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道:「他妹妹在紐約州立大學布法羅分校學習,一直以來都是趙天才供她上學,可三個月前她來這裡探望哥哥的時候,被人強jiān後殺害,我查到是iǎ野正洋干的,趙天才發瘋了一樣想要去殺他,這世上他只有這個親人,我阻止了他,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夠給我創造高額的利潤,我覺著他真的是一個人才,不想他就這麼死去。」他望著張揚道:「你先後兩次襲警,還能夠從FBI的手裡逃出來,身手真的很不一般。」
張揚才不相信唐山僅憑著這些消息就能夠斷定自己的身手,他堅信一定是邢朝暉對他說了什麼,張揚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他對唐山並不瞭解,唐山會不會給他提供錯誤的消息,利用他去剷除iǎ野正洋?可是他現在並沒有更好的選擇。張揚道:「我還想你幫我做一件事,確保顧允知父子安全離開美國。」
唐山點了點頭道:「我可以保證他們安全抵達布法羅,其他的事情就是紐約領事館來做了。」
顧允知父子倆這一夜並沒有睡好,顧明健還在床上瞇了一iǎ會兒,而顧允知徹夜未眠,兒子遇襲險些喪命的事實,讓他意識到這件事並非是針對張揚,顧允知冷靜分析著自己過往的政治對手,他要從中找出對付自己的那個人,一旦讓他查出真相,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對手死無葬身之地。
外面的天空開始泛白,新的一天到來了,顧明健從床上爬起來,他來到父親身邊,體貼地為父親按摩著雙肩:「爸,你去睡一會吧!」
顧允知搖了搖頭,手裡仍然握著nv兒的照片:「睡不著!」
顧明健道:「爸,你在想什麼?」
顧允知舉目望向窗外,低聲道:「你姐姐是被人謀殺的,昨晚你又差一點……」
想起昨晚那輛向自己疾馳而來的三菱跑車,顧明健仍然心有餘悸,他低聲道:「爸!那輛車想要撞死我,如果不是張揚及時出現,我恐怕已經完了。」
顧允知歎了口氣,他握住兒子的手道:「明健,今天你就回國,我不想你再有什麼差池。」
顧明健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不,我姐屍骨未寒,正因為她是被人謀殺,所以我才要留下來查明真相。」
顧允知的語氣不容置疑:「必須走,這裡是美國,留在這裡多一天,你的危險就多一分。」
「你呢?」
顧允知沒說話。
此時鈴響了,顧明健湊在貓眼上向外看了看,確信外面是領事館的工作人員,這才把房打開,領事館的工作人員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顧明健道:「讓他進來!」
他來到父親身邊道:「張揚讓人過來了。」
沒多久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就帶著大腹便便的唐山走了進來,唐山禮貌的向顧允知笑了笑道:「顧書記,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張揚的朋友,我叫唐山。」說完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然後jiā給了顧允知。
顧允知接過電話,聽到張揚的聲音響起:「顧書記,唐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信任他。」
顧允知站起身,低聲道:「張揚,跟我們一起走吧。」
「顧書記,我想讓你幫我查兩個人。」
「誰?」
「一個是王均瑤!公安廳廳長王伯行的妹妹,我懷疑這件事和她有關。」
顧允知內心一怔。
張揚道:「她和許常德、董得志曾經一起下過鄉ā過隊,我曾經查過她,可是沒有調查出她和許常德的關係,還有一個是唐興生,前南錫市公安局長政法委書記,正是因為我他才流亡海外,聽說他人在加拿大,和這裡離的很近。昨晚明健險些被撞,可以看出這個幕後的策劃者不僅想對付我,還想利用佳彤的事情把你們引到美國來,這些人都有嫌疑。」
顧允知兩道濃眉凝結在一起,他想起當初正是自己徹查許常德,而張揚從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這個在暗處對付他和張揚的人,很可能和許常德一案有關。
顧允知道:「張揚,先回去再說。」
「顧書記,我查到了一些線索,現在還不能離開美國,你和明健趕緊離開,唐山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顧允知道:「張揚,佳彤已經死了,我不想你再有無謂的犧牲,你明白嗎?」
張揚低聲道:「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給過佳彤什麼,我已經當她是我的妻子,顧書記,你讓我為她做一件事,就做這一件事!」
顧允知用力抿起嘴唇,他的左手緊握著拳頭,看得出他在竭力控制自己悲傷的情緒。
張揚道:「你不走,明健也不會走,我無法安心,佳彤如果在天有靈,她也不會安心,顧書記,你們留在美國對事情不可能有任何幫助,對方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對付我們,我們借用官方的力量是沒用的,唯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顧允知道:「佳彤已經死了,張揚,我不想你將你的前途和未來全都毀掉!」
張揚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如果佳彤死了,前途和未來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我心中剩下的只有復仇這兩個字,顧書記,國內的事情jiā給你,美國的事情jiā給我!」
顧允知低聲道:「張揚,保重!」
「顧書記保重!」
顧允知放下電話,向顧明健道:「我們離開這裡!」顧允知從來都是個堅決果斷的人,他雖然已經離休,可是仍然能夠清楚的對局勢做出判斷,美國是一場局,他們繼續留下也毫無幫助,想要破局,必須依靠張揚的勇武,或許真的可以殺出一條血路,正如他和張揚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件事的真正根源在國內,他的戰場在那裡!
