京辦的處級幹部當成一回事兒,在他看來,這幫官員在地方上可能算得上一號人物,可到了京城,泯然眾人也,比普通老百姓強不到哪裡去。
張揚道:「合同上那點賠償金不行,我們去年huā了上百萬裝修,你現在讓我們搬走,必須把裝修的這筆費用給我們。」,嚴開金呵呵冷笑道:「我說年輕人,你誰啊?我求你們裝修啦?覺著捨不得,你們全都搬走,省得以後我們重新裝修的時候還得僱人鏟。」
張揚道:「你這分明就是不講道理,合同簽過了,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用,毀約還不算,連過渡時間都不給我們。」
嚴開金道:「毀約怎麼了?房子是我們的,我們收回自己的東西不可以嗎?過渡時間給了你們三天,還不夠啊?依著我們老總的意思,今天就讓你們搬家走人,我說這事兒別跟我鬧,拿錢趕緊走人。」
張揚冷笑道:「行啊,你他媽還真是囂張。」
嚴開金道:「你說誰呢?」,張揚道:「說你呢,你他媽還真是囂張!」
王毅看出勢頭不對,趕緊勸張揚道:「張主任,咱們犯不著生這閒氣,回去再說。」
嚴開金拍岸怒起,指著張揚的鼻子道:「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張揚一把將王毅推到一邊一個箭步跨了出去:「你他媽的給我聽清楚,說你呢!」,嚴開金揚起手掌怒吼道:「抽你丫的!」
嚴開金的口號喊得雖然響,可出手的動作明顯遲緩了太多,張大官人動手雖然在他之後,卻是後發先至,啪!地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嚴開金的大圓臉上,打人嘴巴子是張大官人的強項,這一嘴巴子抽得嚴開金原地轉了一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捂著臉愣了,發愣也是很正常的,他壓根就沒想到,別人敢跑到他們公司鬧事」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敢打他的嘴巴子。
嚴開金很快就返過勁來,瘋了一樣的站了起來,他向張揚衝了過去,張揚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一腳踹在嚴開金的小肚子上」嚴開金被他這一腳踹得悶「哼了一聲,坐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來。
張揚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他媽一個私營企業的小小科級,屁都不算一個,也敢在我面前耍威風,麻痺的,什麼玩意兒!」,嚴開金捂著肚子大叫救命。
王毅害怕了,拉著張揚往外走,張揚道:「違約一方是你們,讓你們老總把錢給我送過去,當面向我道歉,哄得我開心了,也許我會考慮搬家。」,此時保衛袢聽到呼救聲來了兩名保安。
張揚很不屑的看了看來人,雙眼一瞪:「都他媽給我滾蛋,誰敢擋路我弄死他!」
兩名保安果然被他的氣勢嚇住,嘴裡嚷嚷著報警,卻沒有人真正敢上前去阻攔張揚。
張揚和王毅上了奔馳車,張大官人落下車窗,向外面吐了。唾沫,朗聲道:,「讓你們老總來向我當面道歉,我給他出小時!」
王毅雖然覺著張揚的行為有些胡鬧,可這樣幹的確很解氣」剛才那個嚴開金的態度實在太囂張了,眼裡根本沒把他們這些地方駐京辦的幹部當成一回事兒。不過王毅明白一件事,房子是人家的」現在人家要終止合同,還提出按照合約賠款,在道理上他們是站不住腳的,張揚雖然強橫,可總不能霸著人家的房子不還。王毅悄悄觀察了一下張揚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像自己想像中那樣生氣,表情顯得很平和淡定,這才放下心來,小聲道:「張主任」咱們是不是要搬?」,張揚反問道:「為什麼要搬?」,王毅道:「可房子是人家的啊!」,張揚道:「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他們突然提出要中斷合同,而且逼得這麼緊」不惜賠付我們違約金,給我們搬家的時間這麼短,根本是在故意搗蛋。」
王毅道:「我也覺著奇怪,過去一直合作都好好的,前眸子我送租金過去的時候,他們還說讓我們放心,近幾年都不會有什麼變動,怎麼說變就變了,而且史學榮剛死,除了我們駐京辦,誰還願意租他們的房子啊?」,張揚道:「這件事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格,二是京北跟我們故意搗蛋。」
王毅道:「張主任,您說應該怎麼辦?」
張揚原本是不想管駐京辦的事情的,可是市裡既然把駐京辦暫時交給了他管理,雖然只走過渡,可如果在這期間出了問題,他也面上無光。
張揚道:「想讓我們搬走也行,必須讓他們賠償我們去年裝修的損失,還有三天的搬家時間是不夠的,讓他們給我們一個月的過渡期。
王毅苦笑道:「我看這件事很難。」
張揚道:「你去準備一下,找個律師,我要起訴這幫孫子。」,王毅道:「起訴啊?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大不了就是拖,咱們駐京辦不怕拖,他們京北公司還要不要名譽,我要把這件事鬧夾,讓他們顏面無存。」
王毅怎麼看怎麼覺著這廝明顯【興】奮起來,他忽然意識到張揚屬於那種沒事找事型的,鬧辜正是他的強項,他把鬧事當成了一種娛樂,真要是這樣,這次有的鬧了。
張大官人也不是一味想鬧事,他對事情考慮的還是很周到的,回去之後,召集駐京辦的同志開了個會,把情況簡單的對他們進行了說明,駐京辦的工作人員多數都不願意走,畢竟在這兒工作生活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這邊的情況,再換新的地點誰都不願意,不過有少部分人也同意走,他們是覺著史學榮死在了這裡,不吉利,換換地方也好。
張揚徵求了大家的意見之後,又召集兩名副主任單獨開了會。
於海林和王毅都不想走,去年駐京辦剛剛裝修過,huā了一百多萬,就算京北公司賠償他們雙倍租金,仍然補不上這個損失,可他們也都認為這次肯定擰不過人家,人家拼著賠款違約也要終止合同,房子是人家的,走是肯定的。
張揚道:「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於海林道:「張主任,我覺著這件事不樂觀,京北的實力很強,他們的總經理鍾新民是個人物」咱們犯不著得罪他們,我看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能讓他們多寬限幾天時間,我們拿了賠償再找地方辦公。」
王毅心說如果張揚沒出手打嚴開金之前,於海林的說法還有可能,現在張揚把嚴開金給揍了,更麻煩的是還沒等拿了賠償之後。王毅不好明說,只是婉轉的說了一句:「早知道,今天應該先把賠償金拿過來。」
張揚道:「你拿拿筆錢幹什麼?拿了就證明你答應了人家的要求」拿了咱們就理虧了,人家已經賠償咱們了,咱們就沒道理不走了。」
王毅不說話了,心說張揚考慮事情還挺周全的,既然考慮這麼周全,為什麼要在京北公司打人?
