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揚見到許嘉勇的時候,才明白喬夢嫣把他叫來的真正目的,喬夢媛是讓他當擋箭牌來了。
新加坡星月集團總裁范思琪今年二十八歲,身材頎長,也許是長期接受東南亞陽光照射的緣故,她的膚色椎黑,有著女性很少見到的兩道濃黑劍眉,眼睛很大,鼻樑高挺,嘴唇略顯豐厚,面部輪廓略顯堅硬,整個人顯得十分幹練,英氣逼人,雖然她也留著短髮,卻和同樣留著短髮的喬夢媛氣質完全不同,喬夢媛溫柔而嫻靜」范思琪卻流露出一種野性和果敢。
張揚見到范思琪的第一眼就感覺這位董事長更像個假小子,女人不像女人,過去張揚一直這麼評價時維,可時維要是跟范思琪擺在一起,時維的女人味道就會彰顯出來,這就是對比。
真正讓張揚感興趣的是許嘉勇,他真是想不到許嘉勇還敢踏足江城這片土地。
許嘉勇冷冷望著張揚,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張揚和喬夢媛居然穿著同款的運堊動鞋,一種難以描摹的嫉恨咬噬著他的內心。
喬夢媛和范思琪握了握手,微笑道:「范小姐只說派助理過來簽訂股權轉讓書,想不到自己竟然親自過來了。」
范思琪道:「本來想讓嘉勇一個人來的,可是我又不放心他一個人過來。」她的手伸向許嘉勇,許嘉勇微笑著握住范思琪的手,張揚這才留意到兩人的手上都帶著同款的鑽戒,這次輪到張大官人驚奇了,許嘉勇這廝什麼本事?怎麼一轉眼就能把星月集團的董事長給勾搭上?麻丵痺的,按理不可能啊,這廝現在就是個活太監!
許嘉勇微笑向喬夢媛道:「夢緩,忘了告訴你,我和思琪已經註冊結婚了!」
喬夢媛刺痛了一下,許嘉勇的話顯然打擊到她了,雖然沒有想像中這麼嚴重,可畢竟還是一種打擊。
張揚及時挽住了喬夢媛的手臂,關切道:「夢娛,你的腳傷還沒完全好,坐下再說!」
喬夢媛感激的看了張揚一眼,在做勺攙扶下坐了。短短的時間內,喬夢媛已經很好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她禮貌笑道:「范小姐請坐,許先生請坐!」望著許嘉勇和范思琪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喬夢緩忽然明白,許嘉勇此次是來者不善,他不但要拿回匯通,還要利用他和范思琪的婚姻打擊自己。
張揚打心底唾棄許嘉勇,這廝的報復心實在太重了,就算他和喬夢媛分手,也不是喬夢媛造成的,他竟然利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打擊喬夢媛,這種人的胸襟也過於狹窄了,難怪他會對自己如此仇視。
范思琪道:「喬小姐看過股權轉讓協議書了?」
喬夢媛點了點頭道:「看過了,開出的條件很公平!」
范思琪微笑道:「如果喬小姐沒有異議的話,我想盡快簽署股權轉讓協議書,我和嘉勇還要去歐洲度蜜月,不想在江城耽擱太久的時間。」這番話就有些顯擺了。
喬夢媛很有風度的說道:「忘了恭喜兩位了!」
范思琪微笑道:「謝謝,我知道你和嘉勇過去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我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也不會影響到我們成為朋友。」
張揚已經聽不下去了,范思琪和許嘉勇根本是在以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這小公母倆算什麼東西?勾搭就勾搭了,偏偏還要拿出來顯擺,這就礙著張大官人的眼了。張揚道:「范小姐,人不一樣偷值觀也不一樣,在你眼裡千金難買的東西,在別人眼裡可能是一錢不值,我不清楚你們新加坡人的性情脾氣,不過新加坡人多半都是華人的後代吧」我們中國人講究含蓄講究謙虛,就算真撿到寶也沒必要拿出來顯擺,萬一撿到的是一坨屎,豈不是貽笑大方?」
范思琪皺了皺眉頭,只覺著張揚這個人很沒有風度。
喬夢媛卻是心中一暖,張揚之所以這樣說是為她抱不平。
許嘉勇冷冷道:「張副市長什麼時候成了喬小姐的助理了?我離開匯通的時間並不長」想不到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
張揚笑道:「虧你也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助理有許多種,有工作助理,有生活助理,有感情助理,我是夢緩的感情助理!」
喬夢媛俏臉一熱,可是並沒有出言反駁。
許嘉勇道:「感情助理,真是新鮮的詞兒,可惜我們今天談論的主題是匯通的股權,和張先生好像沒有任何關係。」
張揚道:「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
范思琪道:「喬小姐,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喬夢媛道:「他好像並沒有說錯啊!」
范思琪微微一怔。
喬夢媛輕聲道:「匯通的董事長目前還是我,匯通的事情……」她的目光冷冷看了許嘉勇一眼道:「你說了不算!」
范思琪道:「股權轉讓的事情」
喬夢媛淡然道:「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
范思琪霍然起身道:「不想談讓我們過來幹什麼?之前你又說要簽!」
喬夢媛道:「一天沒有簽字,那張轉讓協議書一天就是廢紙一張!」
范思琪連吃飯的興趣都沒有了,轉身氣沖沖離去,許嘉勇臉色鐵青的跟了出去,張大官人在後面陰陽怪氣道:「祝兩位早生貴子啊!」
兩人登上門口的那輛加長林肯車,許嘉勇關上車門,忽然揚起手狠狠給了范思琪一個耳光,打得范思琪一下跌倒在後座上,不等范思琪爬起身,許嘉勇狠狠拖住了她的脖子,目露凶光道:「賤丵人!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激怒喬夢媛,你想破壞我的計劃!」
范思琪被他拖得就快窒息過去,拚命抓著許嘉勇的手牟,許嘉勇看到她翻起了白眼,這才放鬆了雙手,范恩琪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喘著。
