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盜墓賊損壞的墳墓重新填土,張揚看了看這座墳墓,並沒覺得有什麼特別,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就是您說的那座古墓?」陳崇山拍了拍道:「這座墳裡埋得是清台山最有名的悍匪安大鬍子!這些盜賊應該做過一番調查,想從安大鬍子的墳裡挖出一些寶貝來。,。,首。發」
李信義怒道:「世風日下,這些雞鳴狗盜之徒著實可恨,真該敲碎他們的骨頭,把他們拋到荒野中喂狼!」
張揚暗笑,這位老道爺可沒有一點悲天憫人的情懷,言語中的殺氣比起自己還要重一些。
李信義的目光剛巧在這時向張揚望來,從張揚的表情,他覺察到了什麼,向陳崇山道:「你孫子嗎?別說長得跟你還真有點像。」
陳崇山斥道:「李義,你那張破嘴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這是我的一位知己小張揚,法的修為比我還要高!」陳崇山當然是自謙的說法,李信義當然不會相信,點了點頭道:「很晚了,都回去休息!」
陳崇山又叫住他:「明天雪帶她的幾位朋去觀海台看日出,你不要無理取鬧啊!」
李信義又回看了看張揚,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是你孫女婿!」一句話把陳崇山給惹火了:「滾蛋!」
老道士留下一串笑聲,眼間已經消失在竹林深處。
張揚衷讚道:「真是一位高手!」
陳崇山笑:「他精神受了一點刺激。平時就喜歡胡言亂語。六十多歲地人了。從建國起就在清台山守著那座破破爛爛地紫霞觀。地時候。有紅衛兵來破四舊果二十多名沖山來地紅衛兵被他一人給全部打了回去。」說起李信義地英雄往事。陳崇山顯得頗有興致。
張揚心中不覺生出惺惺地感覺。還真看不出。這老道士和自己居然有著如此相似地經歷。想當初他剛剛來到黑山子鄉地時候。也是赤手空拳擊倒了下清河村地四十多名鄉民。說起來還是自己更威風一些。
陳崇山之所以剛才交代李信義。是因為擔心他那個瘋瘋癲癲地脾氣。萬一性子來了捉弄這幾個小輩豈不是十分地尷尬。所以還是先給他打個預防針地好。
第二天一早外面還是漆黑一片。陳雪就已經起來。左曉晴和她一起醒了。反倒是洪玲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起床。外面張揚聽到動靜也迅速爬起了推陳國偉。陳國偉痛苦不堪道:「讓我睡累死了。這日出我是不看了。」看不出這廝和洪玲還真有一些夫妻相。
陳崇山已經在院子裡砍柴。多年地山居生活讓他養成了早睡早起地習慣。
看到張揚他們三個。不禁露出會心地笑容:「紫霞觀後面地觀海台是看日出最好地地方。快去。遲了就錯過這難得一見地景色了。」
從他所居住的石屋到紫霞觀還有三里左右的山路若在平地這段距離根本算不什麼,可是這是在深山之中加這段路途是青雲峰最為險要的道路,最陡峭的地方接近九十度的直角落腳處都是在山崖鑿出的石窩,幸好崖壁有鐵索作為防護雪對這裡的道路十分熟悉,走在最前面。左曉晴走在中間,張揚在後面攙扶著她,對張大官人來說,這是個和左曉晴親密接觸的大好機會,一會兒扶住左曉晴的纖腰,一會兒托住她的香肩,到後來膽子大了一些,居然開始用手去承托左大小姐挺翹豐滿的臀部,可惜手掌還沒有碰到目的地,左曉晴就已經感受到後面襲來的熱力,反手就是一個掌,啪!地一聲打在張揚的手背。
脆響聲吸引了陳雪的目光,她從前方轉過頭來,左曉晴也轉過身去,美眸之中流露出又羞又怒的神情。張大官人一臉的無辜:「打我幹啥?」
左曉晴柳眉倒豎,可是這廝剛才的那個揩油動作的確沒有得逞,俏臉兒一昂:「誰讓你不老實來著?」
陳雪冷冷掃了一眼張揚,目光中充滿鄙夷之色,然後繼續向爬去。
張揚這個鬱悶,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說得自己,他歎了口氣:「我可什麼都沒幹!」
左曉晴轉過俏臉,唇角卻偷偷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我這叫提前預防犯罪的發生!把你罪惡骯髒的思想消滅於萌芽之中。」
張大官人低聲感歎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過左曉晴的預警機制果然起到了效果,張揚的祿山之爪再也沒敢放肆的伸出去。
紫霞觀名氣雖然大氣磅礡,可實際只是破破爛爛的五間石屋,外面圍著一個大院子,大門倒是有些氣派,據陳雪介紹說,這座石門是宋朝那會兒就有了,不過張揚看石門的三個字倒是新刻去的,而且從字體風格一眼就看出,紫霞觀三個字是出自陳崇山的手筆。
紫霞觀破破爛爛,大門敞開著,老道士李信義不知去了哪裡,因為張揚和陳崇山都沒有提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陳雪並不知道張揚已經見過了李信義,輕聲介紹道:「紫霞觀內有位信義道長,是我爺爺多年的之交好。」
他們三人直接從道觀走了進去,穿過道觀,走出後門就是一座平台,前行五十米左右,就看到一塊突出的巨石橫臥在山崖之,這塊石頭就是觀海石,這時候東邊的天空已經隱隱現出魚肚白的顏色,黎明就要來臨。
他們三個爬到觀海石霧將觀海石浸潤的濕滑無比,張揚第一個走了去,又伸出手把左曉晴和陳雪拉了去,兩位女孩兒的手掌都是細軟柔嫩,可是感覺卻明顯不同,陳雪的手掌如同她的表情一樣冰涼,而左
手掌如同一塊溫軟的白玉。握著兩位美女的纖手,禁回想起大隋朝那會兒左擁右抱的情景,恍惚間有些分不清現在究竟是今生還是前世風輕拂,一團白霧將他們三人包裹在雲霧之中目望去四周景物一片朦朧。