張揚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在京北公司打人?」
王毅有些不好意識的笑了。
張揚道:「我本來沒想打他,可哪個姓嚴的實在太囂張,而且他想先動手打我」我打他是自衛反擊,而且我不怕這件事鬧大,大不了鬧上法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王毅道:「可這樣一來咱們駐京辦就理虧了。」
張揚笑道:「人是我打的,跟駐京辦有什麼關係?我是體委主任」又不是駐京辦主任,我打他是個人行為,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了。」
王毅雙目一亮」本來他覺著張揚魯莽衝動,卻想不到他已經把很多因素都考慮進去了,這樣一來,張揚今天打人真的是個人行為,和他們駐京辦無關,京北方面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就站不住腳了。王毅道:「張主任,能夠把生意做這麼大」都是很有背景的,你打了了嚴開金」他們不會嚥下這口氣的。」
張揚道:「怎樣?打都打了,他們不服氣上門來找我。」
於海林和王毅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是無奈的笑。
張揚道:「給我辦理住宿手續,從月初一直給我辦到年底,然後註明違約賠償金額。」
於海林和王毅同時詫異道:「做什麼?」
張大官人笑瞇瞇道:「我要當釘子戶!我倒要看看,有我在這裡住著,誰敢把我趕出去!」
……………………………………………………………………………………………………」………………,中午的時候,轄區分局局長粱聯合過來了,他這次可不是來尋親訪友的,是專門調查張揚毆打嚴開金一案的。
張揚樂呵呵把粱聯合請到了辦公室,粱聯合看到這廝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道:「我說張老弟,你怎麼盡惹麻煩啊。
張揚道:「粱局這話什麼意思?我惹誰了?」
粱聯合道:「今天上午你是不是去了京北公司?」
張揚點了點頭道:「去了,我和王毅一起過去的。」
粱聯合道:「你是不是打人了?」
張大官人一臉無辜道:「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共產黨員,正處級國家幹部,我怎麼可能打人呢?」
粱聯合被這廝的這句話給噎住了,他沒想到張揚會來一個矢口否認:「京北公司的行政科長嚴開金前來分局報案,說你去辦公室毆打他。」
張揚道:「有人證嗎?有物證嗎?」
「他有傷!」
「他有傷也不能證明是我打的!」張揚拿起電話,把王毅給叫了過來。
王毅看到【警】察來了,頓時意識到事情嚴重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張揚道:「粱局,你應該認識吧,王毅,粱局說京北公司行政科長嚴開金報案,說我在他辦公室毆打他,當時你在場嗎?」
王毅點了點頭道:「我在場,全程都在。」
粱聯合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張揚已經替他問了:「王副主任,你看到我打嚴開金了嗎?」
當著張揚的面,王毅當然不能把他賣了,他想都不想就搖了搖頭道:「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粱聯合心說有你這麼問話的嗎?他咳嗽了一聲道:「王副主任,你是說你沒看見張主任打嚴開金呢,還是看到張主任沒打嚴開金?」乍一聽這句話問得有些多餘,可仔細一琢磨不是那麼回事兒,粱聯合問得很關鍵。
王毅也是一個滑頭,他本來既不想得罪張揚,也不想作偽證,想用沒看見這三個字給搪塞過去,可粱聯合也不簡單,步步緊逼,非得讓他說實話。王毅道:「我說過了我全程都在現場,我壓根就沒看見張主任打他,張主任沒打他!」這次說得很清楚。
張揚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兩句,你弄清楚了吧,當時辦公室裡只有我、王毅和嚴開金三個人,王毅能夠幫我作證,我連碰都沒碰他一下,他居然報案說我打他,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卑鄙?無憑無據的事情也能信口雌黃。別讓我見到他,只要讓我見到他,我真揍他!」
粱聯合又不是傻子,對這件事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明知道王毅是作偽證也沒轍,當時辦公室裡只有三個人,張揚有證人,嚴開金沒證人,其實就算證明張揚打他,也是一場民事糾紛,不過粱聯合和京北老總鍾新民的關係不錯,鍾新民找到了他,他怎麼都得過來調查調查,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好。粱聯含笑道:「說清楚就行了,可能是誤會。」
張揚向王毅使了個眼色道:「王副主任,讓餐廳安排一桌飯,中午我和粱局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