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梁來到省政丵府招待所的時候,文國權只經抵達,也就是說,喬書記有意無意又錯過了一次迎接文副總堊理的機會,喬振梁認為由省長宋懷明出面迎接文國權已經足夠隆重,他身為平海省委書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文國權的到來不應該成為他和宋懷明同時出動的理由。
文國權也不是注重形式的人,可喬振梁現在才過來拜訪,在文國權看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他自己的目的,看到喬振梁笑瞇瞇朝自己走了過來,正在和一幫幹部說話的文國權緩緩站了起來,他的連上帶著笑意,可腳下的步伐並沒有挪動,很熱情的招呼了一聲:「振梁,你來了!」,做官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要經過深思熟慮,也都有特別的含義。
喬振梁在級別上是下級,這就決定他要走更多的路,從文國權目前的表現來看,他對自己不去迎接他有所不悅,所以現在連步子也懶得邁動。喬振梁笑得陽光燦爛,他的笑容一般是天生,一般是後天修煉,這和不芶言笑的喬老完全不同,老爺子在家裡經常批評他整天笑嘻嘻一張面孔,不分場合,喬振粱雖然很虛心的接受了批評,卻仍然是這幅笑瞇瞇的面孔,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改不了了,他也沒打算做出改克文國權靜靜觀察著喬振梁的步伐,不緊不慢,完全沒有下級官員見到上級的那種誠惶誠恐,喬振粱比起同級官僚要鎮定,因為他的靠山很硬,腰桿自然挺直,喬振梁來到文國權的面前,握住了早已等待在那裡的,文國權的右手,他熱情洋溢道:「歡迎文總堊理來我們平海指導工作!」,文國權笑道:「參觀學習!我對平海肯定不如你們瞭解,所以不能盲目指導。」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短暫的寒暄過後,文國權和喬振粱一起來到貴賓接待室坐下,單獨相處的時候,文國權說話就隨便了許多:「振梁,咱們是老朋友了,這次國務院幾位副總堊理全體出動,在全國範圍內視察改革發展情況,也是響應黨的號召深入基層,到人民中去,我負責華東地區,我這次來就是想瞭解一些真堊實的情況,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壓力。」
喬振梁笑道:「文總堊理,我本來沒有任何的思想壓力,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感到壓力了。」
文國權哈哈大笑起來,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道:「我的意思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想瞭解一個真堊實的平海,改革中的平海,發展中的平海,任何改革發展的過程都會有種種的缺點和不足,我這次來也不是專門挑毛病的。」
喬振梁笑道:「文總堊理的意思我明白,你是害怕我們為了應付你這次視察,做表面功夫,害怕我們粉飾太平,把缺點隱藏起來,只把好的一面呈現給你。」
文國權道:「現在體制之中,報喜不報憂的現象實在太多了,我們反覆提實事求是,可工作中是否能夠貫徹實事求是這四個字呢?」
喬振粱道:「我不敢向你保證,你在平海的視察過程中所見到的所聽到的都是最真堊實的反饋,可是我會盡量將平海最真堊實的一面呈現給你,至於表面功夫,這些年已經成了體制中的通病,小領導視察,下面有小動作,大領導視察,下面就會有大動作,我也改變不了這一狀況。」
文國權笑道:「振粱,你說得很實在,今天我來到東江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經濟開發區,我看到的情況並不滿意,那個所謂的韓國工業園,規模不小,佔地不少,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多少韓國企業啊!我剛剛來到平海,對事情不深入調查,可能沒有什麼發言權,可是有些事都是擺在面上的,我想問一問,東江開發區的發展方向是什麼?你們這些領導是準備先搭台再唱戲,還是一邊唱戲一邊搭台?」他的問題很尖銳。
喬振梁道:「其實搭台之前就已經開始唱戲,韓國工業園比較特殊,之前我們東江聯繫了一個韓國商貿團,也已經有了初步的意向,之所以加快園區建設,是因為想吸引更多的韓國企業家過來投資,可是韓國商貿團前來平海考察的時候出了一些問起……」他停頓了一下道:「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啊。」
文國權道:「你是說靜海韓國城發生的恐怖事件?」
喬振梁點了點頭道:「那次的事件中死丵了一位韓國商貿團的副團長,所以韓國工業園的招商工作也就此擱置了下來,可是已經在建的工程不能停,所以工業園仍然繼續建設,至於招商只能押後了,先搭台後唱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文國權對喬振梁的解釋表示滿意,他又道:「我這次來,重點就是考察各地的開發區和重點工程。」
喬振梁對文國權在東江經濟開發區的發言已經有所瞭解,他笑道:「文總堊理認為開發區發展過熱,是時候該降降溫了?」
文國權道:「國內的很多事都是一窩蜂,看到一個地方搞建設,其他地方紛紛效仿,看到一個城市開發區搞成功了,所有城市一窩蜂都上開發區項目,其實根本用不著這麼多的開發區,搞開發區促進經濟發展是好事,可是盲目的搞開發就是壞事,最近國務院收到了不少人民來信,反應很多地區開發區佔用耕地,農民失去了田地,這些田地變成了工業用地,卻開發不起來,產生不了經濟效益,這就是極大的浪費,國務院已經初步達成了意向,在全國範圍內清理整頓開發區建設,對於那些沒有必要的開發項目採取果斷的關停,把土地還給老百姓。」