兩位女孩同時下意識的握緊了張揚的大手,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女性天生的柔弱讓她們想要尋找一種溫暖的庇護,張揚引著她們在觀海石的前方坐了下來,放開了陳雪的小手手卻仍然緊握著左曉晴的纖手,晨霧把他們的面孔變得朦朧而神秘似近在咫尺,卻又生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只有兩人掌心的溫度如此真實如此親切,說不出的溫馨宛如融入咖啡中的方糖一點點一絲絲浸潤開來。
青灰色的天空越來越亮,終於現出朦朧的淡紫色,藏在雲霧後的紫色一點點轉為深紅,從深紅又變幻為橙色陽從雲海之中靜靜浮出來,柔和的光芒沉浸在淡紫色的霧氣中層的邊緣被描繪出金蛇一樣的閃光,隨著太陽的不斷升起整個天地變成了色彩繽紛的瑰麗世界,四周湧動的雲霞閃爍著絳紅色的光彩過了一會兒,紅日終於掙脫了雲層的束縛,光照雲海,五彩繽紛燦若錦繡,萬道金光驅散驅雲散霧,遠方的山巒也被染了誘人的玫瑰色,金光在山巒的邊緣躍動。
太陽變得晶亮耀眼,火一般鮮紅,火一般強烈,不知不覺群山都已經被她照亮,雲海也在太陽的光芒下燃燒起來,迅速的消退。
潮起潮落,人間知多少春秋,張揚也沉浸在這日出雲海之美,重生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產生了這種超然物外的出塵感覺,想起黑山子鄉的官場生涯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左曉晴的美眸濕潤了,有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和大自然離得如此之近,觸手可及,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然之美,她的手用力握緊了張揚,在這一刻她感覺到可以放下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顧慮,真真正正的去感受張揚帶給她的溫暖,帶給她的感動……
陳雪不知何已經悄然離去,宛如山茶花般俏生生站立於崖前的古樹下,閉雙目,靜靜傾聽著山風與松柏的低語。
超然和現實永遠不可同時存在,雖然相隔只是一線之間,可是永遠都存在著取捨的定義,直到回到山下,左曉晴和陳雪都還保持著那份超然的心態,可張大官人卻已經完完全全回到現實中來。
原本想將左曉晴一行送回春陽,可是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卻打亂了他的計劃,紅旗小學重建工地停工了,身為這次重建工作的總指揮,張揚必須盡快處理這個問題,這關係到他以後的政績,和他日後的發展息息相關。
張揚把左晴一行送了長途汽車,又專門給司機交代了幾句,現在往返春陽和黑山子的長途司機少有不知道小張主任的,業內已經有了一個傳言,寧惹鄉委記別碰計生主任,人家鄉黨委記是個講道理講原則的人,那計生主任卻是個爭強鬥狠蠻不講理的角色,不是有句話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嘛!
左曉晴透過車窗看著外笑得陽光燦爛的張揚,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捨,她咬了咬櫻唇,終於還是拉開車窗:「張揚,要注意身體,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千萬不要蠻幹!」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左曉晴的關心讓這廝很是受用,清台山之行顯然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從左曉晴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張揚知道,自己距離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長途車揚塵而去,張揚抽了抽鼻子,心裡也因為左曉晴的離去感到有些發空,看來自己的確是有些陷進去了,想起紅旗小學的麻煩事,張揚很快就忘記了這定點的失落感,開著麵包車直接來到了現場工地。
工地之空空蕩蕩,除了一個負責看料的工人,其他人全都不知去向,吳宏進看到張揚從車裡下來,慌忙跑了過來,苦著臉道:「張主任,那些工人全都不願意幹了。」
「為什麼?」
「他們說次被砸傷的兩個工到現在還沒有得到賠款,而且這個月的工錢也沒有發下來,所以……」
張揚一聽就火了:「他們的工資發不下來干我屁事?找他們老闆啊!」,他很快就回過味來了,這件事十有是林成武折騰出來的,麻痺的,行啊!居然敢給老子來這一套,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以為我好欺負呢。
「林成武呢?」
吳宏進歎了口氣:「他家在縣城,週六就回家了!」望著空空蕩蕩的工地,吳宏進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張主任,工程進度拖不得,如果安老先生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樣子,恐怕他一定要發火的。」
張揚冷笑了一聲,走到現場指揮部中往林成武家裡打了個電話,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林成武也不在家,這孫子擺明了要跟自己作對。
張揚閉眼睛想了想,果斷作出了一個決定:「小吳,明天讓林成武和他的那幫工人給我滾蛋,馬給我聯繫新的工程隊。「
吳宏進愣了,十分為難的說:「張主任,這工程隊的事情是鄉里定下來的,合同都簽下來了,咱們要是單方面撕毀合同,豈不是讓林成武得了理去?」
「林成武算什麼?跳樑小丑而已,老子都沒心情玩他!」張揚提起這廝就有些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