許嘉勇一把抓住她的短髮」附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賤丵人!信不信我將你的那些醜事全都抖出去,到時候你還有你那該死的家族全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范思琪憤怒的望著許嘉勇,她的目光中又充滿了畏懼,許嘉勇用力撕扯著她的頭髮:「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怎麼能夠扮演好這個丈夫的角色?」
喬夢媛端起酒杯,一仰首將杯中酒全部喝了下去,喝完這杯酒,倒滿了一杯,又準備喝下去的時候,卻被張揚一把抓住了手腕,喬夢媛憤怒的看著張揚道:「放開我!」
張揚道:「為了這樣一個小人傷心,值得嗎?」
喬夢媛道:「我不是傷心,我是憤怒!」
張揚笑道:「你是不是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喬夢媛道:「他有資格喲」
張揚道:「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帶著那女人到你面前來耀武揚盛,其實是因為他自卑,他想刺激你,你要是生氣就中了他的圈套。」
喬夢媛沒有說話,張揚分析的並沒有錯。
張揚道:「所以你非但不應該感到生氣」你反而應該感到慶幸,你應該謝謝他放過了你!」張揚嘴上開導著喬夢媛,心裡卻明白,喬夢媛和許嘉勇這麼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能放下就能放下的,許嘉勇利用這樣的方法刺激喬夢媛未免卑鄙了一些。
喬夢媛歎了口氣道:「他想怎樣就怎樣吧,等會兒我就簽署了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書,以後和匯通分得清清楚楚。」
張揚道:「憑什麼?匯通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從成立到現在,你為匯通的付出比他要多得多,你又出力又出錢」沒理由最後都便宜了他!」
喬夢媛道:「我真的累了,我不想跟這個人再有任何糾纏!」
張揚道:「許嘉勇想幹什麼,你應該清楚,你把匯通讓給他」他會洗心革面好好經營嗎?」張揚搖了搖頭道:「不會,他的內心中只有仇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報復,報復一切他認為對不起他的人!」
喬夢媛黯然道:「我心裡很亂,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張揚卻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做,許嘉勇想要借助星月拿下匯通,就算他達到了目的,他的復仇行動也不會到此為止,秦白的事情發生之後,張揚已經領略到了許嘉勇的瘋狂,他認識到絕不能任由許嘉勇的瘋狂報復持續下去,否則還會有身邊人受到傷害。
袁立波的昌吉貨運最近生意不錯,自從經歷了上次被張揚誣陷偷車的事情,袁立波整個人老實了許多,他悟到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是靠實力說話的,明明自己和偷車事件沒有關係,可張揚就認定了他,這。氣他只能嚥下。
過去袁立波一度認為自己能夠在江城橫著走,老爺子是江城主管農業的副市長,又是市委常委,自己又是形意拳協會主堊席梁百川的弟子。可現在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張揚的靠山比他更大,拳頭比他更硬。所以他就只有吃癟的份兒,就算偷車案被冤枉了,袁立波卻沒有感到太多的委屈,實力不如人家,自認倒霎吧。
袁立波通過這件事之後,已經拿定主意,對張揚這種煞星,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老老實實做我的貨運生意,以後再也不跟你發生衝突,甚至連面前不見,你總不能再欺負我了?所以袁立波最近收斂了許多。
張揚出現在昌吉貨運的時候,袁立波正在給工人發工資,聽說張揚來找他,嚇得手裡的一把錢都掉在了地上,袁立波正躬身去拾錢的時候,張揚走進來了,樂呵呵道:「袁經理在嗎?」
袁立波看到人家找上門來了,躲是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把發工資的事情交給了貨倉經理宋日東。望著張揚」他一臉警惕道:「你找我有事?」
張大官人拿捏出一臉友善的笑容:「袁經理啊,我這次是專程過來向你道歉的!」
袁立波聽到他這麼說,頗有點受寵若驚,上次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揍了一頓,還誣陷自己偷車,現在忽然間張揚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袁立波有點接受不了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張揚。
張揚還是一臉的笑:「袁經理啊,我請你吃飯!」
袁立波道:「我還有事……」
張揚已經摟著他的肩膀拖著他向門外走去:「再忙也得吃飯,上次的事情我心裡真走過意不去,這頓飯你說什麼都得吃!」
袁立波不是害怕吃飯,他是對這廝摸不清楚,害怕張揚把他拖出去再揍一頓。
張揚下面的一句話讓他打消了顧慮,張揚道:「我還請了你哥,不遠,就在老城牆邊上的古城公雞館。」
袁立波這下有些相信張揚是要請自己了,不過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袁立波雖然稱不上精明,可畢竟在社會上打拼多年,什麼事都見過,再說張揚是什麼人物,他早已領教過多次,平時都是別人請他吃飯,哪有這廝請別人吃飯的道理?再說了,張揚打人什麼時候顧忌過,他要真想揍自己一頓,根本犯不上這麼麻煩,估計早就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