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道:「你剛才的表情好嚇人!」
張大官人笑道:「我的報復心也是很重的,所以你最好別得罪我,否則我也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才不怕你呢……」
張揚裝出凶神惡煞的樣子道:「當真不怕?」
秦清點了點頭。
張大官人忽然一伸手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秦清一聲嬌呼,啐道:「幹什麼?剛剛才吃飽!」雙臂卻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張大官人道:「飽暖思淫慾,我鬱悶了很久,需要發洩,需要狠狠地發洩一下……」
張揚有句話沒說錯,人在鬱悶的時候需要通過一種適當的途徑減壓,有人喜歡運堊動,有人喜歡暴飲暴食,而張揚採用的卻是最溫柔直接的方式,春清從開始的嬌羞靦腆漸漸變得熱烈而主動,他們通過自己的給對方心靈上的慰藉。
秦昏市長終於明白張揚所說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麼意思,不過她感覺用另外一個詞形容更恰當一些——加。
纏綿過後」張揚躺在床上,秦清側身貼在他的身畔,一雙修長的美腿常春籐一般纏在他的身上,嬌聲道:「你真想把我整死才甘心……」
張揚笑了笑,側過臉去輕吻了一下秦清的櫻唇,低聲道:「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接路而來」每件事的背後都藏著一些陰謀,你也要多加小心……」許嘉勇的這個電話讓他提起了警惕。
春清柔聲道:「放心吧,我有你教給我的武功防身,普通人打不過我……」
張揚禁不住笑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嵐山市委書記周武陽是不是要升任副省長了……」
秦清道:「組織部沒有正式下文,不過消息已經傳出來了,據我說知,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
張揚道:「嵐山市的領導班子肯定要發生變動了……」
秦清點了點頭,枕在張揚健壯有力的臂膀之上,一雙明眸流露出清晰冷靜的光芒:「如無意外的話常市長會接任市委書堊記,市長一職大概由吳明兼任……」嵐山組織上的這件事幾乎已經成為定局。
張揚道:「前兩天我去江城,遇到了吳明。
秦清的表情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輕聲道:「他去省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揚道:「省紀委書堊記曾來州的家宴,請得是宋省長,表面上是家宴,可實際上是為吳明和宋省長牽線搭橋的……」
秦清微笑不語。
張揚又道:「吳明在省城做了這麼多的工作,看來對市委書堊記的位置已經產生了凱覦之心,常市長如果不及時應對,會有陰溝裡翻船的危險……」
秦清道:「常市長為人做事很耿直正統,這些手段他是不屑為之,不然他也不會當了這麼久的市長……」
張揚道:「其實常頌當市委書堊記,你當市長,不失為一個最好的選擇。」
秦清笑道:「你呀,我可沒有那樣的野心」我的資歷尚淺,排在我前面的副市長多了,當市長有什麼好?位置越高,越受到別人的關注」自己的生活完全淪為公眾,而我和你在一起就得越發的小心,我才不希望那樣……」
張揚感覺到秦清的美腿將自己越纏越緊了,他摟著春清的纖腰,在她豐挺的胸膛上輕輕插捏著:「可你總會升職的……」
春清道:「我當副市長還沒有多長時間,在這個位置上根本沒有做出太多的成績……」秦清所說的其實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隨著她在官場之中的時間越久,她在心底深處對這個深不可測的環境產生了一種恐懼感,越往上走,越會產生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張揚道:「吳明是個小人,這種小人要是讓他得志,對嵐山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秦清道:「公平的來說,他還是有些工作能力的,這次省裡也把他作為市委書堊記的考察對像之一……」
張揚冷笑了一聲:「就憑他!」他並沒有將吳明和張立蘭偷情的事情告訴秦清,這件事在體制內絕對擁有爆炸性的效果,你吳明不是想當市委書堊記嗎?我就看你怎麼跳,老子輕易不拉你,拉你就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我要讓你顏面盡失,心機白費。張揚對吳明的惡感由來已久,自從吳明讓嵐山晨報社長劉文軍玩跟蹤偷拍,張揚就把這筆帳給記下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大官人攢足勁要讓吳明跌一個大跟頭。
秦清緊貼著張揚道:「你啊,越來越像一個陰謀家。」
張揚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官場是這世上最險惡的地方,你不害人,別人卻要害你,大家已經習慣了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這就是遊戲規則……」
春清道:「踏踏實實的做自己的事情不好嗎?為什麼要將精力huā費在政治鬥爭上……」
張揚道:「國內的官員口口聲聲的要為人民服務,可多數人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投機專營,如何盡快升職,如果只是少數人想還好,現在多數人都存在這樣的想法,往往一個位置會有十幾個,上百個,甚至成千上萬個人在惦記,競爭又如何能不激烈……」
春清道:「鬥來鬥去有意思嗎……」
張揚大官人道:「與人斗其樂無窮……」
秦清撅起櫻唇道:「如果有一天,你的政治利益和我發生衝突,你也會跟我鬥嗎……」
張大官人想了想道:「幹嗎不鬥,對你永遠是,維維豆奶,歡樂開懷……」
春清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的胸膛落入這廝的一對大手之中。張揚翻身將秦副卒長壓在床上,凝望著秦清一雙如水美眸,低聲道:「我和你的鬥爭只限制在床上……」
