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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偉和洪玲對這塊大石頭都沒有什麼興趣,兩人已經走得累了,喘著氣道:「歇歇,喝口水再走!」
繞過剛正石,潺潺的水流聲變得越來越清晰,舉目望去,卻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條小溪,清溪迂迴在密林長籐之間,跳躍在嶙峋亂石之間,急的水流拍打在亂石之,湧起了白色的浪花,一縷縷清香隨風陣陣襲來,張揚望去,原來四溪水向下流去的地方,岩石縫中長出一片片白香花,這香味兒是飛濺的水霧帶出來的。
左曉晴取景拍照的功夫,洪玲和陳國偉已經羞答答坐在了溪水邊的大石頭,洪玲有些忸怩道:「曉晴,幫我們拍一張!」
左曉晴拍照的時候,張揚湊了過來,很不厚道的說:「風景不錯,就是人寒磣了點,要不咱倆也拍一張?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天人合一。」
左曉晴笑道:「怎麼看有些人也屬於破壞環境的一類,還天人合一呢!」她的鏡頭忽然對準了遠方。
張揚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陳雪一個人靜靜蹲在小溪旁,手中握著一朵白香花,花瓣從她的指尖一片片隨風飄落,落在小溪之中順流而下,冷漠的雙眸之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讓人感覺到她本應屬於這空寂的山谷。
左曉晴迅速按下快門,向張揚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看到沒有,這才叫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
「我怎麼看你屬於偷拍呢?小心人家告你侵犯肖像權!」
左曉晴忍不住笑了,洪玲走過來遞給左曉晴和張揚各一瓶礦泉水,左曉晴拿著自己的那瓶水給陳雪送去,陳雪輕聲道:「小清河的水質很好,全鞠清泉,湊在唇邊喝了。
左曉晴學著她地樣子也捧了一口山泉水飲下。感覺沁涼甘甜。驚喜道:「真地好甜。比礦泉水好喝多了!」
陳雪露出一絲淺笑:「這裡遠離塵世地喧囂。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全都不沾染世俗地氣息。原始質樸地味道才是最純正地味道。」
左曉晴想不到小小年紀地陳雪居然說出這樣一番出世地話語。心中不由得有些嘖嘖稱奇。陳雪地年齡雖小。可是言談舉止卻透出和她年齡不符地成熟和冷靜。和她在一起。左曉晴忽然生出一種奇怪地感覺。覺著自己和陳雪就像是分別在溫室和山谷中長大地花朵。環境地不同造就出心態地不同。
短暫地休息之後。他們繼續向青雲峰攀登。山雖然有路。可是狹窄難行。越往走。山路越是崎嶇險峻。很多地方都是張揚先爬去。然後一個個把他們拽去。只有陳雪不需要他地幫助。仍然腳步輕盈地走在最前方。所有人都感覺到這女孩骨子裡地倔強和堅強。和她相比左曉晴和洪玲地體質顯然就差了許多。
洪玲和陳國偉還是落在最後。兩人手裡拄著一根樹枝。心中已經開始感到後悔了。早知道那麼辛苦。就不該答應陪左曉晴同來。
左曉晴也累得氣不接下氣。幸好有張揚一直在身邊照顧她。她擦了擦額頭地汗水。笑道:「好累。過去爬黃山也沒那麼累。」
陳雪在前面道:「這種山路和台階是不一樣的,爬山也要有竅門,要學會用力。」她已經爬到方的山坡,回頭看去,卻見張揚和左曉晴在她身後五米不到的地方,洪玲和陳國偉已經落下了二十米左右。等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全都爬了來,陳雪指著前方樹林掩映中的白色石屋道:「那兒就是我爺爺的家!」
洪玲望著遠處的那間看起來就像火柴盒一樣的小石屋倒吸了一口冷氣,痛苦哀嚎道:「讓我死,我真的走不動了!」
陳雪已經舉步向小屋走去,左曉晴很同情的拍了拍洪玲的肩膀:「聽說山有狼,天黑了就會出來!」
洪玲嚇得尖叫一聲跳了起來,陳國偉趁機表現他的男子氣概,揚起手中的木棍:「你放心,有我在多少狼我也把它打回去!」說歸說,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掉隊的,奮起體內那點殘餘的力量跟著陳雪向小石屋走去。
歷經兩個多小時的艱苦跋涉之後,他們終於順利抵達目的地,當然艱苦跋涉只是針對張揚和陳雪以外的三人而言,石屋外用條石砌成了階梯小路,院子也是用石塊壘成,院中種著一棵巨大的楓樹,下午和煦金黃的陽光籠罩著這座山間小屋,沖淡了它本來的孤單味道。楓樹下有一張石桌,石桌之擺放著一幅宣紙,面寫著一首詩: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煉仍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字體筆走龍蛇,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張揚過去在法就頗有造詣,所以一眼就看出這幅字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不禁讚道:「好字,好字!」
左曉晴生於香門第,對於法也有些鑽研,看到這幅字也是欣賞不已。
洪玲和陳國偉兩個累的坐在門前石墩子,只顧著喘粗氣,暫時是沒有雅興欣賞法了。
張揚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道:「雪兒回來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院落的門前,來人正是陳雪的爺爺陳崇山,他今年六十八歲,腰板挺直嗓音洪亮,頭髮已經全白,身穿黑色夾祅,手中拎著幾隻斑鳩一隻大雁,都是他用氣槍打下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隻大黃狗,那黃狗和陳雪極熟,看到她親切的跑了過去,陳雪蹲下去親切的撫摸著它的耳朵,一向冰冷的俏臉之露出了融化冰雪的笑容。