喬振梁道:「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清理整治工作可不是那麼容易,有些在建的項目,一旦中止,給國家造成的損失更大。」
文國權道:「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改革是個不斷摸索的過程,我們的國家,我們的黨都在面臨著一個從未有過的轉型期,沒有任何事物是一成不變的,我們的改變是為了更適安這個時代,只有把握住時代的脈搏我們才能引領國家引領我們的人民不斷地走向富強。」
羅慧寧來到東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省人民醫院,去那裡探望正在養病的柳玉瑩,柳玉瑩沒想到羅慧寧會來看自己,充滿驚喜道:「文夫人!」
羅慧寧笑著走了過來,將鮮花放下脫去身上的羊絨大衣,輕聲道:「你也真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一聲。」
柳玉瑩道:「沒什麼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跤,幸虧有張揚在,現在已經沒事了。」柳玉瑩並沒有將真堊實的情況說出來,她不想這件事再起波瀾。
羅慧寧道:「沒事就好,我這次來平海就是為了見你,他們男人聊他們的政治我們這些做女人的聊我們的家常,可是我一下飛機才知道你居然住進了醫院,玉瑩啊,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怎麼都要跟我說一聲。」
柳玉瑩笑道:「真的沒事了您來平海的時間不長,我不想您耽擱時間來看我。」
羅慧寧道:「咱們是好姐妹再說了,還有張揚和嫣然那層關係………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這個混小子,都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嫣然這麼好的女孩兒都讓他給得罪了,回頭等我見到他,一定要狠狠地罵他一頓。」
柳玉瑩道:「文大人,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想法,我看他和嫣然未必是真的分開,給他們一點空間,未嘗不是好事。」
羅慧寧微笑道:「我這個乾兒子倒是沒什麼壞心眼,只可惜隨性了一些。」
柳玉瑩道:「現在張揚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我實在是不忍心說他的壞話了。」兩人對望,一起笑了起來。
羅慧寧道:「你年齡也不小了,這今年齡生孩子,肯定要辛苦一些,一定要多多小心,眼看就要生了,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柳玉瑩道:「我知道了,已經向學校請了假,生產之前,我哪兒也不去了,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把孩子生下來再考慮工作的事情。」
羅慧寧道:「我們這些做女人的,歸根結底還是離不開家庭兩個字,生孩子只是開始,從現在起,你就得為他操不完的心。」羅慧寧這句話是有感而發,柳玉瑩道:「我一直都想要一個屬於我和懷明的孩子,心中真的很期待。」
羅慧寧笑著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們兩人生出的孩子一定聰明漂梁。,柳玉瑩笑道:「平安就好!」
這時候護士把煎好的草藥給她送了過來,柳玉瑩把草藥喝了,羅慧寧幫她倒了杯茶,柳玉瑩漱了漱口道:「張揚給我開得藥方,苦的很。」
羅慧寧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張揚在這方面還是很有本事的。」聽到柳玉瑩誇獎張揚,她打心底高興。
柳玉瑩道:「他知不知道您來啊?」
羅慧寧道:「正準備給他打電話呢。」
張揚接到羅慧寧電話的時候正在丁兆勇的公司裡,常海心已經確定和丁兆勇合作組建信息中心,雖然丁兆勇一再強調他的公司在技術力量上有所欠缺,可常海心就認準了他們公司,因為高廉明答應技術上由他來解決,其實常海心自己對電腦也研究頗深,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大不了自己親自做這件事。
張揚知道她放棄藍海是因為顧明健的原因,在這一點上常海心表現的有些小孩子家脾氣,頗有點公私不分,但是張揚心底深處也樂於見到她做出這樣的選擇,顧明健的性情他清楚,如果真的選擇了藍海,說不定他會對常海心糾纏不清,到時候只怕會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當然張大官人還是有私心的,自從那晚和常海心耳鬢廝磨大被同眠之後,這廝對常海心的感覺也發生了改變。
簽再合約之後,丁兆勇還專門開了香檳。
常海心強調道:「兆勇哥,你得確保提供給我們的硬件設備的質量。」
丁兆勇笑道:「放心吧,我做生意和做人一樣,就是厚道,這次跟你們合作我也沒打算賺錢,所有的硬件設備都走批發價,我一分錢不賺總行了吧,主要是我公司規模小,不然我就全部贊助了。
張揚道:「不用你贊助,你只要確保質量就行。」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他向幾個人歉然一笑,起身來到辦公室外的陽台接電話。
電話是羅慧寧打來的,張揚已經知道她今天會抵達東江,只是沒想到她這麼早就和自己聯繫,笑道:「乾媽,您到了?」
羅慧寧道:「我在你柳阿姨這裡,你方便的話過來,晚上省裡有個接待宴會,你跟我一起出席吧。」
張揚微微一怔,他心說自己跟著羅慧寧出席接待宴會,合適嗎?這不是等於在全體省領導面前宣佈他就是文國權的乾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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