春清星眸半舒,霞飛雙頰」嬌羞之中透出無限嫵媚,只覺著張揚正將那份灼熱一點點侵入她的嬌軀,隨著張大官人的動作,秦清春蔥般的十指深深陷入張揚的肌膚內。
在秦清的勸說下,張揚當天還是前往了京城,秦清不想張揚因為自己家的事情改變計劃「,更不想張揚和楚嫣然之間的感情因為自己而產生裂痕。
張揚驅車來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偏偏不巧又下起了雨,雨很大」張揚不得不放慢車速,他給楚嫣然打了一電話:「嫣然,我到京城了……」
楚嫣然此時正在秦萌萌的宿舍,張揚的電話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驚喜。她輕聲道:「雨下得很大,你小心駕駛,太晚了,你就不要過來了,小歡睡了,你別來吵醒他……」
張大官人大老遠從江城跑到這裡,原指望給楚嫣然一個驚喜,可這會兒頗有點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感覺,他訕訕道:「我還沒吃飯楚嫣然道:「那就找一家酒店,吃過飯住下來,明天我和萌萌去找你……」
張揚還想說什麼」那邊楚嫣然道:「我累了,今天要倒時差,先睡了……」
張大官人聽著螂都螂的忙音,不覺愣在那裡。
楚嫣然掛上電話,俏臉之上蒙上一層淡淡的幽怨。
秦萌萌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牛奶,輕聲道:「睡前喝一杯牛奶能美容。
楚嫣然淡淡笑了笑,看得出她的笑很勉強。
秦萌萌道:「怎麼?生我哥的氣了……」
楚嫣然道:「沒生氣,只是有些失望……」
秦萌萌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熱心腸」整天為別人的事情忙活,粗心,不注意細節……」
楚嫣然輕聲道:「過去如果我有事,他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
秦萌萌沒說話,她瞭解楚嫣然對張揚的感情,兩人這麼久沒見,楚嫣然返回國內,當然想第一時間在機場見到張揚的身影,可張揚卻讓她失望了」表面上看只是一件小事,可感情最重要的卻正是在細微之處。
楚嫣然道:「我知道他在為秦白的婚禮忙活,也許朋友比我重要得多……」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秦清的身影,楚嫣然忽然感覺到一陣委屈,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站起身,推開窗,外面秋雨正急。
秦萌萌道:「嫣然,我比你先回來,我跟張揚談過,他心中始終在想著你……」
楚嫣然輕聲道:「時間會改變一切,過去我信,可現在……」
秦萌萌笑道:「現在還是一樣,相信我,我看得出來……」
楚嫣然道:「在美國的時候,我始終在想著他,這些天我都在期待走下飛機和他相見的一幕,當我知道他無法過來的時候,本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可我卻出奇的平靜,只是有些失望,並沒有感到難過。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會這麼冷靜,也許改變的不僅僅是他?」
奏萌萌道:「應該是你們太久沒見,所以產生了一些陌生感,感情是需要維繫的,再深的感情如果不去維護也變得生疏,也許你們見面之後就會好起來,一切的誤會不復存在……」
楚嫣然美眸之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但願如此……」
張大官人來到秦萌萌居住的小區外,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按照秦萌萌給他的地址,一直開到了樓下,看到秦萌萌家裡已經熄燈了,雨這會兒下得越發大了,張揚拿起電話,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打消了給楚嫣然打電話的念頭,他驅車來到外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鹵煮攤兒,要了點菜,開了瓶酒,在這個雨夜自斟自飲起來。張揚能夠體諒楚嫣然內心的感觸,自己答應她去機場接機,可因為秦白的事情耽擱了,讓他的承諾落空,在楚嫣然來說,必然是極其失望的。
這樣的一個雨夜,在昏黃的燈光下,張揚獨自飲酒,這樣的情景讓他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在黑山子鄉和楚嫣然避追的種種統統湧上心頭,張揚忽然意識到,自己和楚嫣然之間的感情或許面臨著一場危機,從宋懷明得到他和時維的照片開始,有人就試圖在其中製造著矛盾,從眼前來看,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許嘉勇,張揚暗下決心,從京城返回之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許嘉勇,讓他嘗到痛苦的滋味,這個小人試圖藏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給他使絆子,張揚並不怕,可是他擔心許嘉勇將魔爪伸向他的親人。
老闆是位頭huāhuā白的老頭兒,他笑道:「小伙子,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喝悶酒……」
張揚笑道:「剛從外地過來,沒吃飯呢……」
「空肚子喝酒可不好,先吃點東西墊墊……」
張揚友善的笑了笑。
老頭兒又問道:「你在京城沒有朋友嗎?」
「很多,可是太晚了,不忍心打擾他們……」
夜深了,楚嫣然卻仍然沒有入睡,她靜靜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昏黃的路燈,她知道張揚就在京城,一定就在距離她不遠處,可是她內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回國之後,聽說了太多張揚的事情,這些事都讓她原本就鬱悶的心情雷上加霜,她知道張揚之所以沒去機場接她是因為秦白的婚禮出現了變故,可歸根結底,卻是因為秦白的姐姐春清,楚嫣然聽著淅淅瀝瀝的秋雨聲,心中默默自問著:「在他的心中是不是秦清要比自己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