陳崇山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造訪自己的小屋,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奇,這一點他們爺孫兩人很像,無論遇到什
都是那麼波瀾不驚。
陳雪叫了一聲爺爺,迎了來,接過陳崇山手中的獵物,向他介紹道:「他們是我的朋,想到山來遊玩,所以我帶他們過來了。」
張揚微笑著走了過去,主動伸出手去:「陳大爺,我叫張揚,是黑山子鄉計生辦的……」
「嗯!」陳崇山從鼻息中發出沉悶的聲音,臉的表情說不清是喜是怒,他根本沒有和張揚握手的意思。張大官人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僵在半空中,不過張揚並沒有生氣,一是因為陳崇山的年紀比較大了,二是因為他看到陳崇山一手讓人驚艷的法,心中早已生出欣賞意,在張揚的理解中,凡是有本事的人脾氣都有些乖戾,陳崇山詩雙絕,卻隱居於深山之中,在大隋朝這都是懷才不遇的隱士,大才啊!對於真正有才能的人,張大官人的忍耐力一般都很強,眼前可以理解為涵養。
張揚很有涵養的笑了笑,然後道:「陳大爺的法很好,筆走龍蛇,頗有王右軍的風骨!」
陳崇山不由得多看了張揚一眼:「你也懂得法?」張揚的這番話的確引起了他的興趣。
張揚謙虛笑道:「略懂!」
陳崇山瞇起雙目,他對自己的法一向都很有自信,早在他少年之時便師從法大家,中年之時便隱然有了大家風範,後來人生遭遇顛沛變故,幾度浮沉,遭受打擊之後方才決定隱居於山野之中,寄情於山水之間,法又是一變,至今他的法已經獨具一格,自成體系。真正懂得法的人看到他的墨跡之後,多數要歎為觀止,言行恭敬,像眼前這個年輕人這般還敢自稱略懂的,要麼是法造詣不凡,要麼就是年少輕狂信口胡說,陳崇山對於法的興趣幾近癡迷,他低聲道:「那你來評評我的這幅字!」
陳雪心中暗歎,這位張大哥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爺爺的法又豈是他能評論了的?
張揚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窘迫,從容笑道:「既然陳老先生讓我評點,那麼我就大膽的說兩句,不對之處還請海涵。」恍惚間張揚彷彿回到大隋朝那會兒以文會的時候,遣詞用句也不覺恢復了過去的古樸之氣,在場的人中,左曉晴、洪玲和陳國偉都是領教過張揚文縐縐的那套的,臉都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知張揚這位大能又要怎樣糊弄這位老爺子。
張揚走到石桌前,仔細看了看那幅字,低聲道:「我剛剛看到這幅字,以為老先生早年受過王右軍的影響,可是再細看,老先生最早修習的風格卻並非王右軍,而是他的前輩張芝張伯英,全文轉精其妙,字之體勢,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脈通於隔行!」
這番話說完舉座皆驚,陳崇山臉的冷漠和孤傲盡數褪去,雙目之中流露出激動和熱切,他雖然生活在這遠離塵世的深山之中,可是並不代表著他早已斷絕了人世間所有的七情六慾,中年喪子之後,他幾乎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法之中,可是現在自己達到怎樣的修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張揚一番話說完,讓他忽然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這並非是因為陳崇山喜歡奉承,而是張揚說出了他想要達到的境界。
張揚又道:「然老先生胸中又有悲憫之意,在山野之間,強迫自己忘卻世俗紛爭困擾,可畢竟無法完全拋卻俗念,這種斬不亂理還亂的心緒體現在法之中便有了一種勉強之意,山野中的超然和心中的勉強兩相矛盾,所以筆力雖然已經爐火純青,可是筆意還欠缺一份酣暢。」
陳崇山聽完張揚的一席話,激動地連連點頭,大笑道:「好!好!雪兒,快去做飯,我要和這位小好好談一談!」,眼前戲劇性的變化讓陳雪在內的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這位小張主任果然是大能啊,利用法也能取悅於人,看人下麵條的本領不可不謂強悍,其實人家張大官人這可是憑得真本事,大隋朝那會兒,他也是特別喜歡張芝的法,還特地花去千金購買了張芝傳下的不少墨寶,可巧這位陳崇山老先生也是從學習張芝開始接觸草,所以兩人勉強還能算得同門。不過和張揚相比陳崇山所見到的真跡已經很少,張芝流傳到現代的傳世墨寶也不過只有一幅《八月帖》。
張揚看到陳崇山對自己如此欣賞,也不禁起趁熱打鐵的念頭,奉承道:「老先生的這首詩寫得極好: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煉仍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這正是文人風骨的寫照啊!老先生高才,高才啊!」張揚只顧著拍馬屁,卻沒有看到一旁左曉晴拚命向自己使著眼色,他哪裡知道這首詩是清朝鄭板橋寫得,話說回來,那啥……張大官人得志那會兒,鄭板橋還沒出生不是!
洪玲和陳國偉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陳雪臉也露出淺淺的笑意,張大官人還不知自己哪兒出了紕漏,有些奇怪的看著陳崇山,陳崇山臉的表情也是古怪到了極點,心說這小子不是挖苦我,一個對東漢張芝如此熟悉的人,會不知道鄭板橋?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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