唐山送給張揚這輛法拉利是有原因的,iǎ野正洋也從事黑車生意,對這種豪華跑車是很感興趣的,有這輛法拉利作為掩護,更容易接近iǎ野正洋,張揚載著趙天才兩人來到iǎ野正洋位於尼亞加拉瀑布城西北區的汽車修造廠。
趙天才的英文很好,他告訴張揚,iǎ野正洋是尼亞加拉瀑布城最凶殘的黑幫分子,他的父親是日本山口組的主要成員之一,在五年前日本的掃黑行動中落入法網,他的母親也是韓國黑幫東方社老大的nv兒,雖然出自這樣的一個黑幫家庭,不過他的父母並不想他成為黑社會分子,中學的時候就把他送來美國讀書,可能是基因的作用太強大,所以iǎ野正洋來到美國後不久就開始從事犯罪活動,他凶殘冷酷,做事不擇手段,這些年竟然在美國闖出了一些名堂,主要從事美國和加拿大之間的犯罪走私活動,落戶尼亞加拉瀑布城是最近幾年的事情,過去他的主要窩點在布法羅,他的到來對唐山的生意形成了巨大的衝擊,唐山早就想將iǎ野正洋除去。唐山雖然在尼亞加拉瀑布城有一定的勢力,可是他對iǎ野正洋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iǎ野正洋的背景很深,如果剷除iǎ野正洋可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提起iǎ野正洋,趙天才恨得咬牙切齒,他的妹妹在三個月前來尼亞加拉城探望他,被iǎ野正洋看到,這混蛋將妹妹騙上了車,劫持到無人之處強jiān了她,警察發現的時候,妹妹的咽喉被人割破,身無寸縷,身體上被捅了三十多刀。
趙天才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殺掉那混蛋。」
張揚道:「美國警察不管嗎?」
「他有不在場的證據,只要你有錢,想找人幫你做偽證,很容易!」趙天才的眼睛發紅。
張揚道:「我們今天過來有兩個目的,一是查出他為什麼要對顧明健下手,還有一件事是幫你報仇。」
趙天才點了點頭,他也進行了偽裝,不過改動比張揚iǎ許多,只是貼上了一臉的絡腮鬍子。
法拉利穿過前方破破爛爛的街區,來到iǎ野汽車修配廠外,馬上有四名身高體壯的白人青年圍了上來,從他們的穿著打扮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一些不良分子,其中一個剃著馬鬃頭的白人大漢雙手撐在引擎蓋上,用力吹了一個呼哨。
趙天才低聲向張揚道:「他是iǎ野正洋的左右手,野馬亨利。」
野馬亨利圍著那輛法拉利轉了一圈,咧開嘴,一臉獰笑的望著張揚道:「車不錯,想賣嗎?」
張揚冷傲的看著他,趙天才道:「叫你們老闆來,我們要跟他談一筆大生意。」
野馬亨利笑道:「大生意?一輛法拉利就叫大生意?我們老闆很忙!」他粗魯地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下車,讓我試試你這輛法拉利。」
張揚向趙天才道:「讓他把髒手拿開!」
趙天才愣了一下,還是按照張揚的話翻譯了一遍。
野馬亨利聽到這話頓時火了,一張嘴就是話還沒說完,張揚一個耳刮子就ōu了過去,大官人對這句最熟,也最反感別人對他發科。野馬亨利足足一米九的身高,二百多斤的體重,被張揚一個大耳刮子打得原地轉了一整圈,張揚隨手推開車抬腳狠狠踹在野馬亨利的iǎ肚子上,將他踹得踉踉蹌蹌向後退了過去,後背撞在工廠的大上,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另外三名白人看到形勢不對,一個個都掏出了鐵棍。
趙天才根本沒想到張揚會一言不合馬上出手,到現在還沒見iǎ野正洋出現,他慌忙提醒張揚道:「iǎ不忍則大謀!」張揚此時的表現就像是一個莽夫。
張揚淡然一笑:「他不願出來,我就鬧出一點動靜bī他出來。」望著三名向自己bī近的白人,張揚從懷中掏出了手槍。
幾名白人看到手槍傻眼了,扔下手中的鐵棍掉頭就往工廠內逃去,武器不在一個級數上,誰留下誰是傻bī。
張揚不屑笑道:「看到沒有,美帝國主義全都是紙老虎!」他上車後,開著那輛紅e法拉利,轟動引擎向工廠內駛去。
來到工廠內的空地上,就聽到一片跑車的轟鳴之聲,六輛跑車從不同的位置衝了出來,將他們這兩法拉利圍在中心。
十多名iǎ野正洋的手下拿著武器將張揚和趙天才團團圍住。
趙天才只是一個工程師,他沒有經歷過這樣凶險的場面,心中暗暗叫苦,還說是來報仇呢,照張揚這種做法,只怕連iǎ野正洋的面都沒見到,腦袋就被人槍轟爛了。
張揚推開車悠閒自得的走了下去,趙天才緊跟在他的身後,十多隻槍指著他們。張揚勝似閒庭信步,面e鎮定依舊,低聲道:「讓iǎ野出來!」
趙天才鼓足勇氣,大聲呼喊iǎ野正洋的名字。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亞裔年輕人從對面iǎ樓的鐵梯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身上的皮衣,還不時回頭張望著,二樓的落地窗上緊貼著一個身穿睡衣的金髮nv郎,在那兒搔首姿賣風情。這身穿黑e皮大衣的亞洲人就是iǎ野正洋,他雖然是亞洲人,可是臉上的輪廓分明,混血基因賦予他英俊的外表,可惜整個人透著一股yīn霾之氣,給人的感覺邪氣十足。
iǎ野正洋來到張揚的面前,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揚,然後他的目光落在那輛法拉利跑車之上,走過去抬起腳,一隻腳落在法拉利的引擎蓋上,應該說是用力踩踏才對,引擎蓋被他踩得凹陷下去,iǎ野正洋慢條斯理的繫著鞋帶:「跟我談生意,居然打我的人?」
張揚道:「好狗不擋路,這麼多的看狗,別人怎麼和你談生意?」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